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我聽著元間剛剛說話的錄音,錄音筆是我順手從店裏拿出來打開放進儲物格的,想的就是元間可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陵中鳥……”我自言自語道,陵中鳥看來和我想的不一樣,我原先隻以為陵中鳥是一個類似於保險機構的存在,現在看來,它比我想的重要的多。


    事情太多太雜,我決定回店裏之後慢慢理,剛把車在店門對麵挺好,抬頭就發現卷簾門被人打開了一半,可我明明記得自己走之前把卷簾門關上了,心裏傳來不妙感,我連忙下車往店裏走去。


    卷簾門鎖被暴力的敲壞了,簾子被掀起來一半,裏麵的玻璃門被砸碎了一扇。


    “該死,進賊了。”我連忙拿起門邊用來叉卷簾門的鐵棍,跨進店內,警惕了一會兒,確定人已經走後,才徑直走向展櫃,靠近一看,發現展櫃上沒有缺少東西,隻是陳列的物件多少被挪動了一下,好在沒有破損。我轉身去點燈,這時瞟到了櫃台,發現上麵的抽屜都被翻了出來,秦斐的匕首被扔在櫃台下麵,我走過去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檢查,發現抽屜雖然被翻得很亂,但裏麵的東西也沒有少。之後我前前後後把整個店都檢查了一件,卻發現店裏沒有東西失竊,一陣莫名其妙浮上心間,我走到櫃台旁,撿起匕首,坐在椅子上把玩起來。


    “小偷大白天把我店門給翹了,結果進來搜刮了一圈什麽都沒有帶走,這算什麽事?”我自言自語,把手放在刀刃上剮蹭起來,一個不留神竟然割破了手指,我吃痛了幾秒,把刀收進刀鞘裏順手放進了上衣口袋,然後扯了幾張餐巾紙擦著指尖流出來的血。疼痛感傳到我的腦子裏,同時萌生了一個想法,小偷既然不是為錢財而來,那莫非是他要取得東西不在店裏,可那能在哪呢……


    靈光一閃,我把包隨身帶上車的碎片畫麵浮現出來,小偷的目標難道是我包裏的東西?我想到這裏,往身邊摸了摸,發現包並沒有被我帶出車,於是連忙起身往門外去,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帶著口罩,穿著黑色帽衫的人站在我的車門外往裏麵端詳。剛才看到店門被撬,走得急,車門並沒有鎖,而包就明晃晃的放在副駕上。一瞬間我想要跑過去按住他,但我及時按耐住這個想法,而是輕輕的跨出門,然後悄無聲息的朝他走去。我此刻更想要看看這個想取走我包裏東西的人是誰,我包裏除了玉璜和紫木六角方盒之外全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小偷一定是奔著這兩個明確的目的而來。


    我避開車流,悄悄的走到了馬路對麵,大概離小偷還有五米時,隻見他忽然動了一下,隨即便回頭看了我一眼,與我對視上,詭異的是我在這之前明明沒有發出任何明顯的聲音。


    與我對視的那雙眼睛非常陌生,隻是看著我就讓我有一種冷冽的感覺,我們就這樣尷尬對視著,好幾秒後我才擠出來一個事不關己的表情,對他招手:“早上好。”


    那個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忽然起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對著車窗玻璃就是一記肘擊,然後拿起裏麵的包就往另一側跑。我連忙追趕,同時忍不住心疼的破口大罵道:“我都沒鎖門,你不能開門拿嗎,不知道修玻璃他媽的很貴嗎!”


    小偷當然沒理我,非常靈巧的拐進一個弄堂裏,我急忙刹住,追進弄堂,發現裏麵不遠處有一扇鐵柵欄門,裏麵堆放著人家裏存起來的紙箱子,我心裏冷笑,這小偷自己也沒想到跑進了一條斷頭路吧,於是便追了上去,但沒追兩步,就隻見那個小偷輕巧的跳了起來,在柵欄上踩了兩腳就躍到了柵欄上麵,回頭看我,然後下一秒就跳到了紙板箱裏。


    “蜘蛛俠?”我有些驚愕,跑到鐵柵欄門邊,發現柵欄門上了鎖,用蠻力是打不開的,同時看見裏麵的紙箱堆開始動了起來,大抵是小偷在裏麵挪動。我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於是開始想怎麽截停這個小偷,我左顧右盼,踮起腳來看弄堂的長度,鐵柵欄門後到弄堂盡頭大概還有十多米,以他現在的移動速度,從紙箱堆裏鑽出去大概還需要五分鍾。


