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息後,兩個大臣和五個家將湊到了一起,這裏麵除了不帶傷的那位外,其他人或是中了箭,或是被銅劍刺了。


    “還有其他人活著嗎?”看到不帶傷家將從隊頭到隊尾轉了一圈回來,兩個大臣問道。


    家將搖了搖頭:“可能頭尾的護軍或許還有人未死,但應該也是傷重昏暈,看不到動靜。主上,我等就在此等郴城守來,好把主上接入城內療傷。”


    那個大臣暈乎乎的沒走腦子就點了點頭,但馬上就想到什麽,拚命的搖起了頭:“不能等郴城人到,你立即去找找還有沒有能用的車馬,我等必須立即乘舟快逃。你沒聽到那些襲殺我等的人說霸王的密令也是給了衡山王的?誰知道郴城的人會對我等如何!”


    家將也聽到了衛寒銅幾人的談話,剛剛腦袋轉不過來的沒在意,此刻也想了起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馬上四下望了望,接著就看到了兩三輛完好的軺車和馬。


    襲擊一開始,乘軺車的貴族大臣第一時間翻滾下車想避到義帝輿車這邊由家將們護佑。軺車上沒了人,秦軍自然也不會把箭矢浪費到這些車馬身上,所以居然有那麽幾輛軺車和拉車的馬完好無損。


    另四名家將雖然帶傷,但其中有兩個隻是輕傷,立即和無傷的家將趕了三輛軺車過來,一個大臣一輛,兩名傷較重的家將一輛,無傷和輕傷的家將充作車夫,趁著郴城人趕到前的那一瞬,拚命的趕車向渡口方向奔去。


    就在三輛軺車剛剛轉過後方的路彎消失,前方路彎處一隊打著旗幟的歡迎隊伍前鋒正好轉了出來,然後麵對一地狼藉的殺戮現場集體僵住了。


    一個時辰後,水邊林中正在不緊不慢向耒水邊小山營地前行的衛寒銅就看到一條中等舟船上,十來個水手加上幾個衣衫破損帶血的楚卒在奮力搖動槳櫓,飛也似的掠了過去。


    “好了,”衛寒銅滿臉含笑的對周圍的銳士說:“他們跑了,我等也完成了聖人交代的事情。休整一夜,明日我等也可以回巴郡了。”


    逃出生天的這兩個貴族大臣和五名家將及八個潰散時死命逃離的護軍卒,衝到渡口後胡亂在各舟上收集了部分給養和一些水手,立即放舟順水而下。他們既然聽到衡山王也得了項王“陰令”,自然不敢再在衡山國內逗留,更不敢回彭城。在轉入江水後立即溯流向西,奔往南郡。


    衛寒銅帶著銳士和山地曲卒乘舟返回巴郡,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采用晝伏夜行的方式行進。水運的一大好處就是隻要有對各段江河水情比較熟悉的人引領,夜晚也能行舟。


    _


    郴城守在一地的死人堆裏,又刨出了三、四個未斷氣的護軍卒,都屬於義帝車隊尾的護軍陣,沒有聽到衛寒銅和銳士故意放出的“項王陰令”。這幾個人最終活下來了兩個,養了一個月傷後送往邾城。


    當然義帝被伏殺的消息和這兩個護卒對暗殺事件的描述早早的就已送到了衡山王宮,然後又六百裏加急的送往了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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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林苑。


    胡亥身手矯健的在山野間騎著馬奔跑,與他並行的是景娥和綠娥,一隊千騎衛尉跟在身後,夕陽也在身後紅紅的映照著。


    綠娥來自月氏遊牧族,騎術自然一流,景娥以前基本沒有騎過馬,還是在胡亥出巡河西走廊的時候才開始練了練。綠娥來了之後,很認真的要和宮妃們搞好關係,那後宮之主皇後,自然是她最需要巴結的對象。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後,綠娥不但聽襄姬說二世皇帝的後宮並沒有什麽很森嚴的等級和嚴苛的規矩,自己也親自感受到胡亥的其他小宮妃們隨和開朗的性格,尤其是皇後更是非常親善,所以也就很快融入了這個後宮大家庭。


