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龍一聲令下,八方相應,出乎意料的萬眾一心,逃離錦城的百姓紛紛返回,同仇敵愾防禦食人花妖必不在話下,硫磺硝石更顯得緊缺,奸商從中牟取暴利,也是有的,當然,這些私下的交易,天下第一家的淳於玉涵自然有辦法,她的一聲號令,從購買,變成捐贈,卻又不傷及無辜,名為捐贈,淳於玉涵也會查看他們的經商家底,適當做出補給。


    “真是要把我逼上死路呀?!”


    “噗――!”


    項回心險些噴笑出來,聽葉竹情說話,她不免掩了掩口唇,也不做過分的譏笑,說來項回心真的覺得好笑,項天龍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想到了用硫磺硝石對付食人花,懼火,當然也是食人花王的弱點,這還是拜項回心所賜呢。


    “我偉大的主人,你給我種下的禍根真不小呀,……,想想我食人花如何的折騰,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您說,這是命嗎?”


    拜月軒中,回心山莊的拜月軒,隻有兩個人在閣內,一個是項回心,一個便是化成人形的食人花王葉竹情,葉竹情是多麽的可恨,它好不容易不再懼怕景心身上的‘蘊靈之氣’,終於覺得可以擺脫項回心的束縛,誰會想到,


    項回心比它想象中還要可怕。


    “我從不信命!”


    “奴婢不信命也不行”。


    “你給我聽好了,我準許你胡鬧,但不準你傷害我的母親,要不然,……”。


    “奴婢曉得!”


    葉竹情頓時媚聲媚氣的笑語嫣然,推開了項回心指向它的手臂,葉竹情知道,項回心在警告,葉竹情也非常的無奈,隻能挑撥。


    “嗨――!”


    話未出口,葉竹情先幽幽地歎息一聲,說道:“我偉大的主人,其實,有時候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不值什麽?”


    項回心杏木一轉,看向了葉竹情,


    “當然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心中隻有東方景心,根本沒有你。你還這樣在意她。要是換做我。早把她吃掉了”。


    “放肆!”


    項回心驀然斥責,對葉竹情怒目而視,說道:“我的母親永遠是我的母親,她再不好也是我的母親。以後不準你在我的跟前搬弄是非”。


    “我隻是……”。


    “閉嘴!”


    項回心真的聽不下去了,她也有感覺,她也有七情六欲,隻是,這些感覺被冰封在心底的最深處,每當有所喚醒的時候,她也能分辨出情與愛,在見到東方寒雪的第一眼時,她的母親雖然歡喜落淚。是為她落淚,這種被在意的感覺,項回心固然高興,可是,當自己的母親問起景心的時候。項回心便知道了,思念固然是思念,兩者比較起來,項回心堅定的認為,她的母親,和所有的人一樣,在意的隻有東方景心,沒有東方景月。


    恨,這種發自內心的恨意,讓項回心永遠都忘不了景心給她‘帶來’的傷害。


    正是因為項回心覺得這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她,隻是表麵的和睦,才讓項回心心中充滿了懲罰的念頭。


    “不說就不說了!”


    葉竹情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但她知道,項回心是在意的,頓了一下,葉竹情又道:“對了,我偉大的主人,你的簫聲是從哪裏學來的?好強大的魔力,奴婢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利害呀”。


    “問這些做什麽?打算知己知彼,日後好對付我?”項回心冷冷的說道,


    “哪兒有的事!”


    葉竹情一臉的笑容,討好的笑容,說什麽也不肯承認她心中另有所圖,即便項回心猜到了她的心事,它也不承認,


    “你今後還是安分點好”。項回心又冷冷地說道,


    “一定一定”。


    葉竹情滿口答應,接著又道:“從那次您把我好好的教訓了一頓後,奴婢便認命了,您是我的主人,永遠的主人,奴婢不會再有二心的,隻不過,那些黑色的霧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讓奴婢如此恐懼”。


    “想知道嗎?”


    項回心看向了葉竹情,一臉的好笑,


    葉竹情看著項回心,滿心的盤算,更等著項回心說話,


    “少主,銘少主來了!”


    正在此時,拜月軒的門外,突然有股鶯鶯燕語的聲音說道,這種話聲,項回心熟悉,她是拜月軒的侍女。


    “項銘來了,奴婢不便被他看到”。


    “去吧!”


    此時,項回心和葉竹情同樣變得謹慎,當葉竹情將身影隱藏在裏閣門後的時候,項回心才說道:“讓他進來吧!”


    吱呀一聲,


    在項回心話落的同時,拜月軒的房門被人推開了,項銘,倒背著左手,從容不迫中跨過了門檻,他那英俊不凡的氣質,總能深深的吸引項回心的心。


    “項銘哥哥,這麽晚了,你找回心何事?”


