老太監聽到她這些話不禁欣慰的笑了笑:“這有何辛苦,您可是首位貴妃娘娘呐,奴才們還要仰仗您呢。”


    “貴妃娘娘先隨我去居住之地吧,一直在這裏曬著您也不好。”


    他說完便帶著蘇晚瑾在偌大的皇宮內行走,厚重的紅牆遮擋住外麵的一切,這裏的一切景色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宮女太監瞧見她全部都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很快眾人便在一座比較安靜的宮殿停了下來,牌匾上寫著桃花塢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一進宮門便讓人亂了眼。


    鵝卵石鋪成的路徑兩側栽滿了桃林,進入灰色石牆的圓形拱門後便是一座極其古色古香的木製宮殿,沒有那麽的富麗堂皇卻別有一番雅致,宮殿正門處擺放著圓形的桌椅,旁邊便是一座小型的池塘,上麵布滿了蓮葉,時不時會有跳動的青蛙。


    本就擔心入宮儀式如此隨意簡陋,生怕宮之人瞧不起自家大小姐,但如今看來或許也是想多了。


    書墨想著又在公公臨走之前還塞了一袋碎銀笑道:“公公辛苦了,拿著這些渴了就當是茶錢了。”


    老太監看到書墨給過來的碎銀頓時死死的盯著,臉上也笑的更加開心起來又道:“不辛苦,不辛苦,多謝貴妃娘娘。”


    他說著再一次行了個跪地禮,蘇晚瑾一看這架勢自然是不習慣的剛想要走過去趕緊讓他們起來。


    書墨直接搶先在蘇晚瑾之前將幾人扶了起來。


    拿了賞錢眾太監便迅速的離開了院子,一瞬間院子便安靜了下來。


    蘇晚瑾這才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梨琴和書墨先進了殿內收拾,留下她一人百般無賴的聽著池塘邊的蛙叫聲。


    雖說是入了宮但是總感覺在這裏的生活也跟攬月館差不多,蘇晚瑾倒也絲毫不怕要侍寢的問題,如若皇帝真有龍陽之好那根本不會來這裏。


    入宮當天夜裏皇帝真未過來,就連麵都未見上。


    第二日書墨如往常一樣伺候梳洗,身後又跟著幾個內務府新撥過來的宮女,看著年紀似乎也不大,院子內便有太監清掃,一切事情做完後便又自覺的離開去。


    蘇晚瑾不禁有一些奇怪起來問道:“怎麽做完事就都離開了。”


    書墨對你的問話顯得有一些意外隨即開口道:“小姐,您不是喜歡安靜嗎?所以我跟管事的公公說了下。”


    她倒也的確不太喜歡院子裏麵有這麽多生人,因為之前在攬月館也隻是四個人照顧著衣食起居習慣了,若是突然來這麽多人還真會有一點不太自在。


    仿佛一舉一動都被人盯在眼中一般,但是倒也沒想過皇宮裏的人能如此好說話。


    之後的日子也是平淡很,甚至比在攬月館的時候無聊許多,蘇晚瑾一直在宮殿裏安安分分的不是看書寫字便是和梨琴打鬧打發時間。


    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經入宮了一周了,天子到現在也沒個人影。


    想到自己可是有任務在身上的,經不起在這裏浪費時間,蘇晚瑾還是決定必須要主動出擊。


    想起洛祭祀寄來的信內容說天子經常與麵容清秀的小太監混在一起,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法子。


    安分了這麽久,那些眼線似乎也漸漸的被撤了下去,如今正是行動的好機會。


    她到這裏便對著一旁的書墨開口問道:“梨琴,能幫我想辦法找一身太監的衣服過來嗎?”


