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依附的這本書肯定不簡單吧？”
“那是自然，不然怎會被稱為生死簿。”
“是不是寫誰的名字就能殺死誰啊？”
“差不多吧。隻要內心確定好想要的目標，然後寫上對方的名字就行。”
“真這麽厲害？”
“當然沒有，隻是消減對方的壽命。如果對方壽命不夠長，不就死了嗎。”
“哦。這麽厲害一定有代價的吧。”
“稍微有點吧，也就付出同等的壽命就行了。”
“告辭。”
陸晴亦準備把他塞進儲物戒裏麵。
“哎，等等，等等。你幹嘛啊！”
“你又沒用，我自然是收起來咯，還能幹嘛。”
“怎麽就沒用了，你這麽年輕，不是剛好用得上？用來對付那些老不死的，屢試不爽。”
“想多了，我可沒那麽長的壽命來用你這坑爹玩意。我隻有400年的壽命！”
“怎麽可能！但凡有如此強健的體魄，少說也有個800-1000年的壽命。”
“終焉界的規則是這樣的，即便離開了終焉界，也不能脫離這條規則。”
“怪不得。不過，我還有其他的能力，比如……比如……”
“比如什麽？”
“比如我這有全套的器魂傳承。等你快壽盡的時候，可以試試轉修。成了可以延壽，死了也不虧。”
陸晴亦嘴角抽了抽：“那我得先活到那時候。還有呢？”
“比如我精通詩詞。”
“那東西對我來說沒有用，我的手環裏麵存了幾百萬首各個類型的詩詞歌賦。”
“啊這。”
“還有什麽？你懂什麽科學知識就別說了。你看看我這個手環，高科技產品。但是在我們那裏人手一個。”
“行了，老東西，沒話說了吧。給我進去吧你！”
說完，他就把死亡筆記塞進了儲物戒裏麵。
世界一下子清淨了，陸晴亦感覺好多了。
……
“都記住了吧。”
“是的，師父。”
“好，給我吧。”
陸晴亦接過筆記，將其點燃，燒成了灰。
筆記記錄的自然是一部分的《萬物化靈》的內容，不過隻是第一重的部分。
大黃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陸晴亦：“你怎麽做到的？什麽時候有這麽精妙的技巧了。”
“那不是技巧，是能力。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的天賦。”
這段時間，陸晴亦在閑暇之餘，自然也給他們科普了很多終焉界的事情。
“有意思。”
“沒意思。我是能把那些原本可以燒起來的東西，讓它燒起來而已。”
“那也不錯。”
“南明琊彩她那誇張的劍道天賦，就是因為她的能力而得來的。我的能力和其他人比起來，基本算是沒有用的能力。”
“真的打起來，根本用不上。因為一切有靈智的東西，我都沒法點燃。”
“哦，那確實弱了些。不過用來煉丹，想必效果不錯。”
“那倒是，不然我也沒那麽快成為五品煉丹師。”
陸晴亦看了看時間，發現快到開船的時候了。
“好了，我得走了。”
“去吧。”
他點了點頭：“這孩子就勞煩你照顧一下了。”
“嗯。”
看著陸晴亦離去的背影，孫羊不由有些擔憂。
“我總覺得，師父他這次去會遇到危險。”
“那麽你為何不阻止他？”
“他說我多慮了。”
“修士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
“那我是不是該阻止他？”
“我已經勸過了，他執意要去。”
“希望他安好吧。”
“放心，這小子命可硬著呢。真遇到危險，我可以把他傳送回來的。不經曆點風雨，也沒法成長。每個強者，都是這麽過來的。”
它沒有對陸晴亦說實話，本來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沒攔住也就沒什麽辦法了。
“那師父他也能成為一方強者嗎？”
“誰知道呢。”
……
陸晴亦帶著紅血鵠去往了約定地點，坐上了船。
“葉師兄，我來了。”
“陸師弟，走吧。馬上就要啟航了，先收拾一下。”
“好。”
至於陸晴亦為什麽帶著紅血鵠，主要還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天星聖宗。
天星聖宗的有些長老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而且他們也活的夠久，基本都經曆過紅魂界的入侵，保不齊會出什麽問題。
如果說以前，人族內部的問題還不少的話，自從那場戰爭過後，就不如之前那般了。至少現在，天星聖宗的內部基本沒有什麽派係之分，也就是鐵板一塊。
這很大程度上，都源自於對紅魂界的憎惡。哪怕是終焉界，實際上也差不多。隻不過人們壽命比較短，仇恨沒怎麽傳承下來。但是，並不是沒有……比如提亞……
好在，她比較理智，也比較善良，所以才沒出什麽大問題。
葉淩雲看著陸晴亦，很鄭重地又問了一句：“陸師弟，你真的確定要去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陸晴亦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葉淩雲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又沒從中聽出任何的情感變化。
“葉師兄這是何意？”
“此行凶險，保不齊會遇到邪魔外道和紅魂傀身。即便是有多位地仙老祖，也不見得一定能護住你的周全。”
