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博格真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秘書。


    在看到手上提交上來的監獄名單上每個人的名字後麵都有詳細的介紹時,羅威茨·道格不由讚賞的看了對方一眼。


    他當然會信守承諾,放了那個華國人。


    隻不過這個華國人有些特殊,他要是不想被華國公使找麻煩,事情自然是做的漂亮些。


    因此一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羅威茨·道格的雙眼飛快瀏覽著名單,很快便在裏麵挑出來十來個名字。


    他將這些名字扔給艾爾博格,淡淡道;“告訴下麵的人,全都按照老規矩辦。我隻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


    艾爾博格當然知道老規矩是什麽,她點頭應下,將散亂的名單整理好後恭敬問道:“局長,您還有什麽指示嗎?”


    羅威茨·道格想了想,覺得等最後再放出那個華國人有些顯眼,便吩咐道:“監獄裏不是還關著一個華國人嗎?把他放進這批人裏一起放出去,至於原因嘛......”


    羅威茨·道格沉吟半晌才接著說道:“原因就說監獄滿了,需要擴建, 一些罪行不重的被提前釋放。記住!”


    羅威茨·道格緊緊盯著艾爾博格,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誰問你,都是這個理由,明白了嗎?”


    艾爾博格後背汗毛乍起,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局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羅威茨·道格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懶洋洋的說道;“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主動提起,要是有人問就用我剛剛說的這個理由跟他說,要是不依不饒的話就給他一點教訓,知道了嗎?”


    “知道了,局長放心。”


    羅威茨·道格輕哼了一聲作為回應,隨後便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下去。


    艾爾博格沒有辜負自家副局長的看重,事情被她辦的很好。


    警局的賬戶上多出了一大筆的捐獻,而鄧佑君也被迷迷糊糊的放了出去。


    彼時鄧佑君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獄警突然過來打開牢門,隻說他可以走了,連原因都沒說便把他趕出監獄。


    鄧佑君有心想問,又怕問了自己又要被關回去,因此幹脆利落的出了監獄。


    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受到什麽非人的折磨,頂多就是有過幾次談話,吃不好睡不好罷了。


    那些人不敢對鄧佑君做什麽,見說服不了他,便叮囑警局的人將他關在審訊室附近,讓他能聽著裏麵的慘叫好好掂量一下自己。


    鄧佑君是什麽人。


    他在國內便是監獄的常客,甚至在自己家鄉的監獄有屬於自己的專屬牢房。


    他若是會怕這個,便就不是鄧佑君了!


    走出警察局大門,望著頭頂的藍天,感受著照在身上的陽光,鄧佑君隻覺得恍如隔世。


    這樣好的陽光,他已經記不清多長時間沒看見過了。


    就在鄧佑君站在警局門口感慨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呼喚他的名字,他定睛一看,又驚又喜道:“訓之!你怎麽在這!”


    他當即便想過去,誰知對麵的張訓已經先他一步跑了過來。


    張訓小跑著橫穿街道,衝到鄧佑君身前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身上沒有傷口,精神也還可以,就是人有些憔悴,頓時放下心來。


    “還好,看來你在裏麵沒受什麽罪。”


    說著便將手裏的麵包跟水遞了過去。


    “我看你瘦了許多,裏麵的夥食怕是不好,你就先吃點麵包墊墊肚子,晚上我通知大家給你接風洗塵。”


    鄧佑君也不矯情,拿過就吃了起來。


    他在裏麵確實吃的不行,每天的飯菜頂多就是讓人餓不死的狀態,此時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訓之,多謝了。以後回國我一定要請你吃大餐。”


    張訓見他吃的狼吞虎咽,趕忙將水壺擰開遞了過去,皺著眉說道:“好了,別說這些了,你慢點吃!小心噎著!”


    鄧佑君接過水壺咕嚕嚕的喝完了一整壺水,這才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


    “爽!餓肚子是真難受啊!”


    吃飽喝足後鄧佑君才覺出有什麽不對來。


    張訓怎麽知道自己今日會出來,難不成......?


    鄧佑君心中感動,卻不知該說些什麽話來表達自己的感謝,到最後隻能彎腰躬身,鄭重的行了一禮。


    “今日恩情,我鄧佑君銘記在心!”


    張訓見他彎腰趕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不悅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這樣豈不是生分了?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有難我自當鼎力相助,今日就算不是你鄧佑君,是其他人,隻要是我張訓的朋友,我也一樣會救!”


    鄧佑君自然知道張訓這話不過是安慰他的,即使張訓不說,他也清楚自己能出來也一定是張訓用自己的人情幫了他。


    張訓見鄧佑君一臉感動,張著嘴還要說些什麽,趕緊出聲打斷:“好了,既然人已經出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等晚上再說。”


    鄧佑君見張訓不想多談,便也沒有接著出言感謝,隻是他心裏想著,日後若是張訓有了什麽麻煩事,他也一定會用盡全力去幫他的。


    鄧佑君住的地方離著巴黎警察局並不近。


    即使出獄的時候張訓給他帶了吃的,他也隻是說話有了些力氣罷了,要是長時間的走路怕是會受不住。


    張訓數了數自己的小金庫,咬了咬牙買了兩張電車票,兩人最後是坐電車回去的。


    一張車票五法郎,兩個人就是十法郎,張訓直接掏出十法郎買了兩張車票。


    反倒是鄧佑君一臉抱歉的摸了摸自己身上,蒸騰半天連個硬幣都沒掏出來。


    “訓之,讓你破費了,等回去我就還你。”


    兩人上了電車,張訓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就是十法郎而已,不算什麽。”


    張訓說的輕鬆,心裏卻一直都在滴血。


    那可是十法郎啊,兩法郎就可以吃上一頓不錯的飯菜,十法郎可以吃五頓了!


    這該死的電車怎麽那麽貴啊!


    沒拿到版稅的張訓現在跟窮光蛋也差不多了,要是下個月還是拿不到第一筆錢,他連旅館都住不起了!


    要不是鄧佑君的身體狀態實在不行,他是絕對不會掏錢坐電車的。


    鄧佑君自然也清楚張訓是因為自己才買的車票,這下心中更加覺得對不住他了。


    訓之也不富裕,卻還為自己花錢購票,此情此意,他真的是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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