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魔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


    “憑你還跟我鬥?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能耐?”


    說完又在他身上碾了兩下。


    簡鬱被踩的滿臉漲紅,呼吸困難,還不忘讓它放了元歌。


    “你放了......元歌。”


    “嗬,你連自己都護不住,還想著護她?你放心,我待會兒定會一口將她吞下,不會讓她太痛苦。”


    “你放了……放了她。”


    “嘖,挺有骨氣,你沒覺得你經脈中如蟲咬蟻鑽,十分難受嗎?”


    “你在……在水裏下了毒?”


    “呦,看來不笨,這好長時間沒人陪我玩,找些樂子。不過我又找到個更好玩的。”


    金魔鬆開他,抬手隔空抓過斬妖劍丟在簡鬱身邊。


    “求我一次,劃上一劍,若能讓我滿意,我或許能放了你……和她。”


    簡鬱躺在地上扭頭看著它,如此奸詐之物怎會輕易答應他?


    “噢?看來你不想救你女人了!”


    金魔見他還未動手,胸口出現元歌的影像。


    被金牆夾擊的元歌,如今隻剩下一張臉裸露在縫隙中,其他部位已被金牆吞噬。


    眼睛緊閉,眉頭緊鎖。


    “我……我做,你……你放了她。”


    “不夠誠意,跪下,求我。”


    金魔居高臨下的看著簡鬱艱難起身,跪在它麵前


    “求,求你,求你放了她。”


    “拿起劍劃自己,等何時我看的過癮了,再考慮放了她。”


    金絲被它收回,簡鬱被毒藥侵蝕,整個人癱軟在地。


    慢慢的起身,拿起斬妖劍朝著自己的胳膊便是一劍。


    半尺長的口子翻著白肉,鮮血沿著胳膊往外流。


    “嘖嘖嘖,這第一刀都如此有誠意,之後的那些也要如此啊。”


    簡鬱拿劍朝著自己的胸前劃去。


    “求你……求你放了元歌。”


    “不滿意,繼續。”


    簡鬱再次提起劍,舉到後背,又是一劍


    “求你,求,求你放了,放了她。”


    跪地周圍已被鮮血浸濕,臉色慘白,下一瞬即將倒地。


    “繼續。”


    簡鬱舉起劍,雙手握緊,正準備朝著自己的腹部刺去,隻剩半寸之際,被一道金光打了回去。


    朦朧間看著一身紅衣,頭發束起的元歌,從天而降,將他一把抱在懷裏,看著他身上的血跡,眉頭緊皺。


    元歌抱起他,將他放在角落,轉身看著金魔。


    廢話沒說一句,一道金光打在它身上,身形瞬間縮小了一圈。


    它驚慌失措的看著她,沒想到她這麽有能耐。


    “你,你,你怎麽逃出來的。”


    元歌微微扭頭瞥了眼坐在地上緊張看著她的簡鬱,扭頭看著金魔。


    “你找死!”


    一口火噴出去,金魔身上的流體掉了一地,驚訝的看著元歌。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會傷了我。”


    “有什麽不可能?我看你是活膩了,敢動我的人?”


    元歌飛身上前,金魔迅速躲開,兩人幾個來回的打鬥,金魔明顯不敵,趁著空檔撞進牆裏消失不見。


    元歌回身,在簡鬱的乾坤袋裏摸出一粒金丹,塞進他嘴裏


    “等我。”


    瞬間身影消失在原地,簡鬱死撐著的身體,瞬間倒地。


    ……


    等他再次醒來,是在那張熟悉的床上。


    坐在床邊的元歌聽到聲音,轉頭看他已睜開眼,拿過旁邊的碗,輕輕將他扶起,把碗放在嘴邊。


    “先喝口水,潤潤。”


    簡鬱聽話的張嘴,水流進口中,如同吞噬刀片,嗓子疼的哼出了聲。


    元歌看著他喝完水,又將他輕輕放下,走到窗邊衝著外麵喊。


    “老頭,你徒弟醒了。”


    簡鬱連忙起身,全身疼痛讓他幹著急爬不起來。


    “你躺著。”


    元歌按著他的肩膀,並未讓他動半分。


    袁承誌雙手背在身後,從門外進來,走到床邊皺著眉看著簡鬱。


    “你個死小子,你是鬼迷了心智?還是被上身了?自己能把自己傷成這樣,你也是厲害,我教你的法術你難不成一點沒用上?”


    “師父。”


    仿佛曆經滄桑般的沙啞聲,如同銼刀磨鐵器。


    “行了,你休息會兒,身上的毒還沒解,我去找解藥去。”


    說完老頭又背著手走了出去,沒人發現,他轉身的瞬間,眼眶發紅,眼淚打轉。


    這好不容易養大的傻徒弟,自己都不舍得動手打,被這妖孽傷成這樣。幸好那妖怪被凰女收了,要不等他來,定要將那金魔碎屍萬端。


    元歌見老頭出去,站在床邊看著簡鬱,


    “我若沒到,你還真拿劍刺進腹裏?”


    簡鬱扭頭看著元歌,點點頭,元歌看了他好一會兒。


    “以後顧好自己,我不會有事。”


    她被金牆吞噬的瞬間,咬破了舌尖,吐出一口舌尖血,金牆倒退了回去。


    指甲刺破手心才得以逃脫,第一時間去找簡鬱,看到他拿劍朝著腹部刺去,有那麽一瞬間,她手腳冰涼。


    她本不想吞下金魔,遂了金翅的願,可當時怒火中燒並未過多思考,可如今再想想,那金翅不久後定是要重見天日了。


    ……


    天郗趕來時,氣息有些不穩,伸手扶著旁邊的長案,元歌正坐在床邊喂簡鬱吃藥,越發生氣。


    “一個大男人,還要躺著讓女子喂藥,成何體統。”


    簡鬱被他說的正要起身,又被元歌一把按住。


    “你躺著。”


    扭頭不悅的看了眼天郗,


    “你出來。”


    元歌放下藥碗起身,天郗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剛站在涼亭下,天郗急切的問道:


    “歌兒,你沒事吧!”


    “無事,我吞了金魔。”


    天郗不可思議的看著元歌沒出聲,他不敢吱聲,唯恐和自己想的那樣。


    元歌見他眉頭緊鎖,思緒萬千的樣子,轉頭看著庭院原本開的鮮豔的繡球花,如今變的幹枯發黃。


    連周圍的玉牆金磚也失了顏色,成了黢黑的石塊。


    “我想,我是它陣中的最後一環。”


    “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想來,龜殼上的預言,不僅是凰鳴那麽簡單,或許......\\\"


    天郗上前抓著元歌的手臂,慢慢握緊,生怕一不留神,妹妹會消失不見。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元歌扭頭看著他:


    “若能阻止它,定然最好,若不能,我會一人去,隻願你幫我照顧好他。”


    元歌扭頭看了看房門,她知簡鬱在。


    “他竟如此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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