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心裏有事,有些坐臥不安的。第二天起了大早,李義一行人急衝衝地去了李夫人的江南院正廳。李夫人讓人煮茶,上點心果子。李媽媽給眾人煮了茶湯,上了幾碟子點心。李夫人笑道:“二哥也太急了,一大早就來了。說不定,楊七那丫頭還懶床沒起來呢。”


    李義著急道:“妹妹,那些蚌可是活的,到了這中興城,肯定水土不服,多一天就多一些不確定。你不知道,一路上我們費了多大的勁,就這樣,已經死了一多半了。現在終於到了都城,昨晚我都想讓七小姐連夜操作呢。”


    李夫人無奈道:“行,你先吃茶,我這就讓人去請楊七小姐。”說罷一連聲的讓人去英王府裏請楊七小姐。


    楊依依早就心裏有數,李家知道珍珠養殖的事,肯定能答應。至少會試一試,不成功也隻是費些工夫,搭些東西,要是萬一成功了,可是大買賣。她懇求楊荊給她找來很多蚌殼和貝類,實驗了許多次,一早就製好一大批珠核。還讓楊茴去匠作園那邊尋師傅給製作了十套工具,讓兩位兄長把這些賬都掛在李夫人頭上。還讓紅豆用白麻布給她縫了一個套頭的長圍裙。


    一見李夫人遣人來請,收拾好一切。讓來人給她提著東西,自己拿了一個果子,邊吃邊走,很快就到了孤芳院。


    楊依依給李氏與李義行了晚輩禮,又與李嚴互行了平輩禮。李義誇道:“七小姐,久聞你的慧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又吩咐李嚴,讓把單獨要送給楊依依的禮物拿過來。


    楊依依一聽有禮物,很是高興,她現在有點財迷,實在是自己的底子太薄了。楊依依打開其中一個精致雕牡丹紋的花梨木匣子,見是一整套的黃金首飾,有掛了金鎖的項圈,一對推拉式扁鐲,一對耳環,一對戒指,首飾上雕刻了各種形態的牡丹花樣,很是漂亮。


    又打開一個小盒,是一對淨麵的白玉圓鐲,玉質油潤,沒有瑕疵,形狀周正,打磨的很到位。


    有十匹布料,色彩豔麗,具是上好的綢緞。還有小銀豆一大盒子,無色水晶一大塊,皮影三具,銀質九連環一隻,圍棋一幅,特製餘杭綠茶一大罐子,白瓷茶具五頭,更有許多幹果蜜餞之類的吃食。楊依依看的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地道了謝。


    楊依依客氣道:“李家舅舅,這可太貴重了,我收了不好意思,不收又對不住您的心意。長者賜不敢辭,我就腆著臉收下,多謝了。但我不白收,今日先忙正事,明日定請您與夫人吃一頓別致的東西。”


    李義笑道:“那可太好了,舅舅就有口福了。昨天吃過了府裏的宴席,有幾道菜說是你這丫頭想出來的,味道真是不錯,正想問問你製作方法呢。”


    楊依依道:“這個不難,回頭我就寫下來給您,您讓人一看就會了。”李義點點頭。


    李夫人在旁邊道:“都是自家親戚,不用這般客氣了。你要能把白糖方子也給你李舅舅,他肯定給你一份更大的禮,絕對讓你這小財迷高興地睡不著覺。”


    楊依依看著李義道:“李家舅舅真的想要白糖方子,可要準備大出血一把。那可是我壓箱底的東西,我現在條件不行,還要再等等,等我長大些,全指著它生財呢!”


    李義一聽就道:“那是那是,這白糖的方子很難得。隻要七小姐提的條件,李家能做到,那肯定是願意換的。”


    楊依依一笑道:“今天先把珍珠的事情辦了,過幾天我拿出個章程來再議別的事。”


    李夫人讓相關人都到清蘭院去。楊依依一看,地上一排全是大木盆,每個木盆有三十個大蚌,種類有好幾種。院中陳列了十來張案幾,李嚴拿著紙筆伏在一張幾上,準備記錄。


    楊依依也不客氣地吩咐道:“要高度的烈酒,越烈越好,兌點濃鹽水,越濃越好,是用來給珠蚌消毒的。”李義去看李嚴寫的內容,準備工作:烈酒、濃鹽水,作用:消毒。


    楊依依道:“今天沒有合適的工作台,搬個高些的案幾來,這些矮幾我用著不舒服,時間長了累得腰疼。”李夫人讓長明在庫裏找出最烈的白酒,廚房兌鹽水。沒太合適的高幾,楊依依相中一個放花盆的高架,讓長順搬到清蘭院裏,鋪上一塊厚木板當工作台。


