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記憶是丹楓在研究提瓦特草藥。


    白術拿出書籍指著一處注腳,“這些草藥雖是性良,但是若是再加一味草藥可否起到不一樣的作用?”


    丹楓控製著水流拿來一筐草藥,“值得一試。”


    眠月坐病床上啃著糖葫蘆,留雲坐一邊給他做袖箭,“對了,眠月你的仙術學的如何了?雖說本仙無意催促,但身為仙人,若是仙術學不好以後丟臉可就大了。”


    眠月想了一會,猶豫道,“我好像,精通醫術?師父教的。”


    “嗯?丹楓居然隻教你醫術?”


    “還有長槍。”


    “罷了罷了,本仙正好帶了心學,在複習幾遍吧,一些仙法切忌,忘了或是念錯了容易出亂子的。”


    說罷留雲念了一個仙法,仙力畫出一道符籙,“定!”


    原本冒著煙的機關停下了,甚至煙霧都暫時不動了。


    -


    三月七打了個哈欠,“看了多久了?”


    眠月落地差點摔倒,景元及時上前接住。


    “之後的記憶窮觀陣也無法深入了,還是需要更多的基礎記憶。”


    符玄遺憾的搖頭,“不過再往後就是倏忽一戰了吧?”


    “嗯,也是仙君犧牲的戰役。”景元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盒饃貘卷,眠月眼睛都亮了,一邊啃饃貘卷一邊聽符玄的話,“也就是說,我還得像看到景元那樣回想起來的一些記憶?”


    “沒錯,仙君回想的記憶毫無時間順序,在窮觀陣這兒,以窮觀陣的計算能力結合時間,將記憶理了一遍完成恢複,但若是仙君連那些人都想不起來,窮觀陣也無能為力,窮觀陣是需要數據,計算出可能的,說白了就是大型計算機。”


    丹楓皺眉又看了一眼眠月,“也就是說還得去見應星,白珩,鏡流,還有騰驍?”


    “沒錯,隻有這樣才能重新組織好當年倏忽一戰的記憶。”


    “既然如此,那往後的記憶日後再看吧,現在該把羅浮內亂解決了。”


    景元笑著看向二人,“二位回來說景元從未想過的,雖然計劃可能要重新想了,但總體來說,局勢已經一邊倒了。現在嘛,餌已投下,隻需要魚兒上鉤。”


    丹楓抱胸,“所以你計劃是什麽?”


    “……算了,丹楓你從來都不會按照計劃行事。”景元想起一段不美妙的回憶。


    “好啦,現在,星穹列車的各位,我們先去前麵的太卜司商討接下來的計劃,如何?”


    景元見符玄不打招呼直接走了,無奈的聳聳肩,“請放心,事後羅浮一定會全力回報星穹列車的援助之恩。”


    “哎呀其實,也沒多大事,畢竟嘛,這兒是眠月的家,那我們幫他理所應當!”


    愛來自星穹列車。


    區區星核,幹了!


    丹楓抱胸擠在眠月和景元中間,“我去鱗淵境看了,大部分持明都不在。”


    “都在丹鼎司呢。”景元默默從後麵越過丹楓去揉眠月的腦袋,還好身高差讓景元很輕鬆的夠到了。


    丹楓默默用龍尾抽開景元的手,“大白天的動手動腳幹什麽。”


    景元無辜的攤手。


    元元不知道哦~


    在太卜司的星盤前,很多人忙碌的處理手上的事,時不時過來與符玄匯報。


    “…所以,現在是兵分幾路?”


    三月七撓頭,沒有丹恒總結,用自己腦袋想好累哦。


    “三路。”景元笑眯眯的點頭 “星穹列車幾位與停雲小姐,途徑工造司前往丹鼎司,在那兒與符卿匯合。而符卿先行一步帶著雲騎撐開丹鼎司的口子,待匯合之時通過丹鼎司前往鱗淵境。不出所料的話星核已經被投放在建木附近。”


    三月七撓頭,“那,眠月和將軍,還有丹楓呢?”


