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疏歉多堅持兩天,又或者,裴宴早兩天,在談絮剛來的時候,就和她徹底說明白,兩個人都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哪怕疏歉最近一直表現的和裴宴很疏離,裴宴依舊在心裏殘存著一絲念想,他不相信,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隻要疏歉沒有喜歡上別人,他都還有機會。


    就算......就算疏歉真的喜歡上了別人,那又如何,現在結婚了都能離婚,雖然現在不僅有了離婚冷靜期,還出了離婚冷靜期可申請撤回的規定,總歸可以分開,他不在乎。


    裴宴的堅持,並沒有感動到疏歉,她當時想要的偏愛,沒有要到,現在已經不想要裴宴給她的偏愛了。


    疏歉看著和魏亦舟相談正歡的左和風,眉眼淺彎。


    她想,或許,她已經得到了那份偏愛。


    他不夠成熟,不夠穩重,做事情總出漏子,可他,真誠,無措,炙熱,他好像......很喜歡她,隻喜歡她。


    徐又又伸手在疏歉麵前揮了揮,“嘿,想什麽呢?”


    薑景一臉八卦地湊了過去,“跟我們說說唄,想什麽笑的那麽......蕩漾。”


    疏歉回神,伸手扶額,“想明天吃什麽。”


    “才不信呢。”薑景撇了撇嘴,“不說就算了。”


    嘴上說著算了,眼睛裏的八卦還沒散去,盯著疏歉泛紅的耳根,自顧自猜測著疏歉笑成那個樣子的原因。


    一般吧,她露出這種笑容,是因為看見了帥哥,尤其是那種,不穿衣服(特指上衣),或是穿的清涼的那種薄肌帥哥,一整個斯哈的流口水狀態。


    疏歉估計和她也差不多。


    還好疏歉不會讀心術,不然她知道薑景猜她是因為想到了不穿衣服的帥哥才臉紅,隻怕這臉上的紅要轉深成血色。


    肖桉坐著,看似是在聽著魏亦舟和左和風交談,實則一直在暗中留神著疏歉這邊,他沒有錯過,疏歉看過來的眼神,和平日裏麵的柔和不同,用柔情更合適。


    並不是在看他,肖桉順著疏歉的眼神看過去,她看的人,是左和風。


    左和風感覺脖側一涼,他扭頭就對上肖桉的目光,“肖哥,你有沒有覺得冷啊,要不把溫度調高一點?”


    肖桉將桌子上的空調遙控器遞給左和風,示意他自己來調。


    可是調高後,左和風還是感覺那種陰冷感圍繞著自己,“怎麽涼颼颼的?”


    “是嗎?”肖桉淡淡道,“可能也是淋雨淋的吧。”


    左和風想了想,還真是有這種可能。


    “呐,暖暖身子。”疏歉給左和風倒了杯熱水。


    左和風憨憨地笑,“謝謝疏疏。”


    魏亦舟起身,將自己的杯子往前一遞,“我也有點冷了。”


    疏歉一愣,“啊,好。”


    看疏歉給魏亦舟倒水,薑景雙手環胸,對魏亦舟說道,“魏老師現在喝水都要別人倒嗎?”


    “嗯哼。”魏亦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有人給自己倒水,那不是很幸福嗎?”


    “幸福?”薑景笑了一聲,不用懷疑,是被氣笑的。


    幸福嗎?


    左和風那叫幸福,畢竟人疏歉是主動關心他給他倒水的,魏亦舟這樣的,算什麽幸福。


    在疏歉放下水壺後,徐又又默默起身給薑景的杯子裏添了熱水,隨後又將杯子遞給薑景,“別羨慕,給。”


    薑景接過水杯,別說,是怪幸福的哈。


    “謝謝又又姐。”薑景笑眯眯道,隨後又瞪了正在喝水的魏亦舟一眼。


    徐又又:“肖哥,你要嗎?”


    肖桉搖頭,“不用,謝謝。”


    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了,徐又又隻笑了下,便放下了水壺。


    裏麵洗碗的兩人也是終於出來了。


    “洗好了?”薑景轉過身,拍著沙發靠背看裴宴和夏語冰。


    夏語冰:“嗯。”


    徐又又:“那快來坐,大家都聚齊了,整點活動怎麽樣?”


    活動?


    疏歉突然想到什麽,抬眸朝肖桉看去,和肖桉視線對上的時候,疏歉心頭生起一絲異樣,這麽巧的嗎,肖桉同時也在看她?


    “什麽活動?”


    薑景的聲音將疏歉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她看向肖桉,目光帶著詢問。


    肖桉對著她點了下頭。


    疏歉懂了,臉上剛剛揚起抱歉的笑,“我......”


    “我和疏疏約好了,今晚要一起去拚沒有拚好的樂高。”肖桉略顯冷淡的聲音傳來。


    徐又又笑意一僵,她是故意提起集體活動的,因為上午的時候聽見了疏歉說的話,她不想疏歉和肖桉單獨相處。


    說她有心機也好,說她人壞也好,徐又又就是想破壞疏歉和肖桉的約定。


    左和風剛剛還在思考一會兒大家要一起玩什麽遊戲,肖桉說完之後,他飛揚的眉眼瞬間耷拉下來,委屈的小眼神看著疏歉。


    疏歉:“是很久之前說好了的。”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解釋,也不知道有沒有安撫好左和風,可是,她總不能喊左和風又或者是其他人一起去拚。


    疏歉側頭看了肖桉一眼,就算要加其他人,至少也要先征詢肖桉的意見,現在有些晚了。


    征詢意見都是在事前的,沒有在事中去開展的,事中開展的,變是一種變相逼迫。


    隻是拚樂高。


    疏歉對著左和風眨了眨眼睛,“那我和肖哥,先上去了。”


    裴宴剛坐下,就見疏歉要離開,還是和別的男嘉賓一起,嘴角繃緊,“你剛退燒,拚樂高這麽費精力,吃得消嗎?”


    肖桉走向疏歉的腳步一頓,這個也是他之前顧慮的點,如果不是疏歉先看他,他也不會提起這件事。


    “疏疏?”肖桉問,“你可需要......”


    疏歉搖頭,“沒事,拚樂高還能給我累到不成,而且,我睡了一下午了,也要適當活動。”


    不管是手腳,還是腦子。


    肖桉點了點頭,“好。”


    他繼續道,“走吧,我們拚多少是多少,不搶著拚完,今天拚不好,那就再另約時間。”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客廳有一瞬間的沉默。


    裴宴垂下眼眸,隨即起身,“我工作還沒處理完,也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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