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霜聽到寧展岩說張若聞是他“未來妹夫”,她臉一紅,有點害羞地對寧展岩說:“什麽妹夫?我和阿聞還沒有成親。我才剛恢複記憶好不好?”


    寧展岩見杜如霜垂眸一副小女兒姿態,逗她說:“難道霜兒還沒有選好?哥哥倒是想問你,究竟你喜歡耶律聞多一點,還是武鬆多一點?”


    “哥,你把你妹當什麽人了?之前因為我失憶才會喜歡上武鬆,如今阿聞幫我恢複了記憶,且他又不顧性命替我解毒。我當然選擇跟阿聞在一起了。”杜如霜認真地看著寧展岩回答。


    “嗯?妹妹可別犯傻!畢竟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必因為張若聞替你解了毒就以身相許。更何況,我之前見你不顧危險在冥福洞助武鬆脫困,你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寧展岩一雙眸子上下審視著杜如霜,似乎想看透杜如霜的內心。


    杜如霜被寧展岩看得一陣心虛,連忙打岔說:“哥哥,其實武鬆那天和我追蹤刺客時雙雙掉落懸崖,他斷了一條腿,這些天我估計他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想你幫我去救他。那懸崖邊有狼王的狼群,普通人出不了那懸崖。”


    “怪不得我的人打探了這麽多天也沒有你和武鬆的消息,原來你們在落日崖底下藏著。”寧展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杜如霜,低聲嘟囔。


    “落日崖?哥哥你知道那個地方?那裏是狼王的殺手藏身之處,哥哥之前曾幫他,也難怪你知道。那麽刺殺金國使者的事你是提前知道的了?”杜如霜試探著問寧展岩,她怕寧展岩參與了刺殺金國使者的事,更怕他繼續助紂為虐,幫狼王造反。


    “刺殺金國使者的事我事前並不知情,狼王沒將此事交給我,應該是交給你與張若聞去辦的,隻是中途出了差錯,你失了憶,我猜刺殺金國使者的應該是張若聞。”寧展岩知道杜如霜擔心自己,他便將那天皇宮蹴鞠場上自己做的事跟杜如霜大概交代了一下。


    “啊?你和堂兄搞了那麽一出大龍鳳,原來隻是為了幫他贏取潘鏡荷的芳心?那姓潘的女人也佩我堂兄替她……哎!你們倆怎麽可以這麽荒唐!”杜如霜知道了寧唯枝騙取潘鏡荷芳心的事,氣得咬牙大聲罵道。


    寧展岩看見杜如霜一臉不悅,輕咳一聲,替寧唯枝辯解說:“你自小與你堂兄不熟,故而不知道他的為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清官,聖上可器重他了,如今還提拔他當了大理寺卿。他喜歡潘鏡荷很多年了,這次蹴鞠賽是他難得表現的機會,他終於如願抱得美人歸,你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我替他高興?想得美!那潘鏡荷有什麽好的,看上去一副狐媚模樣,蹴鞠技藝也是中看不中用,上次皇宮蹴鞠賽還進了一個烏龍球,直接被聖上取消了宋國女子蹴鞠隊員的候選資格。”杜如霜忍不住數落了潘鏡荷一番,她是真不喜歡潘鏡荷。


    “霜兒,這些話你不可以在你堂兄麵前說。雖然我也覺得潘鏡荷配不上我的好堂弟唯枝,但他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多管。現下我勸你還是乖乖在我的鏢局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等你哥幫你解決。還有一句話,哥想勸你。”寧展岩溫聲對杜如霜說,但又一臉為難的神色,欲說還休的樣子。


    杜如霜性急,見不得寧展岩這副模樣,拉著她哥的肩膀催促他說:“哥,你有什麽要說的快說,急死我了!”


    寧展岩見杜如霜肯認真聽他勸,他便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角,溫聲說:“你阿,給我聽好了,日後不可以再與武鬆單獨見麵了。如今你已恢複記憶且選擇了張若聞,那麽就不要與武鬆再糾纏了。”


    杜如霜抿了一下嘴唇,無奈地說:“哥你說得對!但我怎麽也應該跟武鬆把事情解釋清楚吧,否則他會以為我朝三暮四,我可不想被他誤會成他嫂子潘金蓮那樣的女人。”


    寧展岩聞言也覺得杜如霜確實應該給武鬆一個交代,於是他放軟聲調對杜如霜說:“那麽我一會兒就帶人去落日崖救武鬆如何?”


