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一臉怒意渾身冰冷的男人,南織鳶繼續開口。


    “過些日子阿鳶就選一個好日子,我們拜堂成親。”


    她嘴角彎彎,仿佛不是開玩笑。


    “阿其哥哥日後就是阿鳶的夫君。”


    “除了在床上,阿鳶以後一定都聽你的。”


    她說完,又親了他一口。


    赫其樾躺了一晚,渾身都發涼,他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


    所以,她才能得逞。


    “阿其哥哥的嘴巴,是軟的。”


    她笑著說,親完就起身了。


    赫其樾抓住地上的石頭,他想,他就算看不見,這顆石子,也定能要這個中原女子半條命。


    可不等他動手,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參差不齊的腳步聲。


    南織鳶也聽到了,她立馬回頭。


    “小姐,好像有人來了。”


    會不會是老爺派人找來了?


    那該怎麽辦?


    小姐要是被抓回去,指不定要被請家法伺候。


    “先躲起來。”


    南織鳶忙讓春桃躲在草叢之後,她自己壓著赫其樾躲在樹幹後。


    赫其樾:“……”。


    這個該死的中原女子。


    若不是那群人影響了他的判斷,他何至於再次被人抱了個滿懷。


    少女渾身柔軟至極,她每呼吸一次,胸膛就會動,赫其樾瞎了眼之後,他的感官都更靈敏了。


    察覺到什麽之後,他的呼吸頓時急促了兩分。


    他到底也是一個正常的男子。


    “阿其哥哥不怕。”


    明明已經到了緊張的時刻了,少女還不忘安撫他。


    她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頸間,更讓他不適應。


    男人的喉結上下翻滾,他想,他應該狠狠地將人推開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全身,像是沒力氣一般,動都動不了。


    很快,那群人露出了真麵目。


    “大哥,那些官兵應該不會追到這來吧?”


    “早知道昨兒個不下山了。”


    這會成了喪家之犬,回去都不能。


    “閉嘴。”


    “晦氣。”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膀大腰圓,手拿大刀。


    “先躲進去,要是真追來了,我們再走。”


    被官兵追了許久,早就累了,弟兄們也該休息了。


    “是大哥。”


    說話的人叫二狗子,他是二當家,他招呼著剩下的弟兄們一起進去。


    南織鳶屏住呼吸,數了數人數。


    差不多十個人呢!


    不行,不能出去。


    要是被他們看見她們,就完了。


    聽他們說的話,好像是土匪子。


    可偏偏,有人就想教訓這個中原女子。


    赫其樾滿臉怒意,這個該死的中原女子還想在這待多久?


    她實在不知廉恥。


    可誰也不知道,風吹過,男人的耳尖也紅了些。


    從小到大,也隻有這個中原女子敢如此親近他。


    赫其樾雖沒有碰過男女之事,但他知道的也不少。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


    他要殺了這個中原女子,她太可惡了,她居然摸他的喉結。


    惱羞成怒的男人再也沒克製住,他的手微動,彈出了一顆石子。


    也是這一聲,直接吸引了那些土匪的注意力。


    他們全往南織鳶這裏來了。


    南織鳶:“……”。


    這下該怎麽辦?


    完了完了,該死的太子,他是不是真的活膩了?


    他不想活,她還想活呢!


    她看著自己身下的男人,眼中透露著不滿和怒意。


    臭太子。


    “阿其哥哥,別怕。”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安撫著人。


    赫其樾甚至能察覺到少女發抖的身體,她明明都在怕,可她還在安撫他?


    真是可笑。


    “阿其哥哥,你別怕。”


    “他們要是敢傷害你,阿鳶不會放過他們的。”


    南織鳶其實怕得渾身發抖了。


    但她還強撐著,她就不信了,太子會真的任人宰割?


    赫其樾聽完她的話,更是嗤之以鼻。


    這個中原女子,果然是個蠢貨。


    “大哥,聲音是從這傳來的。”


    二狗子走最前麵,其他人都拿起了刀。


    “喲,原來這有一個小娘子。”


    突然一個人逮住了春桃,笑得歡樂。


    南織鳶瞬間著急,那些人的髒手在碰什麽呢?