“我明白。”
這些東西，陸晴亦自然了解過了。
世界的邊境，自然離大部分可以居住的地方很遠，適合那些修為高強的邪魔之人躲藏。同樣的，那裏本來就是當年的戰場，有沒死透的紅魂之主的分身也不足為奇。
但是這個概率並不大，而且他多少還是有些準備的。他花了大價錢，從孫宗主那裏討要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嗯，足足2枚靈幣的代價。
陸晴亦向著葉淩雲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印花說道：“有這個在，不必過於擔心，我死不了的。”
葉淩雲愕然，這才注意到那衣服上特殊的印花圖案。
“九品符印？”
“不，是偽仙符印。能夠自動觸發，擋下仙級之下的強者一刻鍾。”
“那倒是不必擔心了。”
葉淩雲嘴角抽了抽，怪不得這家夥會冒險過去，原來有這樣的底牌在。
這次帶隊的強者，陸晴亦倒是見過，似乎是天星聖宗的某位地仙老祖。前幾天在藏經閣的時候恰好瞥見了，不過不知道名字什麽的就是了。
一旁的一位青年向其拱手道：“老祖，人齊了。”
“好，走吧。”
他淡淡說了一句，卻是引動靈氣，讓飛舟緩緩升起。
這飛舟可不似之前他們去軒轅秘境時候乘坐的飛舟，而是十分巨大，大小堪比一座小山。
雖然比不得陸晴亦想象中的巨型艦船，但也很是震撼了。
這船倒是沒有多舒適，房間內的陳設都很是簡單，但是絕對不是便宜貨。
至少它的材質不下於陸晴亦當年看見的跨界傳送門那邊的城牆的材質了，所以其中的陳設簡單一些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甲板上轉了轉後陸晴亦也是看見了有許多其他宗門的人也在，不過具體是哪些宗門，他也認不出來。
不過其他人看見他，大多都是恭恭敬敬的，想來也是知道他腰間的身份牌的價值的。
不過他晃了一圈，發現這些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有化神境，就自己最弱。
可以說是分神滿地走，化神不如狗。
不過想想他們的目的地，這一切也就合理了。
看著上方的星空，陸晴亦歎了口氣，回房間看書去了。
倒不是真正的書籍，而是從藏經閣那裏要來的玉簡。
這種特製的玉簡可以記錄大量的文字和圖像信息，而且方便閱讀，且不容易損壞。
唯一的缺點，就是造價比較高了。
他手上這個沒有加密的版本，也花了陸晴亦500靈晶。當然，其中的費用很大一部分還是其中錄入的東西的價值。
看書之餘，他也沒有閑著，順便煉了些丹藥備用。
說實話，自從學了萬物化靈後，陸晴亦不太想繼續煉那些恢複體力的丹藥了。
不過，經過思考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樣做真的不環保，平時可以不用就盡量不用了。
……
倒是和在天星聖宗內沒多大差別，大多時間還是在學習知識。然後就是煉丹，練功，看紅血鵠練功。
看著在船上忙碌著的葉淩雲，陸晴亦感覺自己自己還是太過懶散了些。
“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陸晴亦看著正在練刀法的紅血鵠不由感歎道。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頹廢的少爺了，紅血鵠也不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了。
“怎麽感慨起來了。”葉淩雲在陸晴亦身旁坐了下來。
“忙完了？”
“算是吧。”
“哦。人嘛，閑下來了就會瞎想咯。”
“是啊，閑下來了就會瞎想。”他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並沒有再開口了。
“哎，我們到這裏已經三年多了吧。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能回去。”
“想家了？”
“那倒不是。家裏也沒什麽值得我想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實在沒什麽需要掛念的了。”
“你這可不是一個年輕人該說出來的話啊。”
“我家裏就我和陸華兩個人。至少，之前一直是這樣的。那小子去年還來給我送錢了，可用不著我來掛念。”
“嗯。”
“葉師兄呢？”
“我啊。孜然一身，對我最重要的人也就我師父了。”葉淩雲看見了陸晴亦那有些抱歉的表情則是沒太大的反應。
“我父母也是修士，而且天賦還都不錯。運氣又好，隻生了我一個，卻是天賦比他們還高一些。”
“那的確運氣不錯。”
“可惜，他們早年死在了戰場上。就在我拜入天星聖宗不久之後……”
“打仗嗎？”
“嗯。”
戰爭，這無疑是所有的文明社會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階級衝突，利益衝突，觀念衝突。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這些問題。
這些無疑都有可能引發戰爭，永遠無法避免。