    自從綠娥來後,由於胡亥不喜鹹陽宮的幽暗封閉,大部分時間倒都在阿房帳宮,而帳宮本身又在上林苑內,所以小女生們添了一些新消遣,就是綠娥擅長的騎馬和射箭。


    上林苑占地廣闊,一直也是秦王的獵苑,由綠娥為首調動衛尉還行圍打獵了幾次。菡萏、芙蕖之流也想學學打獵,但隻是一時的興頭,不算成功的玩兒了幾次就放棄了。景娥和臧姬就要好很多,在綠娥的言傳身教下,基本掌握了圍獵指揮的方法和技巧。


    胡亥絕對不會親身下場指揮圍獵,但也不反對宮妃們玩,多數時候都是在一旁當觀眾。


    剛剛由景娥指揮的一場圍獵動用了一千衛尉,也很成功,獵捕了幾十頭山羊麅鹿,甚至還圍進了幾隻狼。


    綠娥的箭法很準,親自開弓將一支長箭射入了一隻巨狼的眼睛,其他幾隻則是衛尉射殺,因為沒取眼睛,狼皮上留下了箭創,這皮子就不算上佳的了。


    圍獵玩兒的開心,此刻就是兩女興高采烈的伴著皇帝返回帳宮的途中。


    這次圍獵臧姬沒有參加,因為,她已經開始要避免劇烈運動了……咳咳,就是她身上也有龍種了。


    一行人遠遠的看到帳宮時,也就看到了帳宮外停放著的幾輛軺車。這天都要黑了,又是哪幾位大臣在這個時候還有要事相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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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榮死了,欒布被烏孫扣押。


    這倆消息,前一個胡亥不會太當回事,史書裏有。後一個卻讓他摸不著了頭腦,這欒布怎麽會這麽背,居然跟史上漢武帝朝的張騫那麽倒黴,居然被遊牧族抓了?


    張騫好歹還是被當時極為強大的匈奴所扣,一個烏孫,居然也來捋大秦的虎須?


    “烏孫人想必不知大秦的強大,可能是知道秦軍進入月氏領地築城,便認為是助月氏而要對烏孫不利。”公子嬰說道。


    “烏孫不與秦接壤,不知秦強也屬正常。不過此事也說明,聖上要通西域商賈路,烏孫也是必須重視的,不然其若有意阻止,商賈也難順暢來往。”陸賈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欒布被扣,就是因為他是秦賈?我記得是賜了他符節的,他沒有亮明秦使身份?”胡亥揉揉太陽穴,這西域的事情還真是亂。


    “消息是隨同上卿史布同往西域的十個健卒之一逃至月氏,後被月氏送到大將軍離的營中,再由快傳傳到鹹陽的,當上卿史被扣時,他恰好離營如廁。據說,上卿史是與一個胡賈駝隊一同被烏孫所獲。”姚賈解釋著。


    “之前來鹹陽的胡賈也曾說過,由西域往秦有諸多風險,這大約就是其一了。若非獲利巨大,也就不會有人冒死而來。”陸賈歎息了一聲,“聖上,臣請使烏孫,助上卿史歸。”


    姚賈笑了:“聖上,臣為典客,卻將諸多出使事由客卿辛勞,臣自覺汗顏。臣蒙先皇帝賜上卿位十數載,曾任廷尉,再任典客,現既然為聖上掌聽風閣事,這典客之責臣亦無暇多顧,所以臣請聖上以客卿為典客。”


    胡亥想了想,姚賈即為上卿,待遇什麽的與丞相相同,所以就算不任典客也沒什麽損失。現在雖然秦不在山東打仗,可聽風閣的事情反而更為重要,還真的離不開姚賈。


    陸賈為客卿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實職。怨氣不會有,就像頓弱從秦王政時就是客卿,直到自己封其為禦史大夫才有了實職,這倔老頭也從來沒說過什麽。不過陸賈既然一直在做使節的事情,讓其為典客,也算實至名歸。