    春桃都要哭了,這下完了。


    “大哥,這還有一個小娘子。”


    南織鳶的位置暴露,春桃立馬開口:“小姐快跑。”


    跑得遠遠的,不要讓他們抓到。


    南織鳶看了看春桃,又看了看太子。


    她隻能賭一次了。


    希望太子不要讓她失望。


    “阿其哥哥身上的傷還沒好,你就躲在這,不要說話。”


    “也不要管我。”


    “不用擔心,阿鳶不會有事的。”


    她匆匆壓低聲音說了這麽幾句後就起身假裝逃跑,她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然而,南織鳶很快就被人逮住。


    “跑什麽?”


    二狗子拽住人的手,笑得一臉燦爛。


    別說,今日抓的這兩個小娘子還挺貌美的。


    “大哥,現在要怎麽辦?”


    剛剛他們說的話,也不知道被她們聽了多少。


    若放她們離開,怕是對他們不利。


    “先休息,帶進去,看管起來。”


    那個老大一揮手,一行人就往裏去。


    赫其樾從始至終都沒再出聲。


    他安靜地躺在草地上,他身上被草掩埋住。


    他的耳邊仿佛還縈繞著少女的話,他的指尖微動。


    那個中原女子做夢。


    他怎麽可能管她?


    她是死是活,都不關她的事情。


    她死了,他更開心。


    她死了,就不會纏著他了。


    赫其樾仿佛從阿鼻地獄來的鬼修羅,他從不心軟。


    他生性涼薄。


    南織鳶心裏緊張死了,萬一太子不救她怎麽辦?


    那她和春桃,不是羊入虎口了?


    不過沒關係,她的身上還藏有太子的匕首,她就算死,也要拉上幾個人陪葬。


    那群土匪子一進入道觀,他們就開始四處搜。


    春桃看著他們走進側院,臉上閃過了些許羞憤。


    他們怎麽能這樣堂而皇之的進旁人的地方嗎?


    她和小姐的衣服還有……貼身的衣物,全晾曬在院子中呢!


    很快,院子傳來了哄笑聲。


    “鴛鴦戲水的肚兜。”


    “哈哈哈哈哈。”


    那是春桃的。


    南織鳶倒不怕被人看了小衣,她思考著怎麽脫身。


    “這肚兜好香,上麵繡著蘭花,還真有一種淡淡的蘭花香。”


    那幾個土匪又笑了好一會。


    等翻遍了道觀也沒有找到什麽值錢的,他們才停下來。


    “小娘子,身上有銀子嗎?”


    瞧瞧,這小娘子細白嫩肉的,還有小丫鬟,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那身上應該有銀子?


    這個時候,南織鳶隻想保命,她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這麽少?”


    “當我們好騙?”


    他們明顯不信。


    特別是那個二狗子,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已經掃遍了她全身。


    “大哥,我去搜搜不就好了?”


    他猜,那蘭花肚兜,是這個可人兒的。


    “別鬧出人命。”


    南織鳶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她這次真的慌了。


    死太子,他真的那麽心狠嗎?


    他見死不救,他不配當太子。


    他日後怎麽當上新帝的?


    嗚嗚。


    南織鳶轉身就要跑,可很快,她被人扛著進了屋。


    她毫不猶豫拿了匕首,紮進了他的肩膀。


    去死去死。


    二狗子瞬間疼得齜牙咧嘴,南織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屋外春桃的情況也不好。


    “下賤。”


    “敢殺老子?”


    “還藏了這麽漂亮的匕首。”


    匕首很快就被搶了,少女被桎梏住,男人的大手扯住她的頭發。


    “滾。”


    她拚命反抗,可女子的力氣太小了。


    這一次,她真的怕了。


    就在南織鳶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門開了。


    一道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赫其樾。


    “聒噪。”


    他冷淡地吐出這麽兩個字,仿佛屋內的兩個人吵到他了。


    “阿其哥哥。”


    南織鳶眼中有了笑意,他來了。


    他真的來了。


    這次,她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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