“好了，不聊這些。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個很厲害的招數，希望師兄能指點我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好。”
……
“明天就到了吧？”陸晴亦伸了個懶腰，“哎，總算是到咯。”
“嗯。”
“有心事？”
“沒。就是我也是第一次來做這種大事，有些緊張罷了。”
“放輕鬆，葉師兄你的本事足以應對了。”
“也是，沒什麽好擔心的。是該下定決心了……”
……
這麽長世間的研究，陸晴亦總算有了些成果。
除了成功研究出了幾種子彈快速附魔的方法，還完成了子彈加速降阻的術式。
他惡補了很大陣法和符文的知識，總算是出了一些成果。
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施展出來就是了，瞬發是不可能做到的。調動能量，構築術式，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雖說隻要短短幾秒，但是在真正的戰鬥中，還是太過漫長了。
至於回收子彈的方法，經過仔細的研究他也總算是搞出來了。
隻要子彈不損壞，那就大概很安全了。嗯，隻是大概，他也沒辦法打包票就是了。
……
“沒想到世界的邊界是這個樣子的。”
陸晴亦看向了遠處那透明的卻如同空間波動一般泛起漣漪的不可名狀之物。
“世界壁膜，還真是貼切的形容。就像是活物一般……不，或許它本身就是活的呢？從人變成一個世界，原來是這個意思。”
想明白以後，陸晴亦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世界壁膜，這是修士們對世界的邊界的稱呼。
如果你問他們的話，他們也會告訴你世界壁膜是活的，而非死物。
至於它有沒有意識，有沒有自己的思想，陸晴亦就不清楚了。
至少，從古至今，從未有過世界壁膜有什麽特別的情況的記錄。
這裏並不存在什麽星球，甚至不是宇宙的一部分了，但是卻是世界的一部分。
空曠，什麽都沒有。
遠處卻是突兀的出現一座浮島，或許這樣形容不夠貼切，但是確實是有一座小島形狀的巨大岩。
上麵的看起來很是富饒，人也很多。
不過這些人不同於宗門內的長老和弟子們那般和善，而是一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看見賂秦統一他們的船開過來，很多人麵色微變，紛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們就如同見了瘟神一般向著遠離飛船的方向走去，人群聚集之處更是一哄而散。
不過遠處的高樓內也是飛出一個老者向著這邊而來，像是這裏的管理人員。
“在下滄溟道人，恭迎各位聖宗強者蒞臨。”
艦船上的幾位地仙強者也是上前問候，畢竟他們都算得上是同境，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滄溟老弟，好久不見。”
滄溟道人臉色變了變，低下了頭回應：“不知是何時，竟然需要太明老哥前來。”
“這次自然是為了修複此處的傳送大陣了。你也知道，這是要地，不得有失的。萬一哪天又打起來，不好支援。哦，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道源聖宗的源陣道友，這位是元靈聖宗的碎星道友。”
滄溟道人聽了也是臉色不太好看，原本還想講講道理說不定能保點收益，現在三對一，可沒什麽好講的了。
“久仰久仰。”
“源陣道友負責這次大陣修複，估計隻要半年的時間就能完成了。碎星道友則是地仙六劫的強者，主要負責一些突發情況。我麽這次則是來壓船的，算是個閑職了。”
太明道人指了指船上低著頭行著禮的葉淩雲說：“這位是我宗的天驕，葉通天小友，負責這次的統籌之事。”
他又指向了陸晴亦，陸晴亦這才一臉尷尬行了個禮。
“這位小友則是我們藍星界的客人，陸晴亦小友。這次請他來是因為他擁有妄念神瞳，可以讓我們避開那些空間裂縫。”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為何帶著這麽一個拖後腿的人。
不過他說完後，很多人卻是不屑於這說法。在他們大部分人看來，完全就是帶了個來混資曆的少爺罷了。
天星聖宗的人倒還好，主要是其他兩個宗門的人，似乎對此頗有成見。
如果陸晴亦換成一個合體境的修士，他們還能有幾分信服，但是他的氣息強度不過也就勉強夠到元嬰境的門檻罷了。況且與他們這些修士有很大的不同，給人的感覺很是虛浮，一看就是根基不穩，很難走的長遠的。
陸晴亦看著那些熟悉的目光，也是沒太大的反應。
人家怎麽想，關他屁事。要是不服來找他麻煩，找人揍他就是了。
好歹他的身份擺在那裏，真處理不好那就不是普通的人與人之間的問題了。甚至說是宗門與宗門之間的問題都不能形容，那是要上升到世界之間的外交問題上了。
這還是之前和陸華見麵的時候了解到的事情，但是僅限於這邊。
下個世界怎麽樣，他也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之後是陸華沒辦法幹預了。
他抓住現在的機會隻能盡量變強了，為了紅血鵠，為了陸華，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要打這兩個宗門的修士的臉，他自然有的是辦法。隻要證明他的能力，或者說證明他真的有辦法幫他們規避那無比危險的空間裂縫就行了。
