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範曄在邱家吃得很溫馨，雪梅炒的青椒回鍋肉又辣又香。範曄下了兩碗飯，有點撐了才放下筷子。
晚上走的時候，陳小秋送範曄，她說：“小範總，路上慢點。”
範曄嗯了一聲，忽然搖下車窗認真的嚴肅的看著陳小秋說：“小秋，如果你信我就聽我一句勸吧。”
“離芸姐遠一點。”
範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陳小秋，似乎是要看透陳小秋的所有反應。
他已經過了天真的年齡，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有戒心。
包括陳小秋。
如果陳小秋真的是薑芸安排處心積慮靠近他的人，範曄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甚至，下手會更狠。
但陳小秋還是平靜的回望著範曄，眼神清澈如水。
她淡然的說：“嗯。”
“謝謝小範總提醒。”
陳小秋揮揮手，站到一邊看著範曄的車子慢慢啟動，遠去……
大年初四、初五，陳小秋都跟著邱家人走老鄉和親戚串門，邱月收了不少紅包，高興得飛起念叨著說等高考畢業，她要去把頭發燙卷。
大年初八，陳小秋明天就要回江城上班了，邱月很舍不得，晚上睡覺都抱著陳小秋。
第二天雪梅一大早起來做了豐盛的早餐，有肉餡煎餅，餛飩、牛奶雞蛋。陳小秋吃得飽飽的，提著行李箱準備下樓。
雪梅和老邱堅持要送，昨晚上粘著陳小秋說舍不得的邱月還沒起床，呼嚕聲隔著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下了樓，老邱正要去騎三輪車送小秋到車站，忽然前麵一陣喇叭聲傳來。
範曄一身便裝，把越野停在小秋麵前。
他利落的跳下車，拎起小秋的行李說：“邱叔、梅姨我來接小秋回江城。”
梅姨和老邱都有點愣，陳小秋其實也有點吃驚。
但來都來了也不可能駁範曄麵子，陳小秋跟邱叔梅姨道別，說了等邱月高考的時候她會早點請長假回來和他們一起陪考。
車往江城開，開出去老遠範曄才對陳小秋說：“沒人通知你嗎？”
陳小秋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麽？”
範曄輕描淡寫的打著方向盤說：“小秋，芸姐出事了。”
——
“梧桐居”被查，年還沒過完芸姐就被抓進了拘留所。李圓圓和娟姐都急瘋了，到處找關係救芸姐。偏偏這個時候米蘭正陪她最小的妹妹米莉在國外旅行，陳小秋打電話給米蘭的時候，米蘭在法國巴黎，米莉正在私人定製量尺寸試婚紗。
接到陳小秋的電話，米蘭緊緊蹙眉。
““對白”怎麽樣？”
陳小秋站在“對白”的吧台前說：“對白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自從我經手做店長以後，對白就隻是一家咖啡廳。”
幹淨得就像院子裏的白玉蘭，找不出一點瑕疵。
米蘭放下心來，無比慶幸當初讓陳小秋去對白，還卸了芸姐在對白的權利。
現在，對白應該是芸姐名下唯一沒有收到波及的產業。
米蘭在電話裏告訴陳小秋：“小秋，我很快回國。”
“你等我。”
“好。”
“米蘭老師，我等你。”
“對白”咖啡廳沒有受到波及，老員工都不知情，陳小秋沒有把芸姐的事告訴任何人，她照常開店經營“對白”。
米蘭確實很快回國，她抽了時間來“對白”把“對白”賬上所有的錢都清走，隻留下零頭。
米蘭什麽也沒有對陳小秋說，她前腳劃走對白賬上的錢後，後腳就有人來說芸姐欠了他們高利貸，要把對白賬上所有的錢劃走。
陳小秋是店長，從她接手對白開始她就知道對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情況芸姐和米蘭都不會取走對白的流水。所以對白常年賬麵資金很大，最多的時候陳小秋數了有七位數。
但今年年底芸姐劃走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賬，隨後芸姐又劃了一筆，賬麵到年後隻餘留了兩百多萬。
米蘭清空了賬麵後，高利貸的人大鬧了一場，罵了芸姐很多侮辱性的詞匯，說她是婊子老鴇……“梧桐居”那邊已經查出來她利用男女關係滲透江城幾個大公司的高層領導，實施賄賂獲取暴利。
“那個老婊子賺了那麽多錢，竟然還敢欠我們高利貸的！”
“給老子砸，全部砸了……”
店裏桌椅板凳被掀翻一地，服務員們都嚇得啊啊大叫，麵色慘白。有個男服務員上去想要阻攔，結果被推在地上淬了一臉口水。
年輕膽小的女孩都嚇哭了。
“店長，怎麽辦啊，就讓她們這麽砸嗎？”
“不然我們報警吧……”
陳小秋沒說話，前麵耍橫的男人隱約聽見有人說要報警，惡狠狠走過來。
