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別急。”


    “此次我從京都過來。”


    “本就有宴請諸位的想法,也是想談談東海行省的產業規模化發展問題。”


    秦布衣微笑道。


    聽到這個,一眾知府,總兵將軍,皆是臉色一喜。


    秦布衣既然想談產業商貿,大家自然都有收益,這是大好事。


    隻是,那產業規模化發展,是個什麽操作?


    “鄭龍。”


    “你們幫助曬魚場處理此次的魚獲。”


    “給你們水師士卒三倍一天的工資。”


    秦布衣微笑道。


    “是,魏王大人。”


    鄭龍等一眾官兵,皆是激動不已。


    “魏王大人。”


    “我們隨行的這些人,可否賺點外快?”


    一位務實的總兵將軍,忍不住開口。


    “當然可以。”


    “去署縣令那邊登記,一起上工即可。”


    秦布衣笑著道。


    一時間,一眾總兵將軍隨軍下屬,都是忍不住了。


    眾位總兵相視無奈。


    秦布衣說開三倍工資。


    一天就是接近百文。


    這個收入,是底層雜兵一個月的收入了。


    普通士卒的收入,也就三百文左右,此刻一天就有百文,大家又怎麽可能不動心?


    一時間,港口上,原本近乎數百名士卒,皆是跑去上工去了。


    “魏王,您這般假公濟私,實有不妥。”


    “官軍若是在你處上工,荒廢兵務。”


    “一旦江淮防線因此被破。”


    “您和我等,可皆是大周的罪人。”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個聲音,可是充滿了正氣之感。


    眾位知府和總兵,皆是臉色微變。


    “你是?”


    秦布衣饒有興趣的望著一位紫袍官員。


    “下官,曹州知府,李剛鋒。”


    李剛鋒冷聲說道,沒有半點忌憚。


    “李知府所言,過矣。”


    “本王是皇商,奉陛下詔令,為國經營管理商貿產業。”


    “何來假公濟私一說?”


    “何況,今日船隊魚獲甚多,無人可用,又恐魚獲腐爛變質。”


    “讓水師兄弟幫忙處理魚獲,並且付給酬勞,一舉兩得。”


    “又何至於荒廢兵務?”


    秦布衣微笑問道。


    “東海水師,如今成了魏王私人之物,此豈非假公濟私?”


    “戰船用以捕魚,水師士卒用以處理魚獲,豈非荒廢兵務?”


    “難道這都是陛下讓魏王所為?”


    李剛鋒再度反問,言辭犀利。


    “夠了,李剛鋒。”


    “魏王行事,何須你來管教?”


    王擎山忍不住怒斥。


    他受秦布衣好處最多,自然是維護秦布衣。


    “王知府,不必如此。”


    “李知府和本王有誤會,本王自然應該解釋,而不是讓誤會更大。”


    “畢竟,曹州的商貿,還得倚靠李知府。”


    秦布衣笑了笑。


    “魏王大人。”


    “下官累受皇恩,可不會假公濟私。”


    “更不會糜壞國事。”


    李剛鋒冷聲道。


    “李知府。”


    “本王想問問,三年前,東海水師,士卒有多少人,戰船有多少條?”


    秦布衣開口問道。


    這一問,李剛鋒一窒。


    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畢竟他是文官,不過問兵事,也不知兵。


    “在下不知。”


    李剛鋒颯然回答,可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照朝廷編製,東海水師,士卒編製是六個海衛,總計三萬。”


    “然而三年前,東海水師僅僅一個海衛,五千人,戰船,隻有六十條。”


    “說是條,那是因為東海水師,水師之中並無五十丈以上的大船,全是破落小船。”


    “然而如今,你可知道,東海水師,有多少人,戰船又有多少?”


    秦布衣再問。


    “下官不知。”


    李剛鋒突然感覺到情況越發不對勁。


    他本以為,秦布衣這個麵容稚氣尚存的王爺,不過是北涼王府的二世祖一位。


    隻知道撈錢,會為禍東海行省。


    雖然他也想掙錢富民,可他取之有道。


    現在秦布衣這番言語的氣質展示來看。


    秦布衣,沒那麽簡單。


    “如今,東海水師有十八個海衛。”


    “戰兵滿員三萬,輔兵六萬人。”


    “五十丈戰船,兩百艘。”


    “其下小船,千餘。”


    秦布衣再道。


    此話一出。


    東海省,秦淮防線東段的這些總兵將軍,皆是臉色一變。


    秦布衣這麽說,那就意味著,東海水師擴充了八萬多人。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魏王大人,你這是私自擴軍。”


    “朝廷可並無擴軍指令。”


    “你是想做什麽?”


    李剛鋒呼吸都有些急促。


    水師擴軍,如果不是秦布衣說出來,在場誰又知道?


    紫月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這事兒,女帝根本是毫不知情。


    擴軍這麽多,秦布衣之心,似乎昭然若揭。


    “你是想說,我想造反對嗎?”


    秦布衣嘴角微彎。


    “我的娘子,可是當今陛下。”


    “而我和女帝娘子的孩子,今後就是大周皇帝的繼承人。”


    “我用得著造反嗎?”