    楊依依向眾人展示了一套特製的工具:細長的無刃刀具一柄,單刃刀具一柄,小巧的撐殼器,尖嘴鑷子,刮板。又介紹了珠核的製作,前段時間讓楊荊找來的三角帆蚌的貝殼,洗淨敲碎,找到合適的部位,製成粟米大小的塊片,用烈酒消了毒,用幹淨的小罐收貯起來。


    楊依依穿上圍裙,用烈酒把工具與工作台都消了一遍毒。楊依依逐盆去看,選出合適的蚌。讓李媽媽用麻布沾了白酒把蚌殼用濃鹽水消毒。用幹淨的麻布墊著拿起珠蚌,小心用一杆無刃刀找到殼縫處慢慢插進去,用撐殼器順著分口處插入撐開貝殼。再用單刃刀在蚌肉與蚌殼連接附近的位置切開一個很小的的口子,用鑷子夾起珠核放進去,再把傷口輕輕合起來,啟出分殼器,手術完成。用刮板把台麵刮幹淨,消毒完事。


    楊依依道:“每做一個珠貝就要給工具,珠貝,珠核消毒。養珍珠的水域要盡量幹淨,不受外界的影響。”


    楊依依做了十幾個珍珠貝的植核手術後,讓李義安排來學習的人直接上手。這些人都是心靈的手巧的匠人,這手術又不是高難技術,看了這十幾遍,都學會了,剛開始小心翼翼的,熟練後他們越做越快,楊依依看著直點頭。又與李義父子小聲強調著她知道的、關於養珍珠貝的注意事項,李嚴在一邊聽一邊用李家的秘文忙著記錄。


    第一步主要是對珠貝適當的繁殖,畢竟是先有貝後有珠,最好選取三角帆貝,這種貝更容易出大珠。要小心的照顧,給予合適的溫度,適當的飼料,珠貝活的好,生的多,以後植珠的可能性越大。


    第二步,植核後的珠貝飼養與照料。選水質清澈,深度適宜的湖泊或小河,最好能圈起來,少受外界影響,如有吐核現象,情況不嚴重的,維持現狀,讓珠貝適應後,才給適當飼料。情況嚴重的,就要更換水域,從頭再弄。三年後選大個的珠貝十顆,看取珠的情況。


    李義道:“七小姐放心,照你所言,莊園裏有幹淨的小河或湖泊,植被良好為佳。我李家的莊園土地很多,找個三五處都不在話下,我回去讓人一邊找蚌,植核飼養。一邊找一處莊園專門繁殖三角珠蚌。”


    楊依依道:“我也隻是在書裏看過三角帆蚌能養珠,今天還是第一次操作。您拿來的蚌有好幾種,我不確定哪種蚌養珠的效果更好。幹脆全都植了核,想看看哪種蚌培育出的珍珠更好。這個法子我也不能保證效果如何,有多少成珠率,如果不理想,三舅舅不要埋怨我啊。”


    李義道:“你放心,沒啥可埋怨的。珍珠得來本靠天意,如今人工養殖,奪天地造化,隻要百裏挑一的成功率就很不錯了。”


    楊依依笑道:“瞧三舅舅說的,百裏挑一的機率就太低了,怎麽也得有兩三成的出珠率吧。你讓人小心些操作,精心飼養,或許成功率超出我們的預想呢。”


    李義道:“這個自然,我把三角蚌單獨放一處養,其他蚌放另外的地方養,讓夥計們分成幾班,日夜盯著,一定盡最大的努力。”


    正事說完,楊依依想起自己想弄密室的事。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李家舅舅,你知道我從夫人那裏換了一套宅子,我想在宅子的後院西屋裏弄一個暗室。”


    李義笑了,小聲道:“我知道了,你這丫頭心眼多,想藏私房錢吧。”


