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一晚安睡,第二天大早便醒,晚上出了汗,倒是身子鬆快很多。念奴給她沐浴更衣,又吃了下清粥小菜,人看著就精神好了不少。


    大公子與大夫留在別院一夜,早上又給她把了脈,確認無事,再一起回侯府稟侯爺。她留在別院休養,大早收到小王爺的書信,信中所書:聖上一早召了入宮,即刻起程回北疆,無法麵談,甚是憂思。望小郡主體察心意,乖乖養好。


    小郡主看完,並未回信,隻交待放在書桌。小王爺的顧忌她何嚐不知,然而她心裏委屈,她努力想顧全的所有人與事,最終是不能。六王府在她心中之重,也不亞於侯府,自小受教,六王爺如父,小王爺既是兄長也是未來夫君,按女子規訓,都是她的天,也是她無法斷開的情義。


    六王府與聖上的猜忌,與七王府的角力,是六王府的該麵對的現實,侯府牽扯其中,她心有愧,卻也不是她的錯,她保不住所有人所有事,到底各人都在要麵對的命數裏。


    一旦跳出事情看,便像高了一個維度,她一下看空,想起囑咐她凡事不必拘著的老和尚,如此熟悉的感覺,莫不是在前塵舊事裏,她同樣是一個出家人?那倒是自在,遊遍山海,無拘無束,正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趴在書房的窗台上看出去,冬去春來,春已漸有暖意,偶爾幾隻小麻雀停下,探頭張望,發出吱喳的聲音,呆呆了看了許久,室內雖有碳盤並不冷,看得迷糊,又歪在暖塌上睡著了。


    念奴用鬥篷蓋好她,點好安神的熏香,轉身出去關好門,守在外麵。侯爺已知她無事,依舊不放心,想多派嬤嬤管事過去照顧,又擔心別院人多反而令她不自在,隻得吩咐多派些護衛在別院周圍。


    在別院淺休了兩天,侯爺來陪她吃晚飯。大夫把脈告已無恙,情緒少起伏為好。侯爺看她懨懨地提不起精神,憂心說:“本想棠兒外出散心,但如今形勢微妙,上次離開興城遇襲之事依舊成迷,爹爹實在不敢放棠兒出去。”


    小郡主點點頭說:“棠兒知道。”侯爺心疼異常,又無計可施。轉念說:“連南侯府大婚也就後幾天了,棠兒可要去?”


    小郡主想了想說:“樂榕姐姐大婚,該去的。雖是七王府有牽連,但棠兒總不能因此就斷絕姐妹情義。”


    侯爺點頭說:“爹爹陪你。”


    寧氏當年在連城開設票號,連南侯爺曾幫過侯爺小忙,結下往來,此次也是早早已收到請貼,侯爺與小郡主及幾位見過樂榕的小爺均在受邀請名列,小郡主麵帶愧色說:“女兒長大啦,凡事不該爹爹處處操心,即便風險與意外,棠兒也得有獨立麵對的能力。”


    侯爺沉吟說:“連南侯府的交情自是要顧,可七王府總教人摸不清路數,小心為上。最近聖上未召,難說棠兒能輕鬆些。”


    兩父女又說了些話,侯爺交待了馬未仔細,才離開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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