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老魯!你睡了嗎?我是沙永紅啊!”


    咣咣敲門聲不絕,沙永紅帶著宋康林站在門外大聲喊著。


    “你這敲門敲得跟打鼓一樣,能睡著那我也離死不遠了!”魯求英身上衣服穿得爛七八糟的,一邊開門一邊抱怨。


    “哈哈哈!這不是有個大喜事要跟你說嘛!”沙永紅幫著魯求英把外套理了理。


    “正巧,我也有事想找你商量商量!”魯求英在心裏反複默念著白天岑濟說的話。


    “你的事肯定沒我的好,哎呀,算了算了,你快說吧!”沙永紅一臉不耐煩。


    “沙書記,我想請你在公社裏批一塊地方,給我們大隊賣瓜子!”魯求英組織了一下語言。


    “巧了嗎這不是!”沙永紅一拍大腿,樂嗬嗬地把宋康林拉到魯求英麵前:“這是咱們公社供銷社主任宋康林,上個月才調過來的!”


    魯求英鬱悶的握了握手,打量起了宋康林,約摸三十歲的年紀,中等身材。


    “宋主任你給魯支書介紹一下你的打算!”


    “魯支書,我今天在物資交流會上看見你們的瓜子賣的挺好,為了響應建設社會主義的號召,大力發展優銷優售、準確入隊進戶……”


    魯求英打起了哈欠,沙永紅趕緊扯了一下宋康林的袖子,宋康林趕緊步入正題。


    “供銷社打算收購你們的瓜子,放在櫃台售賣!”


    “真的?!”魯求英瞌睡一下子就不見了。


    “沒錯,我下午特意騎車去了縣裏,征求了領導的意見,又趕回來向沙書記匯報,就為了把這件事辦快辦好辦實!”


    “而且,這瓜子不僅放在我們公社銷售,要是銷量好,縣裏的供銷社到時候會直接過來大批量采購,銷往全省都不成問題啊!”


    魯求英已經激動地不能自已了,本來自己就對大隊自己賣瓜子心存顧慮,這下供銷社直接就給解決了大麻煩。


    魯求英趕緊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煙,給沙永紅、宋康林散煙:“豐收,別嫌棄!”


    “老魯你別臊我!”沙永紅笑著接過。


    “那宋主任,這供銷社打算收多少?”


    “第一批我們先統一購入一千斤!”


    “好哇好哇!”魯求英快活地直拍大腿:“那這我們大隊一下子就富裕了!”


    魯求英又把芙蓉生產隊跟躍進大隊利潤分配的事說了一遍,沙永紅聽得連連點頭:“這個好!這才是生產大隊要幹的事,這也算是小型的社隊企業了嘛!”


    “宋經理,我代表躍進大隊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魯求英臉紅的像是喝了一瓶白酒:“不知道這收購價是多少?”


    宋康林微笑著說:“一塊五毛六一斤!”


    沙永紅跟魯求英頓時一愣,魯求英像是幹吃了一個饅頭一樣,臉憋的通紅,看向沙永紅。


    沙永紅麵色一紅,接著又是一白:“宋主任,那你們打算賣什麽價呢?”


    “我們目前的瓜子是兩塊五一斤,躍進大隊的瓜子味道好,縣裏給定的價格是兩塊八一斤!”


    “那你知道躍進大隊現在賣多少錢一斤嗎?”沙永紅壓抑著情緒。


    “我知道,五香瓜子三塊一斤,其他口味三塊五。”


    “我就不要求你按照現在的價格收購了,為什麽給老魯的價格這麽低?”沙永紅終於按捺不住,拍起了桌子。


    “沙書記,這價格也是縣裏給定的,本來定的是一塊四一斤,我還爭取了一毛六呢!”宋康林也叫起了屈。


    魯求英這時候也忍不住了:“沙書記,我也實話跟你說了,這瓜子是從內蒙運回來的,加上運費一斤成本就要合一塊錢了!”