    “還有能否保密,就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梨琴聽到露出詫異之色,但是也沒有過多的去問回了一聲好後便離開。


    不得不說梨琴的辦事效率的確是很快,早上才走的功夫,下午便提著一個包裹回來,就算是問了,她便說是從內務府那邊領的。


    蘇晚瑾也無暇多想,草草了事的用過晚膳之後直接回了屋早些睡去。


    在房間內換上了太監的衣袍後,她趁著夜色已深直接從窗戶爬了出去。


    夜晚的皇宮更多的是寂靜,雖說有微弱的火光,但是真要四處走動還是需要提著燈籠來分清路段,她一邊四處張望正找路的功夫很快便被人叫住。


    “站住。”


    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蘇晚瑾不禁心一緊但還是微微低頭嗓子也夾了起來弱弱道:“公公。”


    “嗯~起了吧。”


    她起了身抬眼望去,隻見眼前站著的是一位年紀稍大的太監,臉上布著深深的細紋,皮膚鬆弛,五官的底子卻能看得出來年輕時也算是一位俊秀的男人。


    身上著的是深藍色的圓領袍,交領為白色,衣袍上繡著白鶴相依的圖畫極其的精美細致,手中拿著拂塵,一眼望去便感覺是位等級較高的太監。


    老太監看到蘇晚瑾柔美的臉龐又聽到那聲音嬌滴滴的,頓時有一些眉頭緊皺起來開口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這麽晚還出來遊蕩?”


    她繼續用著自認為很陰柔的聲音再一次道:“回公公,奴才是桃花塢宮裏的,娘娘著奴才看看這附近一帶是否有流螢,讓奴才抓些回去放著。”


    老太監表情再一次難看起來,跟在身後的太監之一也像是忍不住一般發聲問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藍衣的老太監瞥了他一眼,讓他退回去後才繼續道:“你叫什麽名字?生來就是這副嗓音嗎?”


    蘇晚瑾聽到這裏頓時尷尬的笑了笑隻能稍稍壓低了嗓音道:“奴才為小夏子。”


    老太監聽到這正常的嗓音說話後才有一些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盈盈:“小夏子,你能替我將食盒端去給皇上嗎?”


    “或許由你去的話,皇上會更高興一些。”


    正提著食盒的年輕太監有一些委屈道:“王公公,不是說好了今夜讓我去嗎?”


    被叫住王公公的太監用拂塵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少插嘴,你急什麽,後麵自然有的是機會。”


    被敲打的太監長的也是極其的清秀,王公公隨後又帶著笑的表情看向他。


    蘇晚瑾有一些傻了眼,他這話的意思明麵上是去送夜宵,但實際肯定不止吧?


    自己正好也要去打探天子,機會直接送上門來了,不去白不去還省了不少事,想到這裏蘇晚瑾故作有一些為難道:“可是貴妃娘娘那邊……”


    王公公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長的笑道:“流螢這種東西要抓也還未到時候,你迅速的送完回去便好了。”


    “若是被絆住了腳也無事,到時候我自會差人過去幫您交代的。”


    “既如此,奴才去便是了。”


    蘇晚瑾故作為難的答道,王公公見他答應也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直接指道:“皇上這個時間段,估計還在崇德殿,你直接過去便好。”


    “公公,奴才也是初來乍到,實在是不知道崇德殿該往哪裏走。”


    “還請勞煩公公告知一下。”


    王公公聽著這番話,便突然恍然反應過來,心裏便奇怪了之前可沒有見過如此清秀的太監。


    聽到是新來的又看了看那清秀的太監道:“小允子,你領他去吧。”


    被喚作小允子的太監雖有一些不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蘇晚瑾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就這樣走著。


    本想著打探一下宮中情況,蘇晚瑾直接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問道:“允公公入宮許久了嗎?”


    小允子不語,繼續在前麵帶路,很明顯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高興。


    蘇晚瑾也知曉又一次笑臉盈盈的開口道:“允公公,您跟王公公關係很好嗎?”


    麵對她再次發問小允子明顯有一些不耐煩起來瞪了過去:“既入了宮就把你的好奇心收起來,什麽該問什麽該說都給我經過腦袋好好想想。”


    “不要到時候人頭落地如何死都不知。”


    蘇晚瑾心裏頓時有一些沒好氣起來,但是為了打探點情報也隻能忍再一次恭敬:“允公公教訓的是,我以後尊聽您的教導。”


    見眼前的樣貌清秀的小太監一副小跟班的樣子,討好一般說著這些話,允公公臉上才緩和了一些開口道:“你性子倒是圓滑的很,若是以往那幾個新人自然是要跟我吵架了。”


    “把機會讓給你這種人,我心裏倒也是平衡許多。”


    見他總算願意開口吭聲了,蘇晚瑾連忙緊抓機會故作不明白的開口問道:“允公公說的是什麽機會啊,不是給皇上送夜宵嗎?”


