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內文風鼎盛,處處呈現出一片繁榮昌盛之景,隨著眾多使臣紛至遝來,詩仙會的影響力更是如日中天。


    在這一刹那,所有的陰霾都被藏匿得無影無蹤,人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對永安的那些陰暗麵視而不見,諸如神仙樓、陳府滅門之類的事情仿佛從未發生過。


    甚至在蟻窟的入口處,還有專門的龍紋禁軍站崗放哨,嚴禁詩仙會期間有人進出。


    各府也都張燈結彩,其熱鬧程度堪比過年,畢竟關乎大乾的顏麵,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較勁,努力將永安最美的一麵展現出來。


    如今,見麵不吟誦幾首詩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土生土長的永安人。


    至於賢才台,更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每日都人山人海,將整條街道圍得水泄不通。若雪回到花語樓已有一段時日,她端坐在花語樓的最頂層,遠遠眺望一街之隔的賢才台。


    從這個角度望去,那裏的人猶如螻蟻般密集,正有人在擂台上激戰正酣,隻可惜她心不在焉,無暇顧及。


    她一直在苦思冥想曉星辰的那番話,如果武帝是因為上一次他們闖入宗廟而被武帝記恨,欲除之而後快,那麽自己恐怕也會身陷險境。


    武帝沒有理由隻殺一個而放過另一個,要殺肯定是斬草除根,這意味著她在未來也將麵臨生死考驗。


    經過深思熟慮,她最終還是決定獨自處理這件事,賢妃那邊她並未吐露半字,絕不能將賢妃卷入這無底的泥潭。


    至於吸引仇恨,借助各國使者給曉星辰脫罪的這個計策,雖有風險,卻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不過,要仔細尋覓一個合適的人選,有些話從平民口中說出,和從有身份的人嘴裏傳出,效果可是大相徑庭的。


    她抬頭遙望著遠處的賢才台,每三天黎明時分,帝宮中都會有一字如驚雷般傳出,這個字便是接下來天擂台的比試主題。


    圍繞這個核心,任何人都可以登台一決雌雄,期間由文廟與禮部共同操持。


    凡是在三天內奪得擂主的人,皆可如鳳凰涅盤般直接入圍詩仙大會的勝者組。


    可別小瞧這詩仙大會的勝者組,詩仙大會規模宏大,參加者眾多,最初所有人都要如過江之鯽般抽簽參與為期七天的淘汰賽。


    在淘汰賽期間,一個人至少要經曆五次考試的洗禮,這無疑給每個人的晉級增加了成倍的風險,然後根據五次的綜合成績排名,決出勝負,


    排行最前的人進入勝者組,中間的進入敗者組,最後的則直接淘汰。


    接下來便是殘酷的生死較量,敗者組的選手隻有一次機會,輸一次便如墜萬丈深淵直接淘汰,而且要多賽好幾輪才有可能碰到勝者組的對手。


    而勝者組則是雙敗淘汰製,猶如鳳凰浴火重生,如果勝者組輸了,那麽就會如鳳凰墜地掉入敗者組,


    這也給了勝者組另一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因此,眾多人都渴望能夠直接進入勝者組,因為這不僅意味著他們無需參加那人數眾多的第一次淘汰賽,還能多獲得一次失敗的機會,這也變相地導致了賢才台爭霸的激烈程度猶如火山噴發。


    那些無錢無勢、身份低微無法直接進入勝者組的讀書人,都如餓虎撲食般爭搶這個機會,賞賜什麽的都不重要,能夠進入詩仙大會正賽的勝者組,才是無上的榮耀,畢竟讀書人嘛,所求的更多的是這個名。


    而今日,便是此次主題“忠”字決勝的關鍵時刻,她瞥見賢才台周圍聚攏了眾多大人物,他們宛如群星璀璨,閃耀著令人矚目的光芒。


    這些大人物中,有大乾的王侯世家,猶如巍峨的山嶽,威嚴不可撼動;


    有大乾其他域的龍頭世家,恰似洶湧的波濤,氣勢磅礴;


    還有剛剛進城的諸國使者,恰似初升的朝陽,充滿朝氣與希望。


    由於現在的主題是第一次開題,許多人未能登上舞台一展風采,故而這些人雖然關注的是當下的“忠”字爭霸,


    實則是為了明日新一輪的核心題目投石問路。


    諸國使團初至,為了讓他們的人更多地進入前列名次,他們紛紛報名參加明日的新主題。


    此刻,他們都在屏息凝神地觀望,企圖從首次選才“忠”中汲取寶貴的經驗,於是便有了今日這熱鬧非凡的場麵。


    對於這一結果,若雪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了長公主正帶領的一行人身上。


    倘若曉星辰的那些話語能夠借由長公主之口說出,那必將如雷霆萬鈞,震撼人心。


    然而,如何讓長公主開口,她尚未想出良策。


    既然曉星辰沒有讓她去找長公主,那想必此事他不想讓他人知曉。


    倘若長公主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唯有四皇子那邊了。


    若雪在人群中尋覓到了四皇子的身影,看到他正激動地為台上之人加油助威,她突然會心一笑,原來是自己多慮了。


    隻要曉星辰的詩詞能夠重現上一次的輝煌,想要傳播開來,這賢才台不正是絕佳之地嗎?


