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姹見言溪愣神,便從她手裏接過信,道:“娘娘,荷花姑娘到底如何了?”


    言溪眼角微垂,指著春姹手裏的信,道:“她怕我涉險,獨自去找解藥了。”


    香草瞪著眼睛,極度詫異道:“荷花姐姐一個人,會不會太危險?”


    “當然會。”春姹點頭道,她一蹙眉像是想起什麽來,又緊接著道:“荷花姑娘信上所指之人,我倒是也聽說過。”


    言溪黯然的神色,忽地一亮,道:“你知道幾何,快講!”


    “我隻知道這位是名醫,在京南一帶很有名聲,隻是沒聽說過他對製毒解毒,技藝有多高超。”春姹說著,看向言溪。


    言溪不在京裏的這些時候,大事小事都是春姹操辦,尤其是尋醫問藥這種事情。


    雖然,宮裏有太醫,可是這些民間醫術高手,也不是浪得虛名。況且,太醫做事方式古板,行動處事還要遵循一定的套路,不像民間醫術高手那麽隨性,對病情也拿捏的更穩。


    用那句話來說,這叫“有備無患”。


    言溪大喜,這荷花要找的人,住在京南。她現在的去向,也就是京南的方向。


    她眼神裏一下子投進了一道光,吩咐春姹道:“備車!”


    春姹應了聲,將手裏信放在旁邊的桌上,就去叫人備車了。


    言溪情緒大起大落,這荷花被折騰了一遭,已經心裏夠苦的了。


    本是自己想把她保護起來,早日讓淩家娶了過去,好有個安身立命之地。


    沒想到,自己卻給她帶來了新的麻煩,也怪這姑娘有著菩薩一般的心腸,總是事事都為別人考慮,那不吃虧才怪呢!


    可是,這種性子的姑娘,自己若不能護她周全,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對象,那豈有此理啊?


    言溪正思慮著,春姹已經進屋來,道:“娘娘,馬車已經備好。”


    言溪起身,為了行事方便,她特意換了一身男人的衣裝換好。她快步出門,春姹隨在身後,也跟著出門去。


    上了車之後,言溪有意讓車夫,將馬車趕得快些。


    春姹知道她心急如焚,生怕荷花有什麽閃失。


    馬車跑的飛快,車裏顛簸的厲害,她挑簾看著窗外,跑馬踏起來的塵土,已經揚了老高。


    突然,車夫喊了一聲,“籲—”


    言溪和春姹隨著車子的慣性,向前傾過去,撞到了車廂的壁上。


    言溪疼得齜牙咧嘴。春姹也揉著撞得生疼的腦袋,想教訓一下車夫。


    這時,車夫道:“娘娘,這前麵路中央,躺著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氣兒?”


    言溪瞬間不淡定了,她挑簾躬身走出車廂,從車上跳下,往車前麵一看,果真有個人躺在路中央。


    難道是訛人的?耽誤我正事兒。


    言溪心裏有些怒,她快步跑到那人跟前,隻見路上躺著的是個小姑娘。


    她臉色發灰,胸口處微微還有些氣息,看著隨時都可能停止的樣子。


    言溪最見不得別人這樣子,就衝著馬車的方向喊道:“拿點水來。”


    春姹本以為言溪會去去就回,沒想到她竟然在此耽擱起來了。


    也罷,自家主子就是這個性格,這肯定是又遇到了什麽該管的事情了。


    她從車上收拾了一壺水,走到言溪麵前,將水遞給她道:“娘娘,可別誤了找荷花姑娘的大事兒。”


    言溪示意讓春姹將蓋子打開,自己用嘴含了一個口水,用嘴喂給躺著的姑娘。


    慢慢的,那姑娘蘇醒來,看著一個衣裝整潔,頭上束著白色絲帶,模樣白皙俊俏的“男人”,正在抱著她,不由得臉一紅道:“公子,奴本是良家子,可不是輕薄之人。”


    言溪也顧不上解釋,便道:“你醒了就好。把剩下這水給你,你趕緊回家去。”


    說著,她將手上的那壺水塞進姑娘的懷裏,然後站起身來,就要走。


    她剛走出去沒兩步,隻聽見身後的姑娘,發出哭泣的聲音。


    她轉頭回望,隻見女子兩顆瑩瑩的淚珠兒,已經掛在了臉上。


    “姑娘,你這是何意?有什麽難處麽?”言溪又回去走到那姑娘身邊問道。


    那姑娘用衣角輕輕將臉上的淚珠兒拭去,對言溪道:“奴出來玩,跟人走散了,求公子帶我一程,幫我找到家人。”


    春姹對言溪管閑事兒,耽誤正事兒,本就不滿。沒想到,這姑娘又提出這等要求。


    言溪也是一愣,心裏一合計,“送佛送到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她送回去。


    “好的,姑娘,你先別哭!”言溪話一說出口,姑娘立刻止住了哭泣。


    春姹拉了一下言溪的衣袖,衝她遞了一個眼色。


    言溪心領神會,略微一思索,道:“姑娘,我的這位婢女,對京城一帶十分熟悉,她可以將你完好的送回家。”


    春姹本意是不讓言溪多管閑事,沒想到她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自己。


    春姹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可是自己又不能違了主子的令,便道:“好了,姑娘,快起來,報上府上的名字,我送你回去。”


    姑娘看著言溪清風般清爽的臉,眼神裏流露出戀戀不舍,不過礙於姑娘家的情麵,她也不好再有別的說辭。


    有道是“郎無心,妾有意”,她也隻好作罷。


    言溪叮囑春姹務必將姑娘安全送回家,自己登上馬車,又去追趕荷花去了。


    馬車跑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荷花信上說的那個“毒王”。


    “娘娘,再走咱們就出汴京了!”車夫停下來跟言溪說。


    言溪陷入了困境,本來春姹是熟悉這些地方的,少了她引路,自己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各處亂撞。


    現在太後的耳目各處都是,荷花離開自己身邊多一個時辰,便多一分危險。


    言溪正在徘徊不前的時候,隻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言溪正在納悶,隻見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到她麵前,躬身行禮道:“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公子?你認錯人了吧?”言溪訝異的說了一句。


    小廝一臉從容的從袖管裏掏出一張畫像,展開在言溪麵前道:“看看,這能有錯?”


    言溪定睛一看,果真是自己,就連裝扮都一模一樣的。


    “敢問府上哪位請我?”言溪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我家小姐......”小廝說完,將手上的畫重新卷曲成一個空心圓柱狀,重新塞到袖管裏。


    言溪想,找不到荷花,那問個當地人,說不定有“毒王”下落。


    正好,眼下去哪裏她心裏也沒有譜,正好跟這小廝,去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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