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蕭何去函穀關要走七天,劉邦三日後再去,那就一天要騎馬百裏……


    “那劉邦會很辛苦。”胡亥滿帶憐憫的說道。


    史書中劉邦也有兩個生年,一個在公元前256年,一個在公元前247年。本書取前者,那在這二世四年末,即公元前206年,劉邦已經五十歲了。


    “好了,不管劉邦如何遊說上卿,上卿可自行周旋。”胡亥拍拍手,然後把手放在禦案上:“剛才我算劉邦伐楚兵力時,還漏算了大野澤彭越。姚賈,你可知酈食其是否向劉邦提及過彭越現有軍卒數?”


    “臣未曾向客卿食其問過此等事。”姚賈忽然像想到了什麽事情,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不過以臣與客卿往來情況看,彭越若有三萬眾,客卿隻會告訴漢王有不足二萬。若有五萬眾,則最多告訴漢王三萬。”


    “嗯,就算劉邦知道彭越有三萬卒,那加上剛才算過的,劉邦可聚之卒也有三十五萬。”胡亥從左到右把這幾位掃了一遍:“你們說說,如何將這些諸侯加入的軍卒數再削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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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書中稱劉邦聯合諸侯伐楚,聯軍總人數號稱56萬,卻被項羽3萬打得四處潰散。這裏麵自然有諸侯聯軍各有小算盤、一見勢頭不對就先跑路保存實力的因素,有劉邦和諸侯沒想到項羽快速回兵的因素,也有劉邦和諸侯們恣意享樂的因素……但還有一個因素就是,聯軍的數量可能並沒有56萬之多。


    56萬,一天吃掉的糧食就要二萬石以上!載運這麽多糧食的舟船又需要多少?要是攜帶十日糧,足夠把黃河河麵給堵死。


    而且這麽多人氣勢洶洶的撲向彭城,行軍必然是多路並進,會造成極大的動靜,不會到彭城被攻破後才驚動項羽。


    所以在本故事中,胡亥同學算賬時就把聯軍可能的數量算到了三十五萬,而這三十五萬也不能傾巢出動,各諸侯總還都需要留一些兵力守國。項羽破除了秦的中央集權而重開分封,諸侯間要說完全沒有相互防範,和和氣氣的像親兄弟一樣,估計誰也不信。


    “聖上,”公子嬰率先發言:“就按漢軍在春初可聚二十萬,且相何乃至漢王可能親來函穀關,上卿又保證漢王伐楚時秦不會伐漢,漢國也不可能將此二十萬卒一個不剩的帶往西楚。臣認為其至少應留五萬卒,以一至兩萬防武關,以三至四萬防函穀,所以漢軍可出者應不過十五萬。”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韓王成或會隨軍伐楚向漢王做姿態,聖上認為韓軍三萬盡隨而行倒是極有可能。”


    胡亥拉過一張竹簡,拿起一支筆:“就按皇兄言,漢軍十五萬,韓軍三萬。”


    姚賈眯起眼睛:“聖上對魏軍預估有六萬並可能會出五萬,現將軍李良的三萬卒大部於河東屯田,白陘靠近長平的關隘上隻放了一千卒。可詔將軍良調以萬卒入白陘,施壓魏王豹,則其必不敢隻留萬卒於國。若與代王相商,讓其再另提萬卒屯於屯留北,則長平和屯留魏軍都將至少以萬卒應對,所以能隨漢軍伐楚的魏軍就將減至三萬。”


    胡亥在竹簡上寫下魏軍三萬:“現在是二十一萬。殷軍有二萬餘,加上後是二十三萬。”


    “聖上剛才也說過,趙相餘會對張耳帶走二萬卒投漢耿耿於心。”陳平說道:“可否讓代相蒯徹赴襄國遊說,使趙連萬卒都不出?”


