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項華二人,終於走到了一堵圍牆之下,裏麵是項天龍的練功房,對這個地方,項華真做到了望而卻步,項天龍曾說,‘既然你無心學武,便不要來這練功房,如果發現你擅自來到這裏,就要罰你在練功房閉門學武三個月’。


    項華如此一個不愛學武的人,這些話當然會把他嚇住,想到學武的事已經‘鴨梨山大’了,還有什麽心思去猜測練功房的秘密?


    “各位叔叔,我和心姐姐隻是來看看,絕不進入練功房”。


    剛到圍牆下,項華和景心都是輕步靠近的,竟然都被人立刻發現了,七八名武士,衣著鮮亮,紫色繡袍,虎頭靴沉著有力,身材偉岸,麵目不怒生威,寬敞的肩膀,粗大的膀臂,被這七八個人圍在核心,竟顯得景心和項華如此渺小。


    “少莊主?”


    領頭的武士頓時一愣,項華嘿嘿一笑,“幾位叔叔辛苦,我隻是來看看,馬上就走!”


    “不敢,少莊主還是馬上離開吧,被莊主知道,一定惹來責怪”。


    “知道知道,……”。


    項華一臉的笑容,又拽拽景心的披風,輕聲說道:“我們走吧,一定是你眼花了”。


    景心一扭身,甩開了項華的手,說道:“你太果斷,我們並沒有進去,你怎麽那麽肯定無名哥哥沒有來過呢?”


    項華頓時好氣起來:“如果那個大個頭兒進去了,早打成一鍋粥了,‘不論與誰,擅入者格殺勿論’,你看那石碑”。項華說著,指向院牆裏麵,練功房門口的石塊。


    還真是,紅彤彤的幾個字,刻在石塊上,特別醒目,


    “不行,我要去看看!”


    景心始終不相信她眼花了,她剛才真的看到了無名,隻是奇怪為什麽突然沒有了?真如鬼魅一樣,讓她不放心,不肯相信。


    “心姐姐!”


    項華一把又將景心攔住,著急中有變得怏然,道:“你別胡鬧了,被父親母親知道,一定惹來責怪,說你不懂規矩,他們眼中沒有撒嬌的,……”。


    拿出了淳於玉涵,真把景心暫時鎮住了,景心忍不住回頭從大門裏張望,真是戒備好森嚴的一個地方,除了身邊這七八個武士外,裏麵還有好多武士,身穿甲胄,傲岸屹立,紋絲不動,景心又看到了練功房門口的那塊‘基石’,‘不論與誰,擅入者格殺勿論’。不由心裏一哆嗦。


    “好吧,暫時聽你一次”。


    ……


    入夜時分,用了晚飯,項華早早的回了‘望乾樓’,有母親盯著,項華哪裏敢放肆深夜還能和景心相處?


    景心一個人在‘嫻閣’,思緒如潮,她明明見有人帶著無名進入了位於‘練功房’的那進院子,為什麽最後沒有了呢?


    練功房把守嚴密,密不透風,相信一定能發現無名去了那裏,可是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景心還是願意相信其中另有原因。


    這裏天下第一家,不是瑞鶴仙莊,景心在這裏猶如孤立無援,連個可靠的婢子都沒有,就寢的地方豈能安恬?


    ‘當當當’


    景心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


    夜深了,景心在房中踱步,揣摩著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伺候她的丫鬟也不盡心,早早的便離開了‘嫻閣’睡覺去了。


    因此,嫻閣隻有景心一個人,


    ‘呀’地一聲,門開了,月影把門口的人照射進閣內,幽暗的臉龐讓景心感到奇怪起來,“你是誰?”


    來人個子很高,超出了天下第一家丫鬟的身高,可她穿了一身天下第一家丫鬟的衣飾,粉色的窄袖短襖,係著青色繡花腰帶。


    她,沒有進房,一直低著頭,也沒有向景心行禮,怪聲怪氣,像是學著女人的聲音說道:“心姑娘,你的故人深夜前來求見,夫人命奴婢特來相請!”


    “故人?”


    “是!”


    景心感到奇怪起來,如今已經更深夜靜了,天下第一家的規矩她也是聽說了些的,亥時便要靜夜,不論誰都不能再擅自行走,要不然,項華為什麽早早的離開了她的暖閣?


    此時將近子時,來人的可信度讓人很難相信?


    “天已經很晚了,替我回複項嬸嬸,恕心兒不能前往”。


    “心姑娘一定要去!”


    來人的身高,所說的話,已經很惹景心懷疑了,景心拒絕‘淳於玉涵’不去見故人,如果真是天下第一家的丫鬟的話,她一定再三規勸,‘使不得’,‘夫人之命不可違’等等,她卻把話說的非常肯定,不容景心拒絕一般。


    “你到底是誰?”