    “丹楓要去處理礙事的龍師,我還要再補上最後一子,至於眠月,他說要去工造司看看,已經離開了。”


    三月七頭大,“那最後決戰時他能來吧?不是說我們沒底氣,主要是有眠月的治療肯定更方便啦……”


    打可可利亞時我方無傷過,爽。


    “哈哈,那是自然。”景元笑道,“不過目前還不能讓敵方知道我們有仙君這張底牌,混淆視聽對我們有好處。”


    停雲用扇子擋住下半張臉,“…將軍大人的謀略果然天衣無縫呢。”


    景元看了停雲一眼,意味深長的點頭,“多謝誇獎,不然也擔不起【神策】。”


    景元擺擺手,“好了,告辭。”


    丹楓和眠月在過來路上就離開了,停雲並沒有見到二人(龍&鳥)。


    三月七雖然疑惑為什麽景元這麽出手,但感覺聰明的人不會白走一步棋,算了肯定有什麽深意,不用動腦多好啊。


    -


    眠月在工造司停下,看到現在的工造司,有一種無力。


    大概就是那種老年人看雞兔同籠問題的迷茫。


    不是,你們。


    工造司離了他和應星沒救了。


    眠月默默看著堅守了七百年的機關,再看了一眼工造司因為內亂全在門口等待通知的工造司學徒和匠人。


    啊,這個工造司也不一定要待著。


    眠月從過來時就收到了不少匠人目光審視。


    不意外。


    話說這機關七百年了還能刷臉嗎?


    眠月正準確靠近,一個匠人攔住他,“這位小兄弟,工造司已經淪陷了,裏麵非常危險,要什麽訂單等工造司恢複正常運轉再來吧。”


    眠月眨了眨眼,“……淪陷?”


    “對,一部分金人失控以及很多豐饒孽物在裏麵,還有失控的機巧,總之很危險,等雲騎過來通知安全吧!”


    好吧,至少人不是以前那麽廢了。


    眠月晃了晃手,“不用擔心,我對武藝略懂一二,進工造司隻為看看。”


    學徒撓撓頭,“可是現在很危險啊,你想參觀等安全了隨時可以來呀。”


    ……好吧,還是一如既往的鹹魚。


    ……要不回頭推薦個動員活動,給點壓力,例如像之前那次兩個月十萬訂單。


    反正我不在其中。


    “不用擔心。”


    “哎那好吧,那請問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我師父?他當時喊著完啦爐子完啦就往回跑,拉都拉不住!”


    “……嗯,我會留意的。”


    眠月湊近掃臉機關。


    “要不我幫你刷開吧,雖然也不確定能不能開門……”


    “滴——打卡成功,您已二十八萬天未打卡,請勿懈怠哦。”


    工造司眾學徒:?


    眠月一呆,想起來了,從朱明回來後就沒有去過工造司,現在估計是721+35年沒來打卡了


    ……怎麽說,挺離譜的。


    “身份核對無誤,最高權限:眠月,開門成功。”


    工造司眾學徒:?


    啊,啊,啊???


    “等等,眠月……你是仙君!”


    眠月崩緊了臉,“嗯,本仙剛醒,無需恐慌,本仙會解決。”


    誰給我一個地洞我想鑽進去嗚嗚嗚嗚。


    不要看我了!!!我社恐!!!


    趕緊開門趕緊進去你們工造司七百多年沒給機關保養嗎開個門磨磨唧唧的!


    眠月還不等匠人們感謝,逃似的鑽進門,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跡,門也立刻關上。


    匠人們迷茫的看了一眼旁邊人。


    “仙君是急著幫忙?”


    “感覺非常急,很擔心工造司把?”


    “肯定是的吧,我記得當初仙君對工造司十分上心,還這工造司做出了很多至今仍在使用的機關……”


    “懂了,仙君對仙舟愛的深沉!”


    “他好愛,以後我就是仙君的狗!”


    “呸,臭不要臉!我才是!”


    “膚淺,不像我,隻想養仙君,他好可愛!”


    “你連吃帶拿啊!”


    眠月(一心隻想逃離所有人視線):?


    總感覺背後有人在蛐蛐他。


    嗯,不對。


    根據師父所說。


    別人在背後蛐蛐我,說明他人品有問題,我在背後蛐蛐別人,更加說明別人有問題,不然怎麽會被我蛐蛐!


    師父所言極是。


    放下個人素質,體驗缺德鶴生。


    眠月在掃除孽物時發現熟人。


    ……丹恒?!


    丹恒收回長槍,“孽物逐漸減少了?”


    “哼哼,這一路上的辛苦沒有白費!”


