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王這是詭辯。”


    “司馬公的小妾不守婦道,與家奴私通生子。”


    “敗壞司馬家聲譽,就算是被打殺,那也是應該。”


    “魏王將兩件事相提並論,本就是胡言亂語。”


    這時候,戶部尚書錢寥橦站了出來。


    作為文管集團的二號人物。


    見司馬雍暴怒的近乎失去理智。


    他趕忙辯駁秦布衣的歪理。


    “說話的這位大人是?”


    秦布衣躺著,看不見是誰開口說話。


    畢竟也不能完全認識朝堂百官。


    隻是暗中記住了一些高官。


    這聲音,還真沒聽出來。


    “老夫戶部尚書,錢寥橦。”


    “魏王作為一個小輩,侮辱司馬公這個長輩。”


    “有失禮儀體麵。”


    “用歪理扭曲事實,巧舌如簧。”


    “可朝堂百官,都不是傻子。”


    “魏王前日淫亂姑姑之禽獸行徑。”


    “這可做不得假吧?”


    “江南大儒,當代畫聖畫作在此,還是當日魏王提供的筆墨紙硯所作。”


    “這萬兩白銀一張的極品紙張,可是魏王拿出來的,誰也造不得假。”


    “當時的魏王,可是白日宣淫,肆意妄為。”


    錢寥橦話語激烈的說道。


    百無一用是書生的詩文,無法將秦布衣釘死,隻能等天下文人大儒慢慢發酵。


    如今隻能用這鐵證如山的畫作,來對付秦布衣。


    “魏王。”


    “你有何話可說?”


    蕭傾凰氣惱的冷聲道。


    秦布衣喜歡花魁也好,和李萌萌有關係也好。


    他背著自己昏天暗地的亂來,蕭傾凰其實根本不會在乎。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


    可是這個混蛋,鬧得朝堂百官都知道了。


    她蕭傾凰的臉,往哪兒擱?


    堂堂大周女帝,連自己男人都管不了。


    沒事兒就給自己臉上抹黑,這怎麽能忍?


    越想越是氣憤。


    “陛下,冤枉啊。”


    “錢寥橦大人冤枉臣妾。”


    秦布衣再度慘兮兮的哀嚎。


    聽到這一聲聲哀嚎,一眾文官滿臉怒容,可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剛才司馬雍被破防,秦布衣也是這麽冤的。


    “哼,人證物證鐵證在此。”


    “魏王還要狡辯到什麽時候?”


    “前日可有不少人在場。”


    “我家四子,也是親眼見到,魏王你當眾強迫,霸道欺辱姑姑。”


    “做出那等違背人倫道德的禽獸之事。”


    “魏王你不堪為人。”


    “不配做陛下夫君。”


    錢寥橦再度發動攻勢。


    “陛下,錢寥橦大人,汙蔑臣妾。”


    “臣妾請治錢寥橦大人欺君之罪。”


    秦布衣再度淒厲哀嚎。


    嘴炮扯皮,凸出一個聲音大。


    “老夫所言,句句實情。”


    “何來欺君之罪?”


    “魏王莫要血口噴人。”


    錢寥橦憤怒的吼道。


    “錢寥橦大人說我欺辱姑姑。”


    “且問,我姑姑是誰?”


    秦布衣朗聲問道。


    “自然是譚國公。”


    錢寥橦連忙回答。


    “哦?譚國公和我秦家可有血緣關係?”


    秦布衣詢問。


    “譚國公是潭州周氏,自是和秦家沒有血緣關係。”


    “可前任譚國公是左相之師。”


    “按照師徒禮製關係。”


    “當代譚國公,就是魏王姑姑。”


    錢寥橦馬上解釋。


    “就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師徒禮製關係,本王就有悖人倫?”


    秦布衣這話一出,北涼王臉色有些冰冷。


    周蝶臉色悲戚。


    文官集團的人皆是冷笑。


    這大帽子扣下去,就看秦布衣慌不慌。


    “師徒禮製是祖宗之法。”


    “難道魏王是欺師滅祖的禽獸嗎?”


    錢寥橦冷哼道,言辭激烈。


    “好好好,這麽玩兒是吧?”