也就他們不知道其中的恐怖，不然也不可能這樣看輕他。
太明道人顯然也是考慮了很多，才會在這種場合下特地介紹他的。
至於他到底考慮了那些事情，陸晴亦可想不到。
人越老越精，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當真活了那麽久，小白都得熬成老狐狸了。更何況是在這種人情世故為主的社會，更是如此。
滄溟道人擠著笑說道：“年輕有為，聖宗當真是人才輩出。這位小友更是人中龍鳳，想必不管到哪裏都會有一番大作為。”
“多謝滄溟前輩誇獎了。”葉淩雲簡單回了一句，沒有多說話。
陸晴亦則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嘴角抽了抽：“滄溟前輩抬愛了。人中龍鳳不敢當，隻是出生好些罷了。”
聽著他這話裏藏刀的話，滄溟道人暗罵一聲，表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原本他在這裏好好的，收收租金養養老，靠著收租來的資源再抗兩次天劫不成問題。
這些宗門修士來了，八成是要接手這地方了。雖然表麵上說的好聽，但是背後一個個下手可黑著呢。
況且他們來了個地仙六劫的強者，根本不是自己能打得過的。
一般的地仙五到六次天劫度過了也就到頭了。知道自己下次渡不過天劫的修士不是一副蒼老就是看樣子看淡人生的那種，哪會像碎星道人這般充滿朝氣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的。
那麽大年紀還一副這種樣子，八成是個仙界大能扶持的天驕。
還有這倆小娃，但凡他們出點什麽事，對方都有了對他動手的理由了。即便他們不明說，也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照看這倆大爺了。至少，得讓他下麵管著的那些牛鬼蛇神的玩意離他們遠些。
那什麽妄念神瞳，他又不是沒見過。哪有這種洞悉空間裂縫的能力。即便是強如他這樣的地仙，也隻能勉強感應到自己周身萬米內的空間痕跡。這還是自己主修空間一道才有了這樣的水平，否則也不會這些年跑到這麽危險的這裏來混了。
換作普通的地仙，估計要真的靠近了百米之內，才能有所感應了。
……
看著前方的大陣殘骸，陸晴亦感覺頭皮發麻。
這裏的空間穩定程度比他預想的還要差，而且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他也隻好開口問了一句：“這東西你們正要修，不是重建？”
“放心，隻是看起來破了點。到時候把節點修好，其他的就不那麽急了。”
“可是有好幾個節點上剛好還有空間裂縫……”
他這一句話直接把源陣道人給搞無語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過了許久，他才罵了一句：“這不坑我嗎？早知道不來了。空間裂縫都沒自愈，修個屁啊！”
陸晴亦聳了聳肩：“那怎麽辦？”
“小子，給我畫張圖。把有空間裂縫擋著的地方都標出來就行。我自己過去看，到底能不能修。”
陸晴亦有些無語，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這麽急切。
“我記得空間裂縫會自動愈合的，多等些年月不就好了嗎？用得著這麽急嗎。”
“愈合？那是在空間穩定的地方。這種地方的空間裂縫就是過個幾十萬年都不見得好的了。來都來了，自然要試試的。大不了另想辦法就是了。實在不行，就得花時間拆了重建一個了。”
“哦。”
陸晴亦打開了手環的畫圖功能，開始畫起了圖紙。
要他作畫是不會，不過按照實物畫個圖紙還是沒問題的。
畫個圖還是很快的，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吧。主要這個陣法有些大，破損的地方很多，所以花的時間多了一些就是了。
源陣道人倒是沒懷疑他給出的圖的正確性，自然就上前去探查了。
“前輩，小心一點啊。”
他好心提醒，可一旁的道源聖宗的弟子卻是不領情嘲諷道：“源陣老祖是何等人物，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源陣道人臉色一黑，真想把這貨拉過去打一頓，不過現在有人看著還是得留些麵子。
不過他也沒給這個蠢貨好臉色：“老夫如何用得著你來替我宣揚？”
他一步一步緩慢走向陸晴亦標記的一個地點，很是小心。
到了地方，他停下了腳步揮手撒出一包金色的粉末。
借助粉末，眾人這才看到了空間裂縫。
“定。”
源陣道人向前一指，這粉末就凝固在空中，構成了一個小型陣法。
陸晴亦雖然不認得他的手法，卻也看得出他用的那粉末的價值了。
正常來說，固體碰到空間裂縫會被切割而碎裂，然後飛濺出來。
但是這些粉末沒有，它們直接被空間裂縫推開了，沒有受到影響。
源陣道人也是看出來眾人的心思，也是解釋道：“這是空間庚金砂，專門用於封印空間裂縫的。不過其價格十分昂貴，我手上也沒有多少。”
陸晴亦點了點頭，有些眼饞，卻也沒有太大的想法。
光是他那一手撒粉的技術，就不是現在的他能掌握的了。