陳小秋把已經打通的手機往身後的綠植花盆裏扔。
領頭的男人凶神惡煞的問：“誰，站出來，剛剛是誰說報警？”
陳小秋看了一眼領頭的男人，男人是個光頭，一臉凶相，脖子上露出一截大片刺青。
他從背上抽出一把砍刀，盯著剛剛說要報警的女孩。
陳小秋說拉過小女孩站在一邊，淡淡的說：“她年紀小，不懂事。”
陳小秋故意拔高聲音說：“大哥，按理說我們對白咖啡廳不全是芸姐的資產，但我知道芸姐欠你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砸了店也就砸了。”
“但請你看在我們都是打工的份上，不要再毆打侮辱我們的店員，更不要拿刀嚇唬我們。”
男人一聽覺得有意思，這種時候了，還有人說話這麽清晰有條理。
“你是店長吧？”
“我是。”
“你們店裏的錢呢？”
男人把玩著手裏的刀，浪笑著說：“你別忽悠我說沒有，我知道芸姐從來不來對白賬上劃錢，這就是她狡兔三窟的最後一窟。”
“現在她進去了，我這錢自然是隻有你們這出了。”
陳小秋看著男人的刀一下拋上一下拋下，她後背薄薄一層冷汗，麵上卻依然極力鎮定著。
“確實，本來是有錢的。但你來晚了一步，芸姐債主太多，有個有頭有臉的人來劃走了。”
“誰？”
“誰比老子動作還快？”
男人氣得臉上的橫肉亂顫，刀一下插在吧台上，沒立穩霹靂巴拉的砸下來落在純白色仿玉地磚上。
陳小秋的腿都有點抖了，她雙手撐在吧台上，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綠植。
綠植裏手機的光已經滅了。
那剛剛那個電話……這一分鍾陳小秋隻能相信那個電話已經打通，對麵的人也已經知道地點和情況。
“我問你呢！到底是誰來提了錢？”
男人眯著眼睛步步逼近，陳小秋一點一點的退。
男人發狠，眼神陰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看向陳小秋。
“既然你拿不出錢，那就隻好你拿別的東西來還了……”
陳小秋退無可退，靠在吧台後麵的架子上心口突突直跳。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近。
範曄一個眼神掃過來，身後跟著的秘書立馬上前攔人。
陳小秋看見範曄朝她走來，腳下一軟，手心全是冷汗。
範曄伸手攬住陳小秋，把人摟在懷裏。
冷笑道：“是我。”
“錢我提走了，你想怎樣呢？”
語氣滿是嘲諷和冷笑。
晚上走的時候，陳小秋送範曄，她說：“小範總，路上慢點。”
範曄嗯了一聲，忽然搖下車窗認真的嚴肅的看著陳小秋說：“小秋，如果你信我就聽我一句勸吧。”
“離芸姐遠一點。”
範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陳小秋，似乎是要看透陳小秋的所有反應。
他已經過了天真的年齡，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有戒心。
包括陳小秋。
如果陳小秋真的是薑芸安排處心積慮靠近他的人，範曄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甚至，下手會更狠。
但陳小秋還是平靜的回望著範曄，眼神清澈如水。
她淡然的說：“嗯。”
“謝謝小範總提醒。”
陳小秋揮揮手，站到一邊看著範曄的車子慢慢啟動，遠去……
大年初四、初五，陳小秋都跟著邱家人走老鄉和親戚串門，邱月收了不少紅包，高興得飛起念叨著說等高考畢業，她要去把頭發燙卷。
大年初八，陳小秋明天就要回江城上班了，邱月很舍不得，晚上睡覺都抱著陳小秋。
第二天雪梅一大早起來做了豐盛的早餐，有肉餡煎餅，餛飩、牛奶雞蛋。陳小秋吃得飽飽的，提著行李箱準備下樓。
雪梅和老邱堅持要送，昨晚上粘著陳小秋說舍不得的邱月還沒起床，呼嚕聲隔著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下了樓，老邱正要去騎三輪車送小秋到車站，忽然前麵一陣喇叭聲傳來。
範曄一身便裝，把越野停在小秋麵前。
他利落的跳下車，拎起小秋的行李說：“邱叔、梅姨我來接小秋回江城。”
梅姨和老邱都有點愣，陳小秋其實也有點吃驚。
但來都來了也不可能駁範曄麵子，陳小秋跟邱叔梅姨道別，說了等邱月高考的時候她會早點請長假回來和他們一起陪考。
車往江城開，開出去老遠範曄才對陳小秋說：“沒人通知你嗎？”
陳小秋被問得一頭霧水，“什麽？”
範曄輕描淡寫的打著方向盤說：“小秋，芸姐出事了。”
——
“梧桐居”被查，年還沒過完芸姐就被抓進了拘留所。李圓圓和娟姐都急瘋了，到處找關係救芸姐。偏偏這個時候米蘭正陪她最小的妹妹米莉在國外旅行，陳小秋打電話給米蘭的時候，米蘭在法國巴黎，米莉正在私人定製量尺寸試婚紗。