    景心確信無意了,肯定來人是有問題的,自然變得嚴肅起來,‘丫鬟’仍然沒有跨入房門,因為室內的燭光太亮。


    來人不承認她是天下第一家的‘丫鬟’,但也沒有正麵回答景心的話,而是在袖子裏摸了摸,掏出一物,說道:“我是誰?心姑娘不用太在意,重要的是,心姑娘認不認識這個?”


    在來人從袖子裏掏出物件的時候,景心一眼便認了出來,當拿到手中觀看的時候,更驚奇起來,“淚龍珠!淚龍珠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心姑娘隻回答,要不要見到這顆珠子的主人?”


    “你們把無名哥哥怎麽了?”


    景心不是不知道,在滄海把無名趕出瑞鶴仙莊時,葉軒怕不好找尋無名的下落,便讓淚龍珠跟隨著他,開導無名內心的悲苦。景心隻知道淚龍珠被無名帶走了,卻不知道無名真正的境況,淚龍珠突然出現在外人的手中,景心如何不擔心。


    “心姑娘請隨奴婢來,奴婢正是要帶心姑娘去見這顆‘水晶珠’的主人”。


    “我警告你,如果你們傷害了無名哥哥,我不會放過你的”


    ‘丫鬟’的嘴角輕輕一勾,淺露了不屑的笑容,“奴婢在前領路,見不見心姑娘自己決定”。說罷,‘丫鬟’轉過了身,走下了閣門的台階,月影下,她的身材筆直,‘偉岸’,肩寬,走路沉著有力,


    如此一個不像天下第一家丫鬟的丫鬟,景心跟了過去,因為他手中有正在睡覺的淚龍珠,淚龍珠不會是假的。


    一路走來,丫鬟雖然可疑,但景心卻發現這個人對天下第一家的地形非常了解,幾步有回廊,幾步有假山,幾步可以過院落,如此一個九轉八彎、複雜地形的天下第一家,她竟然沒有走錯一處地方。


    景心在天下第一家也住了幾天,尤其上次項華帶她登過‘瞻星樓’後,對天下第一家的建造也知道些,突然間發現,那丫鬟把她向項天龍的練功房領去。


    “我說,你走錯路了吧?”


    項天龍練功房門口石碑的警示,景心是看到過的,來人要把她領到那裏去,可見居心叵測。


    丫鬟沒有回頭,而是感到好笑起來,說道:“心姑娘記錯路了吧,我們去的地方怎麽可能是莊主的練功房,去那裏可是會要命的”。


    “可這個方向確實是去項叔叔練功房的路徑”。


    “一定是心姑娘記錯了,奴婢打小在天下第一家長大,閉著眼都能知道前麵是什麽地方”。


    “……”。


    “前麵是一處僻靜的房舍”。


    走過月牙小門,果然‘峰回路轉’,景心眼前的視覺大變樣。


    景心真的開始懷疑了,懷疑自己的記憶還有視覺,在白天,通過月牙小門後是一處不大的小院兒,小院前麵是一堵很高的圍牆,圍牆裏麵是項天龍的練功房。


    可這裏,廊簷下的燈籠照的不是很亮,和著微弱的月光也能分清楚周圍的情形,一片好大的院落,前麵是一間飛簷峭立的琉璃瓦房,脊獸在房頂俯臥,煞有一股深夜覓食的猛虎之姿。


    “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


    景心開始茫然、不自信起來,通過的月牙小門,和白天通過的月牙小門有著天遠地別,真是不可思議起來。


    “心姑娘裏邊請,客人在房中等候!”


    景心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因為,她也要相信眼睛看到的實事,移步登上了台階,走進了房中,進入她眼簾的是一塊‘龍騰九州’的照壁,在房中設立照壁,顯得有些怪異了,再往四下看。


    “無名哥哥?”


    室內的燭光暗弱,有一個人手拿燭台,身體筆直地立在房中的牆壁前,似乎在看牆壁上的東西。


    聽到這一聲呼喊,那人全身一顫,驀然回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做夢一般,“心兒!”


    觀看牆壁的人趕忙把蠟台放到房柱旁的高幾上,景心更是恍如做夢般快步走上前,二人相擁在一起,竟是如此的纏綿。


    “無名哥哥,真的是你,起初心兒還不敢相信呢,無名哥哥,心兒好想你”。


    懷抱景心,無名纏綿悱惻,悲喜交集,難分難舍,“我也是,我也是,心兒,這些天你過的還好嗎?主人有沒有為難你?”


    “心兒一切都好,……”。景心看到無名,激動萬分,頻頻點頭,不過,又覺得奇怪,“無名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誰帶你來的?”


    “是項莊主的女兒,項回心小姐!”


    聽到‘項回心’三個字,景心頓時愣在當地,就在此時,詭異的事發生了,鬥轉星移般,大地移位,景心突然感覺出一股微妙的旋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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