看似簡單的一揮，粉末剛好形成一個規整的半圓，陸晴亦可做不到。
這出處理好了，他自然是往下一個標記的點前進了。
……
“那是自然，不然怎會被稱為生死簿。”
“是不是寫誰的名字就能殺死誰啊？”
“差不多吧。隻要內心確定好想要的目標，然後寫上對方的名字就行。”
“真這麽厲害？”
“當然沒有，隻是消減對方的壽命。如果對方壽命不夠長，不就死了嗎。”
“哦。這麽厲害一定有代價的吧。”
“稍微有點吧，也就付出同等的壽命就行了。”
“告辭。”
陸晴亦準備把他塞進儲物戒裏麵。
“哎，等等，等等。你幹嘛啊！”
“你又沒用，我自然是收起來咯，還能幹嘛。”
“怎麽就沒用了，你這麽年輕，不是剛好用得上？用來對付那些老不死的，屢試不爽。”
“想多了，我可沒那麽長的壽命來用你這坑爹玩意。我隻有400年的壽命！”
“怎麽可能！但凡有如此強健的體魄，少說也有個800-1000年的壽命。”
“終焉界的規則是這樣的，即便離開了終焉界，也不能脫離這條規則。”
“怪不得。不過，我還有其他的能力，比如……比如……”
“比如什麽？”
“比如我這有全套的器魂傳承。等你快壽盡的時候，可以試試轉修。成了可以延壽，死了也不虧。”
陸晴亦嘴角抽了抽：“那我得先活到那時候。還有呢？”
“比如我精通詩詞。”
“那東西對我來說沒有用，我的手環裏麵存了幾百萬首各個類型的詩詞歌賦。”
“啊這。”
“還有什麽？你懂什麽科學知識就別說了。你看看我這個手環，高科技產品。但是在我們那裏人手一個。”
“行了，老東西，沒話說了吧。給我進去吧你！”
說完，他就把死亡筆記塞進了儲物戒裏麵。
世界一下子清淨了，陸晴亦感覺好多了。
……
“都記住了吧。”
“是的，師父。”
“好，給我吧。”
陸晴亦接過筆記，將其點燃，燒成了灰。
筆記記錄的自然是一部分的《萬物化靈》的內容，不過隻是第一重的部分。
大黃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陸晴亦：“你怎麽做到的？什麽時候有這麽精妙的技巧了。”
“那不是技巧，是能力。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的天賦。”
這段時間，陸晴亦在閑暇之餘，自然也給他們科普了很多終焉界的事情。
“有意思。”
“沒意思。我是能把那些原本可以燒起來的東西，讓它燒起來而已。”
“那也不錯。”
“南明琊彩她那誇張的劍道天賦，就是因為她的能力而得來的。我的能力和其他人比起來，基本算是沒有用的能力。”
“真的打起來，根本用不上。因為一切有靈智的東西，我都沒法點燃。”
“哦，那確實弱了些。不過用來煉丹，想必效果不錯。”
“那倒是，不然我也沒那麽快成為五品煉丹師。”
陸晴亦看了看時間，發現快到開船的時候了。
“好了，我得走了。”
“去吧。”
他點了點頭：“這孩子就勞煩你照顧一下了。”
“嗯。”
看著陸晴亦離去的背影，孫羊不由有些擔憂。
“我總覺得，師父他這次去會遇到危險。”
“那麽你為何不阻止他？”
“他說我多慮了。”
“修士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
“那我是不是該阻止他？”
“我已經勸過了，他執意要去。”
“希望他安好吧。”
“放心，這小子命可硬著呢。真遇到危險，我可以把他傳送回來的。不經曆點風雨，也沒法成長。每個強者，都是這麽過來的。”
它沒有對陸晴亦說實話，本來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沒攔住也就沒什麽辦法了。
“那師父他也能成為一方強者嗎？”
“誰知道呢。”
……
陸晴亦帶著紅血鵠去往了約定地點，坐上了船。
“葉師兄，我來了。”
“陸師弟，走吧。馬上就要啟航了，先收拾一下。”
“好。”
至於陸晴亦為什麽帶著紅血鵠，主要還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天星聖宗。
天星聖宗的有些長老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而且他們也活的夠久，基本都經曆過紅魂界的入侵，保不齊會出什麽問題。
如果說以前，人族內部的問題還不少的話，自從那場戰爭過後，就不如之前那般了。至少現在，天星聖宗的內部基本沒有什麽派係之分，也就是鐵板一塊。
這很大程度上，都源自於對紅魂界的憎惡。哪怕是終焉界，實際上也差不多。隻不過人們壽命比較短，仇恨沒怎麽傳承下來。但是，並不是沒有……比如提亞……
好在，她比較理智，也比較善良，所以才沒出什麽大問題。
葉淩雲看著陸晴亦，很鄭重地又問了一句：“陸師弟，你真的確定要去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陸晴亦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葉淩雲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又沒從中聽出任何的情感變化。
“葉師兄這是何意？”
“此行凶險，保不齊會遇到邪魔外道和紅魂傀身。即便是有多位地仙老祖，也不見得一定能護住你的周全。”
“我明白。”
這些東西，陸晴亦自然了解過了。
