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好忙啊。”夏語冰說。


    薑景:“你都喊他‘裴總’了,你說他忙不忙。”


    夏語冰一想,道理也是這麽個道理,能當上老總的人,注定不會清閑的。


    因為自己心儀的嘉賓不在現場,夏語冰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斜靠在沙發上。


    薑景:“我們幾個玩嗎?”


    “不玩了。”魏亦舟倒了杯熱水起身,“回房間休息。”


    薑景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回房間休息?”


    魏亦舟:“嗯。”


    他神色倦乏,看上去對薑景口中的玩遊戲並不感興趣。


    左和風:“?”


    他還沒從疏歉和肖桉離開的傷心中緩過來,怎麽轉身一看,客廳裏就剩下了他一個男生了。


    “大家人呢?”左和風問。


    薑景:“這不在這嗎?”


    在這?


    左和風沒反應過來,眼神還在四下搜尋了一下。


    薑景直接靠近,給左和風來了個腦瓜崩。


    “嘶。”左和風捂住額頭,“景姐,疏疏說她手上力氣大,我看你和她也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這成語說的一個接一個,顯得怪有文化的。


    薑景頓了下,理解著左和風的意思,聽出來他是說自己力氣大了,笑著問,“怎麽,一個腦瓜崩給你打傷了?”


    徐又又:“那可不,都彈紅了,某人看到不會心疼死吧。”


    “阿景,”她看著薑景,“你完了。”


    薑景縮成一團,“哎喲,我好害怕,不過我想,某人應該不會舍得打我。”


    對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左和風聽到徐又又和薑景之間的你來我往,臉都紅透了,整張臉都紅,額頭的那一點紅,就顯示不出來了。


    夏語冰安靜的看著,其實以她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也是會加入進去的,而不是在一旁待著。


    可能,她也真的累了。


    “和風是雙向奔赴嗎?”夏語冰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


    左和風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雙向奔赴?


    是嗎,他也不知道,他也想知道。


    又怎麽能代表疏歉回答她的心意。


    薑景和徐又又都看向左和風,等著他的回答。


    她們,也想要知道。


    雖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作為旁觀者,能夠看出來疏歉和左和風走的很近,近期在小屋的接觸也是相當多的,但是疏歉的心意,她們還看不出來。


    疏歉這人吧,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很疏離的感覺,仿佛誰也走不進她的心,笑起來之後又如同春風化雪般,溫暖柔和,迅速地讓人生起想要與之親近的念頭,可當真正接觸她,才知道,她的散發出來的光芒,是帶刺的,想要切切實實感受到光芒的溫暖,要麽,卸掉她的刺,要麽,向前一步又一步,軟化那些刺,而後緊緊地抱住她。


    裴宴沒做到,左和風,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在圈裏混的人,其實對於感情都比較淡漠了,再真心真意,總也參雜著作戲的成分,營造一個好男友、好女友,好閨蜜的良好形象,為的,就是讓自己有更多的關注,收獲更多的讚美。


    至少,在鏡頭下,她們這些圈裏麵的人,都是一分真心,演出三分。


    薑景知道,她和疏歉的關係,並不如現在表現的那麽親密無間,很多話,疏歉都沒有找她聊過。兩人聊的,幾乎都是在小屋裏麵發生的事情,沒有聊到過去,也不曾談到未來,甚至就連現在,也談的很少。


    至於她自己呢,有些話也不方便和疏歉說,因為,她喜歡魏亦舟,而魏亦舟,貌似對疏歉更感興趣。


    這已然成了薑景和魏亦舟之間的一個死結。


    薑景很喜歡疏歉,也很想和疏歉成為真實的好朋友,可她也放不下魏亦舟,注定繞不過這個結。


    不知為何,薑景突然想起來已經退出節目錄製的談絮,而後又搖搖頭,不會的,她想,她和談絮不一樣,也不會走到談絮那一步,至少,至少不會因為魏亦舟做出針對疏歉的不理智的事情。


