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麽著,不然你還想當老子說的話是放屁啊?”


    九霖瞪了季嫋一眼,吹幹紅綢帶上的墨跡,粗鄙地懟了一句:“季長煙,你記著,生生世世,老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好。”


    季嫋笑笑,伸手握住他的手:“阿霽,給我個名分吧?”


    “嗯?”


    九霖的一隻腳剛踏出門,聞言愣住了,又踏了回來,盯著季嫋的眼睛:“你說什麽?”


    他剛剛是聽錯了嗎?


    季長煙說什麽?


    給他個名分?


    艸,他倆誰娶誰嫁他沒數嗎?


    這個名分該誰給誰啊!


    “我說,想讓阿霽給我個名分。”


    季嫋看著九霖,輕聲笑著,好看的眉眼勾著絲絲柔情:“隨便阿霽是娶我,還是嫁我。”


    誰嫁誰娶都沒關係,雖說如今大家都知道他倆的關係,可是他想辦一場婚禮,昭告天下,他和阿霽屬於彼此,誰都別惦記。


    “我可去你的吧。”


    九霖笑著推他一把,覺得這人忒胡鬧了:“我娶你?皇上下嫁給我,當鎮國公夫人?不合適。”


    他知道季嫋在想什麽。


    他雖說是七尺男兒,堂堂丈夫,但是麵對季嫋,並不覺得雌伏是什麽有損尊嚴的羞恥之事。


    愛上了,他心甘情願。


    莫說他甘心臣服,就算是衝如今他的長煙是皇上,甭管怎樣,從裏到外,麵子他也得給足了。


    “那……”


    季嫋想說什麽,又被九霖打斷:“季長煙,你若想娶我,聘禮可得給夠了,不然,本將軍可不嫁。”


    “我以天下為聘,許你萬裏河山,不知夠不夠阿霽嫁我?”


    季嫋拉起他的手,輕聲問道。


    “不夠。”


    九霖一口拒絕,看季嫋眼底有光芒一閃而逝,笑著將人抱起,單臂托在懷裏,就往外走:“本將軍不要天下,不要江山,隻要一個人,一顆心,從此碧落黃泉、亙古不變。”


    他抬頭看著懷裏的季嫋,笑容璀璨:“季長煙,想讓我嫁你,明日早朝,你當眾提,你若不提,本將軍覺得,和你當對露水鴛鴦,也挺好。”


    “阿霽說了,不許反悔。”


    季嫋原本有些失落,聞言又活了過來:“阿霽,我會給你準備一個最隆重的封後大典,嫁給我,好不好?”


    “好啊。”


    九霖哈哈大笑起來:“傻十三,你的一句話,比萬裏江山在我心裏更值錢。隻要你開口,刀山火海,我都與你在一起。”


    他抱著季嫋走到梅樹前,將紅綢放到季嫋手裏:“寶貝,還是你親手係上。”


    “嗯。”


    季嫋低低地應了一聲,接過紅綢,小心翼翼地係在最高的一枝上:“阿霽,放我下來。”


    “好,放你下來。”


    九霖笑著把他放下來,挑起他的下巴,吊兒郎當:“小郎君生的真美,來,給本將軍香一個。”


    季嫋被他流氓一般的眼神盯得哭笑不得,打開他的手,往他唇上親了一口,有些無奈:“你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啊。”


    “跟你學的啊。”


    九霖攬著他的腰轉了個圈兒,手扣在季嫋的腰封上,將人按在身後的梧桐樹上吻住:“長煙,長煙,我真愛你。”


    一吻畢,他放過季嫋的唇舌,在季嫋耳邊輕聲喃呢。


    季嫋被他勾的心底火苗直竄,自然也不怎麽老實:“去房裏。”


    不用他說第二遍,九將軍早已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動,再次將人抱進懷裏,轉身往房裏去了。


    至於說道門清淨地?


    算了,有更要緊的事。


    清淨這種頂不要緊的事兒,往後放吧。


    兩人胡鬧了大半日,從落塵寺離開的時候,天都黑了。


    季默看兩人去的時候已經是共乘一騎,早就給兩人換了坐騎,備了雙鞍。


    哦,也備了馬車。


    以防某兩個人鬧騰得太過不想騎馬。


    九霖對季默這個事無巨細的辦事能力很是欽佩。


    轉頭再瞧瞧冰塊一樣的雲鷂和大嘴巴的玄鳳,九霖覺得自己沒被氣死都是因為缺心眼。


    季嫋其實還是想騎馬回去,但是礙於某人懶得動,兩人最終還是上了馬車。


    看季默站在車旁,九霖笑了:“不是,季默,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自己幹這些事兒啊?”


    他打趣道:“夜梟如今都不經常跟在長煙身邊了,你這個機要司的總管,倒還和過去一樣。”


    按道理說,季默如今的位子,和季嫋登基前是一樣的,相當於內閣首輔。


    可是這小子一不要官身,二不要培養接班人,還和從前一樣,事事以季嫋為主。


    如果不是有夜梟在,他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看上季嫋了。


    季默聞言笑了:“那些小子都笨手笨腳的,屬下不放心。反正如今宮裏有肖散,我在外麵,也不費多少工夫,就這樣挺好。”


    季嫋的脾氣是好,可是當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季默實在不知道換個人,會不會哪天不小心踩了主子的雷,到時候天下大亂。


    這可不是暗衛,暗處蹲住了就得了。


    九霖笑著往季嫋胸口捶了一拳:“你倒是也給他考慮考慮,實在不行,先把官身給他補上啊。”


    “他自己不要的。”


    季嫋笑著握住九霖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裏帶,隨手放下車簾,隔著簾子笑道:“季默說有官身不方便他偷雞摸狗。”


    “什麽玩意兒就偷雞摸狗了。”


    九霖笑了兩聲:“那不都是你給安排的破事兒?”


    “是我安排的啊,所以他得幹啊。”


    季嫋也小,衝外頭道:“得了,季默,你趕緊回去,不用跟著我,不打擾你和夜梟兩個。”


    反正車上有車夫,在豐京城裏,他和九霖兩個不用保護也沒什麽。


    何況後頭好多暗衛跟著呢。


    著實不需要他伺候,的確是浪費人才。


    季嫋認真的考慮,是不是回去後把季默的事情解決了。


    他的確不能總是讓季默還和從前一樣跟著自己,這樣季默太累了不說,也顯得他薄情寡義。


    季嫋捏了捏眉心,聽著外頭季默笑著答應了一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季默這人,就是太重情意了,但凡他心狠一點兒,當年也不會落到那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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