    “更別說運回來之後還得配調料,社員們白天上工,晚上炒瓜子,這一斤就給我們幾分錢的利潤嗎?!”


    “這、這我還不如讓社員們每家每戶多養兩隻雞,做雞屁股銀行的生意去!”


    “老魯!我一聽他們願意收瓜子,就急著來跟你說,我是真不知道供銷社出的是這個價格,我、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們大隊找地方去!”


    沙永紅嘩的一下站起身就出門了,宋康林一看情況不對,也跟著溜出了門。


    岑濟還不知道魯求英晚上遇到的事情,現在他正愁著怎麽把兩張講台給搬到宿舍去。


    下午的時候,爺爺已經把剩下的桌子都給搬過來了,講台也已經拆了下來,放在屋簷下。


    今晚回24年主要就是帶這兩張桌子,要是能跟上次一樣,那保不齊有個千把萬,足夠讓老父親把公司運轉起來了。


    等岑濟把兩張桌子搬到宿舍,已經差不多快到時間了,用繩子往自己身上一綁,眨眼間就回到了24年。


    2024年10月24日晚


    剛一穿過來,岑濟冷的一哆嗦,這天氣說涼就涼啊!這次回去得采購一批棉襖、棉被什麽的,給大夥過個好年。


    隻要瓜子生意做起來,自己就不用再說什麽同學支援、朋友支援之類的鬼話,我自己花錢買不就得了!


    這次岑濟早有準備,帶了兩件破衣服墊在肩膀上,然後鑽進桌子底下,一聲低喝:起!


    村子裏巷道很窄,隻能側身前進,幾十米的路,岑濟歇了兩三次。


    心裏暗下決心:回到80年後一定要把房子蓋起來,直接就穿到自家院子裏!


    洗漱上床,岑濟把手機充上電打開,一連串的消息就發了過來,看的頭昏腦漲。


    老金發的最多,屁大點事他都要囉嗦好幾句,顯得自己非常辛苦,無非就是請了一個研究生導師,讓他過來做規劃。


    然後又是關大頭發的,什麽老金說的話千萬不能信,又轉發了幾個微信公眾號文章,什麽《以誠為本》、《古董行當的一百個信條》。


    這都什麽人呐!岑濟又接著往下看,發現是單位的大頭領給自己發的消息。


    掃了兩眼,無非是雖然你去村裏了,但是每年的寒暑補貼還是在單位發,對單位要有禮敬之心、尊重之感,考核方麵自然會有所收獲……


    納尼?我現在還要尊重你們?也真是自己愛崗敬業,想著在鄉村廣闊天地好好作為一番,不然早就辭職做個釣魚佬,不比成天聽你瞎比叨強?


    岑濟看完是越想越氣,看了下手機已經十二點多,但自己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俗話說錢壯慫人膽,自己現在膽氣很足、脾氣很大,恨不得立刻一個電話呼過去罵他個狗血淋頭,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跟他們計較!


    一覺悶頭睡到天亮,給兩張桌子拍了視頻,分別發給了老金和關大頭,然後屏蔽他們去鎮上吃早飯。


    出村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黑黑的老頭,看著非常眼熟,岑濟摸了摸腦袋,正準備張口喊人,猛然發覺不對。


    自己本來想喊大黑蛋來著!改口喊了聲小爺爺。


    大黑蛋驚訝地回過頭,跟岑濟攀談了起來,原來大黑蛋早些年已經離開村子,他也沒想到有人認得自己。


    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他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先後過世,他安慶的兄弟過來喊他去外地做生意,大黑蛋想著在農村種田實在是養活不了人,就跟著去了。


    他們兄弟幾人在外地生意做得紅火,便把一家人都接去了大城市,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次是因為那什麽集體經濟組織的事,他的戶口還在村裏,想著還是回鄉下養老舒坦,就過來問問能不能建個房子在村裏養老。


    岑濟問清之後,也是唏噓不已,沒想到當初幾十戶人家的村子,如今都已經四散奔走。


    在鎮子上吃完早飯,溜達著回了村,發現村口又是熟悉的大g,還有一輛秦l。


    果然到了家門口,就見到關大頭帶著司機和金老頭在門口拌嘴。


    “老金啊!上次你故意抬價,我也不找你,這次就讓讓我吧!”


