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垂眸,“烏家的祖先真的是烏靈霄?”


    “不知道。”趙瓊蹙眉:“我媽說烏靈霄早年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成親生子,但烏家對外一直說的都是烏靈霄後人。”


    這個事,無法考證。


    之前,葉桑離開m洲後,符硯清那場拍賣會維持了十一天,有傭兵公會和南島莊園的人在,之後也沒有出什麽大亂子。


    而拍賣會結束後,符硯清又派親信去查了烏家。


    後來查實,烏晶晶說的那些可能真不是說謊,是跟她講那些故事的人,在騙她,不知道原本真相的她,就以為那些是真的。


    她就認為,自己祖先是烏靈霄,葉桑是個偷了琴的賊。


    不過,烏晶晶到底知不知道,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哎,桑青……大佬!”趙瓊話到嘴邊改了口,眨巴眼睛看著她:“你真活了兩百年?”


    葉桑淡淡一笑:“是啊,你也想嗎?”


    趙瓊一頓,小心翼翼:“我可以嗎?”


    “你傻逼啊!”林威又沒忍住的罵她。


    “你才傻逼。”趙瓊無語地反罵了他一句,掙紮著往葉桑那邊蹦了兩下,堆著一臉討好的笑。


    “偶像!我們今天真的就隻是來觀賽,好奇戰神,想要派人打敗戰神成為戰神的,後來殺戰神那幾個刺客都是向淞幹的,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跟他也不是一夥的,你放了我唄。”


    “我可以給你錢,我家有錢,要多少都行!”


    趙瓊的確崇拜葉桑,此時的話裏不過是誇張了些,可隻要能保住命,說一些不要骨氣的話,即使不要臉,也不算什麽。


    葉桑嗤笑:“你覺得我缺錢?”


    趙瓊一噎。


    的確。


    她活了兩百年,那麽厲害,誰缺錢她都不會缺。


    趙瓊可憐巴巴:“大佬,偶像,我真沒有要殺你的意思,也不知道戰神是你的人,那幾個殺手是向淞幹的,我求你放我一條命好不好?”


    “還出賣自己人,趙瓊你真是不要臉透了。”林威磨牙。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趙瓊掙紮蹦噠著遠離他們,“我現在就隻是我自己。”


    她甩鍋甩的幹脆利落,把自己幹幹淨淨的摘了出去。


    “你……”林威氣得想死,他看向淞,“你不說話?”


    向淞終於開口,目光淡然地看著葉桑:“沒什麽好說的,那幾個殺手是我指派的,我就是為了殺戰神而來,不過對你並沒有任何企圖,我覺得這應該分開算。”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想要抓你殺你的是林威,我們認出你後,第一時間是逃跑。”


    林威:“……”


    不開口是不開口。


    之前一直高冷,寡言決斷的。


    這一開口,竟然也是先出賣他?


    林威臉綠了:“向淞,你別在那裏亂說!”


    向淞淡淡看他:“不是你讓我開口的嗎?”


    “我……”林威一口氣噎在喉嚨眼裏,臉青了又紫。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趙瓊肯定要笑出聲來。


    葉桑看著林威,慢吞吞的:“既然他們兩個關係不和的人都指你,那肯定就是你最惹人煩,那就先殺了你,讓你先走一步吧。”


    她朝王棟揮了揮手。


    王棟點頭,從腰後拔出一把槍走向林威。


    林威臉瞬間白了,“桑青柳!你敢殺我你……”


    “你都知道我是桑青柳,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沒什麽不敢的吧?”葉桑一聲輕嗤。


    “你……”


    “等等!”


    看王棟的槍對準林威,真的要動手殺人時,趙瓊麵色倏變,從身後還摁著自己的人手裏掙紮出來,跑過去張開雙臂攔在林威前邊。


    “桑青柳。”她抿唇看著葉桑,一瞬間就比剛才穩重很多,抿唇:“我們沒有傷害你,也傷害不了你,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提,我們能給的都給,不能給的盡力給!”


    林威抬頭看著她。


    葉桑瞥她們一眼,“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你跟他一起死,二是你替他死,三是你讓開他死。”


    她的語氣風輕雲淡,但今天一定要死一個。


    趙瓊唇角抿了又抿,“你這是欺負人!”


    “你們不自己來找事,我能有機會欺負你們嗎?”葉桑輕嗤,“就算我真欺負你們了又怎樣?”


    不服?殺她啊。


    殺不了她?


    那就憋著。


    “一起殺吧。”葉桑本來就沒多少耐心。


    王棟點頭,轉身對著擋在林威前邊的趙瓊要扣動扳機時,趙瓊突然又一聲大喊。


    “等等!”


    葉桑舌尖頂了下腮幫子,“先割了她舌頭。”


    “不是!”趙瓊舉著雙手,半蹲下身子,從王棟和林威之間的地方默默地挪出來,“你還是殺林威吧!”


    “趙瓊你……”林威目瞪口呆,用力掙紮著。


    趙瓊沉默片刻,“我不想死,救不了你。”


    能救她會救,畢竟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但拿她的命換林威的命,或者拿她的命跟林威陪葬?


    先不說林威配不配。


    她不想死。


    而且,還死得如此憋屈。


    還有。


    她在賭。


    賭桑青柳隻是在嚇唬他們,不會真的殺……


    砰!


    趙瓊的念頭還沒落,突然就傳來一聲槍響。


    血花四濺,林威眉心多了一個紅色的洞。


    趙瓊一個激靈,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林威,瞳孔驟縮,唇角不斷地蠕動顫抖。


    說殺就真的殺。


    殺人不眨眼,變態,這些傳說都是真的!


    不管是什麽時代,都束縛不住她這個瘋子。


    向淞沒什麽反應,一副要殺殺要刮刮的樣子。


    王棟眼神詢問葉桑。


    葉桑從搖椅裏坐直身子,“那就也殺了吧。”


    是無冤無仇。


    但向淞要殺戰神,殺厲綏洲。


    這就有仇了。


    他失敗了。


    沒殺死厲綏洲,那他就要死。


    她替厲綏洲殺了。


    趙瓊想開口說什麽,可林威都已經死了,她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可能下一個就是她自己,她嘴張了又張,腳沉得像釘在原地。


    在王棟對向淞開槍時,嚇得閉上了眼睛。


    “等等!”


    這一句,是向淞喊的。


    向淞急速道:“我認識黃泉的一位大堂主。”


    王棟開槍的動作停住。


    葉桑抬頭。


    向淞深呼吸:“我在黃泉的人見過你的照片,我認識有一位大堂主,跟烏家關係很好。”


    葉桑眯了下眼。


    向淞沉聲道:“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並且保證能找得到人,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跑不掉,到時候我若騙了你們,你們再殺我也不遲。”


    葉桑沒說話,也沒再讓王棟繼續殺他,側頭看向趙瓊。


    “我……我……”趙瓊沒了不久前的活潑,縮著脖子,有些結巴,嚇得眼睛都紅了,帶了哭腔,“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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