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收手,隨後低頭一禮說道:“謝,先生教誨,學生王義謹記在心。”


    李父雖然覺得自己這半斤油的學問被叫先生,像是對他的嘲諷,但為了在這邊孩子們心中留下尊師重道的思維,對王義喊的先生也點頭應下了。


    “王……王亮是吧?”李父有點卡頓,全是姓王的,還是剛剛不久起的新名字,著實有點記不住他們的順序。


    前乞丐王亮答道:“先生,我是王亮。”


    “噢,王亮。”


    高舉起輕落,如同對王義般,輕柔。


    李父說教道:“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王亮,你年歲雖比王義小了些,但,求學上進的心不能比王義的差,要自強不息做聖賢,行了坐下吧!”


    王亮拱手以禮,答道:“謝,先生教誨,王亮謹記。”


    李父對其他前乞丐成員,也都是象征似的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不疼不癢說教一翻。


    王三,王武,王佑,心裏竊喜先生看著嚴肅,下手還是蠻輕的。殊不知李父對他們下手輕,那是他們有人對比,顯得他們比較努力,上進些。


    李父同樣一一留下話語:“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理。今天所學,你們不僅要會寫,還要能背誦下來,要知意,明日課前,我會抽查你們課業,你們可記下了嗎?”


    一幫小崽子硬著頭皮答道:“記下了。”


    “嗯,甚好甚好。”李父捋著不存在的胡須的下巴,看向下一個挨打的,本來就嚴肅的臉,就更加木氣沉沉帶著殺氣。


    胖墩子看他老爹嚴肅的表情,愣是在嚴肅中看出那麽一絲獰笑的異味。


    胖墩子那是從心底冒涼氣,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就得大事不妙,雖然打之前那些人沒用力,但以他老爹的尿性,這是留有餘力,等待有緣人,可想而知,他可不想做那是那有緣人。


    胖墩要掙紮,收回手說道:“爹……你咱們打商……”


    胖墩子量字還沒出口,李父就不幹了,沒給胖墩說完的機會,木著臉說道:“你閉嘴,我警告你李胖墩,這裏隻有先生夫子,沒有你爹,你把手給我伸出來。”


    胖墩看這架勢,是在劫難逃了,自己必須得掙紮呀,說:“就,就算你不是我爹,我之前也是挨了打的,現在就不應該再挨打了吧?”


    李父眼一瞪說道:“之前打你,那是你不講紀律,該打,現在是讓你記住,學識一道,不是讓你來玩的,把左手伸出來。”


    李父強調讓胖墩伸左手。


    胖墩不情不願的伸出來左手,啪啪啪,重重的三下,胖墩疼的直接就竄起嚎叫了。


    胖墩吸溜著涼氣叫喚道:“李德新,你丫不地道!打別人都是輕輕的打,咋對我這麽這麽狠,還多打了呢。”


    好小子敢直呼他大號,這是打的輕了,李父獰笑的說道:“嗬嗬,我是一視同仁,打你重那是你表現的差,現在你還當眾喊先生大號,你這是,不懂尊師重道。把手伸手來,讓老子再教訓教訓你,你還敢反了天了去,哼!”


    李父重重的哼聲,胖墩看老爹是要來真格的,也顧不上疼了,腦袋瓜一轉趕緊想對策,說道:“行行行,先生,你是先生,你說你一視同仁對吧?”


    “哼,那是自然。”李父又說道:“還是伸左手,右手還要留著墨字,課業不能耽擱。”


    胖墩也反應過來了,老爹為啥讓它伸左手了,這就是當眾打兒子呢,王二三五六他們雙手舉高老爹卻輕放,打他們輕,提醒自己,是怕自己耽誤墨字,好陰險的李德新,這不是欺負胖爺嘛。


    胖墩臉都憋紅了,氣呼呼說道:“既然先生,一視同仁那就好。之前打就打了,但說我不尊師重道打我,我認栽,但還打我可不同意。”


    李父看著這胖兒子笑了,想著,老子打兒子何時需要你小子同意了,但當著這麽學員的麵,道理還是要講的。


    胖墩一語,那是得到王浩一幫人的讚賞,偷偷給豎起大拇指,覺得胖墩找打的本事又長進了,當眾叫板不給李父麵子,李父能讓胖墩好過,這小子真是長肉不長心眼。


    胖墩眼角偷瞄到大家都給他豎大拇指,心裏那是相當得意,你們怕李德新像耗子見了貓,胖爺我可不怕,胖爺就是要反抗絕不像惡勢力低頭。


    李父:“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不同意的理由。”


    胖墩捂打疼的手說道:“你是先生這不假,但,我老子名字就叫李德新也不假吧!我隻是提醒我那忘事兒的老子,他給我起的名字叫李墩,不是李胖墩,先生既然一視同仁,就不應該叫錯名字不是嗎!嘿嘿!”


