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遲過於沉浸這紛亂的思緒中,以至於沒注意到方才她和辛宿方才的所有互動盡數落在了不遠處鄒延的眼裏。


    鄒延這會狀態好了很多,麵上也浮現血色,他不動聲色問林輕語到:“怎麽沒見到ruby的爸爸了?”


    “ruby的爸爸?”林輕語麵上浮現幾分迷茫,鄒延這話問的怎麽這麽嚇人,總不能是她那歸西多年的表哥來過吧?


    “就是那個第一次我在休息室見到的,叫章譽的那個,怎麽他現在還不是ruby的爸爸嗎?”鄒延心想,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那個小孩不是章譽的孩子。


    林輕語恍然大悟,嫂嫂確實和章譽有幾分曖昧,她看那小子的態度也熱絡得很,被人誤會也是正常的。


    她想了想,笑著打趣到:“他倒是想當ruby的爸爸,隻是可沒這麽簡單。”


    先不說ruby同不同意,好吧,看ruby黏章譽的模樣恐怕早同意了八百回,但據她觀察嫂嫂恐怕沒有再婚的想法。


    這番話落在鄒延耳朵裏又變了番意思,他麵上閃過陰狠,心想以譽先生的身世,家裏怎麽可能會同意一個二十八歲又帶著一個六歲女兒的女人入門。


    這對他來說是好消息,但還不夠,就算章譽不會娶薑語遲,他這種身份的公子哥隻要心還落在薑語遲身上便就是定時炸彈。


    他絕不能再給薑語遲機會讓她再一次毀了自己的人生了,他得想個法子先下手為強。


    鄒延一邊在心裏不住的盤算著這件事,卻在後台瞥見了章譽的身影,一個薩克斯手正熱絡同他說些什麽。


    借口要去上衛生間,鄒延支開了林輕語讓她先回休息室等著,自己則躲在暗處,窺視著這一切。


    “不介意的話過兩天打我這個電話,我讓我朋友幫你重新做全套的保養。”章譽仔細替他檢查了一下樂器,他今天的處理隻能說臨時讓他完成了這次演出,後續要長期繼續使用還是得專業人士來做徹底的保養和維護。


    “太感謝你了,大家都勸我換一個薩克斯,但是實在是這麽多年都吹出感覺了,換了新的就感覺沒那個樂感了。”


    ……


    一直到章譽背著包離開,鄒延才從暗處走出來,攔住了薩克斯手。


    “哥,剛才那個小哥是能做樂器保養維護嗎?”鄒延作出特別為難的模樣,聲音誠懇的說到,“我也有隻口琴,是奶奶的遺物,對我意義非凡,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聽到什麽都想試試。”


    薩克斯手一聽,當即對他同情非常,一五一十的交代到:“他是我們館長的親戚,大學生閑不住,今天來後台幫忙做樂器保養上油的。”


    館長的親戚……鄒延的手不受控製的一緊,片刻後又迅速調整過來,眼中硬是沁出了淚花嚇了薩克斯手一跳。


    “你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也給我一個,奶奶的口琴對我來說實在重要,任何機會我都不想放過,他這種人一定能認識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能人,興許就能修好了呢。”


    鄒延說來就來的眼淚嚇了薩克斯手一跳,他本身就是念舊的人否則就不會堅持用這個薩克斯這麽多年,如今被鄒延感動,連忙把方才的聯係方式也給了鄒延一份。


    “太謝謝你了!我看他還沒走遠,我這就追上去同他說說這件事。”鄒延心思縝密,怕後麵薩克斯手主動跟章譽提起這件事,連忙補充說道,而後真像焦急萬分的朝方才章譽離去的方向追去。


    隻是一到一個轉角,他就立刻停下腳步,望著手機裏記錄下來的一串號碼,麵部各個器官因為興奮、緊張、恐懼多種情緒的雜糅而顯得十分可怖。


    三天後,跟著賀平教授跑去博物館觀摩藏品的章譽湊近看向博物館裏鎮館的那頂三龍三鳳鳳冠嘀咕到:“還是爺爺臥室裏那個金絲蝴蝶的好看……”


    叮咚一聲,章譽拿起手機,是一個虛擬號碼發來的短信,他剛想劃走卻眼尖的瞥到了“你的女人”四個字——


    “譽先生,你的女人初中的時候就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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