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刺客都到眼前了,元將軍還有心思吃葡萄?】


    【額,一顆不夠又吃一顆?】


    【莫非這葡萄好吃到讓他忘了還有刺客這事?】


    葡萄顆粒飽滿、無籽又甜潤,元歌看著手裏的葡萄還是有些不忍心。打他們幾個,真是浪費了,忍不住惋惜的搖搖頭。


    再抬頭眼神冷冽,眾人未見她出手,對麵的黑衣人慘叫著倒在地上抽搐。


    隨即眾人才看清,元歌又甩出幾粒葡萄,黑衣人應聲倒地,被圍上來的禦林軍按壓在地上。


    元歌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卸下他們的下巴,扭頭看著魏鐮。


    “勞煩把幾人送到天牢,明日待我親自審問。”


    魏鐮恭敬的站在一旁連聲應是。


    慕容延還沒反應過來,一眾大臣倒是先開了口。


    “元將軍好厲害。”


    皇帝嘴巴微張,他剛才躲在元歌身後並未看到他出手,可刺客就這麽三兩下便被擒住了。這駙馬,他勢在必得,這可比元豐強不少倍。


    元歌這才放下手中的酒壺,轉身看著慕容延:


    “皇上不必擔心,有末將在。”


    皇上端坐身子,朝著元歌問道:


    “依元將軍所見,今晚這些刺客......”


    元歌轉身看著他:


    “皇上不必擔心,末將明日一早定會審查清楚。”


    “不好了,不好了。福安宮走水了,福安宮走水了。”


    門外小太監的呼喊聲傳進殿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是誰壓低聲音說了句:


    “這蠻夷公主莫非帶著煞氣?為何從踏進殿內,便頻生是非?”


    聲音說的很輕,但大殿一片寂靜,一字一句傳進眾人耳中。


    慕容延扭頭看了看站在角落的“蒼嵐”,吩咐道:


    “來人,把嵐貴人關進錦福宮,不得進出。”


    “皇上,求您救救賢妃妹妹。”


    皇後一臉焦灼的看著皇帝,這才拉回眾人思緒。


    福安宮是賢妃的住處,今晚她身體抱恙,並未出席宮宴。


    皇上安撫了皇後兩句,抬頭看,元戈早已帶著魏鐮等人衝出殿外。


    “去福安宮。”


    “嗻,擺駕福安宮。”


    元歌施展輕功,先魏鐮一步到福安宮。


    慕容翀一臉黢黑的抱著慕容良站在殿前。


    “沒事吧!”


    聽到聲音扭頭見是元歌,歪頭看著她:


    “你在擔心我?”


    元歌一把抓起慕容良的手腕,認真的把起脈。慕容翀上揚的唇角一點點被壓下去。


    若是懷裏抱得是別人,他定直接扔地上。


    “還好,沒事。”


    元歌剛放下慕容良的手腕,慕容翀開口說道:


    “我有事。”


    元歌雙手抱臂,看著他肩膀上燒焦的布料,露著裏麵的棉絮,出聲說道:


    “我看你,挺好,命也大的很。”


    “你定是在擔心我。”


    “廢話真多,情況如何?這就是你說的已安排好?”


    “安排好了,等著看戲便是。”


    魏鐮帶人衝進來,不過片刻,明火已被撲滅。又帶人進了著火的偏殿仔細搜尋著。


    等確認沒了隱患才轉身出來,正巧碰上簇擁而來的皇上。


    簡單稟明情況後,退後幾步,站在元戈身邊的空位上。


    慕容翀扭頭看了看,異常的刺眼,轉身把慕容良塞進魏鐮懷中,順勢站在元歌和他之間。


    慕容延環視一周,緊皺著眉:


    “賢妃呢,賢妃何在?”


    “咳咳咳,皇上,皇上,臣妾在這裏。”


    賢妃頭發淩亂,裙擺下沾染了不少泥水,邊咳嗽邊往皇帝身邊走。


    “你在宮中還能起這麽大的火?是何原因?”


    賢妃帶著哭腔,眼神瞄了又瞄,找到一小片還算幹淨的地方,跪了下來,用寬大的衣袖遮著臉,哭的悲慟:


    “皇上啊,求您救救我們母子倆吧!”


    慕容延看她這樣,眼神中突增一抹嫌棄:


    “起來回話,哭哭啼啼成什麽樣子?”


    “是,臣妾一刻鍾前,剛喂良兒吃了藥躺下,聽到院子裏有聲音,讓人出來看,可誰知,看到黑衣賊人在臣妾宮中的海棠樹下埋包袱。


    奴才們剛要上前便被那賊人打暈在地,臣妾衝出來時,也被那賊人襲擊倒地,他趁亂燒了偏殿逃了出去。”


    “他埋的包袱在哪裏?”


