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猶如織布機上的梭子,倏爾一天,倏爾又一天,…,錦織完了,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同樣的,人的生命也是如此,可是,這張如生命的織機才剛剛開始。


    十幾天後,項天龍一襲白袍,瀟灑的氣質,從容不迫間來到了錦城臨海的東山,步入這片花海,處處透著腐蝕的氣息,枯骨滿地,鬱鬱蔥蔥的食人花生機勃勃,這裏,在一個月前有過一次慘絕人寰的屠殺。


    “妖孽,你給我滾出來?!”


    “您終於來了!”


    “阿雪呢?”


    “我以為您不敢來見我,……”。


    食人花王的領地,千株萬株的食人花,埋藏枯骨的東山,頓時間,如雲蔽日般崛起了一株龐然大物,枝蔓妖嬈,花葉蔽天,項天龍一副不屑的神態,睨視著食人花王的一舉一動,並且做了防禦之勢。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


    食人花王說話的同時,枝葉頓時縮起,在達到極限的時候,變成了妖嬈多姿的葉竹情,“主人,讓奴婢來服侍你吧?奴婢願為您萬死不辭”。


    一股香風襲來,吐霧般彌散在項天龍的眼前,葉竹情更在項天龍的身邊轉來晃去,搔首弄姿,時而挑逗,時兒羞答答。


    嫵媚之姿,調情之意盡顯。


    一株妖花,頓時幻化人形,若是普通的人,早嚇得屁滾尿流,而他是項天龍,項天龍此來有備而來,不把東方寒雪救出,誓不罷休,在葉竹情向他挑逗之際,項天龍驀然伸出手掌,抓住了葉竹情的手腕。


    “我不是來看你的騷氣的”。


    “我是讓你為奴於我的!”


    項天龍一道犀利的目光而視。葉竹情更是怒不圓睜,


    “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那我也想試試!”葉竹情毫不猶豫。


    項天龍說罷,驀然出手。打出一掌,他左手抓著葉竹情的手腕,右手出招,正是近在咫尺的瞬間,葉竹情猛然腳尖點地,速度之快,裙袂翩翩。項天龍抓著她的手腕始終不肯鬆開,葉竹情猛退,項天龍毫不放鬆,


    “你傷不了我!”


    在退出數丈之後。葉竹情驀然出手,將項天龍擊來的右手隔開,人在空中,借住葉竹情身體的力量,項天龍抬腿一踢。又是近在咫尺的一招,葉竹情可以順利的將項天龍推開,擺脫束縛,然而,她沒有。突然,身體一晃,猶如魅影一般,轉到項天龍的身後,項天龍兩臂一伸,向後用力,先鬆開了葉竹情的手腕,向前垮了一步,落在突出的石塊上。


    這幾招動作,在頃刻間使出,項天龍畢竟是人,他的身體需要接力還力,不像葉竹情,可以任意在空中遊走。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阿雪,你到底放還是不放?”


    “喲,你在恐嚇我嗎?”


    麵對著項天龍的雷霆怒色,葉竹情渾然不懼,衣袂翩翩的鮮紅羅裙迎風飛舞,妖媚的氣質更帶著一股煞氣,葉竹情不懼項天龍,自然不怕項天龍的威脅。


    “不放!”


    “射!”


    葉竹情的話聲一落,項天龍驀然一聲令下,在遠處食人花與山地連接的地方,突然湧現出無數的玄甲武士,背背箭囊,手持彎弓,拔出羽箭,毫不猶豫地向食人花地射了過來,對這些凡人的弓箭,食人花王自然不懼,當羽箭劃破長空,與空氣摩擦之後,突然,冒出了無數的火星,原來,羽箭上都綁有炸藥。


    轟!


    轟!


    轟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徹天地,隨著爆炸聲響起,那些幼小的食人花也跟著燃燒起來,遠處的武士,更不停歇,紛紛拋出燃燒的油脂,頓時間,食人花地,變成了火海。


    “好你個項天龍,你要斷我的子孫?”


    看到這些燃燒的食人花,葉竹情麵露怒色,怒火中燒。


    “人,你放,還是不放?”


    項天龍更怒視著葉竹情,


    “哈哈,哈哈――!”


    葉竹情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說道:“項天龍不愧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我佩服你的膽識,想從我這裏救出你的心上人,做夢都別想!”


    葉竹情說罷,驀然轉身,


    “休想逃走!”


    葉竹情轉身想跑,項天龍驀然飛身,追了過去,項天龍的武士更紛紛向葉竹情射來帶火的羽箭,葉竹情懼火,這是項回心給它種下的禍根,看著這些要置它於死地的人類,葉竹情勃然大怒,揮出手中的紅色絲絛,向那些武士打去,絲絛如靈蛇,如魅影,快如閃電,那些武士根本躲閃不及,


    一招擊中,立即斃命,


    在這一瞬間,項天龍揮掌已到,


    看到項天龍又一次向它致命攻擊,葉竹情懷恨已深,惱羞不已,食人花王從來視人類如芻狗,想殺便殺,從不猶豫,項天龍是它唯一傾慕的男人,這個男人卻屢次三番要置它於死敵,讓它痛心不已。


    “既然得不到,我就毀了你!”