    秦布衣反問。


    以前的秦布衣,的確是想用水師的這些兵卒來造反。


    不過如今看來,隻要老王爺在一天,他是沒啥機會造反了。


    而且,女帝是自己老婆,自己孩子必定是皇位繼承人。


    如是這般,那他造反做什麽?


    索性,也就沒想著要造反,而是將這些事情講出來,準備後續的安排。


    “本王自己掏錢擴充東海水師。”


    “自己花錢督造海船。”


    “隻是為了假公濟私?”


    秦布衣繼續問。


    “如今,我不過是讓我父親,北涼王的私軍幫忙處理魚獲。”


    “這便是荒廢軍務?”


    “你可知,如今的九萬水師,在做什麽?”


    秦布衣看著李剛鋒眼睛,此刻的李剛鋒心裏有股無力感。


    “我告訴你,他們在江淮水網秘密訓練,在黃淮兩河河網來回巡邏。”


    “他們在默默的庇護江淮防線,以及江河兩地的四大行省的千萬百姓。”


    “若非我掏錢養著東海水師震懾江淮,江河兩地。”


    “你以為,遼國會老老實實?”


    秦布衣再度反問。


    江淮防線以及江河齊魯之地如今的和平,原因有很多。


    可是秦布衣這支水師,的確是和平守護的關鍵。


    因為水師強大,加之巡邏震懾,也的確是讓遼國找不到偷襲的漏洞。


    “李剛鋒,李知府。”


    “如今,我是皇商,也是鹽鐵轉運使。”


    “我那女帝娘子,將這兩個身份直接給我。”


    “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水師大軍要錢養,我所為之事,是否假公濟私,一眼便知。”


    “聖旨在此,李知府若是質疑我,可以好好看看。”


    “看看本王行事,是否是你心中的那等奸佞之人。”


    秦布衣說著,讓宮羽將兩封聖旨拿給了李剛鋒。


    李剛鋒眼神複雜,接過聖旨,細細的看了起來。


    “魏王,下官無禮無知。”


    “有辱魏王。”


    “下官自去職務請罪。”


    李剛鋒沉聲說道。


    李剛鋒倒也是個有擔當之人。


    自認為自己錯了,也知道請罪。


    “李知府不必如此。”


    “剛才說了,我們之間有著些許誤會。”


    “如今,誤會澄清。”


    “你也不必自責。”


    秦布衣倒是不以為意道。


    李剛鋒此人性格剛正不阿,可看得出,是個好官。


    說到底,秦布衣這般話,其實完全是狡辯。


    秦布衣的確是假公濟私,不過這個公是他掌控的。


    本就是他的東西,假公之說,又有些不對。


    “諸位在邊境行省為官。”


    “皆是身不由己。”


    “大家也知道,如今朝堂是什麽情況。”


    “我所為之事,不為朝堂所知。”


    “也是擔心朝堂阻擾。”


    “我那女帝娘子托付我便宜行事,也因為朝堂複雜,局勢艱難。”


    “如今我攜聖旨而來,還望諸位幫我。。”


    秦布衣姿態突然放低。


    秦布衣帶的聖旨,是封他為魏王,皇商,以及鹽鐵轉運使的聖旨。


    其實和東海行省官軍毫無關係。


    可是秦布衣這麽一說,怎麽看怎麽有關係。


    秦布衣的身份是女帝夫婿。


    如今又有了皇商和轉運使身份,這在外人看來,不就是女帝想要獨立朝堂做事嗎?


    “蒙魏王大人不棄。”


    “下官一定竭力支持。”


    李剛鋒堅定的說道。


    剛才的疏遠之意完全消失,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充滿了欽佩。


    “諸位知府,總兵將軍。”


    “本王也知道諸位艱難。”


    “如今朝政實艱。”


    “大周財政被南方世族官員派係掌控。”


    “你們大家被逼到邊境行省為官,也自然知道其中緣由。”


    “這些事情,本王也不想多說。”


    “我等掌控的力量,無力對抗江南世族官員。”


    “所以,隻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將江河兩地,江淮平原,變成第二個江南。”


    “以此,才能對抗朝堂局勢。”


    “這也是我那女帝娘子的打算。”


    “今後,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諸位大人幫忙。”


    “這裏是我對東海行省的一些規劃。。”


    “諸位可以看看。”


    “眼下已經是午後了,想來諸位應該還沒有吃午飯,我們先去吃東西,待會兒慢慢聊正事。”


    秦布衣一番慷慨又婉轉的講述。


    一眾知府皆是神色複雜。


    邊境行省的官員,大多是寒門出身,亦或是被排擠的官員。


    他們自然知道朝中局勢。


    秦布衣這麽說,自然是拉近了大家的關係。


    秦布衣的話,也更加確定了大家的合作關係。


    最起碼,眾人內心的聯係種子,算是種下了。


    接下來,秦布衣將一本小冊子,發給一眾知府之後。


    全場突然寂靜。


    僅僅是翻了一遍,一眾知府,皆是臉色劇變。


    東海產業規劃,鄉鎮聯產承包,產業合作社,縣鄉招工社……


    一種種舉措在小冊子中呈現,一眾知府,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如果按照秦布衣所言,那麽東海行省,可就不是富饒可以來形容了。


    整個東海行省,今後就是一個整體。


    如果整合這個整體,爆發的力量將龐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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