    看到項銘,項回心十分的客氣,而項銘,臉上沒有怒色,也沒有喜色,一臉的平淡與沉默,更顯得他的氣質出眾。


    ……


    “月兒彎彎,星兒閃閃,這是我在回思園的第十個夜晚”。


    “靈妹,靈妹,我找你有話說!”


    “什麽話?”


    夜深了,回思園的夜空非常寧靜,平靜的氣氛,充滿了祥和,沒有恩怨,沒有嫉妒,沒有仇恨,景心,走出了那間很小的冰室,在一座冰雕的亭子中觀星,透明的頂蓋,透明的欄杆,透明的桌凳,在有月光的夜裏,更閃爍著明亮透明的亮光,一閃一閃,特別的美麗。


    景心是個安分的好孩子,她雖然對她身邊的事物都很陌生,卻很聽話,他的曾爺爺不讓她到處亂走動,她便不亂走動,於是,冰室,還有冰室後麵的冰亭,便成了景心棲息的天地,在這一片天地。真是無憂無慮。


    景心很聽話,在聽話的同時,當然會有頑皮,在頑皮的時候,也會有沉默,在沉默的時候,便是她在想事情的時候了。


    “你有沒有?”


    滄海猶豫著,


    景心醒過來了,安身在回思園,也等於是秘密的藏身之處。隻有東方靈瑜和滄海知道景心還活著的事。他們兩個。一有時間便來照看景心,難得項天龍回到了錦城,項回心回了回心山莊,這兩位老人家。徹底鬆了口氣,便更‘肆無忌憚’的來照看景心。


    冰亭外,遠遠的地方,東方靈瑜和滄海看著坐在亭子中沉默的景心,喃喃自語的景心,滄海始終覺得不可思議,始終覺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想和東方靈瑜商量商量。


    “有沒有什麽?”


    “景心好像懷孕了!”


    “哦!”


    滄海猶猶豫豫的。難以啟齒地說出了一個如此震驚的消息,東方靈瑜的表情似乎很平淡一般,並不覺得驚奇,而是問道:“大哥是如何覺出來的?”


    “我的醫術雖然不精,也不懂得婦科。但是,景心這兩天的反應,真像懷妊”。


    “應該是吧!”東方靈瑜看著遠處的景心,


    “靈妹也對此事有所懷疑?”


    東方靈瑜又猶豫了起來,“我雖然有過琦兒,對這方麵的研究並不獨到,像心兒這幾天的反應,應該是有孕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如果心兒是真懷妊,那那個做壞人的人是誰?心兒整天有人陪伴,如果真有這事兒,應該不會不知道,要不,待我審問趙霞她們?……”。


    “不可!”


    滄海頓時拒絕了,他雖然對景心的生理狀況有所懷疑,但這事絕不能聲張,景心已死的消息已成事實,如果貿然問起,必然會引起猜測,如果引起猜測,必然會被項回心覺察,被她覺察了,弄不好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景心便危險了。


    “靈妹?!”


    在此一瞬間,滄海的態度竟變得神神秘秘,然後接著說道:“如果景心這丫頭真的是懷妊了,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我?”


    東方靈瑜一直看著遠處的景心,景心一直愣愣的精神,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隻是覺得她‘思考’的樣子很頑皮,很純真。


    “我應該是高興的,畢竟,東方家有後人了,那你呢?”東方靈瑜突然回身看向了滄海,


    “我?”


    東方靈瑜突然問到了滄海,滄海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顯得他那張老臉上,皺紋更加深刻了,“也是歡喜的!”


    “對了,你拿的酸梅湯呢?”


    “哦,在這裏!”


    滄海說著,提了提手臂,原來,他的手中一直提著一個食盒,看來,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的,景心這些天的妊娠反應特別強烈。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景心被東方靈瑜人為性的封閉了大腦神經,因此,失憶了,腦筋一片空白,可是,在景心空白白的腦海中,景心似乎有記憶,一位青年人,軒昂的氣質,略帶憂愁的麵孔,瑕不掩瑜,這點憂愁,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他到底是誰呢?”


    在景心的腦海中,隻有東方靈瑜和滄海這兩個人的麵孔,可是,這些天來,腦海中突然有增添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景心根本沒有見過,但那種真實的感覺,就像是真的一般,如此清晰的記著他的眉毛,眼睛,鼻梁,耳朵,嘴唇。


    “嘔――!”


    想著這個人,景心突然又想嘔吐了,一股惡心的氣息隻衝心口,忍不住回過身,向腳下的一個陶瓷罐子中嘔吐起來。


    “酸梅湯,酸梅湯,快點拿過去,又有反應了!”


    看到景心開始嘔吐起來,一副辛苦的樣子,東方靈瑜頓時著急起來,頓時喊起來,她口中的‘酸梅湯’不知道是滄海叫酸梅湯,還是酸梅湯叫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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