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半大的孩子打了,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被一個老東西給吐一口濃痰。


    他被流放之前,怎麽說也是四品大員,現在卻遭受這樣的屈辱,當即大怒。


    當然,也隻是怒了一下。


    因為一口濃痰完了,臉上有被那個老嬤嬤一巴掌呼過去。


    本就腫脹的臉,更加雪上加霜。


    蘇起身肺都要氣炸了。


    開口就要罵人,但是對方的語速更快。


    衝著他又是呸了一聲。


    “你個遭瘟的老東西,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了。你給老娘送來的是什麽貨色?娘的,老的瘋小的癲,在老娘這裏打傷了多少人,毀壞了多少東西你知道嗎?”


    提起那兩個人,嬤嬤臉色就差的很。


    對著蘇岐山就是指著鼻子破口大罵,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然後,在她罵人中,大家也算聽明白了一件事。


    合著,就是季樂山的母親和妹妹,瘋了?


    幾位少年對視一眼,有種完了,樂山要是知道自己的娘親和妹妹被親爹逼瘋了,還不得手刃親爹啊?


    就算斷絕關係,骨子裏還是父子關係。


    真要是殺了親爹,天理不容啊。


    要不……


    幾位少年對視一眼,要不他們把人給廢了吧。


    反正他們跟蘇岐山沒有任何關係,純屬路見不平拔刀相救。


    就算是官府來了,也挑不出什麽理來。


    何況這裏還是北境,全員惡人,去官府人員麵前說理?腦子八成有問題。


    蘇岐山聽完後也是愣了,隨後表示不可能。


    這種情況不存在,絕無可能。


    他妻女送來的時候,都是正常,好好的,怎麽可能一個瘋了,一個癲了。


    一定是她,是她折磨自己的妻女,才讓她們瘋了。


    逼?


    嬤嬤聽後,朝著他又是呸了一口:“老娘這裏是什麽地方?就是送往迎來的,又不是搞慈善的。來了這裏不去做那營生還想做什麽?是她們兩個想不開,自己的丈夫親爹竟然為了幾兩銀子把她們賣到這裏,知道真相後瘋的,關老娘毛事。”


    “要怪也應該怪你啊,沒用的東西賣自己的婆娘和媳婦。”嬤嬤嫌棄的朝著蘇岐山又是呸了一口,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蘇起身聽了之後,臉都黑了。


    其他人聽完緣由了,也是一臉嫌棄的看向蘇岐山。


    蘇岐山被他們看的眼神心虛躲閃。


    季如歌明白緣由了,讓嬤嬤先把人帶過來。


    不管是瘋還是傻,他們都想看了一看。


    嬤嬤顯然是不樂意的,但是季如歌拿出一片金葉子。


    嬤嬤看了之後,眼睛一亮,從她手中接過金葉子,確定是真的後笑容燦爛:“那您稍等,我這就安排她們兩個過來。”


    說完,轉身就安排去了。


    季如歌就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季星洲很有眼色的給她倒水。


    “阿姐,喝茶。”


    季如歌接過,喝了幾口。


    一杯茶水還未喝完,嬤嬤又回來了,這次回來之後身後還有兩個壯實的婆子,那兩個人一手抓著一個人。


    雙手被捆住,嘴裏也塞了東西。


    季如歌眼睛掃了一眼,看向嬤嬤。


    嬤嬤當即解釋:“這兩個太瘋了,不這樣做,她們會咬人踹人啊。我也沒辦法,隻能這樣帶過來了。”


    說完,怕季如歌不相信,還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上麵很深的牙印。


    有一些地方都破皮出血了,可見咬的有多狠。


    季如歌看了後,挑眉,來了句:“幹得漂亮。”


    話落,就瞧著那嬤嬤臉上瞬間紅溫。


    什麽意思?自己被咬的這麽慘,不安慰竟然還說幹得漂亮?這是什麽人呢?


    “你幹這種缺德帶冒煙,後世子孫都要絕種的事,還指望人家對你笑眯眯的,對你說句,感謝有你溫暖了四季?”見對方紅溫,季如歌直接就懟了回去。


    這話說的,嬤嬤聽了之後,差點要暴怒。


    抬起手,就要跟季如歌來一點拳腳切磋。


    看出對方的意思,季如歌隻是嗬嗬笑了兩聲。


    然後手朝著桌上拍了一下,上好的紅木桌子,直接缺了一大塊。


    而後,就瞧著季如歌從桌上掰了一塊,放在手中搓了搓。


    刷刷刷,上好的桌子直接變成了齏粉,落在地上。


    卷起袖子,準備跟季如歌硬剛的嬤嬤,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抖動著。


    接著,怒了一下也就是怒了一下。


    笑眯眯的對著季如歌說:“哎呦,這牙口瞧著怪齊整的,咬的好,咬的妙。”


    說完,衝著季如歌諂媚的笑了笑。


    拍了桌子,就不要拍她了哦。


    季如歌嗤了一聲,眼睛落在被捆著的母女身上。


    定定的看了一會,然後走了上去。


    季星洲等人有些擔心:“阿姐……”


    季如歌抬手:“沒事,他們是樂山的家人。”季如歌說到這,看向二人:“我相信她們是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就像樂山一樣也不希望有人傷害她們。“


    聽到提起樂山,季如歌注意到那母女二人情緒反應。


    眼珠子微收縮了一下,尤其是小的,還沒完全學會情緒控製。


    眼睛開始紅了,停止了發狂的樣子,而是開始哭了起來。


    季如歌上前,掃了那兩個婆子。


    見識過她單手就將紅木桌子拍斷的兩個婆子,臉皮抖了抖,很識趣的鬆開兩人。


    季如歌上前解開束縛二人的繩子,視線落在二人身上。


    “不用害怕,我是來到你們回家的。”季如歌對著二人說,然後手放在小姑娘的發頂:“要不要跟我走?”


    季如歌問了一句。


    話音落下,就瞧著小姑娘有些著急的抓著她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季如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從袖中摸出一個超大的棒棒糖塞進小姑娘的嘴裏:“來,姐姐請你吃好吃的。”


    被塞了滿嘴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直到嘴裏的甜,讓她意識到是什麽。


    她詫異的看著季如歌,但是糖沒舍得拿走。


    好甜,好吃。


    “好了,現在我們談談了。”季如歌轉身看向嬤嬤說。


    嬤嬤豎起兩隻眼睛:“談?談什麽?”


    “人,我要帶走,說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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