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猜,那個人跟隊長說了什麽啊,讓他放棄了封鎖現場。”小玉在後麵悄悄的問。


    “具體說了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是你沒覺得這人死的有點蹊蹺嗎。”


    “是啊,是很蹊蹺,鬧市之中突然暴斃,沒有外傷,沒有凶手。”


    張偉這個時候說:“我突然覺得這種情況在哪裏見過,就在不久之前。”


    “不久前。。。。你是說顧舊?催心掌?”


    “很像啊,你不覺得嗎?”


    “像什麽像,催心掌我在顧舊也是第一次見,以前都是聽說,我哪知道啊。”


    “是與不是,一看便知,走。”張偉拉著小玉就走。


    “喂,去哪啊。”小玉在後麵邊走邊問。


    “義莊。”


    “啊,又要看死人啊。我看還是先看看市場吧,咱們剛來,還沒怎麽逛就去看死人,多少有點晦氣吧。”小玉有些不願意。


    “要麽現在去看看,要麽我們晚上溜進去看,你說吧。”


    “啊,那還是現在去吧,晚上,晚上我怕黑。”


    “別裝了,你平時月黑風高,殺人越貨都不知道幹過多少票了,這個時候還害怕起來了,我看你放火燒內丹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張偉無情的揭穿了她。


    “可是,初來乍到,你知道義莊在哪嗎,人家都高高興興的趕集呢,你上去就問人家放死人的地方在哪就不晦氣啊。”小玉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也對啊,那我們就先在這裏轉轉吧,等人少了我們再去找找,這裏人擠人,確實不好走也。”張偉發現自己已經被堵在集市中央,還帶著兩輛馬車,確實不好行走,也隻能作罷。


    “哇哦,又能逛集市了。衝衝衝!”小玉興奮的叫了一聲又衝進人群開始血拚。


    “哇哦,錢包又要遭罪了。”張偉隻剩下無奈的搖頭。


    這個時候老飄走到張偉身邊悄悄的說:“老大,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啊。”


    “雲州月家。”


    “什麽是雲州月家?”


    “就是月家啊,老大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真不知道。”


    老飄見張偉真的不知道,就湊到張偉身邊壓低聲音說:“雲州月家,也是雲州最大家族,人多勢眾,家大業大,人家還有家傳功法,據說已經傳了三百多年了,現在月家三公子,老大冷風月--月天臨、老二寒霜月--月天行、老三名花月--月天成可謂是風頭無限啊,尤其是這個名花月,長的又俊又愛采花,到處惹事生非,沾花惹草,這都傳遍了。”


    “哦,這樣啊,那你剛才看到誰了。”張偉通過老飄的介紹大概有了個了解。


    “月天成的頭號狗腿子,月老狗。”


    “啊?還真有人叫老狗啊。”


    “不是,是我們給他起的名字,叫月老狗,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叫啥,反正跟著他主人到處惹是生非,我們就給他取名月老狗。”


    “嘿,想不到老哥你對這些事情很了解啊。”


    老飄受到誇獎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哎,老大,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也都是聽說的,整天在飄家,不都是聽這些公子小姐亂七八糟的事嗎,這些事情啊,各大家族的人人盡皆知,不算什麽秘密的,隻不過公子你沒有身在這些家族,要不然啊,你比我知道的多多了。”


    張偉繼續說回正題:“那你見到月老狗怎麽了,人家出門趕集也很正常啊。”


    老飄這個時候說:“正常?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隻要月老狗出現,那表示月天成一定在附近,月天成一來,十回有八回沒好事情,正巧這又剛死了人,讓我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想起來啊。”


    張偉一聽,覺得這裏麵有意思了,就問老飄:“那麽這個什麽月家,有沒有人會催心掌?”


    “催心掌?這是什麽?沒聽說過。”老飄表示不知道。


    “那他們月家的功法是什麽呢?”