    “好吧,那就算趙軍出五千卒。”胡亥把筆一丟:“這點兒人都不值得寫。”


    大家都笑。


    “將軍彭越那邊嘛……”王敖也出謀劃策道:“漢軍既是伐楚,當以取彭城為第一要務,所以必沿獲水而行。可使將軍越於外黃(今河南商丘民權縣西北)迎漢王,並使客卿食其遊說漢王,以彭越軍維係糧道且為後援。這樣,名義上聯軍可達二十六萬,實則在彭城周圍攻城與抵禦項王回擊之軍,也就二十三、四萬。”


    “彭越的另外二萬卒中,”陳平眼珠一轉,一股壞水湧了上來:“可調其最核心可靠、以大野澤水匪和酈商原齊刑徒軍為主的萬卒,著楚軍甲衣,在項王回軍時為其暗中清掃前路、暗殺聯軍斥侯。使客卿食其預判西楚軍攻擊關鍵點,讓彭越軍牽製周邊諸侯軍無法往救。”


    “如此一來,漢王之敗可期。”胡亥兩手據案:“陰險毒辣若上卿者,這世上還有嗎?”


    陳平拱手行禮:“臣謝聖上謬讚。”


    這回殿內直接哄堂大笑。


    “劉邦不能就此死掉。”等笑聲落下後,胡亥思索著說:“既然彭越軍中要有相助項籍的作用,就必須從城陽到彭城這一帶廣鋪斥侯,要對項籍的動向非常清楚,聽風閣也要予以協助。”


    姚賈笑著行禮答應下來。


    “還有就是彭越軍既然為後援,就要主動找出一條安全的通道並部署相應力量,護住劉邦能逃脫項籍的追殺。”胡亥看著姚賈:“這一點你也要跟酈食其交待清楚。”


    陳平心血來潮,又一個主意冒了出來:“聖上,若漢王能順利占據彭城,臣覺得還可使風影閣到時在彭城乃至城陽附近都散布流言,說漢王既得楚,當稱東帝。”


    公元前288年,秦昭襄王自稱西帝,遣魏冉至齊,建議齊湣王自稱東帝,然後一起共擊趙國。齊湣王問蘇秦的意見,蘇秦請齊王先接受秦的建議但暫不公開稱帝。若秦昭襄王王稱帝後沒有遭到各國反對,齊王就可稱帝。若天下指責秦王,齊王沒有公開稱帝就可以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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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平這又是一招狠的,在彭城散布流言可以讓諸侯軍中的魏、殷、趙離心,讓韓憂心被劉邦拋棄或吞並,在城陽附近的項羽得到劉邦破彭城消息後再聽到這樣的流言,必更欲除劉邦以後快。


    胡亥搖著頭用手指著陳平:“你呀,幸虧不在諸侯一邊與我大秦為敵,不然我要應對你這層出不窮的壞點子,會心力交瘁的。”


    陳平語帶雙關的回應道:“臣能得遇聖上,本就是天意。”


    胡亥盯著陳平看了幾息時間,然後點點頭。


    曆史上,秦末漢初叱詫風雲的這些輔臣當中,真正算得上痛恨暴秦的,應該隻有張良這個刺殺過秦始皇的,其他人無論是範增還是蕭何、陳平、韓信、蒯徹、李左車等人,都是借亂世而上位,如果秦朝順利延續下去,這些人應該都會默默無聞。


    所以說,陳平在本故事中遇到咱們的胡亥而在秦施展才華,或是在史書中投奔劉邦而成就一生仕途,確實都可稱為天意。


    “這一冬,劉邦那邊除了備戰,應該就是大撒使者去諸侯處聯絡合兵。”胡亥最後總結性的發言道:“我們也不能閑著,與代國、彭越的聯係要盡早,在城陽到彭城一線的消息打探要盡快調整到位,就如上卿所言那種流言散布,風影閣也需要盡早部署。”


    “另外,怕的是山東不亂,如果真的亂起來,”胡亥對姚賈說:“戰亂百姓逃難,正好借助這時機加大對山東細作的點與網鋪設。”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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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穀關。