    “唉喲,上次那張桌子沒拿到,我們老板這次可是誌在必得啊!”


    這時關大頭的司機大成見到岑濟來了,連忙從身後拍了拍老板的胳膊,關大頭趕緊迎了過來。


    岑濟也不跟他們廢話,把院子門打開,放他們進了屋。


    “這樣吧,這次一共兩張桌子,你們先看,看完之後報價,報完價我們繼續談!”


    把蓋在桌子上的舊衣服掀開,露出了兩張桌子的本體,老金和關大頭兩人嗡嗡地就降落在上麵,伸出小手摸來摸去。


    不一會兒功夫,關大頭就走了過來,朝著岑濟比了個手勢,岑濟一看:什麽玩意?91?原來關大頭你是91大神啊!


    後來一琢磨他難道說的是910萬?這時候老金也過來了,看到關大頭站在一旁不說話,本來想開口的他也閉上了嘴。


    直接拉過岑濟,背著關大頭比了個“八八”,好啊!老金你可真黑!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岑濟總覺得這兩個人吃的飯,都不用來長個子,光長心眼子了!


    這兩人說不定還在背後暗中給自己下套呢!上次一張桌子賣了七百多萬,這次兩張桌子這兩個人就隻出八九百萬,當自己不會做小學算術題嗎?


    不能上他們的當!


    “咳咳!”岑濟清了清嗓子,瞄了他們一眼:“兩位老板,我也不兜圈子了,上次是關老板價高一籌,今天嘛!”


    “我讓金老師先挑!”岑濟得意地笑。


    “岑老弟這兩張不打算一起出手?”金老頭試探著問。


    “你們二位聯袂而至,我怎麽好讓其中一位空手而歸呢!”


    “金老師,那你快挑吧!”關大頭賤賤地笑。


    金平海在兩張桌子之間走了幾步,然後用手按了按其中一張桌子:“就是他了!”


    其實兩張桌子的桌麵磨損挺嚴重的,上麵還有不少粉筆灰,教鞭在上麵也留下不少痕跡,成色遠不如上次的書桌。


    對於這次的報價,岑濟本來預計能賣個一千萬出頭,照這個形勢,看來是不成了。


    讓老金先選,岑濟也有自己的盤算,畢竟自己還拜托他請人過來給村子做考察規劃。


    以他大學教授的身份,以後人脈方麵可以給自己和老爸不少幫助。


    最後金老頭咬了咬牙報了個468,關大頭要了剩下那個,報了個469,可以說非常大氣了。


    “二位,不知道你們對上世紀80年代左右的東西有什麽了解嗎?”


    岑濟想著自己對80年代那是七竅通六竅,還有一竅不通,剛好兩個現成的老師在這,把東西講清楚了,自己回去不就能按圖索驥、事半功倍了嘛!


    “喲!看來岑老弟手裏還是有東西的!”關大頭一臉興奮,搓起了小手。


    “岑老弟,這80年代啊,確實有不少好東西,特別是紫檀家具,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還有張大千、齊白石、吳作人、李可染的畫,啟功的字那都是有名的,放在那時候幾塊錢一幅!”


    “可拉倒吧,張大千的畫能給你幾塊錢一幅?”關大頭對此不屑一顧。


    “就你懂得多,紫檀家具都被那陳麗華給買了,你到哪搞去!”


    見兩人開始拌嘴,岑濟趕忙叫停,這都什麽人啊!


    不過從二人口中得知,80年代曾經有過不少文學藝術作品公然出售,83年的時候還有人用20多萬買了幾千幅畫的事。


    岑濟暗暗記在心裏,不好意思,這錢我是一定要賺的!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叫了貨車來運桌子,岑濟把他們送出門。


    金老頭突然回頭問:“老弟,那臭菜還有沒有了,其實你們這村子環境挺好的,有河有田,沒事釣釣魚,晚上喝個酒,吃個土菜什麽的挺有意思!”


