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關過小心翼翼地帶著山竅悄悄地離開了後山,他們的腳步輕盈而謹慎,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麽。


    就在他們漸行漸遠之時,卻沒有人注意到,在後山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土堆。這個土堆毫不起眼,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它的存在。


    廖關過可是一隻實力強大、達到大妖怪級別的厲害角色,再加上他身旁跟著同樣不容小覷的山竅,這等組合哪怕是家族中的家主親自前來,恐怕也要慎重對待、好好斟酌一番,更別提那青飛了。


    一路上,廖關過看似心情不錯,還時不時與山竅閑聊起來:“山竅啊,告訴你個事兒,我手底下可還有一個石頭妖怪呢!說不定你們倆相識哦。”說完,他便輕笑出聲,似乎對自己的話感到十分有趣。


    山竅則恭恭敬敬地跟在廖關過後頭,聽到這話後回應道:“大人,屬下的兄弟姐妹眾多,或許真有可能存在您所說的那位兄弟吧。”


    接著,廖關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頭看向山竅問道:“話說回來,山竅,你到底是如何被抓到這裏來的?按常理來說,像你這般擁有一定實力的妖怪,應該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領地才對呀。況且你所處之地還是位於地下深處,那些普通人類想要抓住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呐。”


    麵對廖關過的詢問,山竅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見此情形,廖關過擺了擺手,善解人意地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想提及此事,那就不必說了。隻要你日後能盡心盡力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其他的也就不重要啦。”


    就這樣,廖關過和山竅兩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後山的盡頭,隻留下一片寧靜。


    經過一陣風馳電掣般的騰雲駕霧之後,廖關過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山頭緩緩降落下來。


    山竅所施展的移形法術速度也不慢,眨眼之間便已跨越千山萬水。


    待他穩穩地落座於山頭之上時,極目遠眺,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萬象書院那若隱若現的衣角。


    據大師兄們所言,遠處那片廣袤無垠、宛如戰場一般遼闊的平地乃是兵家所屬之地。


    而那連綿不絕的山林與鬱鬱蔥蔥的竹林,則是儒家的棲息之所。


    再往深處望去,隻見高山聳立入雲,深穀幽不見底,仙氣繚繞其間,仿佛人間仙境,這裏正是道家的清修之處。


    且不說這些地方占地麵積之大,單是每一處的精致程度和奢華氣派就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哪怕隻是將其中任何一家單獨拎出來作比較,其規模都堪比三塢那般大小。更何況,它們內部的建築布局精妙絕倫,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花園小徑曲徑通幽,美輪美奐得讓人歎為觀止。


    廖關過擁有一雙獨特的龍眸,透過這雙眼睛,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各家之中所蘊藏著的深奧陣法。


    這些陣法彼此相連,相互呼應,蘊含著五行相生相克之道以及陰陽調和之理。如此複雜高深的布陣手法,就算是來上百十來個三塢這樣的勢力,恐怕也是望塵莫及,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即便是在白山府稱雄一方、威名赫赫的玄武衛,還有那莊重肅穆的儒法大堂,到了此地也隻能乖乖地蜷縮在一旁,絲毫不敢張揚放肆。由此可見,這片地域真可謂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


    廖關過緊閉雙目,原本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四周美景,但此刻他已無心留戀,轉身投入到修行之中。自從貫通全身經脈以來,他已經許久未曾以這具人身如此專注地修習功法了。


    隻見那藍色的法力如靈動的遊魚般在其體內穿梭遊走,伴隨著心髒強有力的跳動節奏,法力開始激蕩澎湃起來。漸漸地,一股淡淡的水霧從他周身彌漫開來,仿佛與周遭山川間流淌的河流產生了某種神秘的共鳴,一同輕緩地呼吸吐納著。


    一直靜立在旁的山竅目睹著廖關過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奇異景象,不禁麵露驚疑之色。稍作遲疑後,他亦果斷地盤膝坐下,效仿廖關過的樣子開始修煉起來。


    夜幕悄然降臨,原本喧鬧的鳥獸蟲鳴聲也逐漸沉寂下去,整個山林變得愈發靜謐安寧。此時的廖關過則愈發沉浸於內心世界,那幅漩渦圖錄不斷地在他心頭閃現、重複。


    其中的第一幅刻圖——“無波映月”,猶如一道靈光乍現,令他在防禦之術上獲得了極大的提升;而第二幅“驚濤駭浪”圖,則賦予了他的法力一種如海浪般狂暴洶湧的特質,使其威力大增。


