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剛轉過身,一股幽冷的氣息再次襲來,月光下,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院子內,左手的白玉扳指很奪目。


    徐明月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那黑影卻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徐明月定了定神,鼓起勇氣繼續觀看,那黑影緩緩轉過了頭。


    “花鏡?”


    徐明月連忙揉了揉眼睛,正好將眉心的一點血揉掉了,再次查看,麵前已經沒了那個影子了。


    肯定是自己最近跟著這神神叨叨的死道士久了,自己也變得莫名其妙了。


    花鏡都死了幾百年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趁著夜色,她出去把蘇員外家的人都喊了過來,把雲天賜拉了上來。


    雲天賜一上來,蘇員外就對他千恩萬謝,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沒有你,我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你說我這些家產根本就守不住啊。”


    雲天賜就算受了傷,依然保持著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能得長生,才算是大造化。”


    蘇員外咽了咽口水,下定了決心:“今日道長幫我除鬼,我算是真信你了,我也要入天命樓,求道長收下我。”


    雲天賜卻一臉為難:“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隻是你,萬萬不可啊。”


    “為什麽。”


    “你有妻兒老小,還有那麽大的身家,如果能夠放下,潛心修道呢?”


    徐明月隱隱察覺到這廝在洗腦別人,但是她沒有證據。


    蘇員外聞言立馬道:“可以的,我全家都敬仰天師,想要加入天命樓,至於這宅子,這些錢……我通通捐給天命樓!求天師看在我一臉誠意的份兒上,收下我吧!”


    徐明月:大哥你糊塗啊!


    再看那邊的雲天賜,好像還在考慮:“你是知道的,我們天命樓從來行善積德,不貪戀權貴。”


    “天師不是要守護百姓嗎?那我也是百姓中的一個啊,求天師收留我吧,我也想求得長生。”他生怕雲天賜不答應,還拿出了房屋地契:“隻要天師同意,我現在就能簽,以後這些都歸天命樓隨意處置,這樣也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啊。”


    “這……”他臉上帶著憂慮,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他長歎了一口氣,勉為其難道:“好吧。”


    於是乎,這蘇員外就被他忽悠的簽了地契,頓時百萬家產都成了雲天賜的了。


    徐明月現在算是明白,雲天賜的那些錢都是從哪裏來的了。


    世上從來都不缺傻子!


    雲天賜拿出一顆丹藥,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徐明月,又把丹藥收了回去:“丹藥以後就不發放了,本天師給你畫個符,做個符水驅邪治病。”


    “多謝天師,多謝天師!”


    人家把他的錢騙完了,他還要謝謝人家嘞 。


    燃燒後的符紙落在碗裏,蘇員外視若珍寶一飲而盡,不敢浪費一點。


    狗看了都搖頭,不嫌喇嗓子嗎?


    雲天賜用手肘撞了撞她:“還愣著幹什麽,去把那些房屋地契都收著。”


    他還挺能裝的,明明早就看上了這些錢,卻要裝作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死裝!


    看她無動於衷,雲天賜哄著道:“待會把他的那顆丹藥給你吃。”


    徐明月:?


    這算是威脅嗎?


    她去把東西都揣到了懷裏,感覺自己已經跟他“狼狽為奸”了。


    雲天賜也清了清嗓子:“好了,今日天色不早了,諸位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日啟程回道觀。”


    “是。”


    徐明月坐在台階上數著銀票跟地契:“這蘇員外的錢還真不少,這些又能養活好多村民了。”


    雲天賜將一顆藥遞給她:“給你。”


    她拿過來:“這是什麽啊。”


    “補氣丹。”


    “真的是補氣丹?我不信。”她端詳著,“這次的材料是什麽。”


    “五味子,白術,桑白皮,鹿……”


    徐明月眼疾手快地塞到他嘴裏:“你受傷了還是你吃吧。”


    雲天賜定在了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那顆朱砂痣格外勾人。


    “哦,你說鹿什麽?鹿肉嗎?”


    “鹿血。”


    徐明月:“……”


    鹿,鹿血?


    她尷尬笑笑:“這個劑量應該不大吧?”


    “不知道,沒吃過這個。”他撫著心口,坐到她身旁:“徐姑娘,你有見過皇帝嗎?”


    徐明月一怔,頓時千頭萬緒,那些皇帝的容貌一個個出現在她麵前。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啊。”她淡笑。


    雲天賜按住她的頭,讓她看向樹下的一個方向:“你看那裏,有個穿著黑色龍袍的皇帝。”


    然後又轉向門扉:“這裏有個帶紅色發帶的皇帝。”


    “這裏有個戴著玉佩的。”


    ……


    越聽越滲人,徐明月掙開他:“我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見過皇帝,再說了,如果他們真的跟著我,為什麽不過來呢。”


    雲天賜扯了扯她身上的紫衣:“他們早就跟我們一路了,若不是你身上的道袍,恐怕現在都坐到你身邊來了。”


    “你少嚇唬我。”這些東西騙騙那些村民還差不多。


    她轉移話題:“你真的要讓蘇員外進天命樓嗎?我覺得他這種人很可怕。”


    “貧道隻說收了那一隻鬼,可沒說現在就太平了。”他意味深長。


    此時,蘇員外的聲音劃破了天際,他在山林間一路奔跑,就好像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跟著他一樣,他不停地呼喊雲天賜的名字,以為自己喝了符水就沒問題了。


    到最後一腳踩空,從山崖滾了下去。


    雲天賜驟然抓緊了衣服,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徐明月察覺到他呼吸急促,詢問:“你怎麽了?”


    雲天賜抬起頭,眼尾帶著被欺負的緋紅,頗有埋怨的意味:“你說呢。”


    徐明月訝然:“你真放了那些藥,那,那現在怎麽辦?”


    “那是給你的,你就算不舍得吃,給我吃幹什麽。”


    徐明月:“我不是看你受傷了嗎?”


    雲天賜:她太愛我了。


    他靠在徐明月的肩膀上,熱氣不斷噴灑在她耳畔:“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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