    自從陳平與蕭何達成了以函穀關為邊市的“私約”後,秦調集了部分軍卒和部分徭役對關城進行了一番清理,重築了東西兩道關門,毀壞的關牆也簡單的夯土築建。既然不做關隘使用,因此關門不過三丈高,關牆則隻有兩丈。城內的房屋也重建了一部分,不過不是按照住人的規格、而是按照市井內販肆的規格而建。


    此時陳平沒有站在東關門樓上,而是在關前深澗的橋上,看著二百步之外一群人在熱火朝天的搭建席棚。


    關前深澗上在項羽攻關前被秦軍拆毀的橋梁已經重建,而且一建就是三座,每座都寬十丈。此刻陳平就站在中橋的中間。


    “先生上次帶張驃見過相何,此番仆隨先生與張驃一同,先生覺得蕭何和劉邦可否還能記得仆這個先生童子否?”陳平兩側一邊是張驃,另一邊正在說話的……自然是胡亥。


    上次陳平帶張驃就讓曹參強壓著麵部的抽搐感,這回胡亥幹脆也跟來了,讓陳平的臉也開始控製不住的抽搐。


    唉,上次要是沒帶張驃,聖人這回估計還不會這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張驃偷偷看了看陳平的臉色,又看了看聖人。當初他和胡亥並肩為書童,他也不知道這位“古胲”居然是皇帝,所以相處之間並沒有什麽不自然。可這回雖然聖人強令他必須很自然的像兩個僮仆之間一樣相處,可張驃這心裏是要多虛有多虛。


    好在與漢相的會麵是個比較正式的場合,應該不會有需要兩個書童表現親密的機會。


    隻是身為甲衛,張驃還肩負著一個重擔,就是萬一的萬一胡亥有危險,他必須成為聖人身上的又一層護甲。


    三人都是套了金絲軟甲的,張驃還帶了圍腰的軟劍,身後的千卒是由宮中三衛和山地曲中遴選的頂尖悍卒所組成。這些人不但精通近身戰,就算組陣也能對陣常規軍卒五千以上。更何況,其餘的二千多山地曲和臨時調集已頗具山地作戰能力的二千鐵壁軍卒,此刻正埋伏在函穀關一側的山頭上麵,一旦有事幾十條大繩向下一丟,這幫人就能快速索降而下,足夠擋住一兩萬大軍。


    但就是這樣,陳平依舊覺得渾身不得勁。萬一兩方開戰,戰陣之上亂箭橫飛,誰知道哪一支冷箭恰好就……


    “聖上如此行險,臣等未能勸諫住,也是臣等的失職。”陳平咬著後槽牙低聲擠出幾句話:“至於劉邦、蕭何等人是否能識得臣的兩個書童,對聖上就這麽重要?”


    胡亥頗有點兒心虛。


    他堅持跟著陳平來這麽一趟,還真的是沒多大必要,就是自己的一點好奇心作怪,還有那種耍弄了別人的惡趣味而已。


    所以他自然不會因為陳平這些話而生怒,反而很小意的解釋示弱:“先生難道看不出,仆在鹹陽宮中憋得實在難受……”


    陳平輕歎:“聖上已經來了,臣也就不再勸諫了。不過既然聖上屈為臣的僮仆,那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今日與漢國君臣會談,臣還是懇請聖上以僮仆身份,勿要多言,以免被人識破。”


    胡亥連忙行禮:“先生不說,仆也自當自知身份。”


    張驃在一旁聽著這倆君臣這麽說話,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他自打回到陳留離開陳平,到後又被召入鹹陽加入宮衛,尋常當值的時候見到皇帝與大臣們不拘禮的交談方式,開始時也著實被驚著過。隻是事後一想,皇帝被陳平救下後就是以書童的身份去泗水郡轉了一圈,和自己的接觸上絲毫看不出一星星的皇帝霸氣,說明皇帝本性上就是如此隨意的。