    “哥,不用你親自出麵,我之前已讓杜十娘將武鬆的消息轉告魯智琛了,而我會將狼群驅散助武鬆與魯智琛他們安全離開落日崖。哥你借我幾個鏢師即可。現在阿聞被關在大理寺的消息也不知道傳到狼王處沒有。與武鬆相比,我更擔心阿聞。”杜如霜對寧展岩說。


    寧展岩輕輕拍了一下杜如霜的手背,安慰她:“木參與柏合已經被我救下了,他們應該去找狼王報訊了,狼王一定會想辦法救阿聞的,畢竟他隻有張若聞一個義子,而張若聞對他一貫忠心。不像我們兄妹,是被逼著跟他殺人放火的。”


    “但我還是擔心阿聞,哥你之前不是說堂哥寧唯枝為官清正,他肯定不會因為我與阿聞的關係就偏私的。他替我解毒後身子虛得很,我怕他受不了牢獄的陰冷。”


    “狼王為人陰狠毒辣,我怕他為了自保而棄阿聞於不顧,畢竟阿聞私自替我解毒的事激怒了他。哥,你能不能去見一下狼王,讓他一定要想辦法救阿聞。”杜如霜越講越激動,說到後麵竟然抽泣起來。


    寧展岩見狀不禁心疼起杜如霜來,他連忙哄杜如霜說:“霜兒,你別難過,也別著急!張若聞那邊我會親自去跟你堂兄寧唯枝說情的,讓他不對他用刑,而狼王那裏,他既然知道我假死的事,相信他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的,我親自去跟他談一下吧,讓他想辦法將張若聞從大理寺的獄中救出來。”


    木參與柏合一個傷了左肩,一個傷了右腿,被寧展岩從周成權的衛兵中救出來後,便匆匆回去跟狼王報信。狼王知道張若聞被杜十娘與周成權設計而身陷牢獄後,他勃然大怒:“杜十娘,周成權,你們竟然膽敢算計我義子,我那傻兒子也癡情,舍了半身功力去救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


    狼王想了一下,連忙寫了一封信讓人送給高俅父子,讓他們一定要保住張若聞,且想辦法將他救出大理寺的牢獄,否則他就將他們勾結的書信與其他證物一並遞到宋徽宗麵前。


    彼時高參正在府內跟高俅匯報寧唯枝將林衝調去大理寺獄中審訊的事。高俅有點不悅地說:“參兒,我早就叫你對林衝下狠手,盡快逼他承認刺殺金國使者的罪行,你偏要用他來拿捏杜十娘。你要什麽女人不好,偏要跟周成權爭一個青樓出身的女人,真是不知輕重!”


    高參連忙站起身彎腰向高俅請罪說:“孩兒一時糊塗,這才讓周成權與寧唯枝算計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林衝招認刺殺金國使者的事,以便狼王他進行下一步計劃。”


    “乖孩兒,你最好說到做到!千萬不要再讓你義父我失望!”高俅狠狠瞪了一眼高參,高參大氣都不敢喘,連聲答應:“一定”。


    這時,一名近衛將狼王的信遞給高俅,高俅看了蹙眉對高參說:“想不到這杜十娘竟然那麽恨,算計了自己的義妹杜如霜,讓周成權抓走了狼王的義子張若聞,想用他來幫林衝洗清冤屈。”


    “什麽?杜十娘她竟然……”高參嚇了一驚,他想不到杜十娘竟然不顧與杜如霜的姐妹情,想用張若聞來換林衝。但他更妒忌林衝,竟然有杜十娘這樣聰慧且果敢的女子愛他。他咬了一下牙,帶著猜測問高太尉:


    “義父,狼王給我們報信,難道是想我們救張若聞?”


    高俅輕輕點了一下頭,吩咐高參:“張若聞對狼王的重要性就如你對我,父子之情深厚,你一定要想辦法將人救出來。千萬不要讓這事破壞了我們後麵的計劃。”


    高參麵色肅然回答:“孩兒知道,一定會盡快將張若聞救出大理寺的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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