接到陳小秋的電話，米蘭緊緊蹙眉。
““對白”怎麽樣？”
陳小秋站在“對白”的吧台前說：“對白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自從我經手做店長以後，對白就隻是一家咖啡廳。”
幹淨得就像院子裏的白玉蘭，找不出一點瑕疵。
米蘭放下心來，無比慶幸當初讓陳小秋去對白，還卸了芸姐在對白的權利。
現在，對白應該是芸姐名下唯一沒有收到波及的產業。
米蘭在電話裏告訴陳小秋：“小秋，我很快回國。”
“你等我。”
“好。”
“米蘭老師，我等你。”
“對白”咖啡廳沒有受到波及，老員工都不知情，陳小秋沒有把芸姐的事告訴任何人，她照常開店經營“對白”。
米蘭確實很快回國，她抽了時間來“對白”把“對白”賬上所有的錢都清走，隻留下零頭。
米蘭什麽也沒有對陳小秋說，她前腳劃走對白賬上的錢後，後腳就有人來說芸姐欠了他們高利貸，要把對白賬上所有的錢劃走。
陳小秋是店長，從她接手對白開始她就知道對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情況芸姐和米蘭都不會取走對白的流水。所以對白常年賬麵資金很大，最多的時候陳小秋數了有七位數。
但今年年底芸姐劃走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賬，隨後芸姐又劃了一筆，賬麵到年後隻餘留了兩百多萬。
米蘭清空了賬麵後，高利貸的人大鬧了一場，罵了芸姐很多侮辱性的詞匯，說她是婊子老鴇……“梧桐居”那邊已經查出來她利用男女關係滲透江城幾個大公司的高層領導，實施賄賂獲取暴利。
“那個老婊子賺了那麽多錢，竟然還敢欠我們高利貸的！”
“給老子砸，全部砸了……”
店裏桌椅板凳被掀翻一地，服務員們都嚇得啊啊大叫，麵色慘白。有個男服務員上去想要阻攔，結果被推在地上淬了一臉口水。
年輕膽小的女孩都嚇哭了。
“店長，怎麽辦啊，就讓她們這麽砸嗎？”
“不然我們報警吧……”
陳小秋沒說話，前麵耍橫的男人隱約聽見有人說要報警，惡狠狠走過來。
陳小秋把已經打通的手機往身後的綠植花盆裏扔。
領頭的男人凶神惡煞的問：“誰，站出來，剛剛是誰說報警？”
陳小秋看了一眼領頭的男人，男人是個光頭，一臉凶相，脖子上露出一截大片刺青。
他從背上抽出一把砍刀，盯著剛剛說要報警的女孩。
陳小秋說拉過小女孩站在一邊，淡淡的說：“她年紀小，不懂事。”
陳小秋故意拔高聲音說：“大哥，按理說我們對白咖啡廳不全是芸姐的資產，但我知道芸姐欠你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砸了店也就砸了。”
“但請你看在我們都是打工的份上，不要再毆打侮辱我們的店員，更不要拿刀嚇唬我們。”
男人一聽覺得有意思，這種時候了，還有人說話這麽清晰有條理。
“你是店長吧？”
“我是。”
“你們店裏的錢呢？”
男人把玩著手裏的刀，浪笑著說：“你別忽悠我說沒有，我知道芸姐從來不來對白賬上劃錢，這就是她狡兔三窟的最後一窟。”
“現在她進去了，我這錢自然是隻有你們這出了。”
陳小秋看著男人的刀一下拋上一下拋下，她後背薄薄一層冷汗，麵上卻依然極力鎮定著。
“確實，本來是有錢的。但你來晚了一步，芸姐債主太多，有個有頭有臉的人來劃走了。”
“誰？”
“誰比老子動作還快？”
男人氣得臉上的橫肉亂顫，刀一下插在吧台上，沒立穩霹靂巴拉的砸下來落在純白色仿玉地磚上。
陳小秋的腿都有點抖了，她雙手撐在吧台上，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綠植。
綠植裏手機的光已經滅了。
那剛剛那個電話……這一分鍾陳小秋隻能相信那個電話已經打通，對麵的人也已經知道地點和情況。
“我問你呢！到底是誰來提了錢？”
男人眯著眼睛步步逼近，陳小秋一點一點的退。
男人發狠，眼神陰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看向陳小秋。
“既然你拿不出錢，那就隻好你拿別的東西來還了……”
陳小秋退無可退，靠在吧台後麵的架子上心口突突直跳。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近。
範曄一個眼神掃過來，身後跟著的秘書立馬上前攔人。
陳小秋看見範曄朝她走來，腳下一軟，手心全是冷汗。
範曄伸手攬住陳小秋，把人摟在懷裏。
冷笑道：“是我。”
“錢我提走了，你想怎樣呢？”
語氣滿是嘲諷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