    而且自他來到鹹陽後就知道,自己這個曾經的主人現在是皇帝駕前最得寵的大臣,是皇帝最倚重的智囊,加上原來那份救命之情,皇帝和先生之間的關係要比皇帝與其他大臣的關係更為深厚,何況還有先生的夫人是皇帝乳母這一節。


    當然了,輔王嬰和皇帝的關係可能更好,畢竟輔王嬰還是皇帝的堂兄。


    不過在這忠君時代裏,皇帝就是天,原來未入鹹陽前自己想象中威嚴冷冽的君王竟然是這個樣子,張驃雖然已經做甲衛很長時間了,內心中仍然有一絲不習慣。


    “斥侯來了。”他雖然心中轉著一些念頭,但眼睛卻還是盯著遠處,看到幾匹馬揚塵而來,趕緊提醒了一聲。


    陳平也看到了:“想必漢國君臣不遠了,咱們過去吧。”


    幾人剛踏上澗水東岸,斥侯正好衝到,直接就在馬上行禮:“報上卿,漢國車隊據此五裏。”


    “帶了多少軍卒?”


    “大致千卒,陝縣方向並無有後軍的示警烽煙。”


    陳平點點頭:“爾等折返,就在前方五裏處擇地隱伏查探,若陝縣預警就立即燃起烽煙。”


    “嗨。”幾個斥侯拽過馬頭又快速回返而去。


    這樣的兩方會談隨時都可能翻臉,為示坦誠,所以早就商定了允許各方斥侯深入對方之後多少裏進行查探示警。


    隻是劉邦一方的斥侯無法查探到在函穀關側的山峰上潛藏的足以全殲漢軍千卒的強大武力。


    劉邦和蕭何聽曹參說過山地曲,也聽己方最頂尖的斥侯心有餘悸的說起過不見任何人影就死了幾個同伴的事情,所以內心中是否對這樣的會談有強烈的警惕和危機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當然了,如果不是胡亥死活都要跟來,本來也用不到這樣的手段。在這個時候殺掉劉邦並沒有多少意義,鼓勵劉邦去跟項羽死磕才是最有價值的。


    陳平回身示意尚在西岸的宮中三衛和山地曲組成的千卒過澗水列陣,然後自己施施然的帶著兩個書童來到席棚前,恭候劉邦和蕭何的大駕。


    漢國車馬不疾不徐的從遠方而來,打頭一輛軺車上站著的顯然是漢相蕭何,而其身後則是一輛很普通的輜車,不知車中是何人何物,然後就是約一千步卒緊隨其後,由上次來過的跨馬將軍周苛率領著。


    漢軍與秦軍一樣,在距離席棚百步的地方停下組陣,那輛軺車和輜車則繼續慢悠悠的一直駛到距離席棚二十步停下。


    周苛在百步外下馬,徒步跟著兩輛馬車。車一停,蕭何自由駕車從者扶下軺車,周苛則站到輜車後車門處,扶下了另一個白裘老者,其後又下來了一位風度翩翩的文士。


    “先生,那是劉邦,後麵那位……或許是張良。”胡亥極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陳平也認出了多年前在芒碭所見過的故人,立即快步上前十步,正要行個正揖禮說點什麽,雙手剛合還未彎下腰去說話,就見劉邦滿臉笑容的搖了搖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也快步的走上前來,趁著陳平一愣的功夫,托住了他的兩臂。


    “先生多載未見,何須如此多禮?”劉邦絲毫沒有什麽大王的架勢,反而像一個經年未見的老友。


    “今天這裏沒有大王上卿與國相,舊友相會而已。某癡長幾歲,先生可稱某季兄。”劉邦低聲說著,還很俏皮的擠了擠眼睛。


    “呃……”陳平一副被弄得無可奈何的神情,向劉邦與蕭何各行一禮,然後看向張良:“這位先生是……”