    葉竹情的眼中露出了鋒芒的煞氣,驀然一個轉身,便向項天龍撲了過來,妖在空中,用手猛抓,這一招若是擊中,即便項天龍的武功再利害,也抵擋不住,


    在這危機萬分,間不容發的一刻,一陣風吹來,對葉竹情撲麵而來,葉竹情心頭一顫,頓時大驚。


    噗地一拳


    在葉竹情猶豫的一瞬間,項天龍的拳掌已到,這一記,重重的擊在葉竹情的酥胸,隻把葉竹情打得從空中摔跌下去。


    “她還活著!”


    多麽可怕的一種感覺,多麽不可思議,葉竹情喃喃自語,更不肯相信,說時遲,那時快,在葉竹情摔倒的一瞬間。眾多黑甲武士一擁而上,更把手中的彎弓搭起,箭如飛蝗。對準了葉竹情,射擊了過去。


    葉竹情。驀然一個轉身,倏然飛出人群,它的速度快如鬼魅,根本無人追得上它,葉竹情‘逃’了,它不是懼怕項天龍的攻擊,而是它感覺到一股非常可怕的氣息複活。那股氣息被食人花王稱之為‘蘊靈之氣’。


    “我偉大的主人,東方景心根本沒有死”。


    葉竹情從項天龍的攻擊圈中逃了出來,東山成了火海,它已經沒有棲息之地了。它唯一能躲的地方,便是拜月軒。


    “你在說夢話吧?這不可能!”


    項回心不相信葉竹情所言,


    “奴婢對天發誓,奴婢感應到了她身上的蘊靈之氣”。


    “你說的是真的?”


    項回心驀然看向了葉竹情,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


    對於對‘蘊靈之氣’的感應。食人花王比所有的人都敏感,在她和項天龍打鬥的時候,在她要殺死項天龍的同時,真的出現了一個特別巧合的巧合,便是在這一瞬間。景心偷偷地‘逃出’了回思園,


    當時的情況……,


    “這裏是哪兒?為什麽感覺熱了起來?”


    景心走出了回思園有冰山的範圍,冷氣雖然依然很重,卻再也沒有寒冷徹骨的感覺,看看天空,晴空如洗,湛藍清明,日頭高掛,看看身後,冰山重重,層層疊疊,再看看身前,古鬆、柏樹一排排伸向遠方,遠方房簷峭立,更有啾啾的鳥叫聲。


    “真的好熱啊!”


    看到這滿目的綠意,看到這生機勃勃的樹木,陽光的明媚,照射在身上,一身厚重的毛皮衣服,真感覺鑽在蒸籠裏一般,渾身冒汗,忍不住揭開脖頸上的帶子,景心脫下了狐腋披風,隨手便丟在了地上,再往有綠色的地方走去,真的越來越熱,景心又脫下了挨身的暖裘,厚重的棉裙不要了,靴子扔了,解除了這厚重的一身,真是全身都覺得舒暢。


    走著走著,向前走著,看著看著,向前逛著,


    嘩啦啦的水流聲,前麵有一條小溪,即便隻穿了單衫般的內衣,依然覺得有些悶熱,熏熱的氣息從花草樹木上蒸發,如今是立夏的天氣,空氣自然悶熱,看到水流,景心快步跑了過去,蹲在水邊,揚起流水,說不出的喜悅。


    “有這麽好的地方曾爺爺也不準我來,我在那裏快悶死了”。


    看著這清清的河流,看著這滿目的蒼翠和百花盛開,彩蝶飛舞,景心說不出的喜悅,說不出的抱怨,臉上的笑容甜甜的,更是噗通一聲,鑽入了河裏,順流而下,和流水摩擦,和魚兒賽跑,嘩啦啦,景心從水中冒出頭來,她感覺前麵的水流沒有那麽急了,這裏好像是水潭,遠處好像有人。


    “小碧,拿過來,這件讓我洗”。


    “嗯!”


    水潭邊,有七八個妙齡少女正在浣衣,十五至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粉色的短衣紗裙,雲髻紮緊,兩邊各帶了一朵粉色的芙蓉絹花,可能跟年紀有關係,也可能跟品級有關係,十七八歲的少女,衣領上,腰帶上,繡著一些精致的花色。


    “接著!”


    年紀小的少女也不客氣,伸手將手中已經沾濕的衣服拋給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少女,河水嘩嘩的流,清澈見底,她們低頭哈腰,揉搓著手中的衣物,又有人低著頭催促,“快點洗,快點洗,一會到換班的時間了,若是有所遲誤,被景月曾少主知道了,一定又沒好果子吃了”。


    這些少女的話,盡在景心的耳中,看著這些少女,景心若有所思著,想著這位‘景月曾少主’一定是個嚴厲的人。


    “你是什麽人?膽敢在這裏遊泳?”


    突然之間,浣衣的少女中有人發現了景心,不免嗬斥起來,與此同時,更有人目瞪口呆,她看清了水中人的相貌,


    “曾少主?”


    “鬼呀!有鬼了!”


    “……”。


    頓時間,那些看到景心的浣衣少女丟了手中的衣物,嚇得四散奔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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