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覺得季默無藥可救了。


    他笑著打開季默手,罵了一句:“扯淡,誰是你媳婦啊,想要媳婦,讓皇上給你說一個。用你的話說,京中的貴女,哪個你配不上啊。”


    季默還不養孩子,長的又好看,必然有許多貴女喜歡他。


    “哎,我偏不,我就盯上你了。”


    季默重新把人拽住,一副占有的姿態:“不如你從了我?”


    “扯淡吧。”


    夜梟甩了一把,沒甩開季默的手,一時哭笑不得:“不是,耿叔到底寫了什麽玩意兒,怎麽你好好的一個人,看完就成兔兒爺了。”


    “不如你自己看看?”


    季默笑了一聲:“你要看完了不心動,我就不煩你了,怎麽樣?”


    “滾蛋吧你,老子不看。”


    夜梟懶得掙紮了,由他握著,看季默看他,笑道:“不如,你把那本給雲鷂玄鳳看看,他倆要成了,我從了你啊。”


    “那你要這麽說,等他倆回來,我就給他倆下藥去。”


    季默嗤笑了一聲:“隻是到時候,你別不認賬。”


    “去你的啊,誰讓你下藥了。”


    夜梟笑罵了一句:“再說了,你真給他倆下藥,大將軍也不讓啊。別扯淡了。”


    “得了,我沒什麽可收拾的,就幾套衣服,又不費事。你要真沒事,跟我去天機樓得了,林琉還關著呢,我都沒處置。”


    “三司會審事大,一日半日也走不完程序,能怎麽辦,先關著吧。”


    季默皺了皺眉,想到了什麽:“倒是那個花想容,怎麽處理皇上交代了嗎?”


    “那更是個麻煩,那張臉,艸。”


    夜梟歎氣:“我是想把她送出京,可她那張臉太出挑了,若是沒點兒本事傍身,早晚還是這個被人坑害的下場。”


    主子當年尚且遭人惦記,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也不能一直把人關在天機樓,我琢磨著和皇上說一聲,送她去女學。”


    看那女子坑林琉這一把,夜梟當真覺得這女子有膽識。皇上想培養女官,這可以是一個。


    主要的是,天機樓裏沒什麽女子,擱一個女子在這裏,著實不方便。


    “送去搖光樓,給季然帶。”


    季默想了想說:“皇上身邊本來也沒幾個女官,我看也就季然行。”


    “嗯,等我問問季然。”


    夜梟當真覺得花想容像燙手的山藥,捧著吧,捧不住,放了吧,放不下。


    林琉這個死真的是作的清新脫俗。


    他若隻是將花想容帶回府上偷偷養著,幹什麽都沒人知道。


    偏偏人心不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別管他了。”


    季默看夜梟在自己身邊,還有心情想別人,有些不悅,抬手攬著他的肩膀:“走了,老子陪你去天機樓。”


    “這麽大人了不學好,學什麽老子老子的爆粗口。”夜梟笑著罵了一句。


    “老子樂意,我有氣還不讓撒了。”季默懟了一句。


    “行,有氣就撒啊。”


    隻要季默不動手動腳,夜梟脾氣就很好:“哥給你當出氣筒。”


    “那讓我睡?”


    季默挑釁地看他。


    夜梟:“……”


    “哥,咱換個話題吧。”他幹脆認慫,喊了季默一句哥。


    “沒意思,那你讓我出什麽氣。”季默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我讓你出氣又不是讓你泄火啊。”


    夜梟是真的不想和季默爭論這個話題了:“你把耿叔的話本給我,我看完了不心動,你以後也不許提了。”


    “好。”


    季默一口答應:“可你若是心動了,不承認呢?”


    “你哥不是那種沒膽的人。”


    夜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還不信了,好好一老爺們,怎麽看個話本就變了。”


    “嗬,夜梟,有沒有可能,是你先有了這個念頭,隻是抹不開麵子?”


    季默站住,看著夜梟的眼睛:“我覺得耿叔說的很對,你若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絕對不會和我說那種話。畢竟男人有多看重自己的尊嚴,大家都懂。尤其是你,又不是那種沒臉沒皮能拉下麵子的。”


    “這話說的。”夜梟笑著看他,“那照你這麽說,你也早就對我有意?”


    “大概吧。”


    季默抬眼望天。


    其實靜下來的時候,他對自己忽然產生的執念也有過反思。


    可反思的結果是,他真的想要追求夜梟,發自內心、從靈魂深處想要擁有他。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想娶妻生子的。


    從前沒考慮這個問題,是因為主子舉步維艱,他的生活步步殺機,所以他才不考慮。


    但是如今他安穩下來,安穩了兩年了,他為什麽還是不考慮?


    當真是因為太忙了嗎?


    並不是。


    他其實沒有那麽忙了,甚至有閑暇整日裏去看賞花釣魚、和朝臣喝酒玩樂。


    可……


    他不想娶妻,從來沒想過。


    偏偏夜梟開了個玩笑,他就上心了?


    他恐怕也是如耿絜所說,愛而不知吧。


    驀地窗戶紙被捅破了,他就不想再讓自己縮回殼子裏了。


    他的人生,最無助最落魄的時候,是主子和夜梟帶他走過來的。


    或許從那時候起,那顆種子就已經種下了,生了根,發了芽。


    大概這兩個字,讓夜梟歎了口氣。


    “行,老子和你處處看。”


    他像是投降了,語氣頗為無奈,哄孩子一樣:“給你個死心的機會。”


    “艸,你說真的?”


    季默驀地抬頭,雙手緊緊抓住看著夜梟的胳膊,眼睛看著他的眼睛:“你認真的,不後悔?”


    “我後悔什麽啊,後悔今天我也不來哄你。”


    夜梟掙開季默的手,想了想,握住他的手:“其實,這些天我也考慮過許多。”


    “我……對娶妻本來就毫無想法,身邊又帶著幾個孩子,除了你和兄弟們,也沒什麽朋友。所以,我和誰在一起,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他笑道:“既然娶不娶妻,和誰在一起對我而言都無所謂,那麽,倒不如哄著你高興。”


    “畢竟看你和我冷戰,我這心裏還真挺不是滋味。”


    “艸,你他媽就為了哄我高興,就願意躺下讓我睡?”


    季默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是什麽,活菩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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