    就在這時,那神秘的第三幅圖緩緩地自他心底浮出水麵——“幽冥深淵”。畫麵中的巨大海麵之下顯得異常深邃陰沉,宛如一張張開的恐怖巨口,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強大威懾力,徑直衝擊著廖關過的腦海。


    要想真正掌控這幅圖,唯有先將自身的法力通過第二幅“驚濤駭浪”圖修煉至黑色水準方可做到。


    廖關過已然具備了這種資格,就在此時,那神秘的第三幅圖所蘊含的信息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原來如此,這竟然是一種精神攻擊方式!”廖關過全神貫注地細細感受著其中的奧秘。他深知,要將法力凝聚到如此漆黑深邃的程度,其對自身精神力的要求必然是超乎尋常的高。然而,如今竟又多出這樣一道淩厲的攻擊手段。


    可以想象,一旦對手不幸中招,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精神被無情吞噬、徹底粉碎的淒慘下場。想到此處,廖關過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但很快便平複下來,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此刻,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一輪紅日正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給整個世界帶來了新一天的光明與希望。


    山頭上彌漫的水霧在晨曦的映照下泛出五彩斑斕的霞光,如夢似幻。而更令人驚奇的是,就連山竅的身軀之上也逐漸浮現出一道道淡淡的藍色條紋,這些條紋若隱若現,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莫測的力量。


    山竅悠然地睜開雙眼,目光炯炯,愈發堅定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猜測。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邁步跟上前方穩步前行的廖關過,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剛剛踏入城中,隻見慕容千善大搖大擺地迎麵走來。她手中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二話不說便朝這邊用力一甩,袋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精準無誤地砸向了來人。


    廖關過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接住,入手沉甸甸的,原來是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他也不客氣,張嘴咬下一大口,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平日裏都沒什麽課程安排嗎?怎麽這般清閑?”


    慕容千善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眨巴著那雙靈動的小眼睛,湊近廖關過身前,賊兮兮地說道:“我這不特意趕來瞧瞧你嘛!怎麽著,你是不是背著大家偷偷跑出去玩耍啦?生怕被人發現不成?”說著,她還上下打量起廖關過,似乎想從其身上尋出些許端倪。


    然而,讓慕容千善失望的是,除了廖關過衣服上沾染的少許水汽和露水外,再無其他異樣之處。


    此時的廖關過全然不顧慕容千善探尋的目光,自顧自地蹲下身來,繼續大口啃食著包子。一邊吃,嘴裏還念念有詞道:“今日該去闖蕩哪座山門好呢?讓我好好琢磨琢磨……”


    慕容千善見狀,無奈地搖搖頭,隻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而山竅則如同忠誠的衛士一般,默默地佇立在廖關過身後。


    “你這家夥,能不能趕緊站起身來啊!這樣子蹲著活脫脫像個前來打劫的土匪。”慕容千善終於忍無可忍,板著臉嗬斥道。


    廖關過聞言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應聲道:“你說得倒也有些道理,那本大爺今兒個就暫且充當一回土匪好了,先去會一會那個李寒光!”說罷,三口兩口將剩餘的包子吞下肚,拍拍雙手,起身準備行動。


    “儒家?你可要想好了啊!每個人隻有七次參加試煉的機會,一旦超過這個次數,即便你成功通過了,也不會被認可的。”慕容千善一臉鄭重地提醒道。


    她看著眼前的廖關過,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而且你有沒有讀過書呀?該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廖關過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彎下腰,撿起一根木棍子,然後蹲下身來,在地上歪歪斜斜、極為醜陋地寫下了幾個方塊字。那些字就像是被風吹亂的稻草一般,毫無章法可言。


    慕容千善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廖大哥,依我看呐,你還是去兵家比較合適些,那裏可能更適合你發揮呢。”說著,她接過廖關過手中的小木棍,輕盈地在地上寫下了“廖關過”這三個字。隻見那字跡娟秀清麗,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般美麗動人。


    然而,廖關過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你又懂得什麽?在儒家,字寫得好不好並不重要,關鍵在於思想境界的高低。你瞧瞧人家李寒光,整天喝得醉醺醺像個酒鬼似的,不照樣能夠進入儒家嗎?憑啥我就不行?”


    慕容千善無奈地解釋說:“李師兄他所體悟到的可是醉劍仙的劍意與儒家法門相互融合的精髓所在啊。”


    廖關過卻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回應道:“沒關係啦!反正後麵不是還有六次測試嘛,先去試試看唄,也好親身感受一下讀書人的世界究竟是怎樣一番景象。”


    聽到這話,慕容千善也隻得無奈地點點頭,輕歎一口氣後跟著廖關過一同朝前方走去。


    實力強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隻要廖關過去兵家,基本上就穩可以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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