    這是她的底線。


    薑景內心暗念道,她一定不會的。


    徐又又年長幾歲,作為這裏麵年紀最大的女嘉賓,她表現的更成熟一點,也很清楚的知道,她來這裏,是為了肖桉來的,是為了愛情,能交到朋友固然是好事,交不到,那也隻能暗自歎息,在她這裏,友情是一定要為愛情讓步的,或者說,不管什麽,都一定要為肖桉讓步。


    如果說,她和疏歉,成為情敵的話,便成不了好姐妹。


    肖桉的表現,已經有苗頭了,現在徐又又看疏歉,總不自覺帶幾分打量的意味。


    她想,她和疏歉,搞不好真能成為情敵。


    也正因此,徐又又才想要知道左和風的答案。


    要是疏歉和左和風是雙向奔赴的就好了......


    這是在場的四個人都想要的答案。


    左和風笑著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希望是,但我不知道。”


    不過,不管現在是不是雙向奔赴,他的奔赴都不會停下來。


    “啊。”夏語冰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不自覺歎了一口氣,“那你繼續加油。”


    我也是。


    夏語冰在心中補充道。


    “不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互通心意了呢。”夏語冰狀似隨意的說。


    左和風想到那句差點說出口的喜歡,後槽牙都咬緊了,他睨了薑景一眼,要不是薑景和魏亦舟的打斷,他早就將自己的心意告知疏歉了,那個時候的時機可太好了,就他和疏歉兩個人,還是在小屋外麵,錯過之後,左和風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再開口,再找個什麽地方開口。


    徐又又:“不過也還早。”


    “早?”薑景不讚同道,“不早了欸,再過兩天,時間可就過去了一半。”


    徐又又:“時間都還剩一大半,還不早嗎?”


    薑景:“有一個小道消息。”


    “什麽?”夏語冰、左和風還有徐又又幾乎同時朝薑景看過去。


    “我打聽到,當進程過到一半的時候,會有一個大動作,可以說,能夠改變當下的格局。”薑景繼續說道。


    徐又又:“別吊著我們胃口了,好阿景,快說說,是什麽樣的大動作?”


    這邊薑景還沒回答,導播室內就已經亂成一團了。


    導演暴跳如雷道:“誰,究竟是誰,又泄露了我們的情報。”


    他握緊拳頭,感覺在場的每一位工作人員,都有嫌疑。


    為什麽嗚嗚嗚,是他給開的工資不夠高嗎,是他給出的待遇不夠好嗎,咋還有人背刺!


    看著導演一臉受傷的模樣,副導演摸了摸鼻子,“那個......”


    導演冷冷的一個眼神掃過去,“是你?”


    副導演:“是我。”


    在導演愈發狠厲的目光中,副導演小聲辯解著,“我沒透露是什麽大動作。”


    隻能說嘴快誤事。


    薑景那小妮子,一口一個“導演”的含著他,給他喊飄了,有些話就被套出來了,幸好後麵及時止住,不然他今天肯定會被導演給打死。


    導演冷笑一聲,“這樣啊,那我是不是還要誇你?”


    “那倒不用啦。”副導演自知理虧,弱弱的看了一眼導演。


    編劇對這劇情走向感到無語至極,她半眯著眼,看的副導演咽了咽口水。


    不管怎麽說,他也罪不至死吧。


    這樣一想,副導演又打起笑臉,“我發誓,她真的不知道具體的。”


    編劇:“不知道才好,她要是知道了,我真的會把你打死。”


    如果具體的活動安排都被泄露出去了,那就說明這個方案要被pass掉,啟用b方案,可是,b方案在哪呢,哦,她沒準備b方案。


    做一個方案已經很累了,推翻重做的話,那就是身心俱疲,累上加累。


    導演在心裏怒罵了副導演1萬遍,如果不是編劇太能幹,他真的會直接把副導演踢出他這個組,真的老是惹人生氣,說句不好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然也不是對副導演工作能力的全盤否定,辦事還是行的,就是給人不大靠譜的感覺。


    那辦事可以的大有人在,導演寧願選擇一個既有能力,又穩重靠譜的幫手。


    奈何編劇太給力了,導演隻能要一帶二,忍無可忍,平心靜氣還是再忍一忍。


    薑景:“ 我不知道啊,知道的都跟你們講了。”


    徐又又:“......”


