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悠悠的朝著儒家走去,林子清幽卻傳出陣陣清晰的誦讀聲。


    遠遠地望去,便能瞧見李寒光悠然自得地架起二郎腿,穩穩當當地端坐在一塊陡峭嶙峋的石頭之上。他雙目微閉,似是沉浸於某種思緒之中,仿佛正在夢遊仙境,渾然不覺外界之事。


    廖關過踏入竹林後,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誦讀之聲。


    這聲音宛如天籟之音,嫋嫋不絕於耳。他不禁心生好奇,循聲而去。隨著腳步的深入,那誦讀聲愈發清晰可聞。


    待到走近時,廖關過驚愕地發現,這誦讀聲竟然是從一根根挺拔修長的竹子中間傳遞出來的。透過竹子之間若隱若現的縫隙,他隱約可以窺見竹內竟別有洞天——那裏赫然矗立著一座小巧玲瓏的房間,而房中的一人正專心致誌地誦讀著經典篇章。


    就在此時,原本緊閉雙目的李寒光似乎有所察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廖關過身上,而後又掃向其身旁之人,嘴角微微上揚,開口問道:“你們二人今日怎會突然造訪此地?莫不是想要加入我儒家之門?”


    廖關過聞言,撓了撓頭,咧嘴笑道:“嘿嘿,俺也想來嚐嚐當文化人的滋味兒!”說罷,他還不忘將剛剛吃完包子沾滿油漬的右手隨意往旁邊的竹子上一抹,留下了一道醒目的油汙痕跡。


    看到這一幕,李寒光額頭上頓時冒出了數條黑線,但他終究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耐心解釋道:“儒家的考核標準雖說對於個人的資質頗為看重,但文采同樣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畢竟,身為一方縣令,如果連字都不識得幾個,又如何能治理好百姓、處理政務呢?”


    言罷,李寒光伸手指向眼前這片鬱鬱蔥蔥的竹林,接著說道:“此乃儒林,乃是我儒家專門用於考驗弟子的地方。倘若你所撰寫的詩詞能夠令其中一棵竹子化作一片竹片,那麽便算你通過了此次考核。”


    “就這麽簡單嗎?”廖關大大咧咧地走到李寒光身旁,一屁股坐下,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李寒光微微一笑,回應道:“廖兄啊,切莫盲目自信。你瞧那棵竹子裏的人,號稱學富五車,但至今仍未作出令人滿意的詩作。反倒是一旁的那個小童子,已然得到眾人認可了呢。這作詩一事,可是需要一定天賦的喲。”


    廖關聽聞此言,目光轉向李寒光,仔細打量一番後,驚訝地發現他腰間所掛的牌子竟然也是一片竹片。於是打趣道:“如此說來,寒光兄想必天賦極佳咯!”


    李寒光謙虛地擺了擺手,說道:“廖兄過獎啦,我當時也不過是僥幸讓一小片竹林產生共鳴罷了。”然而,從他臉上那不易察覺的笑容可以看出,對於這樣的誇讚,他內心其實頗為受用。


    此時的廖關,則順勢往旁邊的大石頭上一躺,悠然自得地閉上雙眼。說起文化知識,擁有前世記憶的廖關自認為還算淵博,稱得上有幾分文化底蘊。


    隻可惜,對於作詩這種講究靈感和才情的事情,他心裏著實沒底。不知若是將那五千年華夏文明的璀璨詩篇拿來誦讀一番,是否能夠派得上用場。


    就在這時,李寒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連忙提醒道:“廖兄啊,你可千萬別搬弄出他人所作之詩來充數哦。雖說作詩與修煉並無直接關聯,但必須得是出自自身的感悟才行呐。否則,即便詩句再優美,也無法獲得大家的真正認可呀。”


    李寒光沒有說,要是偷來的詩,還會被竹林抽一頓,不過料想廖關過的身體素質,扛得住。


    “寒光兄,在此處眾人之中,究竟是誰的天賦最為出眾啊?”廖關過緩緩地睜開雙眼,好奇地問道。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李寒光的身旁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人來。此人與李寒光長得頗有幾分相似,大約有七八分模樣。


    隻見那人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說道:“自然是我,李無相!”聲音洪亮而堅定。


    一旁的慕容千善見狀,不禁搖頭晃腦起來,調侃道:“喲喲喲,這不是咱們的小天才嘛!怎麽今天如此囂張啦?”被這麽一說,那李無相原本白皙的麵皮瞬間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


    李寒光看著自己的弟弟有些窘迫,連忙笑著點頭應和道:“嘿嘿,這的確是我的親弟弟,他的天賦確實要比我高出不少呢。”聽到哥哥這樣說,李無相臉上的紅暈稍稍褪去了些許,但依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慕容千善卻不肯輕易放過他,繼續嬉皮笑臉地打趣道:“廖大哥,您可千萬別被他們給騙了呀!依我看呐,這李無相八成是喝孟婆湯的時候偷偷摻了水,搞不好其實是個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呢!”說完,他還調皮地吐出舌頭,扮了個鬼臉。


    李無相一聽這話,頓時急得跳腳,大聲辯駁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才不是什麽妖怪呢!我隻不過是偶爾靈光一閃罷了!”