    “好吧,那就如卿所請,下次大朝會時頒詔。姚賈自山東事起,領聽風閣多有所獲,任事辛勞,賜提爵一等。”


    姚賈和陸賈都行拜禮謝皇帝賜。


    胡亥看著陸賈:“卿想要出使烏孫,有何方略?要知道月氏和烏孫可不和睦,你又不能向烏孫許諾助其伐月氏,且月氏因你使烏孫,又會擔心秦與烏孫暗地裏會不會對月氏不利。”


    陸賈一禮:“聖上擔憂之事臣已想過,臣會先往月氏王庭,然後再往烏孫。”


    “那麽,與月氏如何說,與烏孫又如何說呢?”


    “臣會與月氏王言,秦在月氏之土上築城,就是要維護河西走廊的安定,因此若月氏與烏孫戰,秦會助月氏守住嘉峪山王庭一線,不使烏孫東侵。臣還可向月氏王承諾,若月氏與烏孫戰而向西擴土,且月氏允可秦向西繼續築城,則月氏新擴之土秦亦願與月氏共守之。”


    胡亥饒有興趣的看著陸賈:“那你與烏孫又怎麽談?這一套對月氏的說辭與承諾,烏孫人若知之,則必以秦為烏孫敵,欒布還能速還嗎?”


    “當下嘉峪山乃月氏王庭之地,月氏部族遊牧之地實際向西又延約千裏,隻是在西側千裏外,烏孫才與月氏交錯。也就是說,當初月氏為匈奴從北擠壓至河西走廊後,已將烏孫從武威一直向西趕出了二千多裏,說明烏孫實非月氏之敵。”陸賈略帶輕蔑、極細微的撇了撇嘴。


    “對烏孫,臣準備誘之以利,並以武力威嚇。”陸賈看了看大帳內的幾個重臣:“臣會說,秦並不參與月氏與烏孫之爭,隻想維係一條由西域到秦的商賈道安寧,秦既與西域交易,烏孫也是可交易的一方,對其並無害處。但月氏現占有河西走廊大部,又允秦於其境內築城,秦當然要與月氏盟而助之。秦向西最後一城築於嘉峪山附近,秦可坐視烏孫與月氏爭奪嘉峪山西之地,但嘉峪山為其最終之界。若烏孫連此界亦要犯之,秦當合月氏之力,再將烏孫向西趕出不止千裏了,那時烏孫就隻能繼續西退。”


    陸賈向胡亥拱手:“臣於上次出使月氏時就聽人言,現下烏孫王庭實際已經西移至龜茲國北雪山之後,其實力遠不能與月氏比較。但臣亦聽說烏孫與匈奴交好,所以此番欒布以秦賈身份為烏孫所執,很難說是不是匈奴在背後指使。”


    “若真有匈奴在烏孫背後,那我可不能讓卿去自蹈險地。”胡亥露出思索的神情。


    “聖上……”陸賈沒想到胡亥會突然冒出這麽句話。


    “欒布往龜茲,是明知旅途艱險而往。”胡亥語音很溫和,但麵容則趨向堅定:“且鹹陽至龜茲都有七千五百裏以上,往返不下一萬五千裏,那麽到烏孫王庭又要多長時間?你去一趟就算一路順利我想至少也要兩年甚至三年,如果不順利呢?三年,可能山東都能見分曉了,還是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途中。”


    他習慣性的又站了起來:“欒布行前,我曾賜予他旌節,所以這些事情還是由他自行決斷。至於卿剛才所言,不妨寫成國書,先快傳到金城,再轉由王離通過月氏尋可靠的往來胡賈轉遞給烏孫王。國書中還可告誡烏孫,若與匈奴為伍而仇秦,需小心秦與月氏聯合伐之,將其部族徹底逐出河西至樓蘭、車師一線。秦本不欲與烏孫為敵,但烏孫也不能幹擾西域商賈路的安寧。若無這等胡賈,也可請月氏代發信使,他們與烏孫草場交替,出現小衝突的機會多,肯定也不是次次訴諸全麵戰爭。”