世界的邊境，自然離大部分可以居住的地方很遠，適合那些修為高強的邪魔之人躲藏。同樣的，那裏本來就是當年的戰場，有沒死透的紅魂之主的分身也不足為奇。
但是這個概率並不大，而且他多少還是有些準備的。他花了大價錢，從孫宗主那裏討要了一張保命的底牌。
嗯，足足2枚靈幣的代價。
陸晴亦向著葉淩雲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印花說道：“有這個在，不必過於擔心，我死不了的。”
葉淩雲愕然，這才注意到那衣服上特殊的印花圖案。
“九品符印？”
“不，是偽仙符印。能夠自動觸發，擋下仙級之下的強者一刻鍾。”
“那倒是不必擔心了。”
葉淩雲嘴角抽了抽，怪不得這家夥會冒險過去，原來有這樣的底牌在。
這次帶隊的強者，陸晴亦倒是見過，似乎是天星聖宗的某位地仙老祖。前幾天在藏經閣的時候恰好瞥見了，不過不知道名字什麽的就是了。
一旁的一位青年向其拱手道：“老祖，人齊了。”
“好，走吧。”
他淡淡說了一句，卻是引動靈氣，讓飛舟緩緩升起。
這飛舟可不似之前他們去軒轅秘境時候乘坐的飛舟，而是十分巨大，大小堪比一座小山。
雖然比不得陸晴亦想象中的巨型艦船，但也很是震撼了。
這船倒是沒有多舒適，房間內的陳設都很是簡單，但是絕對不是便宜貨。
至少它的材質不下於陸晴亦當年看見的跨界傳送門那邊的城牆的材質了，所以其中的陳設簡單一些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甲板上轉了轉後陸晴亦也是看見了有許多其他宗門的人也在，不過具體是哪些宗門，他也認不出來。
不過其他人看見他，大多都是恭恭敬敬的，想來也是知道他腰間的身份牌的價值的。
不過他晃了一圈，發現這些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有化神境，就自己最弱。
可以說是分神滿地走，化神不如狗。
不過想想他們的目的地，這一切也就合理了。
看著上方的星空，陸晴亦歎了口氣，回房間看書去了。
倒不是真正的書籍，而是從藏經閣那裏要來的玉簡。
這種特製的玉簡可以記錄大量的文字和圖像信息，而且方便閱讀，且不容易損壞。
唯一的缺點，就是造價比較高了。
他手上這個沒有加密的版本，也花了陸晴亦500靈晶。當然，其中的費用很大一部分還是其中錄入的東西的價值。
看書之餘，他也沒有閑著，順便煉了些丹藥備用。
說實話，自從學了萬物化靈後，陸晴亦不太想繼續煉那些恢複體力的丹藥了。
不過，經過思考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樣做真的不環保，平時可以不用就盡量不用了。
……
倒是和在天星聖宗內沒多大差別，大多時間還是在學習知識。然後就是煉丹，練功，看紅血鵠練功。
看著在船上忙碌著的葉淩雲，陸晴亦感覺自己自己還是太過懶散了些。
“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陸晴亦看著正在練刀法的紅血鵠不由感歎道。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頹廢的少爺了，紅血鵠也不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了。
“怎麽感慨起來了。”葉淩雲在陸晴亦身旁坐了下來。
“忙完了？”
“算是吧。”
“哦。人嘛，閑下來了就會瞎想咯。”
“是啊，閑下來了就會瞎想。”他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並沒有再開口了。
“哎，我們到這裏已經三年多了吧。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能回去。”
“想家了？”
“那倒不是。家裏也沒什麽值得我想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實在沒什麽需要掛念的了。”
“你這可不是一個年輕人該說出來的話啊。”
“我家裏就我和陸華兩個人。至少，之前一直是這樣的。那小子去年還來給我送錢了，可用不著我來掛念。”
“嗯。”
“葉師兄呢？”
“我啊。孜然一身，對我最重要的人也就我師父了。”葉淩雲看見了陸晴亦那有些抱歉的表情則是沒太大的反應。
“我父母也是修士，而且天賦還都不錯。運氣又好，隻生了我一個，卻是天賦比他們還高一些。”
“那的確運氣不錯。”
“可惜，他們早年死在了戰場上。就在我拜入天星聖宗不久之後……”
“打仗嗎？”
“嗯。”
戰爭，這無疑是所有的文明社會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階級衝突，利益衝突，觀念衝突。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這些問題。
這些無疑都有可能引發戰爭，永遠無法避免。
“好了，不聊這些。我最近研究出了一個很厲害的招數，希望師兄能指點我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好。”
……
