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菀:“……”


    兵部尚書:“……”


    謝妙儀又道:“況且,您待會兒還要做刺繡呢。這才是正事,萬萬耽誤不得。”


    男女大防他無話可說,說到刺繡,兵部尚書可就不樂意了:“哪裏來的丫鬟?放肆。區區刺繡,哪能有軍國大事重要?”


    謝妙儀微微一笑:“尚書大人言重了,我家縣主是女子,相夫教子做刺繡才是她的本分。軍國大事,天下百姓,自有您這樣的肱骨之臣在,何須我家縣主越俎代庖?要是傳出去,那不知情的該說我大盛滿朝男兒士大夫都是酒囊飯袋了。尚書大人還是請回吧,免得玷汙了您的清名。”


    兵部尚書:“……”


    這話就差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既然方才瞧不起葉青菀是女子,那就讓她回內宅繡花去。既然他自詡男兒大丈夫,那軍國大事就自己搞定。搞不定?一群酒囊飯袋的玩意兒。


    這是為葉青菀出頭呢。


    區區一個丫鬟奴婢絕對不敢這麽放肆,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這又是在攝政王府,所以屋中的女子,十有八九是攝政王府的女眷。


    兵部尚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五分羞愧,五分懊惱,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葉青菀也反應過來,立刻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抬手送客:“言之有理,我乃是女子,相夫教子繡花,生兒育女下廚才是本分。以後這種軍國大事,尚書大人還是去找別人吧。”


    兵部尚書臉更紅了,羞愧地行個禮匆匆告退。


    眼看著人走遠,葉青菀忍不住擔憂:“這麽羞辱他,會不會太過了?”


    謝妙儀從屋中走出麵不改色:“我隻不過是將他說過的話原封還回去,如果這對他而言是羞辱的話,那對你而言是什麽?”


    葉青菀嘖嘖稱奇:“以前你可沒這麽硬氣,向來都是以退為進,以和為貴。”


    謝妙儀昂著下巴:“我受點委屈沒什麽,但是你不行。你的名聲原本就不好,如今還是和離之身,肯定會有很多閑言碎語。如果有求於你都還能羞辱你的話,那你如何在京城立足?如何在男人堆裏立足?”


    葉青菀自然是感動的,她心中五味雜陳:“其實經過這麽多事,我已經不是很在意這些了。你還沒入王府無名無份,不要為我得罪人。”


    謝妙儀搖搖頭,堅定地告訴她:“你必須在意。憑你是攝政王親自禮賢下士招攬回來的幕僚,憑你一幅輿圖能讓兵部尚書親自登門。憑你的學識是天下獨一份,你就必須在意。因為你是個女子,天生就被男人看不起。如果從一開始就把姿態放低,就會有不長眼的看輕你,欺負你。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因為你是女子,在他們眼裏天生已經是弱者。要想不被欺負,就必須強勢高傲。”


    葉青菀漸漸明白過來:“沒錯,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看輕我,無論我說什麽他們都會抱著挑剔貶低的心態。所以除了過硬的知識,我也確實需要將姿態端起來。”


    謝妙儀意味深長笑道:“放心,他還會來的。比沒聽見更難受的,是聽了一半。比聽了一半更難受的,是斷在最精彩的地方。”


    葉青菀與她相視一笑:“明白了,從此刻起,我就是名士葉青菀,而不是和離過的清寧縣主。”


    謝妙儀:“回頭我讓人摘些梅花、竹葉、鬆針,再你調製一味歲寒三友茶備著。好不好喝不要緊,要緊的是格調。你如今是名士,格調從一開始就要抬起來……我記得之前趙素蘭曾讓周帷給她買過很多東西,有前朝古硯,還有名琴名畫,主打的就是一個清新脫俗。過幾日我回侯府找找,一並給你送來。另外,排場也要端起來,普通的丫鬟侍女,隻能跟在普通的高門貴女身邊。名士身邊跟的,也必須是出塵脫俗的仙子。”


    “這個我懂,魏晉風流,飄飄欲仙嘛,馬上安排。”


    “我記得你名下沒有成衣鋪子,你要是有合適的款式,把圖畫出來,明日我就安排人去做……”


    “這會不會裝太過了?”


    “像趙素蘭那樣沒錢又沒學識才叫裝,像你這樣有學識有大才的人,叫裝門麵。”


    葉青菀被她逗笑:“想不到啊,你年紀輕輕,竟然深諳流量密碼營銷之道。”


    謝妙儀不解:“什麽密碼?”


    “就是經營好名聲,吸引人眼球。”


    “哦,這個我會。我家做生意,有時候也會被競爭對手惡意敗壞名聲。來,我再給你出個主意……”


    “你好壞呀,哈哈……”


    “你也不差啊……嘻嘻……”


    姐妹倆一陣耳語,忍不住笑作一團。


    正說著,有侍女來報:“夫人,王爺讓您到書房去一趟。”


    今日已經是給宗政司的三天期限最後一天,謝妙儀隱約猜到,應該是她婚書存檔的那件事。


    她其實也挺急的,轉身就往書房去。


    蕭昀剛從外頭回來,身上還穿著朝服。


    蟒袍玉帶,威武英挺。


    他一招手,謝妙儀就很識趣坐到他腿上。


    蕭昀熟練順勢攬住她的腰:“既然已經查明白,那就當著夫人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負責回話的高福頭埋得低低的,額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回王爺,宗政司的人說……長慶侯周帷和江州謝氏,壓根就沒有正式成過親。謝氏並未以妾室身份在官府過明路,也算不得妾室。她又是良家女子並未賣身侯府,當然也不能算作是通房。”


    謝妙儀腦子裏轟隆一下,如遭雷擊:“那我算什麽?”


    高福:“按我朝律例,男方正式到女方家提親前,是需要將婚書拿到官府核查蓋印鑒的。周帷和夫人的婚書根本就沒有經過宗政司核驗蓋印,連未婚夫妻也算不得,隻能算……寄居在侯府的外人。”


    蕭昀也如遭雷擊:“外人?”


    高福趕忙解釋:“不過宗政司上上下下很多人都知道長慶侯已成婚,他這是騙婚誘拐良家女子。按我朝律例,聘禮不需要返還,但需要將嫁妝盡數返還。騙婚者本人,還需受杖刑一百,生死不論。”


    謝妙儀整個人都懵了:“騙、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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