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麽告訴暴君有人貪汙糧餉這件事啊?】


    文華殿內,養好手傷重新上崗的楚流徵抱著紅木托盤冥思苦想。


    隻要搬倒了曲濤,嚴康就失去了靠山。到時候她再讓人匿名舉報嚴康爛賭和借貸不還,以羽林衛的軍規,不可能還要他。


    雖然這樣不能要了嚴康的命,但隻要他遠離皇宮就威脅不到自己了。


    貪汙糧餉?


    書案後,蕭靖凡筆尖一頓,冷沉的眼底有殺氣閃過。


    他抬眼看向靠著牆摸魚的女人,是誰貪汙了朕的糧餉,你倒是快說啊!!


    【臥槽!摸魚被暴君發現了!】


    楚流徵立刻站直,垂著頭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緊張得連心聲都消失了。


    蕭靖凡:“……”


    朕又不打你,你倒是快說啊!!


    他深吸一口氣,屈指一敲桌麵:“添水。”


    【原來隻是茶喝完了啊,嚇死寶寶了!】


    楚流徵輕呼一口氣,提著小銅壺快步走過去,往茶盞裏添水。


    蕭靖凡端起茶盞,一邊喝一邊用眼角餘光瞟著她,恨不得抓著她的雙肩搖晃。


    朕都不計較你當值的時候開小差了,你倒是快說究竟是誰貪汙了朕的糧餉啊!


    朕要把那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大卸八塊!!


    楚流徵也在偷瞄蕭靖凡,摸魚被發現的危機解除,她又開始琢磨剛才那個問題。


    【曲濤是兵部員外郎,我就是個小宮女,我跟暴君說曲濤貪汙糧響,暴君肯定不信。而且我還不能解釋我是怎麽知道的,說做夢的話以暴君的智商肯定不信,說不定還以為我在胡言亂語,叫人將我拖出去杖斃。】


    原來是他!


    好得很!


    蕭靖凡磨著牙,恨不得現在就一刀砍了那個老匹夫!


    【右都副禦史曹薦是曲濤的同夥,就是他幫忙曲濤隱瞞過都察院和錦衣衛的耳目,不然曲濤貪了七萬多兩早就被發現了。】


    【嘖嘖,誰能想到朝堂公認的剛直之臣,頭最鐵的男人之一,竟然是個貪官?我就是告訴暴君,暴君他也不信啊。】


    “哢嚓”一聲,蕭靖凡手裏的茶碗碎了。


    楚流徵一驚。


    【臥槽!我泡茶之前特意檢查過,沒有裂痕啊,這茶碗怎麽碎了?】


    “奴婢失職,請陛下恕罪。”


    雖然想不通,但茶碗突然碎了這事兒必然是她這個奉茶宮女的鍋啊。


    【嚶嚶嚶,暴君千萬不要杖斃我啊!】


    蕭靖凡這會兒滿心滿腦都是那兩個貪汙糧餉的奸臣,根本沒空搭理她,擺手讓她重新沏一杯茶來。


    【誒,暴君今天竟然這麽好說話?】


    楚流徵覺得自己踩了狗屎運,害怕暴君反悔,趕緊腳下抹油,回茶水房泡茶去。


    她前腳剛出了文華殿的門,後腳蕭靖凡就命人宣錦衣衛指揮使謝輝覲見。


    周元德將殿裏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去,關上殿門,自己親自守在宮門口,以防有人偷聽君臣二人的談話。


    謝輝正好有事要稟報皇帝,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口呢,迎頭就是一頓痛斥。


    謝指揮使滿目茫然。


    他聽到了什麽?


    曹薦貪汙!


    曹薦竟然會貪汙!!


    這怕不是在逗他?!


    “給朕徹查!”罵完臣子,蕭靖凡怒氣全消,往龍椅上一靠,“明晚之前,朕要看到結果。”


    “臣遵旨。”謝輝跪下領旨。


    “去辦事吧。”蕭靖凡衝他擺擺手,謝輝卻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蕭靖凡眸光一凜,坐起來道:“說。”


    “稟陛下,錦衣衛收到消息,京中還有五皇子一黨餘孽在活動,如今錦衣衛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請陛下示下,下一步該如何?”


    “一群跳梁小醜苟延殘喘罷了。”蕭靖凡唇角輕勾,眸中劃過冷芒,“全部抓進詔獄,嚴刑拷問,務必問出五皇子妃與其子的下落。”


    “唯。”


    *


    “姑娘忙著呢?”小安子笑著走進茶水房,身後跟著一個穿碧色宮裝的少女。


    少女皮膚白皙,眼睛大而圓,翹鼻紅唇,下巴尖尖,是個小美人兒。


    楚流徵放下檢查好的琺琅彩茶盞,臉上也揚起一抹笑,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問道:“這位是?”


    “她叫彩月,師父前兒個親自去內務府挑的人,規矩禮儀都是好的,日後就跟著姑娘在禦前奉茶了,還請姑娘費心教導一二。”


    彩月上前,對著楚流徵屈身一福,“彩月見過姐姐,我嘴笨不會說話,但手腳還算伶俐,請姐姐盡管吩咐。”


    “姑娘太客氣了,哪有什麽吩咐不吩咐的。咱們都是禦前伺候的人,以後我做什麽你跟著做便是了。”


    楚流徵拉著她的手回了一禮,笑道:“奉茶這活兒不用舌燦蓮花,手腳伶俐便已是極好。”


    彩月點點頭,輕聲應是。


    若換成其他人,見楚流徵如此說,怕是要順著杆子往上爬,讓楚流徵教些什麽了,彩月卻沒接著話頭往下說,隻微垂著頭站在楚流徵身邊。


    倒是如她所言,嘴不巧。


    小安子瞧著這倆人相處得還行,彩月這表現也不像那要作妖的,便放下心,笑著對二人道:“我還得去師父跟前回話,二位姑娘且忙著,我先走了。”


    “公公慢走。”


    待小安子離開,楚流徵簡單地跟彩月說了一遍禦前奉茶的規矩。


    彩月聽得認真,一一記下來。見楚流徵十分耐心,便也大著膽子將不明白的地方單獨提出來問一遍,瞧著倒是個能做事的。


    “方才茶盞碎了一隻,萬幸陛下寬容沒跟我這奴婢計較。以防再出現這樣的事,今兒我們要將所有茶盞都檢查一遍。”


    楚流徵將彩月領到放置茶盞的立櫃前,解下腰上的鑰匙打開櫃子,拿出頂上那套白玉青蓮盞來,一邊示範一邊道:


    “主要檢查茶盞上有沒有汙漬和裂紋,花紋是否完好,有一丁點損壞的都要放到那邊的筐子裏,不能再給陛下使用。”


    彩月乖巧點頭,伸手取下一套粉彩瓷盞來,低頭照著方才楚流徵示範的做了一遍,問道:“姐姐瞧瞧我做得可對?”


    “是這樣。”楚流徵用手指劃拉了一下一牆的立櫃,“我們一人負責一個櫃子,每個都得仔細檢查,不要圖快。若有查不完的,交班的時候我會告訴茉香姐姐,讓她們接著檢查。”


    “好。”彩月答應著,將手裏這隻檢查完的放回去,重新取一隻茶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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