    李父臉上掛不住了,有點尷尬,他一時口誤叫錯兒子名字了,李父是貫孩子不假,但那隻是對閨女而言,對兒子就沒得心慈手軟了,何況已是惱羞成怒的李父。


    於是乎,李父一人身兼數職,又是先生又是老爹,對胖墩子不僅言語攻擊,胖墩手板又挨了兩下,還罰多背誦一篇子,明天檢查背不會挨打加倍。


    胖墩這下老實了,你和人講理,人家和你動手,想和人動手那是老子就是不孝,何況也打不過不是嘛,奈何胖墩皮糙肉厚也確實耐打,疼痛可以忍,就是憋屈的不行,還有對上其他人,覺得同伴們那幸災樂禍笑有點特別刺眼。


    胖墩委屈呀,手也疼心更疼,說好一視同仁,說好的教課的時候隻有先生沒有父子呢,咋,說不講理就不講理了呢。


    看完胖墩笑話,其他人正襟危坐,等待發落。


    鐵男,王豹,老老實實挨了五下殺威棒,抽著涼氣不敢言語,有胖墩子的前車之鑒誰敢講理呀,講理就是如同討打。


    挨過打的也就沒事了,開始幸災樂禍的看別人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挺有趣,看李父打人挺爽,都恨不得上去代勞。


    剛剛被點名的王虎王浩柱子三人也是看的直抽抽,鐵男王虎的爪子,眼看著就紅了。


    王浩吞了吞口水,他也不抱僥幸心裏了,這會兒的老丈人對兒子都大義滅親,他又如何能逃離魔爪。


    啪啪啪……的聲音打著王虎手上,同樣是五戒尺,挺大個漢子,王虎在外打架磕磕碰碰自然是不在乎,可打手板這點疼痛還真上頭,過被李父批評教育,覺得那是很是沒麵子,羞憤的臉都紅透了。


    王浩鬆了一口氣,他表現很好的,老丈人對他應該是以勉勵為主吧,不至於挖苦,打手板五下就五下吧。


    王浩見老丈人到自己跟前,討好的陪著笑。


    李父看王浩,就覺得這跟胖墩子一樣在挑釁他的權威,還敢笑。


    王浩在挨六下時見還不收手不笑了,第七下打完,王浩見老丈人還要繼續打的時候,手一縮,把手收回來了,問道:“李,李叔,七下了。”


    王浩見老丈人瞪眼急忙改口說道:“先生,都打七下了,還要再打嗎?”


    王浩試探著說道:“先生,多打那幾下,是不是打了也得讓我知道為什麽,不然我也不知道錯誤在哪呀?”


    李裝迷糊的說道:“是嗎!七下了嗎!我以為才四下,我沒數,既然七下就七下吧。”


    王浩望天,覺得天空都不藍了,烏雲壓頂,老丈人你能不能再敷衍點,這還用數嗎。


    “怎麽?你小子不服,要不讓你小子打回來呀!”李父說道。


    王浩連忙搖頭說道:“不敢不敢。”


    “不敢,怎麽你小子還真有打回來的想法是咋的?”李父瞪眼。


    “沒有,沒有。”王浩叫冤:“不敢是意思是先生打的好,教訓的是,學生不敢不銘記於心。”


    “哼!這還差不多。”李父看王浩迷茫的樣子,對閨女要嫁王浩的氣也消了不少,多打那兩下確實是故意的,要是能再多打幾下也許他的心就更順暢了,可憐這小子把手收回去,再叫他伸手打兩下也沒理由了。


    這小子在他講課時總是打噴嚏,在他性質正高的時候縷縷被打斷,還惦記他閨女,都惹他煩心,別說,打這小子一頓心情暢快了不少,解憂的不隻有杜康,動手比動口更純粹直接。


    李父瞄了瞄柱子,又對王浩說:“既然多打了,就多打了吧,那就按這個次數為例,往下來吧!”


    王浩沒聽到什麽勉勵的話,還被多打,有點暈菜,沒辦法老丈人打女婿認栽了。


    可柱子徹底傻眼了,他是最後一個,他也要被打七下,他咋這麽冤呢,雖然他不怕疼,但也不想當冤大頭啊,看著李父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臉上還帶了些笑意,柱子覺得他是被王浩連累,他們翁婿鬧的啥,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是遭了池魚之殃了。


    “柱子你有意見?”李父問柱子。


    胖墩暗自撇嘴,老爹也不叫柱子大名了,這是這是存心打人泄憤了。


    柱子哪敢有意見,他要是敢有意見,挨打次數不得上雙位數。


    “嘿嘿!沒,沒有。”


    李父對幾個大了,那就沒有心慈手軟。


    七下手板一下不少,柱子就怕李父玩忘事多打了,每打一下,柱子都高聲給數著一下。


    “哼!數的那麽大聲,像誰不知道你受罰了似的,很光榮嗎!”李父訓斥道。


    柱子傻笑,小心肝顫顫的想著,這不是拍你老年癡呆打忘了嗎,他不得背著後手。


    柱子對自己的小聰明很是自豪,王浩要是有他這心機他也不至於被多打,連累他了。


    李父打完人,出完氣,咳了咳,又正氣凜然的對大家說道:“你們記住了,隻要你們不斷奔跑,任何地點都能成為起點,你們現在雖說起步交晚,但對你們往後餘生這都還不算晚,知道嗎。”


    “知道了。”稀稀落落的附和聲。


    李父看一個個積極性不是很高,又舉例教導的說:“你們都是孩子,隻要努力都來得及。你們要知道,寫出六國論的大文豪,蘇洵,蘇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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