    小允子聽到這話,頓時對她投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又連連後退到蘇晚瑾的身旁小聲問道:“你不明白王公公的意思嗎?”


    蘇晚瑾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也隻能裝作不明白,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他。


    隻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開口道:“當然是借著送夜宵的名義給皇上侍寢呀。”


    她假裝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小允子。


    小允子看到蘇晚瑾的表情頓時忍不住捂著笑了起來:“您可放心吧,還要看皇上會不會看上您呢,若是看上了你有的是賞賜。”


    看到她不語,小允子再一次繼續道:“諒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這宮裏的情況也是正常。”


    “隻是可憐了那位貴妃娘娘,聽聞也是書香之氣的大美人年紀輕輕的,這一輩子都要在宮裏一個人度過了。”


    聽到他感歎的話蘇晚瑾有一些尷尬的發笑了幾聲,提著食盒的手不自覺加重了一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麽說來,皇上他?”


    話還沒有說完,小允子便害怕的一聲噓的聲音打斷:“我的祖宗,這種事大家各自心裏知道便好,千萬不要說出來。”


    聽到他的話,蘇晚瑾才反應過來捂住嘴看了看四周後才道:“多謝允公公的提醒。”


    “前麵便是崇德殿了,直接進去即可,出頭了可不要忘了我。”


    小允子丟下這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


    目送小允子離開後,蘇晚瑾這才深吸了口氣往崇德殿走去,守衛見她這副姣好的模樣手上又提著食盒,早已經是習慣了一般直接放了行。


    進入了門內便踏上了長廊借著灑進來的月光與手上的燈籠,蘇晚瑾一邊走在廊中一邊四處張望,完全不知道天子的在哪個房間。


    這廊坊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無論往哪邊走都沒有出口,她不禁有一些歎了口氣起來,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讓小允子繼續帶自己到房間門口的說。


    趁著歎氣轉個角的功夫開門聲也同時傳出來,原本無比寂靜的環境突然有開門的聲音讓蘇晚瑾突然嚇了一跳。


    往那開門的主人望去之際,開門的人也注意到了她,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莫名的對上。


    借著屋內的明晃晃的燈火蘇晚瑾這才看清了他的容顏。


    男子麵容白皙,細眉眉頭微皺宛如星河的眼眸此刻充滿了警惕,一頭烏黑的長發用木簪子固定成半披式的發型。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側臉細碎的劉海隨著微風的時不時吹拂至眸前。


    身著一身黑色的交領長衫,那袖口與衣領上的紋路均用金絲線繡製,光打在衣裳上麵似乎還會有一些細閃銀光的感覺。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目前是個什麽情況的功夫,一臉懵的看著眼前的貴公子一般的男人。


    不成想到他卻有一些醉醺醺的感覺,臉上掛著輕浮的笑直接將她拉入那充滿亮光的屋內。


    那骨節分明的手觸感也是極其的好,靠近的那一瞬間身上還帶著清冽的酒味。


    他的手勁極其大,剛好蘇晚瑾也沒有反應過來很快便直接被拉進了屋內。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蘇晚瑾的心不自覺也跟著緊張起來,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同時想著對策。


    不如先手把他敲暈,免得他真要與自己行雲雨之事若是暴露必定是欺君之罪,但是眼前的人可是皇帝。


    在如何也不能對皇帝動手吧?他要是記起來了那可是誅九族的罪。


    一想到這裏蘇晚瑾隻覺得頭大,又見對麵的男人如畫的容顏帶著淺淺曖昧的笑意:“你倒是新麵孔,長得確實漂亮,隻是如此呆呆站著不為所動嗎?”


    “還是說,他們未與你說明?”


    他濃稠的嗓音低語道,曖昧至極,說話的同時手指拂麵而上,又勾勒起她的下巴微微彎身湊上了前。


    見他不像是假的,似乎是來真的,蘇晚瑾隻覺得渾身發毛不斷的在心中直呼救命,這完全不用查了。


    趕緊收拾東西回蘇府寫信與李王與洛祭祀確有此事罷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擺脫目前的狀況吧?


