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師饒命!”


    六名侍女同時跪在地上,帶頭的侍女率先請罪,


    “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進蕙心閣”。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六名侍女頓首不已,不敢抬頭,退出了房門,


    人去了,安靜了,暖閣內又剩下了葉軒和滄海,葉軒仰望著滄海,無助哀求的神色充滿了希望,“把《神龍寶典》還給孫少主吧?《神龍寶典》已經是孫少主的靈魂,不能分離,饒孫少主一命吧,孫少主是無辜的”。


    滄海一臉失意的神色,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神龍寶典》,是多麽的無奈,多麽的痛心,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回過身,把紗帳撩開。


    葉軒趕忙站起身,前來幫忙掛起了帷帳,滄海坐到牙床邊,猶豫了一下,把手中的《神龍寶典》放在景心的枕邊。


    在景心握住《神龍寶典》的那一刻,《神龍寶典》和傳人印記產生了感應,《神龍寶典》化成一縷彩雲,飄入景心的體內。


    真的好神奇,隨著一瞬間的變化,葉軒激動的不得了,“沒有了,沒有了,孫少主,孫少主!”


    看到景心的傳人印記突然消失,滄海也舒展了眉頭,在葉軒的幾聲呼喊下,景心幽幽地有了知覺,慢慢的將要醒來。


    看著景心將要醒來的同時,滄海心中突然感到了恐懼,迅速將景心扶起,出手掌,在景心的腦後重重的拍打下去,


    “啊?!”


    突然的一個動作,葉軒嚇得一哆嗦,隨著景心的昏倒,葉軒極為不滿,張口欲言的時候,滄海嚴肅地看向了她,字字真切,擲地有聲,


    “想要景心活命,就聽我的!”


    葉軒嚇呆了,不明所以,連連搖頭,又趕忙點頭,真的不明白,滄海為什麽要把景心打暈,那力道也是超出了想象中的嚴重。


    然而,滄海出手的力道又是如此的‘恰當’,景心腦後紫色淤青一片,鼓了好大的一個包,在昏迷中一天一夜都沒有醒來。


    *****


    話說逐風和追風帶齊了滄海所說的‘瓜果梨桃’,就是金銀布帛,挨家挨戶去吊唁那些死者的家眷,順便檢驗屍體,大都一致,……。


    死者皆為壯年,活下來的皆是遺孀寡婦,並沒有生活能力,無依無靠,好不可憐,因為這些人的死是妖孽所為,把人人的心都弄的惶恐不安。


    奇怪的死狀,恐怖而詭異,為了防止會有疫病或者隱患,逐風勸死者的親眷把屍體抬到義莊安置。


    逐風言之有理,滄海威名遠播,死者的親眷熱孝悲痛中並無異議,親屬幫忙,鄰居幫襯,抬著棺槨,趕著牛車,紛紛送往城北義莊。


    誓殺人龍妖孽,人人責無旁貸,看著這孤兒寡母,看著這哭泣慟天的人,看著這人人自危,無時無刻不恐懼的人,追風,終於忍不住性子了,把憤怒怪罪在景心的身上。


    “妖孽,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追風!”


    逐風終於勸說不了,追風衝動了,


    一氣之下,返回了瑞鶴仙莊,他要找景心,問問那妖孽,為什麽如此心狠歹毒?殺死如此之多的無辜人?


    追風要問問,‘你,還有人性嗎?’


    “又要出事了!”


    看著追風氣憤不滿的要返回瑞鶴仙莊,逐風拍腿頓足,心裏說不出的滋味,趕緊命隨來的武士代他吊唁死者遺孀,他必須要跟著追風一起返回瑞鶴仙莊。


    追風一切不顧,回到了瑞鶴仙莊,跑進了蕙心小築,房中擺件上有把簫劍,拿起來便拔劍出鞘,氣勢洶洶,闖進景心的暖閣。


    “手拿兵器,你是什麽意思?”滄海壓抑著聲音,勃然大怒,追風頓時怔在了當地,感到不解。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滄海把景心打暈後,到現在都沒有醒來,滄海坐在牙床邊,手拿釉彩花碗,試著喂景心吃藥,那小心翼翼的嗬護,是如此的愛惜。


    追風突然闖了進來,這是滄海意料之內的,他卻又是如此的害怕他的推斷,強自鎮定,還是冷斥了一句。


    追風愣住了,他不明所以,房中的氣氛讓他莫名其妙,一屋子的湯藥味,景心臉色煞白,閉目倚在滄海的懷中,似是生了大病一般。


    看著追風持劍闖入,牙床邊的葉軒,心跳開始加速,不敢抬頭。


    追風看看滄海,又看看牙床邊一反常態的葉軒,就在此時,逐風也來到了暖閣,顯得有些‘筋疲力竭’,沒辦法,追風的的輕功誰比得了?


    “師父,景心怎麽了?”