    楊依依道:“李家舅舅知道了就好,不要說破嘛,我這是也是早做打算。我現在老夫人身邊住,有些什麽東西瞞不住人。我家裏更是一言難盡,但凡有點中用的東西,我母親必然要算計了去,我不放心呢。現在與夫人家有這麽多合作,合同、密方,以後的分紅,都要有個地方存放。”


    李義笑道:“生意才開始,你就盼望分紅了,真是個小財迷。行!既然你這麽有信心,篤定咱們的生意能賺錢。又信得過我,求到我這裏。李舅舅讓人給你弄一個又大又結實的,讓你藏很多的私房錢,將來好做嫁妝。”


    楊依依道:“謝謝李家舅舅,修的隱密些,您千萬要為我保密,特別是我父母那裏,不能讓他們知道了。”


    李義道:“這是自然,放心吧,午後就讓人去那宅子看看,設計一下,保證盡快給你弄好。”


    幾個人在李夫人那裏吃了朝食。楊荊領著楊依依和幾個匠人去了纖秀坊。


    李義李嚴領著那些學會植核技術的匠人們,直接套車備馬,拉著已植好珠核的珍珠蚌回江南。叮囑他一路上照顧好那些蚌,最好換馬不歇夜,直奔商量好的養殖地。然後抓緊安排收購大蚌,接著植核,多多益善。


    楊荊兄妹領幾個匠人到了纖秀坊時,隻封長紅在家,她見了楊依依很高興,把眾人讓進來。小院被紅姑收拾得很幹淨,後院種的油菜籽、萵苣籽都出了苗,栽的大蒜也發了芽,綠油油的很喜人。


    楊依依與楊荊去幾個屋子看了一下送過來的那些家具,木料好,尺寸做的合適,楊依依心裏非常滿意。。


    紅姑屋裏前牆有一扇窗戶,靠牆角有一張三麵圍欄的床,掛著白紗帳,床頭挨著窗戶。床上有一個木枕,疊著一床雪白內裏青色麵的絲綿被。床邊有一套高腳桌椅,既當書桌也當妝台。桌子裝有三個大抽屜,兩個小櫃子。椅子帶靠背,坐著應該挺舒服的。桌上放著一麵比飯碗大點的銅鏡,一盞銅油燈。後牆倚著一個立式到頂的的超大衣櫃。東牆是一排到頂的大置物架子,架上放著一個木托盤,裏麵有一個陶壺,四隻陶杯。最下邊靠牆角處擺著一個臉盆架子,放著一個銅盆,搭著一條麻巾。門後有一個不大的鞋架,架上有兩雙麻鞋。封長青與紅姑屋子緊挨著,建築格局幾乎一樣,訂製的家具都是一樣的。隻是置物架上擺了很多書,一些大小木盒子。


    楊依依準備以後來暫住時,就住後院的西屋。西屋有三間,正麵牆上有一門四窗,正門那間當正廳,左手邊一間當臥室,右手邊一間當書房。


    正廳的後牆正中掛著一幅山水畫掛軸,跟老夫人要來的。後牆兩側各有一扇不大的花窗。山水畫的下方靠牆擺了一架高腳長條幾,幾上對稱放著一對一尺多高的秘色的大瓷瓶,瓶裏插著一柄拂塵,這是楊荊送她的。條幾前方設一架羅漢床,床上放著兩個青色的坐墊,兩個青色的靠枕。中間有一個小方坪,坪上放著一套細白瓷茶具。床前還有一個腳踏。東牆上與後牆對稱各有一扇花窗。


    臥室的北牆是一個後世流行的四柱床,掛著暗紅色的帳幔,賬幔被銅鉤吊開,床上有一對繡花軟枕,一條疊好的紅綾薄被。床邊有一個高腳梳妝台,有三個抽屜,兩個小櫃,中間空處插放了一個帶椅背的高腳椅子。台上鑲了一麵大大的銅鏡,桌上有一個妝盒,一盞帶了紗罩的燈。後牆上是一整麵的大衣櫃,南牆也放著一架小巧的羅漢床。


