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郡,戰火硝煙彌漫。


    與長社的攻心戰截然不同,這裏上演的是一場真刀真槍的血戰。


    張繡,人稱“北地槍王”,胯下白馬如龍,手中長槍似電。


    他得知劉備派遣張遼率五萬大軍來犯,他胸中怒火中燒,當即向張濟請命,親率三萬主力迎敵。


    “劉備小兒,欺君罔上,目無君主,如今竟敢犯我弘農!將士們,隨我殺敵,將這群亂臣賊子趕出我們的土地!”張繡怒吼著,聲如洪鍾,震懾四野。


    他一馬當先,宛若一道白色閃電,直衝張遼大軍。


    張遼見狀,眼中精光一閃,“張繡小兒,爾敢辱我主上,速速受死!”


    正欲催馬迎戰,卻被身旁的姚廣孝一把攔住。


    姚廣孝沉聲說道:“文遠將軍,切勿被張繡的言語所激怒,此乃激將之法。”


    隨即大手一揮,隻見後方陣列之中,迅速衝出數千名訓練有素的弓弩手。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迅速占據有利地形,張弓搭箭,瞄準了前方的張繡軍。


    “弓弩手,放箭!”


    姚廣孝一聲令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咻咻咻!”


    霎時間,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劃破長空,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張繡見狀,心中一驚,他武藝高超,尚能撥打箭矢,但身後的將士們可就沒那麽好運了。


    隻聽得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有士兵中箭倒地,鮮血染紅了大地。


    “劉備卑鄙小人,連屬下也是如此。隻會放箭,可敢與我堂堂正正一戰?”張繡怒罵道,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他調轉馬頭,試圖重整陣型,但麵對如此密集的箭雨,一時間也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姚廣孝見時機成熟,轉頭看向張遼,說道:“文遠將軍,現在正是你衝鋒陷陣的時候了!”


    張遼聞言,頓時熱血沸騰。


    他緊握手中的黃龍鉤鐮刀,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將士們,隨我衝殺,為主公,為天下,殺啊!”他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率領著身後的騎兵,向敵軍發起了衝鋒。


    “為主公,為天下!殺啊!”


    張遼軍的士兵們也齊聲呐喊,聲音響徹雲霄,震懾敵膽。


    他們緊隨張遼身後,如同潮水般湧向敵軍。


    張繡軍本就被箭雨射得暈頭轉向,死傷慘重,士氣低落。


    如今再見到張遼軍如此勇猛地衝殺過來,頓時陣腳大亂,不少士兵甚至直接丟盔棄甲,跪地投降。


    張繡見狀,怒目圓睜,手中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大喝一聲:“張遼狗賊,休要猖狂,看槍!”


    他催動胯下白馬,如一道閃電般向張遼衝去。


    張遼見張繡來勢洶洶,卻也毫不畏懼,手中黃龍鉤鐮刀一橫,迎了上去。


    “鐺!”一聲巨響,槍尖與刀鋒狠狠地撞擊在一起,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兩人都是當世猛將,這一擊勢均力敵,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戰馬嘶鳴,兩人錯身而過,又迅速調轉馬頭,再次向對方衝去。


    張繡的長槍大開大合,招式淩厲,每一槍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要將張遼撕成碎片。


    而張遼的黃龍鉤鐮刀則更加詭異刁鑽,時而橫掃,時而斜劈,時而勾挑,讓人防不勝防。


    兩人你來我往,戰作一團,一時間難分勝負。


    戰馬在戰場上奔騰,卷起陣陣塵土,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的戰爭畫卷。


    張繡越戰越勇,長槍舞動得更加迅猛,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向張遼傾瀉而去。


    張遼則沉著冷靜,見招拆招,黃龍鉤鐮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每一次揮舞都能化解張繡的攻勢,並伺機反擊。


    兩人大戰了五十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張繡心中焦急,他知道自己的士兵已經潰不成軍,如果再拖下去,自己也難逃敗局。


    於是,他決定孤注一擲,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百鳥朝鳳槍。


    隻見張繡手中長槍突然變得虛幻起來,仿佛化作了無數隻飛鳥,圍繞著張遼上下翻飛,每一隻飛鳥都帶著淩厲的殺氣,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真假。


    張遼見狀,心中一凜,知道這是張繡的殺招,不敢大意。


    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黃龍鉤鐮刀之中,大喝一聲:“破!”