    眼見他距離越來越近,就連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蘇晚瑾隻覺得全身僵成了一團,大腦就如同宕機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想著不如直接裝昏倒算了,結果還沒有兩眼一黑的功夫,對麵的人便突然鬆手,就連笑臉都消失了。


    此刻臉上掛著平淡的表情坐在了書桌前看起書來


    “你坐著便是,天色亮了在離開。”


    蘇晚瑾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差點就被眼前如此好看的男人親,還是完全反應不過來,但是還是忍不住思緒起來說什麽女人變臉如翻書,但眼前的男人變臉才是真的快吧?


    屋內布置陳設倒也是簡單,擺放最多的是詩書雜燴,就連卷軸都插放在花瓶裏麵。


    過了幾分鍾他還是不語,蘇晚瑾才漸漸的反應過來,雖還未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思緒了會後,又盡量小心翼翼的將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直接聽話的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但他卻不增抬頭反而是一手看著書本一手握著毛筆不知在寫什麽些。


    蘇晚瑾也不語生怕打擾到他,就這樣一直到深夜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忍不住困意襲來直接趴在桌上倒頭便睡過去了。


    等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屋內早已經沒了人影,她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試圖清醒一些,而桌上的食盒依舊是老樣子的放著。


    趁著屋內沒人的功夫,她直接悄咪咪的走上前看書桌上麵用硯台壓著的紙。


    上麵寫的都是一些詩歌民賦並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慢慢靠近的腳步聲不一會便傳過來,蘇晚瑾連忙將紙張擺放回原位便往門口而去,作勢要出門的樣子,門剛好在這一刻被人推開。


    他不語看了屋內的人一眼又抬頭看向書桌處,蘇晚瑾不知道該說一些默默地低行禮。


    良久他才開口道:“你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


    她也不是很懂天子為何突然這樣問話,不過還是一副老實的表情口無遮攔的撒謊起來:“奴才從小在京城長大,公公們喚奴才的名為小李。”


    盡管兩人相處了如此久沒有過問他的身份,不過蘇晚瑾卻也心知肚明的早已經猜到站在眼前的是何人。


    “拿著這封信去內務府領了銀錢吧,以後便不必在入宮了。”


    “昨夜的事全當無事發生。”


    他說著將信封塞了過來,蘇晚瑾有一些愣住,看了看他遞過來的信不清楚他打的什麽主意,但自然不能就這樣乖乖聽話說走就走。


    她連忙作勢下跪一副恐慌的樣子道:“奴才雖在京城之中長大,但從小便一直在宮中,早已無父無母。”


    “若是哪裏惹惱了殿下還請責罰,莫要攆奴才離開。”


    “皇上若是嫌我,奴才以後便遠離您,還請皇上不要趕奴才走。”


    “奴才早已經發誓,一生都將在宮中度過。”


    看眼前的小太監真誠懇切的模樣,他不禁有一些動容起來,也隻覺得奇怪,平時那些人都是樂嗬嗬的,怎麽到了這個人麵前居然說什麽不想出宮。


    將信封收回了袖子裏後他先是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起身繼續道:“你若是不想走,我也不會逼你,隻是昨夜的事你不可向外人透露一分。”


    “你是哪個宮裏的?”


    看著他一副為難相信的表情,蘇晚瑾隻能在心裏樂了樂,表麵再一次裝作可憐兮兮道:“奴才是貴妃娘娘那邊的。”


    心想著這個時候跟他報個點,或許能讓天子稍稍提起興趣主動與自己接觸,畢竟老是以太監的身份去打探天子也是很麻煩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微微點頭便退出了屋內,等遠離了崇德殿後才鬆了一口氣,好在一路上未有人注意到自己。


    再一次按照老方法趁著四周無人從窗戶爬了進去後,便換了衣躺在床上像是為了補償昨晚未睡好一般,蘇晚瑾直接沉沉的睡了過去。


    自從這件事發生過後,蘇晚瑾也向皇帝適當的報了自己的點位,但沒想到的是,皇帝還是如往常那樣瞧不見人影,蘇晚瑾不禁有一些歎氣起來。


    本是想著直接寫信確有此事出宮就算完成這事了,但沒想到這皇帝將自己拉進屋後又明顯不感興趣的樣子。


    就單憑這點,她就算想偷懶耍滑也不行了,實在要查清楚這天子究竟在想什麽。


    梨琴看著她一個人呆呆的趴在桌上,時不時又歎氣惆悵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問道:“小姐,有何事讓你如此煩心呢?”