    再去書房看,書房的窗子前擺著一套高腳桌椅,周圍牆壁都是到頂的書架與置物架。


    楊依依對紅姑道:“我一般不來這邊住,空置的屋子要防潮,每六七日前後窗要打開通通風。被子枕頭每十幾日,在太陽下曬一曬。以後我會陸續把自己暫時不用的東西,或是貴重不欲讓人知道的物品往這裏送,務必看管好門戶,這裏是我的退路。”


    封長紅鄭重地點頭應承。楊依依從挎包裏拿出一張紙,對紅姑道:“我知道你識字,這是我在別處抄的乘法口訣,珠算口訣,你要盡快背下來。遇到不識的字,問你哥。最好也讓你哥背下來,有空了我們共同研習術算,對咱們以後有很大的用處。”封長紅高興地直點頭。


    匠人們在後院西屋這三個房間測量了很久,然後用紙筆畫了施工圖,與楊荊商量了幾句。楊依依對這些也不大懂,就聽他們安排。最後決定在書房的地下建一個小型的暗室,入口在後牆的書架下麵。


    回來的路上,楊荊對楊依依道:“抄底稿的透光紙到了一批,你領些去,讓你母親開始抄書吧。你準備讓她先抄哪些?”


    楊依依道:“我正想問問,你們開陽書院的蒙學書有哪些,拿來一些當範本,想先印些蒙學精選。”


    楊荊微笑道:“王先生家三代都是開書院授徒的山長,王家在全國都有名氣,他們開的書院有資格推薦學子入士。王家的弟子,子侄遍布朝野。開陽書院的費用極高,入院的學生來啟蒙的很少,大都是來進修學問,鋪平仕途的。因為有些人家裏豪富,且家在中興城的,真有少數幾個蒙童,蒙學書有《詩經》、《論語》、《千字文》、《開陽詩選》、《開陽文摘》。我回頭就向王先生求來。”


    楊依依點點頭道:“那最好了。另外,你能不能弄來明年的黃曆?咱們在年前出一批黃曆。”


    楊荊想了想道:“說起黃曆,現在用的是大燕曆。這歸秘書省所屬的太史曹管,我能找到人,抄寫一份明年的黃曆。”


    楊依依道:“就這樣吧,你找人先抄《千字文》,我母親抄《詩經》,三哥抄《論語》,讓封先生校對。黃曆也要你找個字寫得好的人抄,實在沒有,就隻能我親自抄,我書法可不行,隻能用那種印刷體。”


    楊荊趕緊說:“不敢用你。我想起一位來,他是書院王先生家的侄兒,名叫王詠,字玉成。二十五歲。因為家裏有繼母不賢,無人張羅,還沒成家。他不但學問好,那書法更是好呢,我們都不及他。你剛才不是問蒙學嗎,從年初他來開陽書院教幾個蒙童。先生想給他謀個國子監助教的職位,推薦書早上去了,還缺錢財打點呢。我給他高價,他指定能應。”


    楊依依點點頭:“讀書人都清高,或許不會為幾貫錢折腰。他要是不應,你就說是為普及教育,讓學子們能買得起書。再說,如果他有大作,或詩歌,或解經,或文集,我們免費給他出版,幫他揚名。”


    楊荊哈哈一樂道:“就你小丫頭心眼子多,見了人才就想著法的讓人上套,給你幹活,還要承你的情。”


    過了一會兒,楊荊問道:“我舅父想要白糖方子,你真的給他嗎?舅父雖親,但咱們的根還是在楊家。要不然還是告訴伯父或著祖母吧,讓他們做主。”


    楊依依奇怪地看著楊荊道:“三哥,再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是小女子,腦子笨,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心裏沒有江山國家,也不在乎家族利益,我首先自己活的好。隻有我活的自在,才會去想別的人或事,窮則獨善其身嘛。”想了一下,又道:“我想過了,我要用白糖製方跟李家舅舅換一個圖書館。”


    楊荊道:“圖書館是什麽?藏書樓嗎?你想幹什麽?”


