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南國的事兒,大局已定。


    對於張鎮這次摧枯拉朽、風卷殘雲般的勝利,皇帝倒沒覺得有多意外。


    畢竟他心裏清楚,這都是王守仁精心鋪墊,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吊死劣紳地主的結果,如今,不過是水到渠,大家配合著把果子摘了而已。


    真正讓皇帝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王守仁!


    這個人,實在是太穩健了!怎麽可以一板一眼把事情搞得這麽優秀啊!真他娘是個天才啊!


    這小子,打小就一門心思要當聖人,平日裏看著三棒槌打不出一個冷屁的樣子,搞啥都都有兩把刷子!!


    韃靼人他可以打到封狼居胥,一戰得封鎮北侯!


    在鎮國科技大學帶人挖煤、教書,可以讓一群紈絝搞出火車來,同時還能在科考時狠狠霸榜!


    而奪權何積欽,接受天平軍,搞這天地一號無間道,把士紳逼得如喪家之犬,肅清小半個南國的士紳,上逼土改變法不得不迅速進行……時機成熟,摘果子,順順利利,一切都跟事先計劃的一模一樣,甚至比預想的還要好,方方麵麵,都安排得嚴絲合縫,把打仗刀頭舔血這麽粗糙的事兒,搞得像一件精美工藝品,找不出一絲瑕疵。


    當然,讓皇帝心裏美得冒泡的,在於王守仁這一趟不僅把小半個南國的土豪劣紳收拾得幹幹淨淨,掃除了小半個南國的故障頑疾,讓這片大地上的耕者有其田,最主要順帶摟了不少銀子回來!深受張鎮影響的皇帝,現在最愛聞的味道就是銀子的味道!


    賺大發了!


    真的賺大發了!


    皇帝看著數字,嘴角抑製不住就要上揚,心裏直喊低調……


    這一回,光是張鎮打朱宸濠繳獲的,再加上王守仁留在南昌的,差不多有四千萬兩!


    朱佑樘幻想著,這得是多大一座銀山啊!白花花的,堆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照得人兩眼光芒萬丈……


    而且最近,皇帝自己本身也賺大發了……最近在兩京和北直隸抄家弄來的,穩穩當當,近千萬兩!


    這幾年從北地公司拿到的分紅,雖說一大半被那個敗家兒朱厚照算計著打賭贏走了,但自己手頭剩下的也還有將近三千萬兩。


    皇帝掰著手指頭一算,八千萬兩啊!頓時覺得,天空飄來五個字,一切不是事!


    腰杆挺直得筆直,底氣足得直衝雲霄,心裏琢磨著,以後不管出啥事兒,直接拿銀子呼死你丫的,張口就咆哮:還有誰!?


    皇帝高興得差點沒蹦起來,真想跟他那個哈士奇似的兒子一樣,原地轉幾圈!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突然又想起自己好歹是皇帝啊,這特麽是多麽牛逼的身份啊,得繃住,得端著!


    朱佑樘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努力壓抑自己都憋的老臉通紅,幾乎要笑出聲來,強忍著對報務兵下令發報:


    發張鎮,“鎮兒啊,你大哥王守仁來電報說,他直接回振國科技大學了,事情前因後果,自有你奏報,他就不多說了……朕叫他回來分銀子,他都不搭理朕!聖人啊!


    鎮兒,咱爺倆,跟你大哥不一樣,都喜歡銀子的味道,你麻溜回來,咱爺倆分贓!”


    報務兵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心說,這是皇帝該說的話嗎?這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啊?這皇家的威嚴何在啊!


    報務兵嚇得汗哄的一下就出來了,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站在那兒猶豫了一下,心裏直打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皇帝一看報務兵這副模樣,眼睛一瞪,假嗔道:“磨蹭啥呢?還不趕緊發!鎮兒,朕之子也,朕跟他說話,還用得著拐彎抹角?朕高興,你懂不懂!”


    報務兵心裏這個苦啊,心說我哪是怕這個,我是怕您哪天後悔說這話,要滅口啊,口都沒了,我如何幹飯?那可就冤死了!


    不過他可不敢這麽說,隻能哆哆嗦嗦地擦了擦汗,大氣都不敢出,趕緊按照皇帝的吩咐發報去了。


    張鎮一覺睡起來,幹宗延為首的一幫人,已經跪在帳外了……


    “你們這是幹嘛?”


    眾人啥話不說,納頭便拜!


    拜完了,幹宗延才高聲道:“侯爺大恩,我等無以為報……”


    張鎮以為幹宗延等人覺得跟著自己,這一回算是撈著天大的功勞了,平定的可是席卷半個南國的兩場大叛亂啊,在不明真相的眾人看來,這功勞無異於扶大廈於將傾,真正的救國之功啊!


    這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我知道了,大家夥跟著我、支持我,人人奮勇爭先、悍不畏死,這是咱們取得勝利的關鍵,獲得些許軍功,這是大家應得的,請功的奏報,我已電傳陛下,不日將有封賞,大家心安理得,沒必要把一切都按到我身上,感恩於我,這是天恩,恩出於上,大家要感謝,就感謝萬歲爺吧!”


    張鎮打斷了幹宗延的話,繼續道:“抓緊起來,按照前麵安排的,還有千頭萬緒的事兒要去做,一日之計在於晨,要努力啊,跪在這裏成何體統?善後工作做好,一不小心讓胡漢三又回來了,我們這仗豈不是白打了?”


    雖然大家都不懂胡漢三是哪路好漢,但大體意思聽得明白……


    錢英年輕,性子急,忙道:“侯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


    “我們的意思是,此間事了,我們要繼續跟著侯爺,侯爺讓我們幹啥,我們就幹啥,尤其是卑下,懇請侯爺讓卑下拜入門下,甘為走狗,為侯爺牽馬墜蹬……”


    “哦,想不到你有這個覺悟?好啊,那個誰,宗和,登記一下,這小子送去渾源,先挖三個月煤……”


    “挖煤??”


    眾人都是一愣!


    “對對對,就是挖煤,挖煤令人快樂,挖煤使人成長,這是我鎮國科技大學眾位弟子的口頭禪,不信你們過去問問首輔之子劉傑、或者李東陽之子李兆番,或者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兄弟,他們都是從挖煤做起的……”


    錢英納頭再拜:“恩師在上,恩師說做什麽,那就做什麽,弟子都甘之如飴,別說挖煤,就算掏糞,弟子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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