    “還在土裏未曾扒出。”


    “來人,去找找拿過來。”


    “是。”


    不出片刻,一個黑色的包袱出現在眾人眼前,幾束火把將兩包袱照的透亮。


    “這布料與太子殿下身上的衣料極為相似。”


    不知誰說了一聲,眾人將目光聚在慕容翀身上。


    無人關心他是否被火燒到身體,隻一味的猜測他為何會出現在福安宮,還能從大火中救下慕容良?


    皇帝也扭頭盯著他,眼神中透著厭惡。


    元歌低頭看著地上的包袱,剛說布料一樣的人,眼睛可真瞎。


    這料子除了顏色相似,哪裏像了?


    若說布料,這和皇後身上穿的料子才是一樣的吧!


    元歌剛要開口,慕容翀從背後點了點她。


    隨即皇帝說道:


    “來人,打開。”


    海祿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袱,出現一張明黃色的符紙,洋洋灑灑的寫著小字。


    海祿來不及打開第二層,先將這紙呈了上去。


    “皇上,包袱有兩層,夾層裏放了這張紙,內層奴才還未打開,先請您過目。”


    眾人圍著他,不用他說也看得出這包袱有古怪。


    皇帝伸手接過,還未完全看完,朝著慕容翀怒斥道:


    “太子,你最好給朕解釋解釋這......是什麽?”


    皇帝怒氣衝衝的看著慕容翀,若不是周圍這麽多人看著,他早上前抽他兩巴掌。


    慕容翀看著皇帝:


    “父皇,您懷疑這包袱與兒臣有關?”


    “宮內誰人不知除了你的東宮,其他宮殿均成正東、正西、正南、正北走向,這還不夠明顯嗎?”


    慕容延朝著他扔出紙。


    慕容翀連忙伸手接住,當著眾人的麵讀了出來:


    “西北角第二座殿內樹下,便可靈驗。”


    除了元歌,眾人一陣唏噓。


    連站在她身後的魏鐮都變了臉色,皇宮禁止出現厭勝之術,這正巧觸了皇帝的黴頭,這事不查到底是不可能了。


    慕容翀出聲說道:


    “宮內禁止厭勝之術,難不成孤一個儲君還不知嗎?”


    慕容延怒斥著他:


    “知或不知,與做不做有何關係?”


    “父皇,您何時能相信兒臣一次?哪怕一次也行?”


    “這是朕不相信你嗎?朕若是信你,你明日帶著叛軍攻進皇城,逼朕交出帝印。那時,朕還要信你嗎?”


    慕容翀低垂著眉眼,一臉受傷的模樣:


    “原來父皇是如此想我的,被封太子這麽多年從未讓兒臣參與任何國家大事,父皇說什麽便是什麽,兒臣也從未做過任何逾越之事。此次送往邊關的糧草也是諸位大臣舉薦,兒臣才前往。邊關戰事緊俏,兒臣跟著軍隊同吃同住,上陣殺敵,可父皇從未正眼看過兒臣的功績。”


    皇帝並不買賬,出聲斥道:


    “那這些你又該如何解釋?”


    慕容翀早失了耐心,連兒臣二字都不願多提:


    “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這也不是我做得。”


    不知誰在人群中說了句:


    “看來有些人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不如拆開讓他自己認罪。”


    元歌眼神犀利的盯著容妃身後的女子旁邊的小宮女。


    皇帝也聽到了,此時,他並未追究那人的過錯,怒氣衝衝吼道:


    “來人,拆開。”


    “嗻。”


    海祿顫顫巍巍的上前,打開包袱的第二層,一張紙,一個被紮成刺蝟的人偶,一把木頭削成的拇指大小的寶劍。


    此時周圍的議論聲又開始了:


    “這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不認罪嗎?”


    “這太子也不能如此放肆啊,這可是皇宮啊!”


    “誰說不是呢?”


    宮內禁止宮女奴才背後議論主子,可這些長舌之人,肆無忌憚的貶低儲君且一點都不害怕。


    元歌掃過周圍,烏煙瘴氣,如同進了菜場。


    此時她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一臉悲痛的慕容翀,若不是隱約看到他嘴角翹起不易察覺的笑,元歌還真的會站出來替他美言兩句,可此時來看,並不需要她做什麽。


    海祿扭頭看著皇帝,一臉無奈:


    “皇上,皇上,這這......”


    “慕容翀,你這逆子,還不跪下,證據都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慕容翀目視前方看著皇帝:


    “不是我做得,我不會認。”


    “好好好,那就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將這逆子送入西獄。海祿將東西交於慎行司,明日一早給朕答複。”


    “嗻。”


    海祿扭頭去拿地上的包袱,皇帝怒氣衝衝的轉身正要離開。海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


    “皇上,皇上......”


    “鬼哭狼嚎什麽?”


    慕容延怒火中燒的扭頭看著他:


    “這,這小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是太子殿下的。”


    一句話驚的眾人倒吸涼氣,慕容延也不思議的皺著眉:


    “什麽?再說一遍?”


    海祿一臉委屈的抬頭看著皇帝:


    “皇上,奴才說,這上麵的生辰八字是太子殿下的。”


    “拿過來給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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