    曉星辰本人雖無法親臨,這不還有自己嗎?


    想到此處,她不再遲疑,趁著明日的報名時間尚未截止,她要親自前去報名。


    “小純,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若雪輕拂麵紗,如仙子般飄然而下,隻留下一句輕語,便如飛鴻踏雪般消失在賢才台的方向。


    與此同時,賢才台正上演著一場激烈的角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前三之中竟有一個不以文學見長的莽荒人。


    吳邪他們來得早,順理成章地參與了第一輪報名。


    而這第一輪,因為許多人未來得及報名,恰好讓他們鑽了孔子,也讓他們如魚得水,成功奪得第二名。


    這一結果,讓吳邪喜出望外,心中猶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靜。


    莽荒人擅長殺人,讀書這種文雅之事,他們何時精通過?


    如今竟然有人力壓大乾,勇奪第二,這怎能不讓他心花怒放?


    他遠遠地扯開嗓子,


    大聲吼道:“哈哈,賞,重賞!真沒想到這大乾的文學水平如此不堪一擊,連我莽荒人都贏不了!我看啊,下一次的詩仙會就去莽荒那邊舉行吧!至於大乾,你們的臉色真是比苦瓜還難看,是生病了?還是說你們天生就如此羸弱呢?身子骨弱也就罷了,沒想到智力也如此低下,我倒要看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嘲笑我莽荒是蠻子!哈哈,真爽!”


    若雪柳眉微蹙,顯然對前三中有個莽荒人士感到意外,


    “休要胡言亂語,狗蠻子!我們的主力尚未參賽,你們不過是僥幸鑽了空子罷了!等我們的人傑登場,哪還有你們的立足之地?”立刻就有人回懟了回去。


    “這位兄台,我認為你所言差矣!莽荒向來為諸國所不齒,正是因為其智力匱乏。可如今,竟然讓一個蠻子力壓你們,你們大乾真的應該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是他們實力超群,還是你們……過於弱小呢?”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這猶如一把利劍,直刺永安人士的心髒,惹得他們紛紛怒目而視。


    人群如潮水般散開,露出了那一行對大乾冷嘲熱諷的人。


    看到來人,吳邪不禁一怔,隨即便心領神會,原來是他們!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到大驪人現身於此,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繼續開口譏諷道:“莽荒之地的詩文向來是其短板,此乃天下皆知之事。我知曉你們大乾人向來瞧不起其他諸國,整日裏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模樣。然而,你們可曾想過,你們口口聲聲誇讚的大乾究竟如何之好,莫非隻是你們心虛的托詞罷了?就像此刻,連我這個被你們貶稱為蠻子的人都能位居第二,這大乾啊,我看不過是徒有其表,猶如那紙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罷了!那位兄台,你說我說得可對?”


    “哦,我倒是忘了,所謂天下第一,不過是你們的自吹自擂罷了。實際上,你們曾經被人兵臨城下,險些落得個國破家亡的下場,哈哈,難道不是如此嗎?”


    吳邪的這番挑釁,猶如一把利刃,直刺眾人的心髒,使得許多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


    然而,這還不算完,剛才開口的那位大驪人此刻也挺身而出,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傲然,回應道:“蠻子終究是蠻子,即便你所言有些道理,但你們終究隻是蠻子,我依然看不起你們。無論是你們還是大乾,在我大驪麵前,都沒有你們說話的資格!”


    長公主聽了這話,美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蓮步輕移向前說道:“大驪人莫要張狂,昔日之戰不過是一時大意。如今詩仙會乃是文鬥盛事,怎容你們在此撒野。你們這般行徑,莫不是怕了我大乾的才子佳人?若是不服,大可派你們的人上台比試,何必在這裏逞口舌之快。”


    大驪人冷哼一聲:“女子安能在此饒舌,大乾無人至此,竟讓女子出頭。”


    這時,一直默默觀看的四皇子站了出來:“大驪使者此言差矣,在我大乾,女子亦能舞文弄墨,才情絲毫不輸男子。你們這般輕視,隻會顯得你們心胸狹隘。再者,這莽荒之人不過是趁虛而入,待明日我大乾真正的才俊上場,定叫你們心服口服。”


    大驪人大笑起來:“大話誰不會說,我們且拭目以待。”


    眾人憤憤不平,但也知道此時隻能靠明日的比試來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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