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


    熟悉的尖利嗓音從門外傳來,楚流徵一驚,愣是沒靠手撐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臥槽!暴君怎麽來了?】


    【我這披頭散發的,要是麵聖的話算不算禦前失儀啊?】


    楚流徵正試圖挽救一下,誰料掩著的門‘砰’地被小安子推開,蕭靖凡抬腿跨過門檻走進來,姿勢十分瀟灑帥氣。


    楚流徵:“……”


    【皇帝就可以不敲門嗎?】


    【我是不是該慶幸我這會兒沒有換衣服啊?不然豈不是要背上一個勾引暴君的罪名?】


    聞言,蕭靖凡下意識側頭,目光在楚流徵身上一掃。


    衣裳雖亂但穿得好好的。


    楚流徵顧不得手疼,就要下床行禮。


    “坐著吧。”蕭靖凡可不想聽某人在心裏哎喲哎喲的叫疼,忒吵耳朵。


    楚流徵也沒虐待自己的愛好,當即便坐住了,隻嘴上道:“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蕭靖凡在椅子上坐下,轉眼掃視屋內。


    他第一回走進這弄雲苑,隻覺屋中陳設簡單,顯得有幾分冷清。


    小安子想把床邊的火盆往蕭靖凡這邊挪一挪,蕭靖凡擺手:“放那。”


    小安子便不挪了,隻往快熄滅的火盆裏加了幾塊炭。


    簍子裏本就沒剩兩塊炭,讓他全霍霍了,楚流徵瞧著有些心疼。


    宮女的炭例就這麽點,她和彩月的都在這簍子裏了,用完了可得花錢買,不然就得挨凍。


    楚流徵在心裏歎了口氣。


    【唉,至少得把彩月的炭買了還她,我就多蓋兩床被子吧。】


    【嚶嚶嚶,我辛苦攢的養老錢。】


    蕭靖凡對楚流徵的摳門程度有了進一步認識。


    買炭能花幾個錢?


    這女人竟然寧肯挨凍也不花錢買炭取暖,腦子怎麽長的?凍病了吃藥不得花更多銀子?


    瞧著楚流徵那張沒有往日紅潤勁兒的臉,蕭靖凡莫名有些心氣兒不順,看向周元德冷聲挑刺:“這屋裏怎麽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這女人兩隻手都傷了,像生活能自理的樣子嗎?


    周元德忙道:“奴才原是想叫內務府安排個宮女過來照顧流徵姑娘的起居,可這不合宮裏的規矩。好在彩月姑娘給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她和流徵姑娘同屋,正巧也在養病不用當值,便將照顧流徵姑娘一事攬在了自己身上。”


    “奴才著小安子來瞧過兩回,彩月姑娘照顧得很是盡心,這才沒另派他人。”


    此話解釋得清楚,但蕭靖凡依然不滿,質問道:“人呢?”


    想起之前楚流徵在心裏鬼哭狼嚎的那些有關上廁所的話,蕭靖凡就有些不自在,對彩月的不滿更是多了兩分。


    既然不能妥帖照看,胡亂攬的什麽活?


    周元德如何知道人去了哪裏?


    見狀,楚流徵可算找到機會插話:“回陛下的話,奴婢見屋子裏有老鼠,擔心老鼠啃壞東西便讓彩月去內務府領些鼠藥回來。可不知遇到什麽變故,去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見蹤影。”


    正常情況,從弄雲苑去內務府走個來回也就半個時辰,即便路上走得慢些,那一個時辰怎麽也該回來了。


    【彩月這個小可憐,被內務府的管事太監哄騙關進小黑屋了。怪我,係統早就刷出來了,因為位置太不起眼,讓我給忽略了。】


    楚流徵自然想去救彩月,但就她現在這情況,開個門都能先把自己疼死。


    她原本想著拜托茉香跑一趟,可沒等她說出口,茉香便說文華殿有事,飛快地走了。


    楚流徵能怎麽著?


    正琢磨法子呢,沒想到蕭靖凡會主動送上門來,這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果然,聽她說完,蕭靖凡便道:“派個人去內務府看看。”


    “唯。”周元德轉身對小安子交待了幾句,小安子正要走,就聽蕭靖凡道,“順路領些炭回來。”


    周元德一驚,下意識看了眼不遠處空空的炭簍子。


    陛下何曾注意過此等小事,如今竟然特意開口吩咐,這是把流徵姑娘看得多重啊?


    他暗暗咋舌,衝小安子使了個眼色。


    小安子是個乖覺的,當即背上炭簍子往內務府去。


    楚流徵同樣驚訝,不過她隻當火盆裏炭太少燒得不夠旺,讓蕭靖凡覺得冷了。


    【暴君管內務府要的炭,應該不用我出錢吧?】


    蕭靖凡:“……”


    【話說暴君突然來幹嘛?探病?】


    【哈哈,真是個冷笑話。】


    楚流徵被自己給冷到了。


    整個宮裏也就太後鳳體抱恙能讓暴君抽空去看上一眼,她怎會有此殊榮?


    蕭靖凡眉梢微挑。


    挺有自知之明。


    他確實不是來探病的,他也沒那個閑工夫。


    他隻是來旁敲側擊,想從楚流徵這裏探出那份叛國人員名單。


    暗衛雖在查,但他若能從楚流徵這裏探出來,一則能作對照,二則不會有漏網之魚。


    不過麽,既然楚流徵覺得他不是來探病的,他豈能如了這女人的意?


    於是,偶爾叛逆的皇帝陛下清咳兩聲,看著床上的女人問:“今日太醫可曾來過?”


    邊問他的視線邊掃過楚流徵放在被子外的手,隔著紗布也瞧不見裏頭的傷恢複得如何。


    聽得此問,楚流徵頗有些受寵若驚。


    【暴君竟然真是來探病的!這張冷得能凍死人的嘴偶爾也能說出幾句人話啊。】


    蕭靖凡:“……”


    還是讓這女人死了吧。


    楚流徵道:“回陛下的話,上午劉太醫過來給奴婢換過藥,晚些時候還會過來一趟。”


    “劉太醫?”蕭靖凡想了想,問,“劉翰?”


    楚流徵點頭。


    蕭靖凡的眉梢輕輕一蹙,又問:“手可疼?”


    楚流徵:??


    【上一個被暴君這樣關心的,除了後宮妃嬪之外,那都死無全屍啊。】


    【首先我不是妃嬪,其次……嗚嗚嗚,等著我的是杖殺還是五馬分屍?】


    蕭靖凡:“……”


    那些人死無全屍是因為他們該死。


    一個個屍位素餐,中飽私囊,不趁機殺了還留著過年嗎?


    楚流徵擔心著自己的小命,也把不準該說疼還是不疼,於是她選擇折中一下。


    “回陛下的話,奴婢的手一會兒疼一會兒不疼。”


    話剛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回答得很蠢。


    正想挽救呢,便聽蕭靖凡道:“你這症狀倒與顧卿有些相似。”


    似乎擔心楚流徵不知道‘顧卿’是誰,蕭靖凡還特意補充道:“昨夜顧府派人進宮請太醫去為吏部顧郎中看診。”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


    【顧澤賢請不請太醫看診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暴君跟我說這個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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