    “是因為殿下之事嗎?”


    蘇晚瑾微微抬頭看了梨琴那張稚嫩的臉蛋隨即無力回道:“我在算我們入宮多久了。”


    梨琴聽到她的回話開始掰起手指頭數起來:“算上今天剛好滿一個月了。”


    “說起來,這一個月殿下從未過來,宮中有不少人議論紛紛。”


    聽到她的話蘇晚瑾有一些哭笑不得起來,心裏明白得很那些人在議論什麽。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可憐,不受殿下喜愛什麽的,這她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這些人真會狗仗人勢一般知曉自己不受寵便開始對於什麽事都敷衍了事。


    不過幸運的是還好未發生這種情況。


    回想起自己入宮這麽久了才見了天子那一次麵,每次想主動上門拜訪之際,那人像是算好一般就會離開,走到哪他便離哪裏遠遠的,完全是碰不上麵。


    見她實在無聊,梨琴思緒了一會隨即恍然大悟道:“小姐,聽說璃陽宮附近那邊的花樹已經開了,去看看嗎?好像叫荊桃?”


    蘇晚瑾聽著她的話一頭霧水隨後道:“桃花的話殿內遍地都是,何必特意跑那麽遠去看呢?”


    梨琴連忙搖了搖頭又道:“不是桃花啦,就是叫荊桃,比桃花還要好看上幾分。”


    書墨見她解釋不清楚隨後溫和的笑了笑道:“荊桃的花瓣淡粉卻比桃花繁密。”


    反正也是閑著無聊,到處走走倒也不錯,蘇晚瑾點頭答應後,梨琴便興高采烈的去做了一些點心放在食盒裏麵。


    璃陽宮在禦花園的東側處較偏僻一點的地方,梨琴將糕點放置在桌上後,書墨後麵才慢悠悠的端著茶水上來。


    兩人並沒有坐下的意思或許是礙於宮裏的規矩,蘇晚瑾也不勉強獨自拿起書本一邊喝茶一邊吃起點心來,同時又放兩人離開讓她們好好逛逛。


    不知過了多久茶盞已空,她又一次倒起茶來,石桌中間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白瓷花瓶,不插些花倒也可惜了。


    這樣想著功夫她便起身抖了抖身上飄落的花瓣,想要從那棵較矮的荊桃樹折下一枝花,但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身高。


    無論如何努力伸手都抓不到,剛想著算了,等書墨那兩人來了在讓她們幫忙,收回手的功夫,一隻手便往相同的方向伸了過去,輕而易舉的將花摘了下來。


    她有一些愣住連忙轉身往摘花的人看去,那人與之前所見不同。


    今日著了一身淺紫色的圓領衣袍,衣上繡著祥雲與龍紋華貴不已,發型卻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隻是今日頭上的簪子是一支白玉製的簪子。


    此刻他手上正拿著蘇晚瑾原本想要摘那枝花,在看到蘇晚瑾後的表情有一些愣住隨後又將花遞了過來,嘴上沒有開口,行動上則好像什麽都說了一般。


    蘇晚瑾微愣,還想要低頭不敢讓他瞧見自己的臉蛋,但發覺自己今日行頭不同,臉上又擦了胭脂,而且對方似乎也沒有認出來自己的樣子。


    細想最後一次見麵都是上個月的事情了,他忘卻了倒也是正常,又伸手接過了花說了一句謝謝。


    他的視線不自覺對上蘇晚瑾的視線,那一瞬間神色顯得有一些慌亂,想要連忙轉身離開。


    蘇晚瑾見狀好不容易撞見人便立馬先發製人開口叫道:“不知是哪位公子?可否坐下飲茶再走,也算是多謝您幫我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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