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狐小白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紅潤,緩緩睜開眼睛,狐小白站起身來朝著趙承書的遺體走去。


    “小白妹妹,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嗎?”楊厄關心地問道。


    狐小白搖搖頭道:“可以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麽。”


    楊厄依舊有些不放心道:“若是感覺事不可為,立刻結束。我怕萬一那股力量會反撲,傷到了你我會後悔死的。”


    聽著楊厄暖心的話,狐小白突然笑了:“心哥哥你有多久沒有說過這樣關心我的話了,真好,你多說幾句。”


    楊厄訕訕地撓撓頭,卻不說話了。


    狐小白假裝生氣道:“還是個大木頭,一點都沒變。”


    收斂心情,狐小白慢慢地將手掌貼在了趙承書遺體的胸口,一道白光從手掌處亮起,純潔的女媧神力便浸入趙承書遺體內,沿著幹枯的經脈緩緩前進,探索著遺體內那未知的力量。


    楊厄則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狐小白,萬一有什麽不對勁,可以立馬將狐小白拉開。


    很快,狐小白所釋放的女媧神力便接觸到了趙承書遺體內的那股力量,如一條條黑色絲狀物一般貼在趙承書的經脈之上,任憑狐小白如何地去衝擊,想要化解這股力量,都沒有絲毫作用,而且這股力量對狐小白的挑釁竟沒有絲毫反應。


    狐小白心中好奇,又一次施展複活術,翠綠色的光華再次開始覆蓋趙承書的遺體,想要修複已經幹枯的肉體,就在翠綠色光華想要接觸經脈,進行修複的時候,這股呈黑色絲狀的未知力量開始了激烈的反應,竟將翠綠色光華盡數隔檔在外,一絲一毫都無法進入經脈之內。


    狐小白收了法術,翠綠色光華便都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小白妹妹,怎麽樣?”楊厄見狐小白停止了施法,忙問道。


    狐小白一臉凝重道:“這股力量竟不怕女媧神力的攻擊,可是在碰到複活術的時候,卻能將其盡數隔擋,就好像專門針對複活類的法術似的,難怪我無法複活紫菱她爹。”


    楊厄有些無法理解:“難道這股力量比上古神力都要強大嗎?”


    狐小白想了想道:“三界之內,所有的力量都是由上古神力演化而來,哪怕是三界本身,都是上古神族的盤古犧牲自己所創造的,按理說,在三界內,不可能存在與上古神力匹敵的力量。”


    “那要怎麽解釋這股力量?”楊厄更加好奇了。


    “我不知道,這股力量絕對不屬於三界之內。”狐小白搖頭道:“想知道的話,隻有去問賢親王了。”


    楊厄歎了口氣,就算去問趙承禮,他又怎麽會告訴我呢。這恐怕是趙承禮身上最大的秘密了。


    “既然無法複活,那我們就抓緊回山神廟去吧,看看紫菱姑娘醒了沒有。”楊厄不無遺憾地將趙承書的遺體抱起,對狐小白說道。


    鎖神塔結界撤去,狐小白即刻施展隱身術,楊厄再一次迅速行動,將趙承書的遺體放回到棺槨之內,兩人便撤離了王宮。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偏殿角落裏的絲毫動靜。


    回到山神廟,玄瑛第一個走過來道:“少主,你沒事就好,屬下可擔心死了。”


    楊厄笑道:“我們沒事,放心。”


    慧娘不等楊厄繼續說話,忙問道:“楊厄,王上怎麽樣了?可有成功複活?”


    楊厄搖搖頭道:“我們沒能複活國王,他的體內殘留著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了小白妹妹的複活術。對不起。”


    慧娘勉強笑道:“王上沒隨你們一起回來,我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的,楊厄,這不怪你們,你們已經盡力了。”


    楊厄卻還是有些自責道:“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我不帶紫菱姑娘回來,國王便不會被紫菱姑娘所殺了。”


    慧娘卻一改先前剛見到楊厄時的態度,道:“楊厄,你和小白姑娘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賢親王覬覦王位,想要殺死王上的手段有很多,隻是恰巧你們送紫菱公主回來了,賢親王隻是有了一個最好的替罪羊而已。此事不能怪你。”


    楊厄的心中這才又了一絲寬慰,望著慧娘真誠道:“謝謝你。”


    “好了,不說這些了,若是此間無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找忠親王吧。”慧娘首先提議道。


    眾人都沒有意見,便轉過頭去看向沉睡的趙紫菱,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不知何時,趙紫菱已經醒了過來,正坐在茅草床上,一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眾人。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隻顧著說話了,竟沒有一人注意到趙紫菱醒來。趙紫菱親手殺了自己的父王,雖說很可能是被控製了,可是她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打擊,大家心中都沒底。


    “紫菱姑娘,你醒了。”楊厄艱難地開口說道。可接下去,楊厄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似乎怎麽說都無法安慰趙紫菱啊。


