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任務,大多數時候是沒有倒計時的。


    就算有係統在邊上倒數,似乎也和這一次不一樣。


    “請宿主在二十分鍾內完成任務。”


    “請宿主不要消極對待任務。”


    隻要放著不管,任務自己就會失敗。


    但寧次有想要嚐試的東西。


    從最開始到現在,他從未放棄過任何一次任務。


    當然,這裏的放棄不包括消極對待。


    人總是要有屬於自己的選擇的。


    “放棄?”


    “你確定?”


    是你,而不是宿主。


    002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驚訝。


    “搞不好會死哦,宿主。”


    “不過比起死亡,放棄任務等待著宿主的,應該是更可怕的事情吧。”


    “畢竟...”


    002惡趣味的拉長了句尾。


    “宿主你可是死不掉的呢。”


    “無論是痛苦還是後悔,都會在輪回之中永遠持續。”


    “這樣看來,還不如灰飛煙滅要來的好些呢。”


    002像是在笑。


    它看起來和寧次最初見到的係統,稍微有些不同。


    威逼利誘著,軟硬兼施著,在哄騙寧次執行任務。


    一個不屬於寧次的任務。


    在這場被稱作“任務”的時間旅行中,從最開始,能稱得上是夥伴的,寧次就隻有係統這一件。


    對於別人,他似乎隻是像某種景觀,在特定情況下,接連著上一次見到的記憶而出現。


    他的選擇,他的猶豫,他的悲傷也好,歡欣也罷。


    這些全部都是最容易被係統看見的。


    做任務的人有搭檔。


    因為有搭檔才能互相支持,一步一步走下去。


    在時間的重複中,看著周圍一次又一次刷新的任務目標,或許稱得上是家人的臨時夥伴。


    他好像是一個人。


    但係統帶著些惹人惱怒的聲音,卻意外將少年從孤獨中拖拽。


    或許,稱得上是夥伴吧?


    就算是這樣畸形的關係,也總比沒有來的強。


    但是,他似乎是想錯了的。


    “當然。”


    “我放棄任務。”


    世界上能有和自己相同經曆,或是能相互理解的人,可能還尚未存在。


    但至少,係統不配成為他的同伴。


    小鳥能被關在籠子裏,是因為籠子外麵有小鳥在意的人。


    他會微笑著,為小鳥帶來食物,帶來生活的一切必須品。


    是他將小鳥放進了籠子,而小鳥的死亡勢必會讓他發現什麽。


    “我早就已經死了。”


    “這沒什麽好猶豫的,不是嗎?”


    殺或是不殺。


    在猶豫之前就已經確定了答案。


    ...


    宇智波斑帶著殺氣緩慢向前,但他的腳步被什麽東西阻攔了。


    是一隻手。


    白皙的皮膚,隻是看一眼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主人已經很久沒有正常活動在陽光下麵了。


    它看起來毫無血色,連皮膚下麵的血管,都無力的跳動。


    指腹有厚厚一層繭子,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來的程度。


    這是拚盡全力想要變強的人,才會擁有的手掌。


    這樣的人,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無力的倒在病床上。


    如果沒有那件事...


    寧次就不會變成這樣。


    可就是這樣在宇智波斑眼裏看起來一碰就碎的少年,那一雙白眼卻閃著有力的光。


    如果身體允許,能現在跳起來把所有人掀翻在地的光。


    複雜的情緒在斑的身體裏湧動。


    他帶著皺紋,幹癟又蒼老的手指輕輕拖住勾在自己衣服上的手。


    “怎麽了?”


    斑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怎麽了?”


    那隻手在變涼。


    宇智波斑害怕聽見答案。


    剛才宇智波帶土在喊叫什麽現在似乎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不想聽到。


    不想聽到自己預想中的答案。


    “斑...”


    白眼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對自己破破爛爛的身體毫不在意。


    他隻是需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周邊的人,自己出現了這種情況。


    經此而已。


    就好像,寧次隻是這具身體的監護人一樣。


    “傷口在痛...”


