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遠山盯著楊厄,將手放在劍柄上,暗暗運氣,隨時準備對楊厄發動攻擊。能夠這麽輕鬆的將四名天居派的弟子打倒在地,狄遠山也不會輕視了楊厄。


    “這位大哥……”楊厄還想再繼續解釋,突然狄遠山大喝一聲,放在劍柄上的手猛然地將劍拔出,帶出一陣劍芒,一道劍氣也瞬間發出,斬向楊厄的雙腿。狄遠山絲毫沒有保留實力的意思,一出手就是殺招。


    “大師兄動真格的了,這小子這下可要慘了,哼,敢和天居派對抗,找死嗎不是。”郭強見大師兄出手,心裏暗暗高興。


    楊厄眼光淩厲,見到狄遠山出手,也絲毫不敢含糊了,他能看出來,這道劍氣可不像剛才那些天居派弟子那麽弱。


    楊厄也瞬間出手了,右手往後一握,便將背後的思君劍拔了出來,一道劍氣向著狄遠山發出的那道劍氣衝去,轟的一聲,兩道劍氣便撞在了一起,消散於無形了。


    “反應速度好快。”狄遠山暗暗心驚。


    “他的劍氣很強,與我不相上下。”楊厄也判斷著對手的實力。


    “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在下天居派狄遠山。”狄遠山先自報家門了,看到楊厄實力不弱,他也怕惹上什麽大門派的人,給自己惹來禍事。


    “我是佛音寺的俗家弟子,楊厄,法號渡心。”楊厄也是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狄遠山聽到楊厄是佛音寺一俗家弟子,心裏的石頭也就放下了,一個寺廟的小和尚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於是便抖擻精神衝楊厄道:“楊厄,看好了,我要出招了。”


    楊厄也是嚴陣以待,狄遠山持劍上前,兩人便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戰鬥了,一時間刀光劍影,看的旁邊的人眼睛都有些花了。郭強站在一旁也看傻了:“好強,還好剛才那小子沒動真格,要不然還不一招要了我的命啊。”


    楊厄劍法雖然不錯,但畢竟習武時間不長,也就十年時間,也沒多少實戰經驗,卻是比不上狄遠山三四十年的武學根基以及豐富的實戰經驗,思君劍卻不知為何並沒有提供給楊厄以往的那種感應,慢慢的,竟然落入了下風。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厄的心裏卻是有些焦急了,再這麽打下去,不要說去祭拜父母,連趕回佛音寺的時間都快不夠了。


    “這人好強,我不是對手,怎麽辦。”楊厄一邊竭力防守,一邊想著。


    “小子,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念你也是年少英才,若是做了我劍下亡魂可惜了。”狄遠山也感覺到了楊厄漸漸不支,出言蠱惑道。


    “絕不!”楊厄大吼一聲,招式突然變得淩厲,將狄遠山暫時擊退。


    “你們這幫人真是太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你們欺負人在先,卻倒打一耙。”楊厄喘著氣,大聲質問著狄遠山。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是非非,掌門自有決斷,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狄遠山一邊回應,一邊再次攻了過來。


    “可惡,欺人太甚!”楊厄也被惹惱。


    十八年來,楊厄一直都是和和氣氣待人,所遇到的人也都是非常友善的師兄師父以及狐小白一家,何曾遇到過如此不講道理的情況。楊厄被狄遠山步步緊逼,心中也是燃起一股莫名之火,看向狄遠山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都是壞人。”楊厄大吼一聲,體內真氣瘋狂運行,思君劍突然劍芒大漲,一時威勢強盛。狄遠山一見,忙止住進攻,遠遠躲避,觀察情況。


    “你們,為什麽要逼我們去那天居派,我們又沒有做錯事情。”楊厄咬著牙,大聲吼道:“我們隻是來天台府遊玩一下,未曾招惹你們,是你們先動手調戲我小白妹妹的,為什麽不敢承認?我還要去祭拜我的父母,為什麽你們一定要阻止我!”


    隨著楊厄的怒吼,楊厄體內的真氣已經達到了極致,隱隱竟然從丹田產生了一絲黑色的真氣混入了原先的真氣當中。


    “來吧,我現在就要離開,你盡管來阻止我。”楊厄的聲音已經是顯得冰冷,一手拉著狐小白,一手提著思君劍,便往人群外圈走去。


    “想走?”狄遠山見楊厄準備離開,自然不會這樣罷休,再次提劍向楊厄攻了過來。


    “滾!”楊厄目露凶光,手中思君劍極速朝狄遠山砍去,一道淩厲劍氣極速斬向狄遠山。狄遠山不敢大意,揮劍改攻為守,欲要擋住楊厄這一招。淩厲劍氣撞在狄遠山橫於前胸的劍上,竟然將狄遠山擊得倒退了幾步,未等狄遠山站穩,又是一道淩厲劍氣衝擊而來,狄遠山想再守住這一道劍氣已是來不及,隻得側身閃避,劍氣擦著狄遠山手臂而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大師兄!”天居派眾弟子見狄遠山受傷,都驚呼起來。


    狄遠山捂著手臂上的傷口,望著楊厄牽著狐小白離去的背影,默默無語,許久才對著那些天居派弟子說道:“回去。”說罷,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楊厄就這樣拉著狐小白,手提思君劍在大街上走著,大街上眾多行人看見他們,都紛紛地躲避到一邊,絲毫不敢惹到他們。


