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許老板便親自端著飯菜進入大堂之中,手腳麻利的將菜盤放置到桌子上。


    慕長生見得此時都是許老板親力親為,不由得由奇怪地問道:“許老板,你這客棧之中莫非隻有一位夥計不成,竟是親自前來上菜?”


    許老板聞言,臉色一滯,旋即有些躲閃的說道:“還不是這幾日的異聞之事鬧得,本來還有三兩個跑堂夥計,但是那異聞之事發生之後,也不知怎的,那三兩個跑堂夥計說什麽也不願待在這裏。沒得奈何,也隻得許某親力親為了。不過也還好,這幾日除了個客官也沒幾個人,倒也是清閑的緊。”


    慕長生眉毛一挑,目光望著門外,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那輛馬車是否還在。


    許老板麻溜的上完了菜,見得慕長生這番動作,哪裏還不明白慕長生的心思,當即解釋著說道:“客官莫要著急那良品駿馬,我那本家侄子定然會給照顧的好好的。”


    慕長生聞言一笑,看了一眼饞意十足的辛夷,微微點頭,示意辛夷動筷開吃,然後將目光放在許老板身上,似笑非笑:“哦,卻是某眼拙了,竟是沒看出剛才那位夥計竟是許老板的本家侄子。”


    許老板點了點頭,旋即又歎息著說道:“若非是我本家侄子,又怎麽會還願意與許某待在一起,早就像那三兩個跑堂夥計,早早地溜了去了。說來也不怕客官笑話,算上後廚的那個掌廚,許某這平安客棧也就隻有區區三人了。說實話,要不是許某舍不得這點家業,也像那跑堂夥計一樣,早早地溜了去了。”


    慕長生聽著許老板的感慨,心中有些奇怪,他剛才的時候明明聽那夥計說,平安鎮前幾日就已經許進不許出了,可為何許老板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那三兩個跑堂夥計溜了去呢?


    是以,慕長生故作無意間的說道:“許老板,可是我剛才明明聽你那侄子說,這平安鎮前幾日已經是許進不許出了。莫非,這異聞之事發生的時間,還要更早一些不成?”


    慕長生思慮一番,似乎也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出剛才許老板的那番話的漏洞。


    許老板麵色一變,心中卻是暗自罵道自己侄子,他著實是沒想到僅僅隻是片刻的功夫,自家那侄子就已經把此事告知了慕長生。如今慕長生已然將事情挑明,許老板也感覺到似乎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當下,許老板帶著一副苦笑的語氣說道:“客官莫要怨許某未曾將事情講得清楚,因為客官本身就非平安鎮之人,關於那許進不許出的傳聞,也隻是這幾日開始在平安鎮之中蔓延開來。但真正的情況如何,沒有人能說得清楚。許某之所以不願將此事告知客官的原因是,或許那許進不許出的傳聞對於客官而言,根本就沒有限製。”


    慕長生聞言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緣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剛才他似乎是有些錯怪許老板了。


    就在慕長生開口準備說話之時,辛夷的聲音突然間傳來:“先生,這菜好好吃哦,你確定不吃一些嘛?你再不吃,人家可要把它們全部消滅掉了哦!”


    慕長生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頓時間目瞪口呆,卻原來許老板剛剛上了沒多久的滿桌子的菜肴,此刻間竟然已然所剩無幾。若非是辛夷這句話的提醒,恐怕慕長生反應過來之時,這桌子上碗碟皆空了!


    莫說是慕長生,就是許老板此刻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他的目光在辛夷和桌子上來回的掃視著,即便是真切的見識到了眼前這幅情景,但猶然似乎是不敢相信。嘴唇哆哆嗦嗦的,許老板恍似受到了驚恐一般,如此多的菜肴,幾句話的功夫,便已然被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消滅殆盡。這真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而不是一個饕餮嘛!


    慕長生瞥了一眼許老板,見得許老板這副略顯呆滯的神色,心中泛起苦笑,但還是對著許老板解釋著說道:“許老板莫慌,我這弟子就是食量大了些。再者說,也是你這廚子的手藝太好了,使得我這弟子一時間沒忍得住,卻是有些失態了。”


    許老板醒過神來,他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之人,隻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胃口之人,又望了一眼辛夷,似乎是在確認這什麽,見得辛夷沒有什麽異樣,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慕長生看著放下筷子一副可憐兮兮的辛夷,不由得有些莞爾,安撫著說道:“好吃的話,你就多吃一些。”


    見得辛夷的臉上露出微笑,慕長生又繼續說道:“這些你能否吃飽,若是吃不飽的話,先生再讓許老板給你上一份。”


    辛夷遲疑了一下,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著,隻是片刻間,辛夷便搖了搖頭,說道:“先生,吃完這些,人家就差不多飽了。”


    慕長生微微點頭,示意辛夷繼續吃菜,辛夷見狀,頓時滿心歡喜的繼續大快朵頤起來。


    轉過頭,慕長生看著回過神來的許老板,當即說道:“還要麻煩許老板再讓後廚做一些吃食,說實話,經某這弟子一說,某還真的是感覺到餓了。”


    哪知許老板聽後竟是麵帶窘色,微微搖頭:“客官,說實話,因為這幾日未曾出去采買,後廚之中的菜品卻是所剩無幾了。許某本以為客官吃一頓便走,便將壓箱底的東西都讓廚子收拾了。哪裏能想到……”


    許老板說到這裏,話語一停,但慕長生自然明白許老板話中未竟之意,也隻得苦笑著說道:“卻是沒想到竟是如此,不過某也不挑,隻要能夠裹腹就成。這對於許老板而言,應該不算是一件難事吧?”


    許老板聞言,沉思片刻,也隻得點了點頭,示意慕長生稍等片刻,自己便向後堂之中走去。


    慕長生見得許老板消失的身影,不由的一陣失笑,沒想到辛夷一頓飯竟是把人家僅餘的存貨給消耗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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