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顆驚魂未定的心,我和孫筱紅我們回到了棋牌室。


    後麵的事情,就有李元朝接手了……


    在棋牌室待了幾個小時之後,李元朝打電話,讓我去冷庫一趟。


    我趕緊來到了冷庫。


    辦公室裏,李元朝跟我道:“這個想要你命的娘們叫王一苒,班勇的老婆。


    “她說,之前給你打過電話,是嘛?”


    我想了一下點頭道:“對,是給我打過電話,不但她打過,班勇他媽也給我打過,還見過麵,他媽叫關雪,都是跟我說,讓我不讓班勇在咱們場子裏玩。


    “後來班勇他媽倒是不在麻煩我了,誰曾想,他媳婦兒又找上來了,這一找上來,就想要我的命,現在女人都這麽猛的嘛?”


    李元朝看著我,點了點頭:“老金給你的那塊護身符拿出來看看。”


    我把護身符掏出來,李元朝拿在手裏看了幾遍,又遞給我:“你小子還真是特麽福大命大啊,這麽塊地方,就把那弩箭給擋了,這要是偏一點,就射你個透心涼兒了,多虧你小子沒事兒,不然,我老姨還不得殺了我……”


    我連忙道:“這都是意外大哥,誰曾想這女人這麽瘋啊?這幹啥呀這,動不動就要命……”


    李元朝歎了口氣:“看來,之前你說的事兒啊,是對的,這場子以後哇,是真不能動手了。


    “真是不能繼續搞殺豬盤了,他們搞不動我,就搞你啊。


    “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咱躲得了這回,誰敢保證,就躲得了下回啊。


    “這場子以後哇,就聽你的,殺豬盤,撤了……”


    我聞言頓時大喜:“大哥,這就對了,殺豬盤那個東西,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搞,就沒有不露餡兒的,誰能認可幾十萬,幾百萬上千萬,就讓你那麽給黑了去,不報複才怪了。


    “一旦把人逼急了,他們是什麽都幹的出來的!”


    李元朝閉著眼睛點點頭:“之前也是被錢給逼的,急了點兒,以後就正常弄吧。


    “對了,這事兒,這個王一苒,我已經叫小倫子給扣起來了,你打算怎麽解決這個事兒?”


    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大哥?”


    李元朝看著我道:“就是,你是打算要錢,放了那個王一苒,還是把她送進去,這事兒,你是直接受害者,聽你的意見……”


    我沉吟了一下:“送進去會怎麽樣?”


    李元朝漫不經心道:“故意殺人未遂,情節十分惡劣,想讓她死,也不是沒那個可能……”


    我聞言頓時渾身一哆嗦……


    問道:“給錢呢,能給多少?”


    李元朝想了一會兒道:“盡管班家被班勇禍害的不輕,但是,三五百萬,班立明應該是能拿出來的……”


    我哢吧哢吧眼睛:“班,班立明是誰啊?”


    李元朝抬頭看了看我:“班勇他爹……”


    我聞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想了一下,看著李元朝道:“那,大哥,按你的意思,我是把她送進去,還是要錢呢?”


    李元朝擺弄著手裏的鋼筆,笑了:“行啊,還知道谘詢谘詢我?”


    說著,李元朝道:“你這個事兒啊,我跟老金商量了一下,我和老金的意思是,班勇家的這個虎老娘們,可能就是因為你把她的電話拉黑了,一時之下,情緒激動,犯了虎勁……


    “基本是屬於衝動犯渾!


    “她想殺你,根本就沒嚴密策劃,全仗著一股子虎氣下來的。


    “咱們要是把她送進去,對咱們,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不說。


    “很有可能,還會惹的班立明動了真火兒,跟咱們場子來一個魚死網破也說不定。


    “雖然說咱們不怕他班立明兒的,但這明槍好躲,暗箭難防,最好,還是別鬧成這個樣子……


    “班家已經因為班勇的事兒,被咱們給掏的很空了。


    “毀了班立明的兒子,在把他的兒媳婦兒送進去。


    “搞的班立明的孫子沒了爹媽,這老東西,估計肯定對咱們恨之入骨,拚著一把老骨頭,跟咱們弄個魚死網破,就麻煩了。


    “所以,我和老金的意思是,讓他賠個三五百萬,這事兒,就掀過去吧……


    “當然了,為了不讓班立明的這個蠢貨兒媳婦兒再犯傻,咱們得提醒提醒班立明,告訴他兒媳婦兒,再他嘛犯渾,就小心點你班家的根苗,別他媽一不小心,哪天斷了……


    “這事兒說好聽點,是輕輕放下,但是,也算是之前咱們的殺豬盤宰班勇的時候的一點歉意吧。


    “還了他兒媳婦兒一條命,這事兒,也就算差不多就算平了……


    “他班家要是在沒完沒了,那,咱也就不客氣了……”


    我點點頭:“都聽大哥你的,你怎麽安排就怎麽是。”


    李元朝點點頭,朝我揮揮手:“那行,接下來的事兒,你就不用管了,等著收錢就行了,場子那邊,交代給你的事兒,繼續辦著,這回的事兒,基本屬於意外,不用心驚膽顫……”


    我點頭:“我明白大哥!”