    “金老師啊!你當現在經濟條件還是幾年前嗎?哪有那麽多人閑著來這地方花冤枉錢!”


    “唉?岑老弟,你這可就外行了,經濟不好有不好的玩法,你就專攻一個差異化!”金老頭唾沫橫飛。


    “反正這裏交通也挺發達,物價拉低一點,搞的就是用戶黏性,這麽長的野河,不釣魚真是浪費了!”


    岑濟一聽來了興致,這金老頭還有這思路,還真是難得。


    “那金老師你看這裏搞個什麽產業好?我老爸準備把這包下來!”


    “我有一個朋友,前兩年在杭州鄉下搞了個什麽青年公社,裏麵一水簡約裝修,就是為了給大城市的新媒體工作者搞什麽遊牧式辦公!”


    “現在人什麽性格?說白了就是懶!最近這幾年呢?說白了就是一個窮!那他們幹嘛費心費力來這玩呢?不就是拍照、拍視頻發社交平台嘛!”


    “你也別搞什麽農家樂,現在誰還搞那玩意,你就搞個什麽江南水景閑適郊遊,再加上一個青年公社的噱頭,主打一個廉價,環境好!”


    “再請幾個網紅,不、網紅都不需要,請一些閑的蛋疼的年輕人,在各大平台海量發帖,要不了幾個錢!”


    “你要是感興趣,我幫你聯係!”


    岑濟聽得津津有味,正想著再問幾句,突然電話響了,原來是上麵來催了,明天就要去村上報到。


    收拾收拾東西就準備出發了,岑濟回頭看了一眼現在的芙蓉村,陽光明媚,河水潺潺,但就是少了什麽。


    少了什麽?耳邊仿佛又傳來80年孩童的打鬧聲、婦女們的聊天聲、漢子們幹活時的號子聲,對啊,少了人啊!


    驅車趕往駐村地點,此地處於平原地區,一望無際的農田,不用說是山,就連凸起的小土包都沒有。


    把我分的可真是遠呐!


    遠遠看向村部,一棟三層小樓立在中間,左右各有一排平房,一個小院子把它們圍在中間,門口是鐵將軍把門,隻好把車子停在大門口。


    其實今天不用過來,正式報到是在明天,到時候這一批駐村的要去鎮上開個大會,還會跟上一批駐村的人做個交接。


    不過岑濟就想先來打個前站,這裏離自己的老家約摸一百來公裏,離崇文市區也有小八十多公裏。


    唉!一看這地勢,就知道不富裕哇!


    探頭往院子裏看,每個辦公室門口都掛了七八個牌子,最多的一間辦公室門口掛了得有十幾個牌子,密密麻麻。


    所謂上頭千根線,下麵一根針,原來的生產大隊改成了行政村,生產隊直接就消失了,改為了村民組。


    村民們外出打工的打工,做生意的做生意,村幹部與他們打交道的時間越來越少,隻有每年收醫療保險的時候能見到。


    岑濟在門口望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有人來,隻好上車準備離開。


    “你是誰?”嘎吱一聲,鐵門打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我是下一批來駐村的,今天來提前看看!”岑濟回過頭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老人身上穿著灰色的舊西服,腳上踩著一雙黑布鞋,右手收在袖子裏。


    “歡迎歡迎!”老頭兒臉上露出笑容,走上前來握住岑濟的手。


    這時岑濟發現老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斷了一截,盡力把視線挪開,看著老頭的臉。


    “我叫汪朝東!是旗杆村的前任支書!”


    “汪書記好!我叫岑濟!喊我小岑就好!”


    “車不錯,現在的國產車越來越好了!我年輕的時候開大卡車,冬天早上出車的時候還得燒一下化油器!”汪朝東摸了摸岑濟的車門。


    “汪書記以前開大卡車嗎?”


