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若是心情好了,可就不害怕了。”他眉心一點血跡,更襯得他驚豔無雙。


    這何嚐不是一句狡辯呢?


    她氣勢洶洶地把丹藥奪過來:“別惦記你那些丸子了,我們得快點想辦法出去。”


    井底幾乎看不見光芒,徐明月摸索著,察覺到了不對勁:“誒,這裏好像有個洞口。”


    她膽子真的很大,一點都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她還有心情找出路。


    徐明月轉頭問他:“剛才是有繩子把你拽下來嗎?”


    事到如今她還覺得是賊人潛伏在暗中。


    “ 那是一隻鬼。”他扶著井壁慢慢起身,卻皺了皺眉。


    她哼唧了兩聲,根本不信他,他略帶苦惱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徐姑娘,貧道好像摔傷腿了,現在走不動了。”


    瞧瞧啊,這就是武功10的下場。


    徐明月認命地走到他身邊充當他的拐杖:“那我們現在要怎麽上去。”


    “為什麽要上去,現在當務之急是該去捉那隻鬼了。”他麵帶自信:“貧道在這裏設下了陣法,他跑不遠的。”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招搖撞……還想著捉鬼,萬一那些東西惹急眼了殺過來怎麽辦?”


    “剛才隻是一時不察,現在不會再讓他跑了。”他仰頭:“往裏麵走。”


    媽的作死別帶上她啊!


    “我不要,我害怕。”


    他拍拍她的後背:“有貧道在,別怕。”


    她:“我不,我就是害怕,我不進去。”


    他歎息一聲:“真是拿你沒辦法。”


    說著他開始摸身上,徐明月話鋒一轉:“我突然不害怕了,不需要丹藥了,咱們還是快進去吧。”


    他如沐春風,欣慰不已:“果然是個好姑娘。”


    洞內陰暗潮濕,冰冷水珠覆蓋在石壁上,走過去時不時還能聽見老鼠的聲音。


    徐明月越走進去臉色就越難看:“這味道好難聞,像是……”


    屍體的腥味。


    二人對視了一眼,繼續往裏麵走,走了大概半分鍾, 終於寬敞了起來,他們 置身於一處地下空間,那高高的穹頂,恰似一座巍峨的城堡。


    徐明月不小心踢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雲天賜燃燒起一張火符,照亮了前方,霎時兩具血淋淋的骷髏赫然出現在二人麵前,其中一個的頭已經滾到了遠方。


    徐明月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被楚懷止鍛煉出來膽子了,她現在魂都要飛了。


    這些骷髏被啃噬的很幹淨,上麵隻有一點點碎肉跟幹涸的血跡,一看就是才死去不久。


    “這就是那兩個看門的家丁?”徐明月分析:“那是誰把他們變成這樣的。”


    “是他。”雲天賜指著中間那團黑漆漆的東西說。


    徐明月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洞裏麵有三具屍體,而且這具屍體還是個幹屍。


    三個屍體在這開銀趴嗎?


    她本著死者為大的精神,雙手合十朝他們鞠了躬,雲天賜冷著臉把她的手打散。


    “你幹嘛。”她不解。


    他:“你當著本天師的麵,用這種手勢。”


    好吧,忘記他是道士了。


    規矩還挺多。


    她撇撇嘴,雲天賜拿起一張她看不懂的符咒慢慢靠近那幹屍,徐明月則一直關注暗中有沒有其他的人。


    “嗯,嗯,好,我知道了,好……”他垂眸,一直碎碎念,好像在跟其他人說話一樣。


    又在騙人。


    她無聊地踢了踢井壁,感覺到一陣陰風刮了過來。


    她打了個噴嚏,雲天賜見狀脫下那件紫色道袍朝她扔了過去。


    寬大的衣服將徐明月劈頭蓋臉裹住,她掙紮了一會兒才露出臉,看著這件價值不菲的道袍,心想這牛鼻子道士還挺會關心人的,誰知道下一秒他:


    “你身後跟著好幾個鬼,還是穿上這個吧。”


    徐明月下意識往身後看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死騙子!


    她一生行善積德,怎麽可能有鬼纏著她啊?


    如果真的有,她寧願那些是些長得漂亮的男鬼!


    她裹緊了道袍,看向他。


    雲天賜又道:“徐姑娘你躲一下,貧道要做法收了它了。”


    話音剛落,幹屍就劇烈顫動了起來。


    雲天賜緊緊地握著符咒貼近那具幹屍,然而,就在符咒接觸到幹屍的瞬間,符咒上一道火光突然升起,照亮了整個墓室。


    接著他 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放入口中咽下 ,然後重新拿出一張符咒。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襲來,將他狠狠地打在了牆上。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雲天賜!”徐明月趕緊跑了過去。


    剛扶住雲天賜,他朝她說了句:“小心。”然後將符咒朝她後麵扔了過去。


    “彭”的一聲,好像什麽東西轟然倒塌。徐明月驚訝地往後看,幹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後麵,額頭上還貼著符,板板正正躺在地上。


    “搞定了。”


    “這就搞定了?”徐明月很無語,“你別告訴我,它是罪魁禍首,那剛才你跟它嘀嘀咕咕是沒談妥嗎?”


    “方才貧道問他為何要在此處作惡,他說他本是蘇員外的同鄉,被蘇員外謀財害命才淪落至此。”說完,他痛心疾首:“就算是這樣,他也害了兩條人命,所以貧道不能饒恕他。”


    他很適合編故事騙小孩。


    “既然搞定了,我們就快點上去吧,這裏挺冷的。”


    她一拉雲天賜,他悶哼一聲,不小心撞到了她的額頭,一點殘留的血跡留在她的眉間。


    【好感度+5】


    雲天賜飽含歉意:“徐姑娘,貧道上不去,勞煩你上去後去叫別人把貧道拉上去吧。”


    不是說自己可以嗎?今天她要是沒來,他豈不是要待在這裏一天。


    徐明月冷哼一聲,認命地拉著井繩,踩在井壁上一點點往上爬。


    雲天賜目送她出去後,臉色卻陡然一冷,從袖中又掏出一張符咒,看著空蕩蕩的麵前:“你們到底是哪裏的皇帝,為什麽一直跟著她。”


    然後雲天賜就看到那些黑色的影子飛了上去,他想了想,又把符咒放了回去。


    徐明月朝井底喊:“天師,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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