“明天就到了吧？”陸晴亦伸了個懶腰，“哎，總算是到咯。”
“嗯。”
“有心事？”
“沒。就是我也是第一次來做這種大事，有些緊張罷了。”
“放輕鬆，葉師兄你的本事足以應對了。”
“也是，沒什麽好擔心的。是該下定決心了……”
……
這麽長世間的研究，陸晴亦總算有了些成果。
除了成功研究出了幾種子彈快速附魔的方法，還完成了子彈加速降阻的術式。
他惡補了很大陣法和符文的知識，總算是出了一些成果。
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施展出來就是了，瞬發是不可能做到的。調動能量，構築術式，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雖說隻要短短幾秒，但是在真正的戰鬥中，還是太過漫長了。
至於回收子彈的方法，經過仔細的研究他也總算是搞出來了。
隻要子彈不損壞，那就大概很安全了。嗯，隻是大概，他也沒辦法打包票就是了。
……
“沒想到世界的邊界是這個樣子的。”
陸晴亦看向了遠處那透明的卻如同空間波動一般泛起漣漪的不可名狀之物。
“世界壁膜，還真是貼切的形容。就像是活物一般……不，或許它本身就是活的呢？從人變成一個世界，原來是這個意思。”
想明白以後，陸晴亦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世界壁膜，這是修士們對世界的邊界的稱呼。
如果你問他們的話，他們也會告訴你世界壁膜是活的，而非死物。
至於它有沒有意識，有沒有自己的思想，陸晴亦就不清楚了。
至少，從古至今，從未有過世界壁膜有什麽特別的情況的記錄。
這裏並不存在什麽星球，甚至不是宇宙的一部分了，但是卻是世界的一部分。
空曠，什麽都沒有。
遠處卻是突兀的出現一座浮島，或許這樣形容不夠貼切，但是確實是有一座小島形狀的巨大岩。
上麵的看起來很是富饒，人也很多。
不過這些人不同於宗門內的長老和弟子們那般和善，而是一個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看見賂秦統一他們的船開過來，很多人麵色微變，紛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他們就如同見了瘟神一般向著遠離飛船的方向走去，人群聚集之處更是一哄而散。
不過遠處的高樓內也是飛出一個老者向著這邊而來，像是這裏的管理人員。
“在下滄溟道人，恭迎各位聖宗強者蒞臨。”
艦船上的幾位地仙強者也是上前問候，畢竟他們都算得上是同境，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滄溟老弟，好久不見。”
滄溟道人臉色變了變，低下了頭回應：“不知是何時，竟然需要太明老哥前來。”
“這次自然是為了修複此處的傳送大陣了。你也知道，這是要地，不得有失的。萬一哪天又打起來，不好支援。哦，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道源聖宗的源陣道友，這位是元靈聖宗的碎星道友。”
滄溟道人聽了也是臉色不太好看，原本還想講講道理說不定能保點收益，現在三對一，可沒什麽好講的了。
“久仰久仰。”
“源陣道友負責這次大陣修複，估計隻要半年的時間就能完成了。碎星道友則是地仙六劫的強者，主要負責一些突發情況。我麽這次則是來壓船的，算是個閑職了。”
太明道人指了指船上低著頭行著禮的葉淩雲說：“這位是我宗的天驕，葉通天小友，負責這次的統籌之事。”
他又指向了陸晴亦，陸晴亦這才一臉尷尬行了個禮。
“這位小友則是我們藍星界的客人，陸晴亦小友。這次請他來是因為他擁有妄念神瞳，可以讓我們避開那些空間裂縫。”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為何帶著這麽一個拖後腿的人。
不過他說完後，很多人卻是不屑於這說法。在他們大部分人看來，完全就是帶了個來混資曆的少爺罷了。
天星聖宗的人倒還好，主要是其他兩個宗門的人，似乎對此頗有成見。
如果陸晴亦換成一個合體境的修士，他們還能有幾分信服，但是他的氣息強度不過也就勉強夠到元嬰境的門檻罷了。況且與他們這些修士有很大的不同，給人的感覺很是虛浮，一看就是根基不穩，很難走的長遠的。
陸晴亦看著那些熟悉的目光，也是沒太大的反應。
人家怎麽想，關他屁事。要是不服來找他麻煩，找人揍他就是了。
好歹他的身份擺在那裏，真處理不好那就不是普通的人與人之間的問題了。甚至說是宗門與宗門之間的問題都不能形容，那是要上升到世界之間的外交問題上了。
這還是之前和陸華見麵的時候了解到的事情，但是僅限於這邊。
下個世界怎麽樣，他也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之後是陸華沒辦法幹預了。
他抓住現在的機會隻能盡量變強了，為了紅血鵠，為了陸華，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要打這兩個宗門的修士的臉，他自然有的是辦法。隻要證明他的能力，或者說證明他真的有辦法幫他們規避那無比危險的空間裂縫就行了。
也就他們不知道其中的恐怖，不然也不可能這樣看輕他。