    楊依依道:“差不多吧。一般的官宦人家,世家大族,或是象王家那樣世代書香的人家,才會有很多藏書。普通百姓家,寒門學子們都沒有這種財力和底蘊。他們想看書,就要找門路。咱們以後印書,我肯定能弄到很多書。我想辦一個綜合性的圖書館,可以銷售,也可以借閱,還可以兌換。”


    楊荊道:“想法挺好,有什麽計劃沒有?聽著就覺得是大動靜,肯定要花不少錢,建成後能賺多少錢呢?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可不能做。”


    楊依依道:“我計劃建三屋樓,一樓是經營處,賣各種書籍,字畫,也接幫人印書的活兒。二樓是閱覽室和借書處,把各種各樣的書分門別類的放在中間的大書架上,周邊圍上櫃台,由專人負責整理書籍,允許學子們來借閱。他們有錢的用錢來租,沒錢的就幫我抄書。或者用自己的作品來換,書、畫、詩、文、刺繡、雕刻都能換借書權。這樣我們的新書就有了來源,文化也能更好的傳播。三樓為資料室,各種孤本原稿,書法好的手抄本,學子們的手稿,書畫、都放在這裏展覽。這些學子們將來成了名,甚至做了大官,定然不會忘記圖書館對他們的幫助。”


    楊荊一聽笑道:“到是個好主意,就是聽起來收益一般,投資很大喲,不知道舅舅會不會同意。”


    楊依依信心滿滿地道:“李家舅舅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家生意這麽大,見識肯定好。凡事不能隻顧眼前,他們經營精鹽、白糖,肯定能發大財的。要是再養珍珠成功,隻怕會引來各方勢力的覬覦,搞不好皇帝也會注意到李家。還是多做點公益的事,讓天下人也跟著借點光,厚德才能載物嘛。”


    楊依依想著自己前世的老本行,心裏很是懷念,才想弄個圖書館。這件事大,想著回去要做個詳細的計劃,再去跟李家舅舅商議。


    想了一下又對楊荊道:“三哥,這件事,你要不要參與一下,你也問問五哥要不要參與。這件事就是如你所說,投資大,收益慢,甚至沒收益。就是收攏人心,傳播文化,得個好名聲。”


    楊荊道:“你一個小女子,都有這種心胸與遠見,三哥怎能袖手旁觀呢。我肯定參與,五弟也肯定願意。即使舅父不同意,我也會說服母親支持我們的。”


    楊依依手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老夫人幫忙給找了一位會接骨的陳神醫,要給封長紅動手術醫腿了。楊依依不大放心,古代實在是醫療條件太差,隨便一個小病就可能因為感染要了命。


    準備工作很早之前就開始了,根據陳神醫的要求,楊荊讓全匠園給製作了一把鋼口好,非常鋒利的鏟刀,一柄鋼鋸,用來斷骨。一把手術刀,用來切割皮肉。五枚固定的鋼釘,一把小鋼鑽,兩把銀鑷子,五把銀製的小鉗子,十隻特製的銀針。楊依依也指導著匠人製作了羊腸線,用來縫合。還托李夫人從大南方弄來些木棉製的棉絮和木棉織的粗布,用來擦拭。


    這天天剛亮,眾人就開始了手術。手術室就用了封長紅住的屋子,提前全屋消了毒。陳神醫穿上特製的皮圍裙,帶上絲質口罩。準備了特製的麻醉藥,一種是口服的,加在一杯酒裏讓封長紅喝了。一種是抹在皮膚上的,讓周圍皮肉麻痹。陳神醫看封長紅睡過去了,下手切割皮肉。用木棉布擦血,用銀針封閉了她的一些穴位,起止血作用,大的血管用小鉗子夾著。看到長歪的徑骨時,陳神醫先用鏟刀對準要斷的位置,用錘子敲擊鏟刀,把徑骨斷開,再用鋸子鋸了一些增生的骨組織。把骨頭修好,用鋼鑽選好位置鑽了兩個洞,用兩枚鋼釘把斷骨再接起來。對接了大血管用細銀針縫合,再把皮肉一層層用羊腸線縫合。外麵用鋸開的竹筒把小腿固定好。


    手術非常成功,待術後複養。隻要不發炎,就算沒事了。等一年後,斷骨長好,再動個小手術,劃開皮肉,把鋼釘取出來,然後縫合。皮肉長好後,進行按摩複健,雖然這個過程有點長,但最終會跟好人一樣了。


    楊依依感歎,陳神醫不得了,在這個時代就能動刀動針給人動手術,真是沒想到。陳神醫得意道:“我們家祖師爺可是神醫華佗,他老人家千年前就敢破腹取胎,救過難產的女子,最終母子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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