    “錢寥橦大人,聽聞你的三子拜司馬雍大人為師。”


    “司馬雍大人的四子,拜你為師。”


    “你的三位兒子,娶了司馬雍大人的幾位孫女兒。”


    “而司馬雍大人的兒子,又娶了你的幾個小女兒。”


    “你們共軛孫女婿和兒女婿,既是嶽父,又是姥嶽丈,這關係可真是亂的很啊。”


    “本王倒是想知道。”


    “在你們嘴裏的師徒禮製,為何不拿出來說道說道?”


    “似乎不僅僅是二位大人。”


    “還禮部尚書孔繁檜,禮部侍郎孫氏貞……”


    “甚至還有咱們大周百官之首的右相李玄齡大人。”


    “右相李玄齡大人,似乎是他老師司馬雍大人的嶽父。”


    “這關係,倒也是有趣。”


    “諸位大人做出的如此表率。”


    “本王和譚國公那點小事。”


    “似乎比你們諸位,更像是個正常人。”


    秦布衣再度諷刺道。


    一眾朝堂官員,臉色都是難看無比。


    江南世族相互之間提攜推薦,聯姻互助。


    這就是大周官場的舉薦製。


    沒有科舉,不就是各族聯姻合作,做大做強嗎?


    很多朝官看似是同輩身份。


    可指不定誰是誰的孫女婿,重孫女婿,輩分都能降個幾輪的。


    右相李玄齡本來是坐在太師椅上欣賞一旁的傳世畫作。


    對於一旁的嘴炮感到無趣。


    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頓時老臉抽抽。


    司馬雍七老八十了,曾孫子都有了。


    司馬雍的曾孫子娶了李玄齡的女兒。


    李玄齡的兒子,娶了司馬雍的小女兒。


    當初司馬雍為了把控住李玄齡,甚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李玄齡為平妻。


    這關係,凸出一個混亂。


    秦布衣昨天了解這些信息的時候,腦子都燒了。


    世家大族之間,玩兒的花,那可不是隨便說說。


    是真的花。


    “魏王,你在偷換概念。”


    “你巧舌如簧,胡言亂語。”


    “我等聯姻,自是世族情理特殊。”


    “你是陛下訂婚之人。”


    “就該一心隻尊奉陛下一人。”


    “和譚國公私通。”


    “你就是藐視天顏,是侮辱陛下清譽。”


    “你罪不容誅。”


    錢寥橦聲音都在顫抖。


    他嘴裏的禮製,真要說道說道的話。


    不遵道德倫理這個帽子,他可就得戴好了。


    本是向秦布衣發難。


    結果被秦布衣辯的啞口無言,隻能車軲轆的給秦布衣扣帽子。


    若是不能給秦布衣扣上帽子定罪。


    今日的百官彈劾,完全是雷聲大雨點小。


    根本影響不了秦布衣。


    “你世族情理特殊?”


    “那我大周,也自有國情在此。”


    “昔我大周神文聖武的太宗文皇帝。”


    “為了照顧兄嫂,姨母,表嬸,不也通通納入後宮,娶為妃嬪?”


    “錢寥橦大人所說的道德倫理,師徒禮製,是想譏諷侮辱我大周太宗品德低劣,道德淪喪嗎?”


    秦布衣又是一頂大帽子扣過去,宏亮的聲音,讓整個朝堂大殿都在震蕩。


    嗨,還好大周蕭氏皇族玩兒的花。


    和前世臭漢髒唐有的一比。


    現在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利用皇權的不可一世來指指點點。


    是真他娘的方便。


    秦布衣這大帽子扣下來,錢寥橦臉都綠了。


    “我不是,我沒有……”


    “老臣絕對沒有譏諷侮辱太宗之意。”


    錢寥橦連忙辯解。


    “陛下繼承大統以來,勤政愛民,夙興夜寐。”


    “從未有選秀入宮的妃嬪宮女。”


    “臣妾得幸陛下看重,封為皇後。”


    “然見後宮冷清,陛下孤寂,臣妾內心悲戚傷感。”


    “故此,臣妾在外為陛下挑選姿色品德俱佳的妃嬪,充實後宮。”


    “以解陛下孤獨寂寞之苦。”


    “今有譚國公者,品德高尚,姿色美豔,才能出眾,本宮特意為陛下選入後宮為妃。”


    “此乃臣妾總領後宮之權責。”


    “拳拳之心,天日可鑒!”


