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貴聽到徒弟說何大清去了保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驚訝的。


    自從三嫂也就是傻柱他娘去世後,自己這個三哥做的就越來越過了,他們這些兄弟沒也勸過好幾次,不過對方那是什麽性子,怎麽可能會聽他們的,慢慢的兄弟幾人也不在開口說這些事。


    去年年初何大清找到他,說是想讓自己兒子跟著他學廚,剛開始吳有貴並不同意,自己和媳婦沒有孩子,收徒也有讓徒弟給自己養老的打算,而且你自己也是廚子,好好的幹嘛讓我教。


    當時吳有貴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何大清,他的情況自己這幾個師兄弟們都知道,就包括何大清也清楚自己收徒肯定會讓徒弟給自己養老。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三哥何大清竟然告訴自己,別說養老,就算給你當兒子都行。


    起初吳有貴還以為何大清是開玩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非要拉著自己去找其他幾個兄弟,讓他們過來見證,吳有貴這才知道何大清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想讓傻柱拜自己為師,給自己養老。


    就這樣,傻柱拜師在了吳有貴名下,一直跟著他在鴻賓樓學廚,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輩子,傻柱都很好奇,何大清為什麽不肯自己教自己,而且老頭子似乎一輩子都沒收過徒弟,這讓傻柱有些不解。


    “你爹去保城了?好好的他去保城幹嘛。”


    吳有貴聽到徒弟這樣說,還以為自己那個不靠譜的二哥去保城是去辦事,壓根就沒往男女那方麵去想。


    傻柱則是搖了搖頭。


    “師父,我爹是跟一個從保城來的白寡婦一起走得,還留了一封信,信上說讓我帶著雨水好好過日子,他去保城是去結婚去了。”


    起初吳有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到徒弟的眼神,吳有貴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話。


    “什麽?你說你爹去保城是去結婚去了?你沒開玩笑吧。”


    吳有貴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二哥能做出這種事,甚至為了和一個寡婦結婚竟然丟下了自己兩個孩子。


    一旁正在給雨水紮辮子的師娘也聽到師徒兩人的談話,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沒想到丈夫那個拜把子兄弟竟然能做出這麽荒唐的事。


    吳有貴憤怒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但也沒說出太難聽的話,畢竟那是徒弟人家親爹,就算徒弟在恨人家,哪有當著人家親兒子麵罵人家親爹的。


    深吸了一口氣,吳有貴掐滅手上的煙,隨後坐了下去,歎了口氣道:


    “唉!柱子,你也別恨你爹,畢竟他也不過30來歲,想要結婚也正常。”


    吳有貴冷靜下來也考慮到,自己徒弟今天來找自己,肯定不會僅僅是通知自己三哥跑的事,三哥跑了,徒弟才學廚一年多,離出師的時間還早的很,就算學滿了三年,按照老規矩,還要在店裏在做三年,這三年可沒有工資。


    雖說是徒弟是跟在自己名下學廚的,但現在這個時代和以前不同了,後廚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學徒學廚,是人家東家出東西培養的,你在人家飯店裏麵學廚,怎麽也要給人家東家做幾年,老話說的好,看三年、學三年、做三年,就是學徒的三個階段,徒弟現在還僅僅是處於看的階段,雖然自己已經開始讓柱子上手了,但畢竟接觸的時間才一年多,出去又能幹什麽,怕是隻能進工廠出苦力或者在飯店端盤子。


    吳有貴內心也猜測到,這小子今天過來恐怕就是想來告訴自己,準備離開飯店去外麵上班掙錢,畢竟他們兄妹兩個也要吃飯生活。


    想到這裏,吳有貴內心也有些遺憾,柱子這孩子在廚藝上很有天賦,自己不希望看到柱子就這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柱子,你安心的跟著我學,至於你妹妹,你師娘平常在家也沒事,讓你師娘幫忙照顧雨水吧。”


    聽到師父要幫自己照顧雨水,傻柱連忙搖了搖頭,他今天來可不是想告訴師父這個,對於自己的未來,傻柱並沒有考慮太多,他目前也僅僅隻是打算不和上一世一樣,還是去軋鋼廠而已。


    師父雖然工資不低,但人家也沒責任,沒義務照顧雨水,而且自己身為雨水的親哥,也不可能讓師父這樣做。


    “師父,我今天來不是找您說這件事的。”


    聽到徒弟這樣說,吳有貴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還以為柱子沒想過離開飯店。


    “哦!那你找我是?”