    “此先生張良。”劉邦引手介紹道。


    “哦。可是韓相良?”陳平連忙行禮。


    張良一麵回禮一麵說:“此處無韓相,良不過從季兄而來一瞻先生風采耳。”


    陳平笑笑,又對周苛微微頜首致意後向劉邦一躬:“如此,就請季兄與兩位先生入座。”


    胡亥與張驃也躬身隨著陳平一同行禮,做足了書童本分。


    席棚這東西四麵透風,這大冬天的請人在這種地方相會,小風一吹那是嗖嗖的涼。可是又不能用大帳,畢竟雙方敵友難分,總要讓百步之外虎視眈眈的兩個軍陣看到雙方不是在刀兵相見而是其樂融融的商談,所以無論劉邦還是蕭何與張良,都穿的不少,劉邦是白裘,蕭何和張良也外罩毛皮之物,周苛披皮甲亦有禦寒的作用。


    可進了席棚後幾人就非但不覺得冷,反而熱了起來,因為席棚外雖然隻有一層輕紗象征性的擋風,可席棚內卻安放著八個銅製的蜂窩煤爐。銅爐的擺放很有講究,讓兩端軍陣既能看到棚內情況,又讓棚內的人感受到足夠的暖意。


    雙方分賓主落座,劉邦先是對那幾尊銅爐生出了好奇之心。


    “這些爐鼎甚暖,其中可是燃炭?”


    “嗬嗬,這是在下主上起意,由匠師台改進而成,其中所燃非木炭乃是石炭,比較耐燒,也少了對林木的砍伐。”


    陳平笑著解釋:“主上言稱伐木過甚,無林木遮蔽的山土會被雨水衝走,則無論是周邊草場或田土,最後總會受池魚之殃。”


    蕭何眼眉一動:“貴主居然會關注這等事?”


    “不知司農參與否與蕭先生言及,主上所好與他人不同,重商賈重匠作,當然更重農耕。”陳平臉上譏諷之色一閃而沒:“唯對不願為秦臣民之人之土不感興趣。如此也好,關中與巴蜀的秦人有福了。”


    雖然陳平的譏諷神色隻出現了瞬間,但一直觀望他的劉邦還是看到了,心裏微微一動:這個陳平顯然是讚同秦帝在關中的愛民之舉,這種譏諷顯然也是針對包括自己在內的山東諸侯隻知道爭奪地盤。


    劉邦自嘲的在心中一笑:要是沒有地盤,哪又有百姓可以體現自己的關愛?


    “上次蕭先生與先生相會後曾對某言,當年先生所攜兩童隻有其一。”劉邦目光看向坐在陳平兩側的張驃和胡亥:“今日相會,先生倒是兩童皆至,且昔日童子已經成人了。”


    見劉邦關注自己,胡亥目示了一眼張驃,一起躬身俯首代禮。


    “當年在下幸得與蕭先生和季兄有麵緣,讓人感懷。”陳平拱了拱手:“所以此番能與蕭先生再會,自是將兩童攜來重溫舊景。隻是未料到季兄也一同前來,若早得知,平當備薄禮敬獻故人。”


    “哎,”劉邦無所謂地揮揮手:“當年為兄困於芒碭,若非蕭先生與參懇求先生代送糧衣,為兄早就餓死山中了,三位先生皆某之大恩人也。”


    “山東因陳勝吳廣揭竿而亂,為兄當初在豐沛舉旗,想法也不過是為保家鄉一方安寧,誰能想到其後發生得如此諸多之事。”劉邦接著又是一番感慨。


    “季兄雖在亂局中,也是有所得。”陳平笑笑:“至少現在季兄已有三郡之地,人口數百萬,若能如在下主上一般重農耕匠作商貿,自也是百姓之福。”


    劉邦老臉一紅,看了一眼蕭何。


    “咳。”蕭何清了清嗓子:“上次先生曾言,若無擴土之舉,願與我等相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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