    欒布被烏孫扣押的事情就這麽決定了,這時胡亥才把關注點移到田榮被殺的事情上。


    田榮自任齊王後一路順風順水的奪回被田都所占齊土,然後兵鋒一轉殺向濟北國。濟北王田安還不如田都呢,所以一鼓而滅,田安連小命都丟了。


    雖然田榮憑借其在齊國的威望縱橫齊土,可他手下的齊軍遇到項羽的西楚大軍時就被打回了原形,一敗再敗,最後被項羽追擊到齊國西北的平原縣。


    平原是濟北國的一部分,田榮伐濟北時,濟北王田安的一些死忠也逃到了這裏。他們見田榮被項羽打得丟盔棄甲,所領軍卒也沒剩多少,於是在平原縣內搞了回反叛,把田榮給殺了。


    田榮既死,項羽又立了一個新的齊王,田假。


    對,就是那個在齊王田儋被流矢射死後,趁田榮和田橫還沒回來時急急忙忙自立為王的田假,在田榮帶兵殺回時又不得不逃到楚地躲起來的田假。


    按說項羽滅了田榮重新立了齊王,齊國應該就此重新安定下來。可問題是項羽是個殺坯,這伐齊的一路上,攻下一城就毀一城,屠一城,連齊都臨淄都給一把大火燒成了白地,讓新王田假都隻能又跑回狄縣暫住,這種殘虐必然會激起齊國民眾的怒火。


    田橫跟著田榮打敗仗,但僥幸逃出了一命,看到民心如此他還有不大加利用的道理?所以借著項羽大失人心的屠殺,他很快就又收攏了大量潰散的齊卒,以及被項羽禍害的百姓中逃出生天者中的壯夫,重新又得到了數萬的軍卒,跑回膠東的城陽(今青島城陽鎮)豎起了反楚的大旗。


    於是,項羽又帶著大軍去攻城陽。


    田橫當然知道隻要自己大旗一豎,項羽就會殺過來,所以他在舉旗之前先四處搜羅,囤積了足夠數年的糧秣輜重,並加高城牆,加固城防,跟項羽大軍開始了堅城攻防的消耗戰。


    “彭越呢?他不是既投了劉邦,也投了田榮?”胡亥此刻腦袋裏也如彭越自嘲的一般閃現出“三姓家奴”幾個字,不由得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笑意。


    姚賈解說道:“田榮伐田都時曾令彭越偽為流寇犯濟北國,使田都將淄博軍調出了二萬助濟北,就此使田榮取齊很順利。伐濟北國時,彭越移師濟北國界,也起到堵住田安西逃的屏障作用,田榮隨後慷他人之慨,將濟北國倉廩中的糧秣與兵甲之物給了彭越不少。但項羽率軍入齊一路追殺田榮時彭越就使不上勁了,相反還要料敵先機,躲著楚軍。”


    “這個彭越很狡猾嘛。”公子嬰打趣的說了一句,諸臣與皇帝都笑了。


    姚賈笑著說:“就算彭越不夠狡猾,他身邊的客卿食其也會讓他狡猾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待到田橫於城陽豎旗反楚,客卿接到劉邦的密詔,讓他們伺機切斷項王的糧道。西楚軍的糧秣是走泗水、荷水入大野澤,然後經由濟水到臨淄,大野澤既是彭越老巢,他便圍了定陶使其無力護糧,然後開始襲擾糧舟隊。項王從彭城派出將軍蕭公角領二萬卒救定陶,結果被彭越軍幾近擊潰。”