    傻柱又重新給師父點了一根煙,這才又接著說道:


    “師父,我打算再請兩天假,我想帶雨水去一趟保城,我爹雖然去了保城,但我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從來沒說過不讓他結婚,我想去問下他是否還認我和雨水兩人。”


    吳有貴聽到徒弟的話點了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這樣吧,我再給你放幾天假,等你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上班。”


    看到師父的樣子,傻柱欲言又止,他知道師父剛才在擔心什麽,其實他也是這樣打算的,隻不過暫時還沒想好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說實話,他上輩子活了60多年,將近70年,其中人生一大半時間都是待在軋鋼廠,現在猛然間讓他選擇另一條路,傻柱一時之間還真難以抉擇。


    最終傻柱還是沒說出自己心裏的打算,有些事情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雨水怎麽吃飯,傻柱並不是很擔心,上一世兄妹兩人也是這麽過來的。


    而且何大清還郵寄過錢回來,隻不過當時郵給了易中海,前期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後來易中海才告訴了自己,隻不過當時自己一整顆心都撲在秦淮茹身上,原來是打算和易中海大吵一架的,誰知道秦淮茹過來僅僅勸了一句,自己竟然還真的以為易中海是為了自己好。


    直到自己死,都沒看到易中海把自己老爹給雨水寄的錢交給自己,美其名曰這錢我給淮茹了,棒梗他們還要長身體,不如這錢讓淮茹給孩子們補身體吧。


    想到這裏,傻柱內心猛吸了一口氣,這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何大清寄給易中海,要不然雨水到時候說不定還真要餓肚子,何大清總共寄了多少,自己沒算過,但前期每個月五塊錢,到後來每個月十塊、十五,直到雨水二十多歲一直沒斷過,至於到底寄了多少年,易中海並沒有告訴自己。


    現在算下來,就算65年何大清斷了這個生活費,加起來也足足有1000多萬,當然這還是按照五塊錢算的,更別提何大清逢年過節還會多寄一點回來,具體多少錢,恐怕就隻有易中海知道了。


    師徒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多是師父在叮囑自己徒弟去了外地要注意什麽,別看傻柱已經十六歲了,不過這麽多年他可沒去過外地,人生地不熟加上現在社會上並不安全,所以吳有貴也擔心徒弟的安全。


    等師父起身離開座位後,傻柱看向坐在門口正給雨水梳頭發的師娘,不知道何時雨水手上多了一塊蘋果,小丫頭正抱著蘋果開心的啃著。


    看著雨水開心的臉龐,傻柱內心也暗暗發誓,他絕對不會在讓上一世的情況在發生,上一輩子,他為雨水做過最大的事情就是把小丫頭養大,後來雨水上高中給雨水買了一輛自行車。


    起初他剛開始接濟賈家的時候,兄妹兩個的關係還是很好的,他經常會把帶回來的飯菜分成兩份,一份給妹妹,一份給賈家。


    慢慢的賈家不再滿足於那點剩菜剩飯,秦淮茹也開始越來越過分,每天下班都會守在門口,隻要自己一露麵,手上的飯盒第一時間就會到對方手裏。


    剛開始傻柱並不在意,畢竟自己是個廚子,家裏也不缺這口吃的,後來秦淮茹不但隻要飯菜,還會隔三差五來找自己借錢。


    起初傻柱借的不多,一個月也就借她三五塊錢,多了也不給,秦淮茹哪裏肯,找到易中海過來勸自己。


    易中海每次的說法都是一樣,賈家孤兒寡母不容易,讓自己多幫幫忙,以後等棒梗他們長大了,肯定會報答自己。


    慢慢的越來越多,每次借錢秦淮茹少則一兩塊,多則四五塊,甚至十塊錢也不少,自己這麽些年攢下來的積蓄短短幾年之間就一幹二淨。


    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貪戀寡婦身子,現在想想,自己每次相親秦淮茹都會上門幫自己洗衣服,那不就是打著告訴別人,傻柱和我關係不一般,哪家的姑娘眼裏能容得下這個。


    正在傻柱胡思亂想的時候,師父也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隨後便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錢放在傻柱麵前。


    “師父,您這是幹什麽?”


    傻柱看到師父放在自己麵前的一遝錢,連忙站了起來。


    “坐下,你先聽我說完。”


    聽到師父讓自己坐下,傻柱這才又重新坐到位子上。


    “你爹雖然留了五十萬給你,但你現在還是學徒,沒工資,你總不能打算靠著五十萬過這麽些年吧,況且你可以雨水怎麽辦,小丫頭難道不用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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