    走在最前麵的少女感覺自己終於出息了。


    “看起來是有人已經清掃一遍了。”


    金發的男人蹲下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孽物。


    “欸?是十王司還是雲騎軍嗎?”少女猜測。


    “吾覺得不像,這是命途之力。”


    麵無表情的少女檢查了一下豐饒孽物的傷口,“而且這種傷害,是風屬性。”


    她的目光落在丹恒身上,但很快搖頭,“你與吾等同行,之前的時間不足以你清掃一遍。”


    “對啊對啊,我們從星槎海就一路同行了,不可能是他,我和羅刹都可以作證!”


    “所以……這兒還有人。”


    丹恒感覺這股命途之力很熟悉。


    “諸位小心,孽物靠近了。”羅刹突然提醒。


    三人立刻警惕,但過了段時間都沒見豐饒孽物影子,少女正想詢問羅刹是不是看錯了,一個少年突然從天而降。


    “嗚哇!”少女嚇了一跳,差點把劍丟了,偃偶機關的少女也立刻擺出進攻姿勢。


    “……眠月?”丹恒驚訝的看向來人。


    眠月好奇的湊到丹恒身邊,“丹恒,你不是說去找親人嗎?”


    “本來是的,但是這位熱情的雲騎小姐執意要送我到安全地方,說我的親人肯定也在那兒……”


    “呼嚇死我了,還以為豐饒孽物呢!不過你怎麽一個人啊,要不一起帶你去安全地方?”


    雪衣警惕的看著眠月,“汝是何人?”


    出門在外雖然社恐但有身份真的方便。


    “我叫眠月,是……”


    “攬雲碎羽仙君?”雪衣放下了警惕,“汝的信息,在十王司有記錄,吾查閱時翻到過。”


    眠月:!!!


    不是,我已經夠社恐了,還把我詳細信息記錄下來了?


    ……突然想夜襲十王司刪檔案。


    ……算了我社恐,不敢。


    “什麽雲什麽君?”少女迷茫的看了一眼幾人。


    “是攬雲碎羽,聽聞曜青是仙君出名的地方,怎麽你一個在曜青長大的不知道?”


    丹恒奇怪的看了一眼少女。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名字太拗口記不住……”少女撓頭,“要不你說說他有什麽出名的戰役,說不定我記得,我娘給我看過著名戰役!啊對了,我是素裳,來自曜青的雲騎,你好你好!”


    ……又是一個讓社會恐懼的社牛。


    這個世界沒有社恐能待的地方了嗎!


    除了虛無肚子裏。


    “我參與過【胎動之役】。”


    “噢噢哦哦我想起來了!你一直是我偶像來著!”


    ……誰會不記得偶像名字和尊號。


    丹恒沒眼看。


    “噢噢所以仙君出現在這裏有什麽事嗎?還是說和這位判官一樣出任務?”


    “我就過來看看,想看看現在的工造司有多廢。”


    “啊,啊?”


    素裳大腦宕機。


    “喚我羅刹便好。”羅刹對眠月客氣的點點頭,然後似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以前曾聽聞仙君犧牲,現在怎麽突然出現?”


    眠月歪頭看了一眼羅刹。


    羅刹依舊微笑,“這是道聽途說。我有一個朋友說她的偶像就是仙君呢,隻可惜仙君犧牲了,她也鬱鬱寡歡。”


    “荒謬。”雪衣皺眉,“道聽途說不可信,仙君一直在仙舟上,隻是長年累月征戰落下了病根銷聲匿跡。”


    眠月:?


    不是,我不在你們就隨意處置我怎麽樣了嗎?


    之前到處宣揚我死了就算了。


    現在真死了到處宣揚我還活著。


    離譜。


    羅刹的棺材卻是輕微的動了動。


    “羅刹你的這個棺槨,怎麽……”


    “沒事,不用管。”羅刹安撫似的撫摸棺槨,“豐饒孽物沾染多了,讓我朋友的身體都不安分了,沒事她出不來的。”


    “好吧……”素裳擔憂的看了一眼棺槨,“感覺好嚇人……”


    “沒事,她很溫柔的,而且這隻是她的遺體,不會起來的。”


    雪衣看了一眼棺槨,沒說什麽,“現在吾需要乘坐工造司的星槎離開,仙君可要同行?”


    “也不是不行,我已經看完了,一會留下自衛機關清除靠近的孽物。”


    “噢噢!”素裳驚訝的看著眠月固定好機關。


    “現在,走吧,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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