    “哈哈哈!80年代的時候,我在市區貨運公司上班,就開的東風大卡!”


    等等?80年代?貨運公司,姓汪?


    自己在80年的崇文找的那個卡車司機,是不是也姓汪?


    岑濟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起來,可是那天接觸的時間太短了,自己後來一直沒有去托運,印象實在是不深。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一輛車開了過來,是奧迪q5,車上下來一個胖子,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肚子比臉更突出。


    左邊胳膊下麵夾著一個小皮包,右手提著一個玻璃杯,手腕一用勁,裏麵的茶葉打著旋轉了起來。


    “老汪!在跟誰說話呢!”人未至,聲先到。


    “沈支書!這是新來的駐村人員,岑主任!”


    “哦喲,你好你好你好!我是沈大富,旗杆村的支書!”


    沈大富把茶杯啪的一下擱在車前蓋上,非常靈活的邁著小步移了過來,抓住岑濟的手使勁地搖著。


    岑濟也驚訝於他這個體量,竟然還能如此矯健。


    跟沈大富、汪朝東兩人進了村部,沈大富招呼著汪朝東趕緊泡茶。


    交談中得知,汪朝東以前確實在市裏的貨運公司開過車,後來82年的時候往北邊跑了一次長途,在路上被人攔住。


    汪朝東一見情況不對,腳踩油門就往前衝,這時不少人已經扒著車窗往裏鑽,他隻好不停地提速。已經扒住車窗的人就開始用鋼管、刀具攻擊他。


    因為東風大卡的檔杆容易故障,加速時需要一直按著檔把,所以不少攻擊都落在他右手上。


    一路上汪朝東都不敢停車,一直把車開到了崇文市區,等到了醫院一看,右手已經裂的跟柿子一樣,食指和中指都保不住。


    再後來就隻能在貨運公司幹點雜活,接著又是改製,汪朝東領了一筆錢就回了老家。


    因為以前開過大卡車,又開起了收割機,十裏八鄉也算是個能人,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幹上了支書。


    現在沈大富幹支書,因為汪朝東也閑不住,就把他返聘回來給村部打雜搞搞衛生。


    沈大富自己也是能人,用他的話說,其實不願意幹這個支書,本來就是個開沙站的老板,賺了點小錢。


    後來響應村裏號召,回村修橋鋪路也幹了不少,想著發揮餘熱就幹吧,但是不愛受拘束,有時候經常在外麵跑。


    開沙站?岑濟聽了之後會心一笑,這玩意也算是長江上的一大特色了,你要是問沙子從哪來,不禮貌了啊!


    手機傳來兩聲震動,一看:喲嗬,到賬了哈!老金和關大頭速度不錯。


    岑濟心情不錯,以後就要在這生活了,自己車上也帶了不少換洗衣物。


    沈大富給岑濟安排在了村部前邊的小平房裏,別的不說,水、電、空調、網線一應俱全,前後都是窗,端的是窗明幾淨、南北通透。


    “明天咱們一起去鎮上參會,還有個隊長、副隊長要接回來,到時候你們自己安排哈!”沈大富打完招呼就溜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直接開車趕到鎮上參加完大會。


    工作隊隊長是一個五十多的老同誌,煙草公司的,叫伍凡新。


    副隊長也是一個五十多的老同誌,供電公司的,叫柯以臘。


    伍凡新到了村部,就開始往外拿藥,我滴乖乖,這家夥幹脆叫藥罐子得了。


    左手一瓶降壓藥,右手一瓶血脂康,就差把“高危人群”四個字貼在腦門子上了。


    柯以臘也不逞多讓,走起路來氣喘籲籲,就這麽幾步路歇了三四次,右手在左邊胳膊上一撓,霎時就起了紅疹子:過敏。


    岑濟一看這情況,當時就懵了,怎麽滴,自己在以前是牛馬,到了這兒還要幹牛馬不成?


    不行,要想轍兒,要想轍兒!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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