    說話嘮嗑的功夫,前台的電話打了過來。


    李元朝接了電話,然後撂下。


    李元朝指了指椅子:“坐下待會兒吧,班立明兒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前台把一個鬢角都白了的老男人帶了進來。


    門開了之後,李元朝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唰唰唰的寫著什麽玩意兒。


    根本連瞅也沒瞅兩鬢斑白的班立明兒……


    班立明進來,微微彎腰,滿臉帶笑:“李總……”


    李元朝依然在筆記本上唰唰的寫著,依然沒看班立明兒:“嗯,你坐!”


    班立明在對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兩隻手互相搓著,顯得有點局促……


    但是,李元朝就是唰唰唰的寫,根本就不看他……


    就這樣,這尷尬至極的沉悶氣氛,竟然持續了整整小半個鍾頭。


    並且,依然沒有緩和的意思……


    氣氛被李元朝控製的繼續壓抑,沉重,沉悶,好像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班立明就那樣如坐針氈的坐了半個小時,終於,他沉不住氣了:“李總……”


    李元朝這回,終於是抬頭了,看了一眼班立明兒:“啊喲,老班呐,你啥時候來的?


    “過年好哇!


    “那什麽,你稍等啊,我有點事情處理一下,再有個把小時就差不多了……”


    個把小時?


    班立明兒再也沉不住氣了:“李總,你是想讓我班立明給你跪下嘛?”


    李元朝聞言,終於停下了筆。


    抬頭看向班立明:“班立明兒,我李元朝今天能讓你進這個門,已經算是給足了你班立明兒的麵子,你還想如何?


    “怎麽著?


    “你兒媳婦兒殺人,還他媽殺出理來了?


    “你班家人牛逼呀!


    “不但在桃南城呼風喚雨,而且,到了我李元朝的這一畝三分地,更是連招呼都不打,拿起家夥,想殺誰就殺誰。


    “回頭,你班立明兒還他媽一副牛逼轟轟興師問罪的模樣。


    “你下跪嚇唬誰啊?


    “你他媽就算跪死在這,跟我李元朝有一毛錢關係嘛?


    “怎麽著,你的跪值錢呐?


    “男兒膝下有黃金唄?


    “合著我兩姨弟的命就不值錢?


    “還不如你的波楞蓋兒值錢唄?”


    “沒沒沒……”


    班立明兒連連擺手:“李總,我班立明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今天,是誠心誠意來拜訪你的。”


    李元朝哂笑了一下:“那好哇,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班立明兒聞言,上前一步。


    從他的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東西,放在了李元朝的麵前。


    然後,退後了幾步,看著李元朝道:“李總,隻要你答應,放過我這個兒媳婦兒一馬,那,這個,就歸你了……”


    李元朝聞言一愣……


    於是低頭,拿起桌麵上的東西,翻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才把那東西放下,眼神兒複雜的看著班立明:“班立明兒,據我所知,匯豐草業,可是你班家如今為數不多可持續盈利的盤子了。


    “甚至可以說,這基本就是你班家頂梁產業了,你?


    “就為了個這麽個兒媳婦兒,把你班家的命根子,都交出來了?”


    班立明兒聞言,苦笑著搖搖頭:“兒孫成器,空白可打天下,兒孫不成器,打下一座金山又如何?


    “李總,我班立明兒今天是誠心誠意來的。


    “匯豐草業交給你,你隻需要再給我一千五百萬的現金,同時,放過我媳婦兒一馬,從此,咱們兩家的種種過往,從此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李元朝的眼珠子飛快的轉了轉:“你等我半個小時……”


    說著,就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


    屋子裏,剩下了我和班立明。


    我起身,給班立明沏了一杯茶……


    班立明笑著看著我,朝我點點頭:“謝謝!”


    然後,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沫子,喝了一口,笑著看著我道:“你就是那個高林吧?”


    我聞言一愣,隨即苦笑著點點頭:“是的……”


    班立明笑著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後繼續笑著道:“你小子,福大命大啊。


    “我呀,早年的時候氣盛,看過點兒邪書。


    “你小子這幅麵相,三分貴氣,三分靜氣,三分殺氣,還有一分痞氣,還有這倆大耳朵,謔,簡直就是神佛護體……


    “可惜呀,放在這麽個時代,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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