    老飄想了想說:“好像叫什麽三更月宮寒?還是什麽半夜月宮寒,反正我就知道叫什麽月宮寒,修煉的是什麽至陰至冷,反正啊,不是什麽好招。”


    “還有這種功法啊,厲害啊。”


    “嘿,就是名字好聽而已,離老大您啊,差得遠呢還。”


    “行行行,別拍馬屁了。你在哪見的月老狗啊。”


    “就前麵,小姐在前麵逛的時候,我掃了一眼,發現月老狗從明月藥鋪裏出來站藥鋪門口往外麵看,正好讓我看到了。”老飄用手指著前麵的藥鋪說道。


    張偉抬頭,發現一間寬敞的門臉,上麵大字的招牌寫著:明月藥鋪,招牌看上去很新,這個鋪子從門臉到牆麵到地麵都打掃的幹幹淨淨,藥鋪裏也是人來人往,看病的抓藥的人絡繹不絕。門口站著一個人,在那裏趾高氣昂的看著過路的客商,邊看邊著嗑瓜子,仔細一看這個人,還挺眼熟。


    “還挺講究,還挺紅火啊。”張偉邊看邊說。


    “講究個屁,驢糞蛋表麵光,暗地裏幹的全都是勾當。”


    “行了行了,找地兒住去吧。”張偉打斷老飄的吐槽,讓他找地兒住去,順便讓他把在外麵瘋跑的小玉叫回來。


    “哎哎,幹嘛啊,我還沒逛夠呢。”小玉被找回來後還忍不住吐槽。


    “我發現一個故人,估計你也認識。”張偉說話間挑了下眉毛,示意小玉往藥鋪那邊看。


    “藥鋪嘛,有什麽好看的,我又沒病,我看那藥鋪幹什麽。”小玉剛想繼續往下吐槽,也突然發現了門口嗑瓜子的那個人。


    張偉問老飄:“那個門口嗑瓜子,看上去很神氣的人,是不是月老狗?”


    “哎呀,老大,你真是慧眼如炬啊,你還說不認識什麽家族,這不看人挺準的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張偉跟小玉說:“原來在顧舊碰的公子,人家可不簡單呢,是雲州月家的三公子呢。”


    “啊?是嗎。”小玉也聽出張偉的意思了,說了句:“那真是好巧啊。”


    “是啊,越來越有意思了,走先找地兒住下,慢慢陪他們玩兒。”張偉和小玉上了馬車,撂下馬車前麵的簾子,防止被看到就通過藥鋪。


    經過藥鋪門口的時候,張偉開啟異瞳撩開側窗的簾子往藥鋪裏觀看,果然發現藥鋪裏坐診的大夫,抓藥的夥計,各個都是練家子,其中那個打算盤的記賬先生修為最高,一邊漫不經心的打著算盤,一邊抬起眼皮偷瞄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


    張偉在記賬先生的眼光掃過來之前,放下簾子,記賬先生也隻是看到兩輛馬車從門前經過,趕車的人很是幹練,然後又開始去打量別的人去了。


    “好家夥,這一屋子人,都不像是幹正經買賣的啊。”張偉看完月家藥鋪回頭給小玉說。


    “你懷疑他們裏麵有人會催心掌?”


    “如果這些人裏有人會,那應該是那個記賬先生。不過我沒在藥鋪裏看到他們家公子。”


    小玉說:“你這就不懂了吧,人家公子誰閑著沒事來這破藥鋪啊,當然是在後方坐鎮啊,前麵交給夥計就行了。”


    “行了,去義莊看看吧,別到了晚上,你又害怕又咋的。”


    張偉一行人找了家驛站住下後,張偉就問驛站老板:“老板,鎮上一義莊在哪裏啊。”


    驛站老板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張偉說:“客官你可真奇怪,怎麽剛來鎮上就著急往義莊跑,怎麽滴,是嫌自己不夠晦氣,去那裏沾沾嗎?”


    小玉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說:“老板啊,你誤會了,我們是做生意的,想著在鎮子上擺攤,我們問義莊在哪裏啊,主要是想找一個離義莊遠的地方擺攤,免得晦氣啊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才問義莊在哪。”


    “哦,這樣啊,你們生意人可真講究啊,擺個攤也考慮位置,有這精力考慮位置啊,吉利啊,晦氣啊,不如把自己賣的貨便宜點來的實在。義莊啊,出門往東走,然後快出鎮子的時候往左拐,最裏麵那間就是了,你們擺攤啊,應該去西邊擺。”


