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柳林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局勢。隻見齊軍如敏捷的獵豹一般,迅速地朝著城牆攀爬而去。城牆上的女真人,此刻卻呈現出令人詫異的狀態,幾乎毫無抵抗之意。很顯然,剛剛那驚天動地的爆炸,已然徹底地將女真人的防禦體係擊垮,讓他們陷入了混亂與驚恐之中。


    柳林,這位一直擔任神機營指揮使的勳貴,瞪大了雙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滿滿的不可置信,向身旁的趙軒問道:“伯爺,這這這……這真的就是改良後的火藥所展現出的威力嗎?”他的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麽也無法想象,這樣一種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利器,眼前這位如此年輕的伯爺到底是如何構思出來的。他更是暗自思忖,為何那向來掌管軍事器械的兵部,卻始終未能察覺到火藥竟能有如此驚人的改良與突破。


    趙軒微微昂首,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地回應道:“沒錯,這便是炸藥的威力。柳伯爺,正因有了這樣的利器在手,我才擁有了足夠的底氣,敢於率領眾將士們毅然決然地孤軍深入東北腹地,去與敵人一決雌雄。”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在東北戰場上的種種景象,對這炸藥的威力充滿了信心,也對此次深入敵境的征程滿懷壯誌豪情。


    “有此利器,那這次我們是否要直搗赫圖城?”柳林激動的說道。


    “不行,一來我們兵力不足,而來這次炸藥我們帶的不足,再說女真雖新敗,但是東北境內的女真還有很多,我們攻破海珠城,必然會引發女真人瘋狂的反撲,一旦如此,我們將陷入危險之中。這次能攻破海珠城已經是意外了,要想徹底拔出女真人,還得再等等!”趙軒心中也很想直搗黃龍,消滅女真,可是這次真的不是時候,況且現在留下女真還有用處,趙軒可是聽說羅刹國可是在女真的掌控之下,在不能同時吞並羅刹國的情況下,留下女真苟延殘喘,還是可以的。


    柳林聽聞趙軒的分析,雖覺有理,但仍難掩眼中的失落與不甘:“伯爺,難道咱們就這般放過這大好時機?將士們可都憋著一股勁,盼著能一舉蕩平女真。”


    趙軒微微搖頭,目光凝重地望著海珠城方向:“柳伯爺,切不可衝動。您久經沙場,當知戰爭並非隻憑一腔熱血。咱們這次出征,本就麵臨諸多風險與未知。炸藥雖強,可數量有限,僅憑現有的兵力,難以支撐長久的攻堅與防禦。”


    他頓了頓,接著道:“女真於東北盤踞多年,根基深厚。此次雖因炸藥之威新遭挫敗,但餘威尚存,其部落眾多,若貿然直搗赫圖城,必然觸動其根本,招致他們不顧一切的瘋狂回擊。屆時,我軍深陷敵境,補給難繼,後果不堪設想。”


    趙軒抬頭望向遠方,若有所思:“況且,我聽聞那羅刹國如今在女真掌控之下。在我軍尚無法同時應對女真與羅刹國兩麵之敵時,暫且留下女真,使其在東北繼續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於我大明而言,亦不失為一種策略。待日後時機成熟,再圖徹底剿滅女真,方為萬全之策。”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齊軍已經打開了海珠城門,城外的齊軍已經湧入了海珠城。進入海珠城後,齊軍同女真人短兵相接,此刻炸藥的威力已經發揮不出來了,完全就是仰仗士兵的戰力了。


    在趙軒與柳林交談間,海珠城的局勢愈發緊張。齊軍如洶湧潮水般,在打開城門後迅速湧入城內,刹那間,喊殺聲震天動地。此刻,炸藥的轟鳴已然遠去,狹小街巷與城內建築林立之處,戰鬥演變成了純粹的士兵間短兵相接,全然仰仗著士兵們自身的勇氣與戰力。


    齊軍的構成頗為複雜,其中趙軒親率的五千人大多為新兵,經驗雖有不足,但勝在朝氣蓬勃、悍不畏死。而另外一萬五千人則是從三大營中精挑細選的精銳之士,他們訓練有素,作戰經驗豐富,是齊軍的中流砥柱。此時的女真人,仍深陷於方才炸藥突襲的驚恐之中,尚未完全恢複鎮定,原本強大的戰力大打折扣。麵對齊軍精銳的猛烈進攻,他們陣腳大亂,節節敗退,根本無力阻擋齊軍不斷推進的步伐。


    圖琛,這位女真的將領,此刻身形狼狽不堪,身上的戰甲在爆炸的衝擊下已多處破損。他眼睜睜看著齊軍如狼似虎地攻入城池,自己的部下被逐漸壓製得不斷後退,心急如焚,扯著嗓子大喊:“殺,殺上去,不準後撤!”試圖重振士氣,挽回敗局。