    如果不是她全程都很聚精會神的聽著薑景的話,怕是會真覺得自己漏聽了重要信息,可她注意力一直都沒有分散過,薑景分明就什麽都沒有說。


    “呃......”左和風頓了頓,“景姐,你剛才說的‘都說了’,不會指的就是‘大’‘動’‘作’這三個字吧。”他扳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數著。


    再怎麽數,一隻手都搬不完。


    薑景:“對啊。”


    她沒覺得哪裏有問題,畢竟光是知道有大動作這個消息,已經耗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三寸不爛之舌都說的口幹舌燥,才從副導演那撬出來的。


    可惜,副導演剛說完有大動作,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不然她還能知道有更多的情況。


    不過也沒事,對於學霸來說,隻要知道大致範圍,那就跟開卷考沒有任何區別。


    薑.學霸.景對自己很有信心,她一定能在接下來的大動作中,拔得頭籌,得償所願的。


    “不是我說啊,”夏語冰輕笑一聲,“阿景還是怪厲害的,這都被你打聽到啦,導演組不會有你的人吧。”


    薑景挺了挺胸脯,“沒有!”


    夏語冰:“......”


    沒有你抬頭挺胸,整那一出。


    左和風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褲腿,“行了,我也回去了,回房間睡大覺。”


    他在這底下總是會想東想西,想肖桉是不是還在疏歉的房間裏麵,想他們在房間裏說什麽聊什麽,想疏歉是不是在對肖桉笑......


    左和風想,他得上去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管有用沒用,都不能再繼續深想下去了,想太多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疏歉,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退縮,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他,也不能直接衝到疏歉的房間裏去......吧。


    雖然是這樣想,可左和風在2樓卻停住了腳步,幾乎是不受控製的,一步一步朝著疏歉的房間走去。


    “嗯?”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了出來,“和風,你怎麽來這了?”


    左和風臉上驚慌之色一晃而過,他隻是想來看一看,卻沒想到真的看見疏歉房間裏麵的情景之後,自己反倒會心慌。


    怎麽不關門?


    左和風站在疏歉的門外,看著房間裏麵的場景,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揉了揉眼睛,疏歉,肖桉,還有,裴宴?


    “和風。”疏歉又喚了一遍左和風。


    左和風遲疑著向前走了兩步,卻還沒有徹底的走進房間。


    疏歉:真男人從不站在門外!


    她盯著左和風好半天,看他呆呆傻傻的站著,像一隻沒有經過主人同意就不會進房間的乖小狗,眉眼都帶著柔柔的笑意。


    左和風:“我可以進來嗎?”


    這話問的,也不會有人回答不可以,雖然說裴宴和肖桉都特別想大聲的回答,“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尤其是肖桉,低垂的眉眼,渾身散發著不要錢的低壓,來一個裴宴他已經很不爽了,又來了個左和風,真是好的很。


    事情要從疏歉和肖桉進房間準備拚樂高開始說起。


    “你說我們倆今晚能把這個拚好嗎?”疏歉問。


    肖桉:“你要是想,我們可以熬夜拚。”


    疏歉一聽到要熬夜,立馬搖頭,“我就是問問,拚不好也沒事兒。”


    “我也就是說說。”肖桉看著疏歉的發旋,輕聲道,“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好,今晚本來都沒打算拚的。”


    “那你後麵怎麽又......”疏歉站定,她真的覺得肖桉是一個非常細心體貼的人。


    肖桉:“不拚樂高,不也要在底下玩遊戲嗎?”


    他對疏歉眨了下右眼。


    意外的,有些......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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