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套房以後就給你住了,至於我什麽時候要來就看我心情了。”


    什麽意思……?


    那把鑰匙被他緊緊攥在手心,江稚熠的麵上閃過茫然,而後抬頭傻傻的問到:“那我們這樣算是什麽關係?”


    薑語遲拍拍他的腦袋故作高深的說:“不要想這麽複雜的問題。”


    江稚熠迷迷糊糊的試圖理一理現狀,本能的想蹭到薑語遲身上,就見薑語遲已經施施然起身,拎著她的包走到了玄關那。


    他剛想開口就被薑語遲一連串的吩咐給砸了回去。


    “我要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記得找人把玻璃處理一下。”


    江稚熠想也不想就小跑著跟上,想從後頭抱住薑語遲,但又不敢。


    隻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晃晃手上的車鑰匙。


    “我送你。”


    薑語遲本想拒絕,司機就在樓下等著,要你送什麽?


    但轉念一想又應下了,時間還早,回家也沒事幹便發了個信息讓司機先回去,轉頭對江稚熠說:“帶我去熠星玩玩?”


    她還是挺好奇這位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離家單幹創業創了個什麽出來。


    深藍色賓利穩穩停在薑語遲麵前,她拉開副駕駛的門剛想坐下就聽江稚熠怪叫一聲。


    搞什麽?薑語遲動作一頓,順著江稚熠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副駕上已經有一位“乘客”了——


    拍賣價一個億,來自六年小匠人鬱不應小師傅手工製作,細節之處盡顯粗糙,且看不出和薑語遲有什麽關係,但是卻是以薑語遲為原型的紐扣娃娃。


    這會安全帶交叉綁在小小的娃娃身上看著頗為可愛。


    薑語遲想起他在妹妹薑沁瀾的婚禮上說的那句“每天都放在床頭陪著”,不由一陣惡寒。


    相較之前在拍賣會場見到的模樣,江稚熠顯然給這個娃娃更新了許多裝扮,頭發被打理得十分順滑不說,還帶上了許多精致的小飾品。


    最為矚目的便是娃娃胸口用細鏈子串好掛著的那顆戒指,梨形藍寶石和梨形鑽石組成了一顆別致的愛心,很是特別的組合。


    她抱著娃娃坐在副駕駛,想起這是女兒親手做的,便愈看愈喜歡,尤其在裙子下擺看到那個歪歪扭扭的“ruby”時,更是滿腔柔情。


    但很快她的滿腔柔情就啞了火。


    車輛一個顛簸,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娃娃胸口串著的戒指眼尖的發現戒指內側刻了字。


    “jyc&jzy”


    後頭跟著的一串日期更是叫她永生難忘。


    薑語遲頭疼欲裂,原來那場混亂的訂婚宴上,那個沒有被打開的藍色絲絨小盒子裏裝著的主角就是它啊。


    車停在熠星總部,江稚熠回頭看見薑語遲正盯著那枚戒指愣神,眼眶瞬間就紅了,不知所措得四肢都不知道放哪合適。


    在那段失去薑語遲的日子裏,他能做的就隻有不斷的將那些過去的時光反芻。


    他也逐漸意識到,第一次複合時薑語遲對他們的未來便已經失去了期待,隻想享受當下。


    可盡管如此,盡管早就預料到訂婚的結局會是一地雞毛,在他的軟磨硬泡下薑語遲還是答應了。


    她對未來悲觀,但卻願意又一次放任心裏那點不舍去相信江稚熠。


    而江稚熠也不負眾望的搞砸了一切。


    薑語遲卻很快調整好情緒,指尖輕挑著戒指,緩緩念出了上麵的日期,而後漠然一笑。


    “這個日子……怎麽,為了紀念我和鬱結認識你還專門做了隻戒指?”


    被這樣騎臉嘲諷,江稚熠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能唯唯諾諾拉長尾音試圖喚醒一點眼前人的憐愛:“薑薑——”


    薑語遲依舊冷著臉來,沒有一絲要起身的意思,拿著手機搗鼓了一兩分鍾後瞥了江稚熠一眼,身體往後一靠發號施令到:“我改變主意了,送我到京大西南門。”


    京大?


    江稚熠如今在情敵方麵擁有著超凡的敏銳,他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個賤兮兮的身穿黑絲絨西裝的形象。


    他難得在薑語遲麵前硬氣一次,撇開臉賭氣說到:“不去,我不順路。”


    這副模樣倒是稀奇,但薑語遲有的是招治他。


    薑語遲指尖輕點著手機屏幕,嘀咕到:“那我問問辛宿順不……”


    話音未落,身旁的男人迅速重新係好安全帶,一副要上戰場殺人的模樣。


    “忽然間我又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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