    “哦?那項籍伐齊軍的糧秣豈不斷了?”胡亥對彭越的打遊擊能力深信不疑,史書上都記載了麽。


    “項王出十萬卒伐齊,西楚各郡軍匯集起來仍還可有十五萬。”姚賈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上將軍增明麵上令五萬卒隨糧舟隊護糧,暗裏實際是要將彭越軍剿滅。客卿食其考慮到山東亂戰剛起,彭越不宜過分暴露實力,免得項王傾師來伐,所以勸彭越棄定陶,暫避鋒芒,讓項王和上將軍增都認為之前不過是流寇借機奪糧肥己,並非長期的心腹大患。”


    “看來彭越雖然按劉邦的意思掣肘項籍,同時自己也從中得了不少的好處啊。”


    胡亥這麽一說,大家不由得又是一陣哄笑。


    “對彭越軍的這個定性一下,倒黴的就是打了敗仗的將軍蕭公角。麵對一股流寇都吃敗仗,這等將軍無用,於是被項王下詔給斬了。”姚賈一拱手,結束了對楚齊情況的匯報。


    “義帝那邊的情況,又有何後續?”胡亥把目光移向王敖停了一下,又再次看向姚賈。


    義帝被殺的消息胡亥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殺義帝並不是胡亥的目的,更為關注的是能不能借此讓劉邦有了大義之名,使山東的亂戰更熱鬧一些。


    “聖上,”王敖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衛寒銅最早報稱,留了兩個義帝隨臣的性命和幾個護卒家將未盡屠,後來也親眼看到一隻快舟載著帶傷的護卒順流而下。據衛寒銅隨後放出跟蹤的斥侯消息,這兩個義帝隨臣最終還是死了一個,活著的那個在南郡登岸進入了紀郢城。風影閣斥侯不便在南郡繼續跟蹤,就退回並隨大隊從江峽返巴郡了。”


    接下來自然又是胡亥的情報頭子姚賈繼續匯報後續情況。


    那個中了兩箭又被衛寒銅踩斷肋骨的家夥,要放在今天的醫療條件下是能活下來的,但在這個時代此人沒有抗住傷口感染,沒到南郡就死了。


    衛寒銅的那些話他聽得最清楚,所以他沒死之前就已經把這些話轉述給了另一個逃出生天的隨臣,跟著一起逃命的那些戰場上活下來的和留守在渡口上的護卒與家將也都聽到了。


    這些人進入紀郢城內養了幾天,就被一路送到南陽,然後又從南陽送往雒陽。


    _


    “聖上曾要臣等關注義帝諸臣中是否有與一個董公有過交往者,聽風閣一直未曾打探到隨義帝南遷之臣中,是否有人的交往人中有名董公者。”


    姚賈抬眼看了看皇帝,看到皇帝沒有什麽表情的等著他,於是繼續說:“然當幸存楚臣渡漢水從鄧城北進時,其向宛城車隊中多了一車,其中所乘者就是董公。”


    胡亥輕咳一聲:“那就是說,這位幸存的楚臣在鄧城暫宿的時候,遇到了這個董公,還將把義帝被弑的事情講給了他聽?看來這個董公大約是什麽想法要奏聞漢王,才一路跟隨。”


    “聖上所言,想必就是如此。”姚賈當初聽胡亥要他和王敖關注隨義帝楚臣中是否有人與這個董公有來往就覺得奇怪,不過小皇帝這幾年弄出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作為臣子也不能事事都要皇帝說說清楚,因此也沒多問。即使現在這個董公跟上了楚臣的隊伍似乎是要去向漢王進言,他也不知道董公會說什麽,對山東局勢會有什麽影響。


    胡亥自然也不能說,小爺知道這個董公會向劉邦說這是個伐項羽的大義之名。幸虧自己坐在皇帝的寶座上,除了那個書呆子一樣的都水丞賈寅曾質問過皇帝咋會知道石油如何煉的事情外,其他臣子肯定對他的層出不窮的新奇想法有諸多疑惑但都隻能吞到肚子裏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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