    “楊大哥,你們怎麽在這裏?咦?慧娘也在。”趙紫菱顯得一臉困惑,四下大量道:“這是哪裏?我不是在二王叔府上嗎?二王叔還說要帶我去早朝呢。”


    見到趙紫菱這麽多疑問,慧娘第一個反應過來,忙道:“公主殿下,二王叔沒有帶你去早朝,那個大壞蛋想要利用你去說服你父王投降,我們就想辦法將你給救出來了。”


    趙紫菱驚呼道:“是啊,二王叔一路上好幾次都讓我勸父王和談,可每次說著說著,我就迷糊了,哎呀,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趙紫菱使勁地錘著自己的腦袋,頗為懊惱。


    慧娘趕忙上前抱住了趙紫菱道:“公主殿下,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咱們現在去找你三叔,好不好。”


    趙紫菱望著慧娘那張故作鎮定的臉,點頭道:“好,慧娘,我不想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心好痛,真的好痛,就好像我的心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趙紫菱指著自己的胸口,一臉迷茫。


    慧娘再也忍不住了,死死將趙紫菱抱在懷裏,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哽咽道:“公主殿下,好紫菱,乖紫菱,你不要心痛,沒事的,都沒事的,是你想得太多了。”


    “是嗎?”趙紫菱疑惑地問道:“可是慧娘,你又為什麽哭了?”


    楊厄也明白趙紫菱對自己所做的事沒有了記憶,忙上前說道:“紫菱姑娘,慧娘是因為見到你太激動了,你和賢親王離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咱們在路上慢慢說好不好,先不要問了,我們得馬上啟程。”


    趙紫菱抬起頭來看著楊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楊大哥,啟程?你們要走了嗎?”


    楊厄忙輕聲道:“不是的,是我們一起走,我們去找忠親王。”


    “哦,對了,慧娘說我們要去找三叔。可是我好想父王,我還沒見父王一麵呢,又要離開了嗎。”趙紫菱說著說著,神情都黯淡了下來。


    “紫菱姑娘,等我們和忠親王匯合後,便會再次回到南理城,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你的父王了,我們現在先出發好嗎?”狐小白難得輕聲地和趙紫菱說話,看得出她也很心疼趙紫菱的遭遇。


    趙紫菱默默地點點頭,隨後便出山神廟,上了馬車。這馬車還是玄滸玄鋒他們一路從石隴城趕到這裏的。


    楊厄在頭腦中計算著,原先和趙承毅分離時,趙承毅就說過會帶胡甲軍去南理城,現在應該已經在半路了,至於走那條路會遇到,楊厄卻沒有把握。最後想來想去,還是先往雲漠城方向走,再派出玄瑛前去打探下胡甲軍的下落,等聯係上了再改變路線與趙承毅匯合。


    玄瑛領命去了,剩下的人便開始往雲漠城方向出發,一路上生怕有趙承禮的追兵,大家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關於趙紫菱,大家也都十分默契地回避了有關趙承書死亡的消息,隻是撿一些細枝末節的事,再編了些故事講給趙紫菱聽,總算是將她糊弄了過去。


    對於趙承禮,趙紫菱終於認識到了他的虛偽真麵目,不由得膽戰心驚,還暗自慶幸沒有被趙承禮成功利用,否則父王肯定會對自己十分失望的。


    隨著趙紫菱心情的逐漸開朗,慧娘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隻要趙紫菱沒事,那她冒死將其救出來就值得了,相信王後在後宮也會寬慰不少。也相信王上的在天之靈會保佑紫菱公主的。


    相比之下,狐小白反而從原來的活潑模樣變得有些沉默寡歡,趙承書體內的那股未知力量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揮散不去。這是一股自己從未見過的力量,也是女媧娘娘未教導過自己的力量,難道這力量會是那個世界的人滲透進來的嗎?狐小白不敢想,按照自己所接受到的上古神族的知識,那個世界的人應該還沒有這個能力能夠將觸手伸入三界。隻是這些,她現在還無法和任何人說。


    而楊厄的心思則在阿生和玄勇身上,過去這麽久了,他們倆現在到底在哪兒?


    “阿嚏!”阿生揉了揉鼻子。


    “阿生,身子骨不行啊,感冒了?”玄勇側著身笑話阿生。


    “少胡說八道,抓緊趕路吧,再過兩天,我們就應該可以趕到南理城了,我可是很牽掛少主的。”阿生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著。


    “喂,你說這個阿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有馬不騎,非要走路。”一個渾身獸皮的魁梧大漢騎著馬與玄勇並列走著,一臉不理解地神情看著阿生。


    玄勇笑道:“可能是阿生念主心切吧。狂骨大人,我們確實要加快速度了,主人身邊現在隻有三名修羅,屬下怕有意外。”


    “要搞就搞把大的!黃門弟子聽令,加快腳步!”狂骨大吼一聲,在他們身後,是黑壓壓一片的魔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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