    黃龍鉤鐮刀猛地向前一揮,一道金色的刀芒破空而出,瞬間將那些虛幻的飛鳥擊得粉碎。


    張繡的百鳥朝鳳槍被破,心中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張遼的黃龍鉤鐮刀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張繡隻覺得眼前一花,脖子一涼,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張遼一刀斬殺了張繡,高舉黃龍鉤鐮刀,大聲喊道:“張繡已死,降者不殺!”


    張繡軍的士兵見主將已死,更是無心戀戰,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張遼率軍追殺了一陣,俘虜了無數敵軍,大獲全勝。


    而站在城牆上的張濟,見自己最為依仗的侄子張繡都被張遼斬殺,而且士兵全部投降,已然沒有了反抗之心。


    他麵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回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不僅丟了城池,還連累了自己的侄兒。


    但是他不願意投降劉備,與其苟且偷生,不如以死謝罪。


    想到這裏,張濟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環顧四周,昔日繁華的景象早已不複存在,隻剩下滿目的瘡痍和淒涼。


    他慘笑一聲,解下腰帶,顫抖著將其係在房梁之上。


    然後將頭伸了進去,雙腿一蹬,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張遼和姚廣孝進城後,四處搜尋張濟的蹤跡。


    他們來到郡守府,隻見府內一片狼藉,空無一人。


    正當他們疑惑之時,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稟大帥,軍師,在後院發現張濟的屍體,他……他上吊自盡自縊了!”


    張遼和姚廣孝聞言,心中皆是一驚。


    他們快步趕到後院,隻見張濟的屍體懸掛在房梁之上,麵色青紫,雙目圓睜,死狀甚是淒慘。


    “阿彌陀佛,張濟此人雖無勇武智謀,但心智堅定,寧死不降,也算是一條漢子。”姚廣孝雙手合十,口誦佛號,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來人,好生安葬了吧。”


    張遼點了點頭,對張濟的死也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敬佩。


    他下令道:“將張濟的屍體取下,以禮安葬。另外,搜刮張濟府中的錢財,拿出一部分分給城中百姓,以安民心。”


    “喏!”士兵們領命而去。


    正當張遼和姚廣孝準備離開時,一名士兵突然跪地稟報:“稟大帥,軍師,後宅中發現一樣貌美麗,身材姣好的女人,屬下不知如何處理,還請大帥、軍師定奪!”


    張遼和姚廣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好奇。


    “走,一起去看看。”張遼說道,率先邁步向後宅走去。


    姚廣孝緊隨其後,心中暗自猜測這女子的身份。


    眾人大步流星地走進後宅,一眼便看見了那立於庭院之中,宛若一朵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素雅的衣裙,卻難掩其絕世風華。


    此女子,眉如遠黛,幽黑而細長,似春日初展的柳葉,輕輕舒展於那如雪的肌膚之上。


    雙眸恰似盈盈秋水,波光流轉間,星辰失色,顧盼之際,勾魂攝魄。


    挺翹的瓊鼻下,不點而朱的唇瓣如嬌豔的櫻桃,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醉人的弧度,笑時酒窩淺現,更添幾分俏皮與嫵媚。


    姚廣孝緊隨其後,見到這女子,也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不必害怕,敢問芳名?”


    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不輕,身子微微顫抖,怯生生地回道:“奴家……奴家乃張濟之妻,鄒氏。”


    張遼一聽,心中頓時了然:“原來是她!怪不得如此美貌,竟是那傳聞中豔冠弘農的鄒夫人!”


    他轉頭看向姚廣孝,正欲開口詢問如何處置,卻見姚廣孝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這老和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張遼心中暗忖。


    姚廣孝思索片刻,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鄒氏說道:“請夫人隨我們一同前往洛陽,聽從主公發落吧。”


    張遼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心中暗罵:“好你個姚廣孝,果然是老奸巨猾!這哪裏是和尚,分明是個老狐狸!帶著鄒夫人去洛陽,這分明是想……”


    “文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請夫人上車?”姚廣孝見張遼愣在原地,出聲催促道。


    張遼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對鄒氏說道:“夫人,請吧。”


    鄒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強作鎮定,微微頷首,跟著張遼走出了後宅。


    大軍整頓完畢,留下一部分兵馬駐守弘農,其餘人馬則護送著鄒氏,浩浩蕩蕩地踏上了返回洛陽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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