    狐小白望著楊厄冰冷的臉龐,竟然感覺到一絲陌生,忙拉住楊厄的手,阻止他繼續走下去,驚恐地道:“心哥哥,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好可怕。”


    楊厄轉頭望向狐小白,眼神中的冰冷也漸漸消退,不一會兒就恢複了往常的清明,道:“我沒事了,小白妹妹,不要擔心。我隻是感到他們太不講道理了,動不動就抓人,可能因為心中有些生氣,出手也重了些吧,把他打傷了,我以前從未傷害過誰,這次我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才沒有呢,那些人都是壞人,對壞人就要打。”狐小白見楊厄恢複了正常,也不再去作他想,揮了揮拳頭,還想著要打天居派的那個郭強。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要去祭拜我的父母呢,咱們趕緊走吧,要不然那些天居派的人再追上來又麻煩了。”楊厄也不再糾結於這件事情了,衝狐小白說道。


    “嗯,那我們趕緊走。”狐小白點頭同意。


    天居派座落在天台府北麵的引仙峰上,是天台府第一大派,以仙界廣敬仙人為尊,說白了就是廣敬仙人在人間界的代言人。天居派以修仙為目標,以期能夠修成正果,升入仙界。天居派的掌門東聖君,看上去仙風道骨,其實力也已經達到半仙實力,頗有些神通。


    天居派主殿引仙殿,東聖君正坐主位,下麵站著狄遠山以及郭強等人。狄遠山低著頭,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止住了血,其餘眾人也是低頭不敢過多言語。


    “你們竟然如此不堪,竟然對付不了一個小小寺廟的俗家弟子,連狄遠山也被其所傷。”東聖君眉頭緊鎖,對他的弟子大為不滿。


    “掌門,我們隻是去招收新弟子,哪裏會想到遇到故意挑事的。那女子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掀翻了桌子,一腳就將我踢倒在地。師兄弟們見我被打,都圍了上來要討個說法,沒想到那楊厄更加凶狠,將我們打的站都站不起來。”郭強搶著說道。


    “掌門,那楊厄實力與弟子不相上下,若非年紀尚淺,經驗不足,弟子恐怕還拿他沒有辦法。今天其實弟子已占上風,可不知為何,那楊厄竟然在最後實力大漲,連眼神都變得冰冷可怕,一兩招之間就將弟子打傷,實在是匪夷所思。弟子愧對師門教誨。”狄遠山將自己與楊厄對戰過程細細地講給東聖君聽。


    “突然之間實力大漲?難道是他之前隱藏了實力?”東聖君也感到好奇,世間武學萬千,但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麽武學能夠使自己突然實力大漲的。


    “弟子也不知。”狄遠山低頭道。


    “咱們天居派立派已經數百年,還從未受過今日之恥,待明日,為師定要上那佛音寺討一個公道。”東聖君也是生起護短之心。


    “掌門明鑒。”


    “遠山,你傷勢如何?”東聖君見狄遠山手臂上的繃帶殷紅,似乎傷口甚深。


    “勞掌門掛心,小傷而已。”狄遠山見東聖君問起傷勢,卻是強撐著甩甩手臂,顯示自己傷勢不重。


    “過來我看看。”東聖君對自己的這個大弟子還是十分的關心。


    “是。”狄遠山應了聲,便走上前去,將手臂傷口展現在東聖君的麵前。


    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傷口的邊緣卻有發黑跡象,似乎是中毒了一般。東聖君望著狄遠山的傷口,有些吃驚的道:“那楊厄劍上抹毒了?為何你的傷勢如此之重,一點愈合的跡象都沒有,而且傷口已經發黑,若不及早對症下藥,恐怕你這手臂要廢掉了。”


    狄遠山聞言也是大驚,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有些不對勁,卻沒想到會這麽厲害:“弟子隻是被他的劍氣所傷,劍身並未碰觸到弟子,按理就算是劍上抹毒,傷口也不會沾染毒藥的。”


    “隻是被劍氣所傷?難道……”東聖君轉念一想,便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忙運轉真氣於右手手掌,頃刻間手掌泛起一陣柔和黃光,東聖君將手掌按於狄遠山的傷口之上,閉上了雙眼細細診斷了起來。


    “魔氣!”東聖君立刻一驚,狄遠山的傷口上竟然沾染了一絲魔氣,怪不得傷口會有類似於中毒的跡象。當下東聖君便運功為狄遠山逼出魔氣,隻見東聖君手掌上的黃光大盛,絲絲真氣進入狄遠山的傷口,魔氣便被黃色真氣慢慢地驅趕了出來,凝結成一道黑色的圓形霧氣,在東聖君的手掌上翻騰著。而狄遠山的傷口在魔氣被逼出之後,也是恢複了正常的顏色,再無發黑的情況。


    “沒想到在這天台府竟然出現了魔界中人,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立刻稟報廣敬仙人。”東聖君神情嚴肅,手中閃現出一黑色瓷瓶,將這黑色霧氣狀的魔氣裝入瓷瓶之中。


    “你們下去吧,今日之事你們休要去外麵亂說。”東聖君交待了一聲,便起身急匆匆地離去了。狄遠山等眾人也是行禮離開引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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