    黑暗之中,斑好像看見了寧次搖搖晃晃的抬起來了另一隻手。


    一樣的蒼白,一樣的毫無血色。


    卻在剛剛抬起沒有多遠的位置,抖動了下,又不堪重負的落下了。


    好在被褥柔軟,用最溫柔的一麵,接住了少年跌落的手臂。


    被抓走的不是帶土了。


    而是在男孩身邊的野原琳。


    夜深人靜,這裏隻有一個醫療忍者。


    需要做什麽,連想都不用想。


    女孩跌跌撞撞從帶土身邊被一路拖過來,臉上並無絲毫不耐。


    如果她能走的快一點,反應再快一點,是不是就不用這麽被動了?


    從聽見傷口痛的瞬間,琳就有不好的預感。


    不怎麽平靜的平靜日常,大概,到這裏就要完全結束了。


    “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在出血!”


    胸口被開個洞。


    怎麽想都是死路一條。


    但是眼前的人,曾活了下來。


    已經算是死裏逃生。


    她不完全算是初出茅廬的醫療忍者,身上還有屬於三尾的查克拉。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天時地利人和,眼前的少年才能活到現在。


    被燒焦了的皮肉在最開始就剔除了,將最原本的創麵暴露,消毒...


    這是傷口處理的基本準則。


    人會有血小板。


    在出血的瞬間機體就會下達止血指令。


    外界可以壓迫止血,或者在近心端綁上繃帶--當然,後者對寧次這種狀況絕對不適用。


    而傷者的身體內部,也會開始止血。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血小板。


    “不行,血止不住!”


    女孩麵上被焦急占滿,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常理。


    那次的傷口處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才對。


    她每天都會檢查至少三次傷口的愈合情況--已經完全是在好轉了。


    就像教科書展示的那樣,新生的肉芽冒出頭來,薄薄的皮肉取代血肉模糊的創麵。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聽得見白眼少年痛苦的喘息聲。


    看得見少年額角打濕黑發的冷汗。


    一定...很疼吧。


    就算是在昏迷的狀態,疼痛也絲毫不會減弱。


    淡綠色的查克拉從最開始的平穩逐漸變得斷斷續續。


    連止血都做不到的話,那他將必死無疑。


    身後是帶土和斑爺爺期待的眼神--前者是期待,後者...勉勉強強算是期待吧。


    就算治不好,斑其實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畢竟自己是野良,變成這樣也要救下來的人。


    斑爺爺不會做什麽--即便現在邊上的宇智波老人,看起來馬上就要毀滅世界了。


    再稍微,有多一點查克拉的話,就好了。


    女孩這樣祈禱著。


    使用三尾的查克拉,幾乎每次都是機緣巧合。


    她還是剛成為的人柱力,隻是依靠封印的力量,拿得到的查克拉還遠遠不足。


    是指現在這種情況。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棘手。


    “如果這個時候,有綱手大人在的話...”


    女孩的暗示意味不能再明顯了。


    她雙手放在少年的傷口上,隻是勉強維持現在的情況。


    “斑爺爺,他的血小板數量正在急速下降。”


    “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五分鍾內,血小板水平降為零。”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琳的聲音越發沉重,而左側麵部的肌肉正不斷抽搐著。


    如果寧次還有意識的話,第一眼就會發現這和我愛羅之前半尾獸化的先兆一模一樣。


    但就算寧次處於昏迷,這裏還有宇智波斑。


    “我知道了。”


    “你找不到原因,對嗎?”


    老人的語氣冰冷,卻並無責怪之意。


    “非常抱歉...”


    斑並沒有繼續說話,淡紫色的輪回眼正對上琳抽搐著的半邊肌肉。


    那塊皮膚的顏色已經在改變了--粗糙,帶有鱗片,就像是三維的皮膚。


    口水順著女孩的臉頰一路流下,卻無法影響到淡綠色的查克拉分毫。


    可隻是被斑看了一眼,那不安分的半邊便冷靜下來。


    順從的像是家貓。


    “綱手,對吧?”


    柱間那家夥的孫女--也是扉間帶大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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