    秦布衣再度開口。


    這倒反天罡,倒果為因,禍亂朝堂的瘋言亂語。


    聽得一眾大臣目瞪口呆。


    你他娘的一個男的,自稱臣妾,說自己是皇後?


    還要給女帝挑選妃嬪,充實後宮?你咋不上天呢?


    你他娘的確定不是給自己挑選的?


    如果蕭傾凰是男的,那麽皇後給皇帝挑選妃嬪宮女,倒也能說的過去。


    可你們兩狗男女性別是反的!


    蕭傾凰選妃嬪?選一起磨豆腐呢?


    百官已經不是臉綠的問題了,是三觀炸裂。


    “胡言亂語!”


    “秦布衣,你禍亂朝綱,穢亂後宮。”


    “北涼王府狼子野心!”


    “你們這是在欺辱陛下,欲謀奪大周江山!”


    立刻有禦史站出來,憤怒的吼道。


    秦布衣這是給女帝選妃嬪嗎?


    分明是踐踏皇帝的權威。


    這就是狼子野心!和趙高指鹿為馬有什麽區別?


    世族百官,自然是炸了。


    女帝聽得也是滿眼震驚,三觀稀碎。


    這狗東西,混蛋小男人,胡言亂語還能理直氣壯,他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自己臭不要臉的想娶譚國公,竟然推到自己頭上來了。


    她一個女帝,要什麽妃嬪?


    不該是麵首嗎?


    這個混蛋小男人,這次沒有三五百萬,她蕭傾凰會很生氣。


    “哼。”


    “我父北涼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忠烈之心,天日昭昭。”


    “你辱我父不忠,其心可誅,奸臣賊子,豈敢放肆!”


    “本宮,作為皇後。”


    “恪守大周祖製,後宮不得幹政。”


    “也從未有逾越之舉。”


    “後宮之事,是由本宮這個皇後做主。”


    “這是我大周四百年來的祖製國情在此。”


    “本宮兢兢業業為陛下挑選妃嬪。”


    “諸位官員竟是百般阻擾,惡言侮辱。”


    “是誰在禍亂朝綱,一目了然。”


    “陛下,請為臣妾做主啊!”


    秦布衣繼續瘋言瘋語。


    這群狗東西,跟著他秦布衣的節奏來。


    瞎雞兒亂撕,這就對了。


    管他說的是不是有問題。


    “秦布衣,你一個男人,如何是皇後?”


    “明明是你私通姑姑,當眾淫亂。”


    “侮辱陛下天顏。”


    “你這種顛倒黑白的無恥之徒,不配,不配做陛下的夫君。”


    一眾文官,有不少人急眼了。


    再讓秦布衣這般胡言亂語下去。


    今日的百官彈劾,就完全成了笑話。


    “本王,啊不,本宮的確是男人。”


    “可誰又規定,皇後不能是男人?”


    “大周有祖製嗎?”


    “陛下能夠是女人,皇後是男人怎麽了?本宮對於皇後這身份甘之如飴,也深愛著陛下。”


    “這位大人,你是想諷刺陛下不配為皇帝嗎?還是不配有皇後?”


    秦布衣再度施展扣帽子大法。


    剛才開口的官員,立刻癱軟跪下。


    他娘的,秦布衣這嘴,又毒又不要臉。


    女帝這種四百年來頭一遭的意外,誰能料到?


    秦布衣這種刁鑽問題,又怎麽好回答?


    朝堂之上,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


    秦布衣一番話,讓眾人啞口無言。


    他娘的,這一頂頂大帽子,誰接誰遭重。


    此時此刻。


    秦布衣很想站起來大喊一聲,還有誰?!


    典,孝,樂,蚌,急,贏。哥們兒君子六藝嫻熟。


    論嘴炮,朝堂這些狗東西,加起來也不夠自己打的。


    前世有丞相舌戰群儒?大周有我秦布衣嘴刁百官,這個世界的千古賢後,誰都別跟自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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