    在暖閣中,景心昏迷,此情此景,讓追風和逐風都是一頭霧水,逐風忍不住問了一句,滄海沒有說話,而是回身看向景心,繼續喂手中的湯藥。


    葉軒強自鎮定了一下,微一蹲身,向逐風和追風見了禮,怯怯懦懦地說道:“孫少主昨兒上午為曾公主人(景心的曾祖父)祭奠的時候,突然有惡徒偷襲,孫少主為了躲避,不小心跌進了冰窟,而且還撞倒了頭,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低頭哽咽,擦擦眼淚,葉軒真哭了,不是為景心遇‘惡徒偷襲’而哭,是嚇哭的,


    說著,更是佯裝著難過的哭了起來。


    葉軒的話懇懇切切,即便她害怕的心在發抖,也不敢有一絲的馬虎,這關係著景心的生死,即便葉軒說的再認真,再不像誆騙,追風、逐風還是猶豫了,覺得太巧合,先是錦城命案,後來找不到景心,終於找到了,突然又昏迷了?


    “師父,讓弟子瞧瞧景心,看看有沒有大礙!”


    逐風最擅長的是醫道,濟世救人是他平生所願,雖然比不上東方靈瑜,也絕對稱得上妙手回春。


    滄海知道逐風在懷疑,也不攔著,把湯碗交給葉軒,把景心放躺下,讓開了地方,


    “是撞到腦後了嗎?”


    逐風先為景心把脈,然後詢問起來,


    “嗯,是在腦後”。


    滄海表情很疼惜的樣子,答複了一句,逐風立刻俯起身,雙手在景心的腦後摸了摸,腦後鼓鼓的,頓時心中一驚,


    趕忙將景心扶起身看個仔細,真是好大的一個血包,又紫又腫,逐風頓時責怪起來,“師父,景心出了如此之大的意外,您怎麽不來通知弟子一聲,這麽大一個包,還讓她躺著,萬一淤血阻塞,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的,……”。


    滄海如何不懂這種情況?他是無可奈何,他賭的是《神龍寶典》的神奇,可以庇護景心。


    人龍妖孽的事,看到景心傳人印記的事,即便滄海相信景心是冤枉的,無憑無據,就憑追風見過景心傳人印記的事,他肯定會出手殺死景心。


    追風動手不是滄海害怕的,滄海害怕追風把景心有‘傳人印記’的事傳揚出去,到時候憤怒難平,悠悠之口鑠金。


    為了救景心,滄海必須要下狠手,下狠心,在治療上分散他這兩個徒弟的心情,讓景心的傷幹擾他們‘人龍妖孽’荼毒人類的事件。


    果不其然,逐風在意了,怨起了他的師父,趕緊命葉軒拿來靠枕把景心扶坐了起來,此時的滄海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更是抱怨地說道:“師父哪裏懂得這些?快施救,快施救,……”。


    “快拿針灸囊來,我要為景心施針”。


    “是!”


    葉軒趕忙答應一聲,


    滄海真的不精通醫術,他是個武癡,但也略懂,是故意做出來讓逐風看的,逐風確診了,開始變得救人要緊。


    不多久,葉軒取來針灸囊,逐風取針,在腦後施了幾針,又托起景心的玉手,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找到‘虎口’穴位,突然,猛然紮了下去。


    “啊!”


    景心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從睡夢中疼醒,滄海籲了口氣,逐風也籲了口氣,景心抬抬手,看著手上的銀針,瞪大了眼睛,非常的氣憤,


    “你們做什麽呢?疼死我了”。景心在心裏怨道,


    不經意間,眼神看到了葉軒,葉軒一副緊張的樣子,眉目傳遞,輕輕地搖頭,景心奇怪起來,呆愣在當地。


    景心心虛,她去天下第一家了,她曾露出過傳人印記,想到這兩件事,低頭看看自己的下身,傳人印記消失了,可是房中的氣氛給她一種不安的預感。


    醒來後,景心一句話都不說,想起後,害怕招來罪責,變得發愣,逐風卻擔心起來,說道:“這孩子是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景心想說話,可是看到葉軒那緊張的神色,不知道說什麽,此時的追風早已經收起了簫劍,看到景心醒來,便上前一步,凶巴巴地問道:“景心,前天晚上你去哪裏了?老實的交代,不然追風師父絕不饒你!”


    “前天晚上?”


    景心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在記憶中,最近的晚上是去了天下第一家,想到天下第一家,景心看到了滄海,心裏一哆嗦。


    景心心裏哆嗦,並不是滄海會對她發怒,而是她想到了項天龍,景心心道:“曾爺爺雖然疼我,但他最敏感我和項叔叔在一起,我要是說了我去天下第一家的事,少不得又是一頓家法,我的屁-股禁不起了,……”。


    蹙了蹙娥眉,景心為難著,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啟齒,然而,滄海不會給她太多遲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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