太明道人顯然也是考慮了很多，才會在這種場合下特地介紹他的。
至於他到底考慮了那些事情，陸晴亦可想不到。
人越老越精，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當真活了那麽久，小白都得熬成老狐狸了。更何況是在這種人情世故為主的社會，更是如此。
滄溟道人擠著笑說道：“年輕有為，聖宗當真是人才輩出。這位小友更是人中龍鳳，想必不管到哪裏都會有一番大作為。”
“多謝滄溟前輩誇獎了。”葉淩雲簡單回了一句，沒有多說話。
陸晴亦則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嘴角抽了抽：“滄溟前輩抬愛了。人中龍鳳不敢當，隻是出生好些罷了。”
聽著他這話裏藏刀的話，滄溟道人暗罵一聲，表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原本他在這裏好好的，收收租金養養老，靠著收租來的資源再抗兩次天劫不成問題。
這些宗門修士來了，八成是要接手這地方了。雖然表麵上說的好聽，但是背後一個個下手可黑著呢。
況且他們來了個地仙六劫的強者，根本不是自己能打得過的。
一般的地仙五到六次天劫度過了也就到頭了。知道自己下次渡不過天劫的修士不是一副蒼老就是看樣子看淡人生的那種，哪會像碎星道人這般充滿朝氣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的。
那麽大年紀還一副這種樣子，八成是個仙界大能扶持的天驕。
還有這倆小娃，但凡他們出點什麽事，對方都有了對他動手的理由了。即便他們不明說，也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照看這倆大爺了。至少，得讓他下麵管著的那些牛鬼蛇神的玩意離他們遠些。
那什麽妄念神瞳，他又不是沒見過。哪有這種洞悉空間裂縫的能力。即便是強如他這樣的地仙，也隻能勉強感應到自己周身萬米內的空間痕跡。這還是自己主修空間一道才有了這樣的水平，否則也不會這些年跑到這麽危險的這裏來混了。
換作普通的地仙，估計要真的靠近了百米之內，才能有所感應了。
……
看著前方的大陣殘骸，陸晴亦感覺頭皮發麻。
這裏的空間穩定程度比他預想的還要差，而且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他也隻好開口問了一句：“這東西你們正要修，不是重建？”
“放心，隻是看起來破了點。到時候把節點修好，其他的就不那麽急了。”
“可是有好幾個節點上剛好還有空間裂縫……”
他這一句話直接把源陣道人給搞無語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過了許久，他才罵了一句：“這不坑我嗎？早知道不來了。空間裂縫都沒自愈，修個屁啊！”
陸晴亦聳了聳肩：“那怎麽辦？”
“小子，給我畫張圖。把有空間裂縫擋著的地方都標出來就行。我自己過去看，到底能不能修。”
陸晴亦有些無語，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這麽急切。
“我記得空間裂縫會自動愈合的，多等些年月不就好了嗎？用得著這麽急嗎。”
“愈合？那是在空間穩定的地方。這種地方的空間裂縫就是過個幾十萬年都不見得好的了。來都來了，自然要試試的。大不了另想辦法就是了。實在不行，就得花時間拆了重建一個了。”
“哦。”
陸晴亦打開了手環的畫圖功能，開始畫起了圖紙。
要他作畫是不會，不過按照實物畫個圖紙還是沒問題的。
畫個圖還是很快的，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吧。主要這個陣法有些大，破損的地方很多，所以花的時間多了一些就是了。
源陣道人倒是沒懷疑他給出的圖的正確性，自然就上前去探查了。
“前輩，小心一點啊。”
他好心提醒，可一旁的道源聖宗的弟子卻是不領情嘲諷道：“源陣老祖是何等人物，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源陣道人臉色一黑，真想把這貨拉過去打一頓，不過現在有人看著還是得留些麵子。
不過他也沒給這個蠢貨好臉色：“老夫如何用得著你來替我宣揚？”
他一步一步緩慢走向陸晴亦標記的一個地點，很是小心。
到了地方，他停下了腳步揮手撒出一包金色的粉末。
借助粉末，眾人這才看到了空間裂縫。
“定。”
源陣道人向前一指，這粉末就凝固在空中，構成了一個小型陣法。
陸晴亦雖然不認得他的手法，卻也看得出他用的那粉末的價值了。
正常來說，固體碰到空間裂縫會被切割而碎裂，然後飛濺出來。
但是這些粉末沒有，它們直接被空間裂縫推開了，沒有受到影響。
源陣道人也是看出來眾人的心思，也是解釋道：“這是空間庚金砂，專門用於封印空間裂縫的。不過其價格十分昂貴，我手上也沒有多少。”
陸晴亦點了點頭，有些眼饞，卻也沒有太大的想法。
光是他那一手撒粉的技術，就不是現在的他能掌握的了。
看似簡單的一揮，粉末剛好形成一個規整的半圓，陸晴亦可做不到。
這出處理好了，他自然是往下一個標記的點前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