    五分鍾,大概是夠了。我心生一計,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弄堂,在我車旁刹住腳步,然後打開門進去點火,引擎聲響起,我踩住離合點了兩腳油門,馬上鬆手刹抬離合,車就像離弦之箭一樣蹦了出去,這樣當然是違規的,但是此時情況緊急,被搶走的都是重要的物件,我也顧不得那麽多,到時候去車管所學習就學習吧。


    車子隨著轉速的升高,轟鳴聲逐漸轉化為嘶吼聲,前方是轉彎路口,我打算繞一個冂字型去截停小偷,恰好現在是綠燈,我在路口前一腳重刹,把製動防抱死係統都踩了出來,然後循跡刹車打方向,車身的側傾和輪胎的響聲讓我感受出這已經是這輛便宜民用車的極限了,我咽了口唾沫,好在雖然很懸,但還是順利的過了這個路口。


    “技術還算沒有退步太多。”我對自己說道,自從退出車隊之後,我再也沒有這樣開過車了,以至於現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發抖的,但這不是害怕,而是腎上腺素分泌的興奮!腦子裏浮現了很多以往比賽的畫麵,一下子就到了路口,我依舊一腳重刹,卻忘了這買菜刹車沒有這麽好的製動距離,到了可以轉彎的速度時,循跡刹車依然來不及……隻能用那招了,我看好時機,把踩離合,轉方向,拉手刹,鬆油門同時完成,車頭馬上就被甩了過去。


    方向一正,我就一腳油門踩了進去,同時看見那個小偷正從弄堂裏出來。


    “雜種,受死吧!”我心一橫,就往他那個方向撞過去,他同時也發現了我,但人哪有車快,下一秒他就撞在我的保險杠上,然後往車頂上滾去,隻見重物落地的響聲從車後方傳來,我連忙開門走到車外,看見那個小偷就趴在路邊的地上,背包掉在了他的前麵,背包帶子還被他用手抓著。


    我走到小偷身前,從他的手裏取走背包,捧在胸前,小偷此時身體沒有一點起伏。不會死了吧……我心說,剛才我急上頭了,現在看到了這個小偷的樣子才開始發怕。


    路邊此時已經站了很多的路人,開始圍著這個“案發現場”,開始對我這個方向指指點點,我環顧四周,看到不少人拿起手機,擺好了拍照的姿勢,我連忙對著眾人的鏡頭擺手,再一想直接捂住自己的臉,道:“是他光天化日搶我東西,我隻是不小心沒刹住車!”


    “這種話說出來誰信啊。”


    “誒……搞不好是情殺哦。”


    聽見四周的閑話變得越來越離譜,我雖然惱火但無可奈何,蹲下去想要確定小偷是否死了,剛蹲下,誰料那本來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小偷猛的起身,並抬手就往我臉上來了一拳,四周看客一陣驚呼,我麵部生疼,坐倒在地上,兩行暖流從鼻孔裏流出來,還好我捂著臉,那一拳沒有結結實實的打在我的臉上,不然按著力度,我多半是毀容了。


    小偷過來拽住我的包,那力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剛被車撞過,我顧不上鼻血,兩隻手拽住背包的另一根背帶。那個小偷用力扯了一下,竟硬生生把我人拽出去半米,他見我死不鬆手,迅疾抬腿在我左側身子踢了一腳,這一腳非常用力,我的肋部一瞬間就麻木了,然後半邊身體使不上勁,幾秒後劇痛傳來,背包被用力扯脫了手。


    小偷往人群跑去,人群馬上給他讓開一條道,我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破口大罵:“他踏馬是小偷,你們給他讓路幹嘛!”


    眼看小偷越跑越遠,我也隻好忍著疼痛追了出去,小偷跑起來一瘸一拐的,想必剛才被車撞了一下不可能平安無事。我們很快就互相追逐到了一個橋洞底下,小偷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


    我看到小偷停下也立馬刹住腳,警覺的看著小偷,問道:“你是誰?”


    本來我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小偷會回話的想法,但卻沒想到我問完沒幾秒,小偷口罩就動了下,一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傳進我的耳道:“取你命的人。”


    “我們認識嗎?”他話一出,我第一感覺是二叔的仇家,沒法找二叔麻煩而來找我麻煩,但再一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有理由搶我包,這麽說來,這個小偷必定與這件事情有很深的聯係。


    就在我捋順邏輯時,小偷忽然解下背包朝我扔來,我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伸手接住了背包,但小偷的身影隨後就從背包後麵閃了出來,他眼神帶著陰狠,手上還拿著什麽銀色的東西,就向我揮來,道:“這個問題留著問閻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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