    而在齊軍一方,趙鳴則興奮地指揮著士兵們乘勝追擊,口中高呼:“壓,向上壓,不要讓女真人喘息!”齊軍士兵們在他的指揮下,如猛虎下山般瘋狂地向女真人逼近。海珠城的大道上,瞬間成為了慘烈的戰場,雙方士兵貼身肉搏,刀光劍影閃爍間,一具具屍體不斷倒下,鮮血如溪流般匯聚,很快便將大道染成了一片血海,戰鬥進入了最為白熱化、也最為殘酷的階段。


    齊軍的新兵們,臉龐尚顯稚嫩青澀,盡管他們初經這般血腥殘酷且令人膽寒的慘烈戰事,然而,在身旁那些身經百戰、堅毅果敢的老兵們奮勇無畏向前衝的激勵之下,內心的勇氣逐漸被點燃,也開始努力穩住自己略顯慌亂的陣腳。他們緊緊握住手中長刀,那因用力而微微顫抖的手臂,隨著戰鬥的持續,漸漸穩定下來,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隨後便揮舞得虎虎生風。隻見一名齊軍新兵,他那明亮的眼眸之中,交雜著初上戰場的恐懼與一絲決然。在與一名女真士兵緊張的對峙裏,他先是憑借著本能的反應,一個敏捷的側身,驚險萬分地躲過了對方凶猛無比、帶著凜冽風聲的一劈。那一刻,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劃過滿是塵土與硝煙的臉頰。緊接著,他咬緊牙關,牙關處的肌肉緊繃凸起,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長刀如離弦之箭般迅猛地捅入了敵人的腹部。那女真士兵瞪大了滿是血絲的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隨後緩緩倒下,鮮血如噴泉般濺了新兵一臉。新兵呆愣在原地,眼神空洞,腦海中一片空白,顯然是被這血腥的一幕深深震撼。片刻之後,又被周圍那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喚醒,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一般,深吸一口氣,再次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之中。


    三大營的精銳們更是在戰場上表現得神勇非凡,他們久經訓練,彼此之間配合得猶如心有靈犀般默契無間。幾人一組,迅速且有序地交替掩護進攻。有的士兵身姿矯健,穩穩地用盾牌抵擋著女真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與瘋狂揮舞的刀槍,盾牌上瞬間插滿了箭矢,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濺起一串串火星。而有的士兵則全神貫注,目光如炬,瞅準那稍縱即逝的時機,從盾牌的縫隙之中,如毒蛇吐信般刺出致命一擊。一名精銳士兵,身形矯健輕盈如同在叢林中穿梭的獵豹,他手持長槍,槍杆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光。在人群之中,他左突右衝,仿若無人之境,每一次刺出長槍都精準無比,好似經過精密計算一般。槍尖所到之處,帶起一串刺目的血花,那鮮豔的紅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驚悚。所到之處,女真士兵紛紛像被收割的稻草般倒下,慘叫連連。


    圖琛眼見局勢愈發危急,已然到了千鈞一發之際,他心急如焚,當下不再猶豫,親自率領一隊忠心耿耿的親兵,如同一群惡狼般不顧一切地衝入戰圈。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與決絕,試圖以淩厲的攻勢撕開齊軍那密不透風的進攻陣型。圖琛雙手高高舉起大刀,那大刀在他手中仿佛輕如鴻毛,他猛地一揮,勢大力沉,帶著呼呼的風聲。齊軍數名士兵見狀,趕忙舉刀抵擋,隻聽一陣金屬碰撞的巨響,那幾名士兵的長刀與之相碰,竟被震得脫手而出,手臂也被震得發麻,虎口破裂,鮮血直流。然而,趙鳴作戰經驗豐富,反應極為迅速,他瞬間洞察到圖琛的意圖,毫不猶豫地帶領著身邊一群同樣勇猛無畏的勇士們,如潮水般將圖琛團團圍住。一時間,雙方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的高手對決。圖琛雖勇冠三軍,但其孤身一人,而齊軍眾人齊心協力,彼此配合支援。隨著戰鬥的持續,齊軍逐漸占據上風,圖琛身上也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他破損的戰甲,但他依舊如同一頭受傷的猛虎,拚死抵抗,口中不時發出怒吼連連,那聲音響徹整個戰場,令人膽寒。


    城中的百姓們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戰爭嚇得驚慌失措,他們紛紛躲在屋內,透過那狹窄的門縫和窗戶,驚恐地看著外麵那如修羅地獄般的廝殺場景。不時傳來婦女們絕望的哭泣聲和孩童們因恐懼而發出的尖銳哭喊聲,那聲音交織在一起,為這血腥的戰場增添了一抹悲涼的色彩。而戰場上,齊軍與女真的戰鬥還在持續升溫,每一寸土地都在被源源不斷流淌的鮮血所浸染,變得泥濘不堪。每一刻都有鮮活的生命在無情地消逝,這場激戰的勝負,依舊如同迷霧般懸而未決。唯有那彌漫在空氣中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息與震天動地、連綿不絕的喊殺聲,久久回蕩在海珠城的上空,仿佛是死神奏響的恐怖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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