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與徐行離開古琴館後,沈譽君也有點坐立不安,沒什麽閑情逸致久留此地,便和陸青山提出說有點事情處理要先行一步。


    陸青山一頭霧水,原本約好晚上一起消遣,一係列的活動都安排好了,結果沈譽君莫名其妙就爽約了。


    看著沈譽君急欲離開的神情,陸青山笑著說沈兄有事先忙,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聚。


    暗忖不吃拉倒!


    沈譽君與他告辭,略帶歉意地說:“實在不好意思,還請陸兄見諒。”


    陸青山說笑道:“是不是佳人有約?”


    沈譽君但笑不語,起身握手後便先行離開。


    坐在車裏,沈譽君盯著座位旁的那束公主花,在雲城他第一眼看到這花,就覺得此花與何漫漫相配,孫總介紹此花的花語,簡直說到他心坎上了。


    加上沈幽蘭的助攻,沈譽君覺得她言之有理。


    不得不說,沈譽君是個完美弟弟,他當真依照姐姐沈幽蘭的吩咐,給沈幽蘭從花田裏現采了幾箱鮮花打包帶回來。


    不過他也沒有當真下花田去親自采摘,吩咐王秘書盯著花工現采,保證夠新鮮!


    這束公主花,確確實實是他親自采摘的,倒也不是特意,隻是體驗生活罷了。


    從雲城回來,擔心沈幽蘭看到後搶了去,他刻意把這花放在車裏,其實他昨天就想喊個閃送給何漫漫送去,又感覺那樣沒誠意。


    人啊!沒有十全十美,哪能樣樣出挑?一向雷厲風行勇往直前的人,麵對心儀之人,倒有點慫了。


    知道何漫漫有男朋友,挖徐行牆角,會被圈子裏恥笑,這事如果傳到沈尤冠耳中,勢必又會催促他相親。


    花都帶回來了,總不能扔掉。


    送給司機李叔,讓他拿回家送老婆?


    大老遠帶回來的,舍不得。


    沈譽君吩咐司機去芷蘭居,捧花站在何漫漫家門口,一直在心裏想:隻當是路過此地,順便來看望一下朋友,算是報答何漫漫當初那一水之恩。


    何漫漫離開何家別墅,讓徐行把她送回了芷蘭居,在徐行家借宿了一周,不想再麻煩他,徐行已經夠朋友了,再叨擾徐行,她心裏也過意不去。


    從何家拿出的行李不多,沒多久便整理好收入衣帽間。


    何漫漫洗完澡剛吹幹頭發,身穿一襲純白真絲睡袍,無意間注意到沈譽君那天留下的西裝,想著要不要叫個跑腿送去清洗一下。


    不管怎麽說,那個男人是真的照顧了她一夜,且她身體沒有異常,要說男人幫她換衣服時可能看到過她的身體,沒準是她自己換的衣服呢!


    古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古話也說過不可以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剛在網上下單叫跑腿,門鈴就響了。


    這速度真是夠快!


    何漫漫拎著裝好西服的紙袋來到門後,打開門看見沈譽君的瞬間,怔愣了幾秒,這麽巧,沈譽君就是她下單的跑腿啊!


    正好,衣服洗完讓他自己去拿就好了。


    沈譽君還是老樣子,一身定製的黑灰色西裝,一手捧著紅粉色的維納斯公主,頎長玉立地站在門邊,舉止得體的說:“我路過這邊,順便來看看你,不知道方便讓我進去嗎?”


    何漫漫當即反應過來,那晚沈譽君的座駕不便宜,肯定不是跑腿,把恩人拒之門外太過無禮。


    她鬆開門把手,側站在門邊,客客氣氣的回了句:“請進,不用換拖鞋,你隨意就好,我先去換身衣服。”


    穿睡衣會客不太得體,何漫漫隻能先請他自便,抓緊去換身衣服。


    說完便把紙袋放在玄關處的邊櫃上,轉身回臥室旁的衣帽間。


    沈譽君目不斜視,在她身後說好。


    何漫漫換衣服時收到跑腿取消訂單的信息,估計是嫌太遠。


    沈譽君再度走進何漫漫的家,這次倒是輕車熟路,他低頭換上拖鞋,想到這可能是徐行的拖鞋,多少有點不自在。


    換好拖鞋,他直奔客廳,將鮮花放在胡桃木材質的異形茶幾上,從容落座,沒有左顧右盼,也沒有隨便翻動任何物品。


    何漫漫穿著白色的絞花針織衫,一條直筒牛仔褲,款款走來,一頭慵懶地長發光澤瑩潤,護發精油的淡香也隨她的腳步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很青春隨意的打扮。


    隻是她肉眼可見的輕減了幾分,眉目間的憂傷隱約可見。


    何漫漫笑意很淺,疏離又客套:“喝點什麽?我還沒有來得及買茶葉......”


    沈譽君欠了欠身,語氣溫和如春風:“不要這麽客氣,客隨主便就好。”


    何漫漫怕待客不周,從冰箱裏拿出幾樣飲料和礦泉水放在茶幾上,沈譽君頗為捧場的拿起礦泉水打開。


    看到茶幾上那束鮮花,何漫漫明顯愣了一下,又不露聲色地在弧形沙發另一側坐下。


    沈譽君將她細微的動作一覽無餘,笑著解釋說:“我去雲城出差,那裏鮮花多,中國人走到哪裏都愛買當地的特產,我給家人帶了很多鮮花回來,今天路過你這裏,順便給你也送一束。”


    南非國花——帝王花,公主花是帝王花的雌性花朵,花心和苞片上有一層細絨毛,花瓣不像尋常的花朵那麽弱不禁風。此花花蕊碩大,絢麗繽紛,在貧瘠的土壤中鮮豔綻放,花期很長,久開不敗。公主花觀賞性很強,可以觀賞一個月左右,一個月以後可以將花倒掛風幹製作成幹花,幹花的觀賞性也極佳。


    何漫漫自然知曉此花的花語,這沒有絲毫曖昧不明的意味,對方說是當特產送她,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能大老遠帶特產回來分享,說明對方把她當朋友,人家幫助過她,又上門來看望,作為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來說,對方已經很有修養了。


    何漫漫笑意真誠了幾分,隻是說出的話很官方:“那天謝謝你,本該我上門致謝,隻是近期有點事情耽誤了。”


    改天一起聚聚,這樣的場麵話,沈譽君自然聽過很多,也從不會當真。


    隻是此刻,自何漫漫嘴裏說出來,沈譽君深信不疑,他麵色平和,沒有絲毫輕浮之色:“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何漫漫明白過來,這是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隻不動聲色地找補:“改天請你吃飯,還望你賞臉。”


    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顯得不禮貌,沈譽君岔開話題:“你最近是遇見不順心的事情了嗎?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聯係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人皆有所圖,不過是目的不同罷了。


    何漫漫察覺到一絲異樣,如果這個人不是活雷鋒,那隻有一種可能,他對她有興趣。


    至於是想噶腰子還是貪圖美色,都一樣,對何漫漫來說都不是好事,躲得越遠越好。


    何漫漫禮貌的敷衍道:“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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