    見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李寒光趕忙出來打圓場,解釋道:“各位莫要誤會,我弟弟前世想必應當是位實力高強的大修行者。正因如此,在轉世之時,由於其魂魄過於強大,以至於還殘留著一部分前世的記憶。也正是因為這些殘存的記憶,使得他時不時便能有所感悟,故而在修煉方麵進展神速。”


    廖關過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驚歎不已。他原本以為穿越者必然會擁有無敵的外掛,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可以重開的


    就在這時,廖關過突然心血來潮,對著身旁的李寒光說道:“李兄,今日與你相遇真是緣分匪淺,小弟我想贈你一首詩以表心意!”


    李寒光聞言微微一愣,畢竟來到此地吟詩作對之人,大多是為了抒發自己高遠的誌向和抱負,像這樣單純表達情誼的實屬罕見。


    隻見廖關過略作思索後,緩緩開口吟誦道:“儒林竹木深似海,不及李兄你我情。”念罷,他便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李寒光等待了片刻,見廖關過不再言語,忍不住問道:“這……就完啦?”那種感覺仿佛是如廁時努力到一半,卻怎麽也無法繼續下去一般難受。


    廖關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撇嘴解釋道:“嘿嘿,李兄莫怪,小弟我未曾讀過多少書,實在沒啥文化底蘊。”


    事實上就是,廖關過忘記贈汪倫的前麵兩句是啥了。。。


    李寒光輕輕搖了搖頭,點評道:“雖說這僅有半首詩,但對仗還算工整,隻是若要真正得到眾人的認可,恐怕還需湊成完整的一首才行啊。”


    廖關過點了點頭,應道:“讓我再好好琢磨琢磨。”說罷,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李寒光則在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關於詩詞創作的心得:“這寫詩呀,不僅要有深厚的人生閱曆和感悟,還要有適宜的情境氛圍激發靈感,更重要的是要心懷遠大的夢想和追求……”


    廖關過緩緩地閉上雙眼,試圖去感受那傳說中的儒林清靜之氣,但他卻一無所獲。此刻的他並未沉浸於寧靜之中,反而覺得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喧囂的戰場之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激烈廝殺積蓄力量。


    腦海裏不斷閃過與千足妖人的生死對決、斬殺魁鬥時的驚心動魄以及未來將要麵對大光明宮和整個大夏王朝的艱難險阻。這些畫麵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的心跳愈發劇烈,仿佛一股衝天的殺伐之氣正在他內心深處凝聚成形。


    突然,廖關過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地上坐起身子。他伸手抓起身旁的一把小劍,毫不猶豫地朝著眼前的竹木揮砍而去。隻見劍光閃爍,木屑紛飛,他手中的小劍猶如一道閃電,在竹木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痕跡。


    一番發泄之後,廖關過停下動作,頭也不回地轉身向著門外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堅定有力,透露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決心。


    這時,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視著的慕容千善被廖關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有些發愣。直到看見廖關過快要走出門口,她才如夢初醒般喊出一聲:“廖大哥?”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擔憂。


    然而,廖關過並沒有因為慕容千善的呼喊而停下腳步。他一邊繼續向前走著,一邊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大聲說道:“走了!讀書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我,還是打架比較痛快!”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李寒光陰沉著臉,目光緊緊追隨著廖關過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是我說錯什麽話惹惱了他不成?不然怎會如此決然地離去呢?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無相大步走向那根廖關過曾在此處揮舞利劍的竹子。


    隻見竹子上刻著幾行字,字跡顯得頗為潦草和難看,但仔細端詳一番後,倒也還能勉強辨認得出。


    李無相湊近前去,定睛一看,口中不由自主地輕聲念道: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這詩句仿佛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讓李無相越讀越是入神。


    站在不遠處的李寒光聽到李無相念念有詞,不禁好奇地抬起頭來張望。當他的視線落到竹子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劃痕時,瞬間也被吸引住了。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這些文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衝天香陣透京城,滿都盡是黃金甲”


    李家兄弟倆人麵麵相覷,這無疑是一手反詩,但是確實不錯。


    儒林發出陣陣響動,大量竹片在凝結,這首詩被認可了。


    李寒光抽出寶劍砍斷了這顆竹子,若是傳出去,恐怕廖關過有大麻煩,隨即又想了一想,這詩不錯,便收進了儲物道具裏。


    “哥,這是我先看見的”李無相不滿,他有著前世記憶本就高傲,絲毫不在意魁氏一族。


    “我代為保管一下怎麽啦,我是儒家大師兄”李寒光麵色不改的說到


    “切,遲早是我的”李無相撇了撇嘴,便要追出去,像廖關過這樣的人最合李無相的胃口,打定主意便要結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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