    “嘿,你這老板,什麽話都讓你說了,你真行。”張偉說完也沒時間跟這老板在那裏掰扯,就拉著小玉出門了。


    來到義莊前麵的時候,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因為大通錢莊的寡婦和房隊長在爭論,哭鬧聲引來了周圍的人。房隊長說:“你現在還不能拉走屍體,死因未明,我害得調查調查呢。”


    錢莊的寡婦郵氏邊哭邊鬧:“你說查查查,這都查了半天了,也沒查出個一二三來,還不讓我把屍體弄回去擺靈堂,這叫什麽事啊,老不讓我弄回屍體,你倒是查啊。”


    這下又問住了房隊長,把他急的滿頭大汗,大聲的喊到:“小王!查到原因了沒有啊!”


    仵作小王也是急的團團轉,不知道從何下手。張偉在旁邊看了看跟小玉說:“或許我能幫幫他。”說完就拿出一個小紙條,寫上幾個字,然後撿了塊石頭用紙條包住,直接扔了過去。


    仵作感覺頭被砸了一下,正準備起身開罵的時候,發現了地上的紙條,他打開紙條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查看了一遍賽老板的屍體,然後又去別的屍體上翻找去了,過了一會仵作大喊:“有發現!”


    房隊長聽說有了發現,懸著的心落了地,然後跑過去大聲的問:“快,把發現給大家說一下。”


    小王這個時候把屍體的上衣退了下來,指著肩頭的一個淡淡的掌印說:“這裏發現一個掌印,掌印發青。”


    郵氏見到以後又是哭鬧:“這一個青色的掌印,能證明什麽?”


    仵作小王這個時候振奮精神,清了清嗓子說到:“確實,一個青掌印說明不了什麽,很多情況都有可能引起這種情況,而且單從這個掌印來看,並不足以致命,但是,如果把這三具屍體一起來看,每一個屍體上都有一個青掌印,那麽能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呢?我剛才又查驗了一下前兩天死的兩個人,出現了同樣的狀況。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各位,這三具屍體的初驗都是我看的,我很負責的告訴大家,他們剛死的時候,身上是沒有青掌印的,像肩頭這個地方也不隱蔽,沒理由看不到的,這青掌印是在受害者死了之後,才慢慢浮現出來的,所以我初步斷定,最近發生的三期死人事件,並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小王啊,想不到短短幾年,你的驗屍技術大為長進啊。”房隊長看著小王精彩的講述不由的豎起大拇指。


    “不敢,不敢。”小王被這麽一誇,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玉用胳膊捅了下張偉問:“行啊你,剛才扔過去一個什麽紙條啊,讓這小仵作直接宋慈附體啊。”


    張偉笑嗬嗬的說:“沒什麽,隻是我突然想到,如果是中催心掌死的,催心掌的陰柔功力會一直讓那個部位的血液結塊,那麽在他死以後,血液不再循環,中掌地方的血塊也就無法被帶走,就會沉積下來,最後形成淡淡的血印。這就好像,你從瓶子裏往外倒水,總倒不幹淨,如果你一直用這個瓶子接水倒水,你沒什麽感覺,如果一旦不用了,瓶子底部必然會有所沉積的。所以我就想到,如果不是登峰造極的內力控製,肯定會留下痕跡的。”


    “哇哦,你的理論真是一套一套的啊,雖然我聽不明白,但是覺得好厲害啊。”小玉在一旁聽的給他鼓掌。


    “得得得,你就別裝了,金丹大妖,這都聽不明白嗎。主要是催心掌,我也略知一二,當年在山上跟師父學過點理論。”


    郵氏一時間被說的語塞,不過片刻之後她又回過神來,又開始哭鬧:“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死因,那更應該把屍首還給我們啊,你們該查案查案,我該安葬安葬。哎呀,我這可憐的丈夫啊,哇哇哇。”


    “這。。。。。。好像,好像也是啊。”房隊長看了眼仵作,仵作一攤手表示是這樣的,死因基本查明,是可以歸還屍首了。


    “好吧,你拉回屍首回去安葬吧。”


    郵氏派緞莊的夥計拉走了屍首,走的時候還跟房隊長說:“既然你們說是凶殺命案,你們要限時破案啊,以告慰我丈夫的在天之靈啊,過了日子,我就去鎮長那裏告你們失職治罪!哼!”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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